《约定》枫瑶

7、零零七

　　“说了？”安贝雄一阵困惑，说了什么？跟谁说？旋即，他一脸激动地看着叶清诺。“说了？！真的？那……”

　　突然，安贝雄顿住，盯着叶清诺，小心翼翼地问。“那，莉苏说什么？”

　　一提到董莉苏，话没说，叶清诺先叹出一口气。

　　一杯杯酒下肚，叶清诺的情绪越来越低落，可是安贝雄却什么也做不得。许久，安贝雄拍了拍叶清诺的肩膀，借口去了一趟洗手间。

　　而杜小青，正通过电话对着她母亲抗战。

　　“妈，不是跟你说过我有对象了吗？我又不是敷衍你，你怎么就这么……这么迂腐呢！”杜小青忍不住骂出口。“你知道吗？我的同事都比我大，可她们连想都没想过结婚的事，家里人都不急，反而叫她们过些年再找。可你怎么回事呀？”

　　“小青，那是她们，又不是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再说，你也不是一辈子不回来。”杜小青的母亲苦口婆心地劝着。

　　“妈——”杜小青皱眉。“我们那边也不是每个人都早结婚啊。看那刘燕，现在都26了，也没急着结婚……”

　　“她是大学毕业生，能跟她比吗？”杜小青的母亲显然怒了。“你要上了大学，我也不催你结婚。人家出了个大学生，脸上有光，留着那是为了嫁更好的人。你同学梅红今年生了个儿子，那都是第二胎了。你呢？大学大学没考上，结婚结婚又不想结，你说！我们村子里，除了你和阿妹谁没结婚生子？”

　　顺了顺气，杜小青母亲又说：“人家阿妹是什么情况你也知道，你好意思让你爹妈在村子里抬不起头吗？啊？说我们生了个嫁不出去的女儿？”

　　杜小青皱眉，阿妹比她大四岁，至今没有嫁出去。高中毕业前，阿妹也有个未婚夫，可是不知道怎么了，等阿妹毕业了，男方竟然退婚了。后来听说阿妹不能生。也就因为如此，阿妹28岁了，也没结婚。

　　给人当后娘，阿妹父母不忍心，给人当新娘吧，介绍了好多个人，一听说她不能生跑得连个人影也见不到。

　　“妈……”杜小青疲惫不堪地叫了一声。她心里难受，她不想让自己的父母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

　　“好了，我也懒得跟你多说。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跟你那对象在今年结婚，要么回家相亲。我已经给你找到对象了，男方家里还可以，长得也不错，钱赚得也不少。你自己选择吧。”

　　杜小青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她曾经以玩笑的方式试探过大熊，记得当时非常抗拒的他说：别！别！我们这样挺好的，别提结婚，那太恐怖了。

　　挂了电话的杜小青，心里乱糟糟的。

　　看到安贝雄来电话，突然有点不想接他电话。可是，电话顽强地想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跟她比耐心似的。

　　“喂……大熊，有事吗？”杜小青无精打采的问。

　　“是清诺，清诺跟莉苏表白了。可是……”

　　“什么？！大熊，你说什么？表白？！”杜小青一下子提高嗓门，旋即她又平静地问。“结果怎么样？苏苏没答应吧？”

　　“哎，别提啦！这小子……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了，可莉苏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就先逃了出来。结果……”

　　“结果就找你出来喝酒。”杜小青翻翻白眼。

　　“对呀！不过今天挺严重的，好像受了什么刺激。这都两个多小时了，他那情绪还没调过来。不正常啊不正常，绝对的不正常。”

　　“不正常？”杜小青蹙眉，“他什么时候正常过了？”说完，又觉得自己太没良心，连道：“那怎么办？我又不是苏苏，你找我也没用啊！”

　　“谁要你当莉苏？”安贝雄哭笑不得地骂了一句，道：“我是想让你给莉苏打个电话，探探口风。”

　　“探什么口风？你在我这都探了几千、几万次了。我们都好上了，他俩要好早就早上了。”杜小青嗤笑，不过还是说道：“好了，你先去陪陪清诺吧。我给苏苏打个电话，一会儿再给你打回去。”

