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余》无影脚

5、雨天

　　刚进到教室，同学们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过去。不过都是在看张佳闲。一个身材高挑，笑盈盈的大帅哥，那双桃花眼在女生眼里，仿佛都能眨出小星星。
　　“你的校服在生活委员那里，第四排第二个。”李鸠词抱着双臂靠着门框，一脸无语地看着正在散发魅力的张佳闲。“哦，我知道了。”
　　张佳闲走到生活委员旁边，微笑着说：“请把校服给我。”生活委员想都没想，直接把自己的校服递给了他。
　　“嗯？我的意思是请把我的校服给我，我叫张佳闲，上午因病清了半天病假。”此时的生活委员尴尬到脚趾扣地，黑着张脸把校服递给了他。“谢谢。”说罢，他又冲她甜甜一笑。生活委员开心得直接冲上了云霄。
　　麻利地换好衣服后，两人便来到小卖部。此时班里的人才后知后觉，张佳闲是和李鸠词一起进来的。而且还是他拎的水桶。此时，在挑雪糕的李鸠词狂打两个喷嚏，在不知不觉中又拉了一波仇恨。
　　挑好雪糕后，李鸠词又拿了两瓶橘子汽水。接好账后，李鸠词把一瓶橘子汽水递给了张佳闲。“抱歉，还有谢谢。”“嗯，以后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还请多多关照。”
　　回到教室后，李鸠词感觉到许多火辣辣的目光朝她看来，她们本以为她会看过来。谁知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下午的军训内容和上午基本一样。每个人都热的满头大汗，却都还在咬牙坚持。太阳的光是那么毒辣，终于出现了第一个晕倒的，硬邦邦地摔在地上。
　　教官看情况直接把人背到了医务室。其他人羡慕不已，可是啊，假装晕倒的话，教官一眼就看出来了。还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绕着操场跑三圈。要想一天下来平安无事，那只能讲究一个字“忍”。可这军训时间还没过一半，同学们就觉得自己都要成忍者神龟了。
　　到休息时间时，同学们就赶忙奔去小卖部买书喝，因为教室里的水早就没有了。可是喝的水越多，训练就会觉得越渴。李鸠词靠着她的一杯水和橘子汽水度过了一下午。
　　一天下来，无论谁都会抱怨出了一身臭汗。学校有一个澡堂，不过在那里面洗澡是要付费的。那里面有单独的洗澡间，还挺干净。如果不想去那洗的话，还可以去学校的另一个澡堂，不用付费，不过是公共澡堂。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公共澡堂，觉得都是同性被看光也不会少块肉。不过像张佳闲这样的人呢，是自然不会去跟别人挤公共澡堂的。
　　吃过晚饭后，同学们就三三两两地结伴去洗澡了。徐知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一个人从她的后面走过来。说道：“你好，徐知，我叫周莹，我们是一个班的。”“嗯，我记得你，你是班长吧？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周莹哈哈一笑：“我见你站在澡堂前却不进去，很是为难的样子，如果是介意的话，我可以带你去另一个澡堂，不是公共的，不过要付费。”徐知微微点头，就这样她被带到了另一个澡堂。
　　洗澡后，在烘干区看到了张佳闲。他的头发还滴着水，滴到他的眼睫，拿起吹风机呼呼地吹着。徐知坐到他身旁，拿起一个吹风机也吹起了头发。张佳闲看到徐知便关掉了吹风机向她说起了话：“好巧啊，徐知。”“嗯…嗯，确实挺巧。”少女的心早已砰砰狂跳了起来，仿佛要跳出她的身体。“你现在好些了吗？”徐知脸慢慢变得通红，像一个熟透了的苹果。“好…好多了。”看到她这一状况的张佳闲不由得觉得她好像病得更严重了。“可是，你的脸真的好红……”听到这话的徐知，抓起毛巾，捂着脸跑走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鸠词已经洗完澡，舒舒服服地躺在了大床上。心里想着：明天就必须要穿夏季校服上学了，说实话，她有点接受不了荧光绿。她走到书桌前，翻起鸠词日记。里面根本没有写日记，而是写了几个人名及信息。内容如下：宋余：讨厌的家伙。徐知：小画家，同班。不过又加上了个张佳闲。张佳闲：人气王，同班。写完这个，李鸠词就回到床上睡下了。
　　第二天，李鸠词穿上了荧光绿色的校服，并且给自己准备了能吃得饱的早饭。不急不慢地吃完然后去上学。
