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裴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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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墨，不就是……
程烟染慌忙在脑中打开大纲。
是了，裴墨——《山河谋》原著中的幕后大反派。
裴墨身世不明，自幼在市井流浪，见惯了龌龊不平的事情，刚开始她还会帮助弱小，可后来，当帮助过的人背叛她，信任的伙伴抛下她之后，她就再也不相信世间真情。
在女主帮助六皇子登上皇位的道路上，裴墨是最大的一块绊脚石。
后来她接触到了大皇子，用一些手段，使自己成为大皇子的侧妃，大皇子正妃都没有她那样的影响力。
裴墨对所有真情都