　　“嗯。”听到杜小青答应了下来，安贝雄松了一口气，连连讨好道：“老婆，辛苦。”

　　“去！”杜小青笑骂：“只有解决了你兄弟的事后，我才是你老婆是吧？”

　　“老婆，”安贝雄怪叫，“你可别冤枉我！在我大熊的眼里、心里，兄弟算什么？老婆才是最重要地！”

　　“贫嘴。”杜小青笑骂着，挂了电话。

　　可是一想到给董莉苏打电话，杜小青又犹豫了起来。这事儿，今天在公司也跟她谈过，现在又大晚上的打电话特意询问，合适吗？可没想到，当她打过去的时候，董莉苏的电话竟然战线？？

　　这么晚了，董莉苏和谁通电话？

　　过了久久半个小时，杜小青终于打通了董莉苏的电话。

　　“苏苏——”电话一打通，杜小青就开始抱怨。“你跟谁通电话通了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给你打了足足半个小时的电话？”

　　董莉苏一怔，旋即笑道：“怎么？想我想得不行了？”

　　杜小青翻了翻白眼。“是呀”

　　“苏苏，”翻了个身，杜小青说：“哎，你可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真的不想管来着，可是你也知道嘛，不管吧还真……”

　　“行了行了，小青，你有什么话直说，别绕来绕去的，绕得我头疼。我现在本来就头疼，你就别再折磨我了。”董莉苏连忙打断杜小青的长篇大论。

　　“头疼？怎么了？什么事情让你那么烦恼了？”杜小青心中一咯噔。

　　“是……哎，算了，说了你也帮不上忙。”董莉苏叹息。

　　杜小青这下更加肯定是为了叶清诺的事情。“苏苏，其实我也不想说什么，毕竟感情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杜小青坐了起来。“可是吧，你总要有个了断，不能这么拖拖拉拉的。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罢，果断点。死了也就头点地，何况把话说明白呢？别在拖下去了……”

　　那边杜小青振振有词地说着，这边董莉苏一边听杜小青的话，又开始陷入思忖。

　　刚才郑峰来了电话。昨天他们一起吃饭，郑峰要她手机号，她没好意思拒绝。没想到不到一天，他就来了电话。

　　同学聚会？要参加吗？

　　不知为什么，再见到何宇琪会是这样的一个状况，她还没有做好遇见何宇琪的准备。所以，毕业五年来，她不怎么和同学联系，除了几个特别要好的朋友。

　　所以，她不知道郑峰毕业后来了S城，更不知道许多同学都住在上海，有的还和她是一个小区。

　　不得不说，S城是一个大城市，同住一个小区也没见过面。可是，又不得不说S城太小了，所以才会有昨天偶遇的机会。

　　“苏苏？苏苏——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啦？”

　　“嗯？啊，听着呢、听着呢！所以？”董莉苏从沉思中回过神。

　　“所以？”杜小青怒了。“你还跟我所以？哪来的所以？我就是要你跟清诺说清楚嘛！不要再跟他暧昧下去，早了断。你一直让他觉得生活在惶恐中，你知不知道啊？今天，我……”

　　“我就跟你说明白了吧！”顿了顿，杜小青决定把一切都告诉她。“刚才大熊给我来电话，说是清诺喝醉了酒，哭闹呢！你说一个大男人被你折磨成这样，像话吗？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你说你也行行好嘛，要么就跟了他，要么就跟他说清楚，这不清不楚的……李霞说话是难听，我替你生气。可是有时候她说的事实呀！你也差不多好吧？清诺每次在你这吃了闭门羹，都要难受好几天，不然就要买醉。你说你……”

　　“你说，我和大熊在中间给你们牵线，久了，我和大熊的爱情都燃烧起来了，你怎么就无动于衷呢？”杜小青不忿。“今天白天我也问过你了，你要不想谈恋爱，你就直接跟他说明白。别让他总抱着希望，患得患失的。”

　　“我……”董莉苏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