　　班里的同学已经三三两两地交了朋友，再不济也能一起聊聊天。不过呢，李鸠词看起来的气场就是生人勿近，自然没人敢和她打招呼。可就是因为这样，她也就被推进了同学们议论的中心。对于那些闲言碎语，她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不屑于去理她们，她们见此，便议论起了李鸠词和张佳闲的关系。徐知听到张佳闲名字的时候，就在那群人的旁边顿住了脚。
　　听完了之后，她心里就有了些大概：应该是李鸠词搬不动水，张佳闲帮了她而已，给他买些吃的作为报酬很正常。张佳闲就是这样的一个热心肠的人啊。徐知就自顾自地想着。越想越失落，他和别的女生有些什么关系，我也无权知道，我们的关系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罢了。
　　剩下的六天也是在暴晒下度过。同学们都黑了好几个度，防晒霜一点用都没有，不少女生都因为被晒得很黑哭了好一阵子。
　　李鸠词看着镜中的自己感叹道：不知道的，应该会以为我去山里挖煤了吧。李鸠词军训前是白巧克力李鸠词，七天后成了黑巧克力李鸠词。不过呢，这样的她也很耐看。她的鼻子不像女明星一样高耸入云，而是适中，嘴上的唇珠衬得她更加楚楚动人。
　　他们迎来了一天休息日，说是休息日，实则是让你回家，剪个头发，整理整理仪容，整备好学习用具，第二天回来上课。
　　男生要求都剪成寸头，女生头发不过肩，不许散着头发。李鸠词不知道去哪个理发店好，去邻居家问邻居阿姨，邻居阿姨得知她也要去理发，说道：“小余今天也要去理发，你们一起去吧。”邻居阿姨和蔼地笑着，然后去宋余的房间跟他说了声，宋余答应了。
　　在他收拾的这段时间，他妈又跟李鸠词聊了会儿天，说是让李鸠词和宋余一起做个伴，一起上下学。面对她的好意李鸠词不知如何拒绝，她在整个聊天过程中话都没说几句，只是邻居阿姨自顾自地说着，丝毫不在意李鸠词的无礼行为。
　　两人来到理发店，人不是很多。气氛有些尴尬，李鸠词看向宋余，他今天穿的是白衬衫牛仔裤子，衬得他这个人那么文雅。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李鸠词不知如何形容，不过确实很好闻。
　　感受到目光的宋余放下手机，主动找起了话题“我所在的班级是二年级一班，如果你遇到一些问题除了找老师，还可以找我帮忙。”“嗯。阿姨说让我们一起上下学。”“嗯，可以啊，你几点去学校？”“六点二十。”“好，我找你或者你找我。”“嗯。”好吧，聊天结束。
　　很快就到了他们两个，先洗头再坐上椅子之后开始剪，宋余的头发有点长不过很适合他，剪成寸头后，自然没有之前好看，就像是出家了的花和尚。
　　李鸠词看到宋余那副样子，嘴角浅浅勾起一抹笑，不过转瞬即逝。宋余捕捉到了那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心脏扑通一跳。“笑什么？你也好不到哪去。”
　　李鸠词转头看向镜子，一个大惊喜：她的刘海成了齐刘海，看起来整个人年轻了10岁。她记得她当时说的只是把刘海剪短一点，她整个人尬住了，她都是高中生了，刘海却像个小学生。
　　收尾工作过后，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李鸠词心脏一紧，变得十分难受。
　　她父母出车祸的那天就是雨天，因此她变得十分讨厌下雨天，与其说是讨厌，不如说是害怕，每到下雨天她就会想起在下雨天去世的父母。
　　察觉出李鸠词异样的宋余，开口询问着她的状况，她抱紧自己不断重复着“我没事。”宋余和李鸠词并用一把伞，在路上李鸠词问宋余“能不能快些？”宋余点了点头，两人往家的方向狂奔，到楼道的时候，宋余还在收伞，而李鸠词早就冲上了楼，把自己闷到了被子里。
　　宋余还是有些担心李鸠词的状况，可他敲了很久的门，李鸠词也没来开。只好作罢，到了晚上，宋余妈妈有来看李鸠词。她见到李鸠词的时候发现她的眼角微红，眼睛肿肿的，还布满了血丝。她不好问些什么，只是说了说她和宋余一起上下学这件事，坐了会儿便离开了。
　　李鸠词看向窗外，雨已经停了，经过雨水的冲发，一切都变得干净了起来。树叶也显得越发的绿。李鸠词给自己下了碗面，面很热但正好能帮她暖暖身子。
　　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房子，李鸠词不禁有些茫然。这一夜她睡的很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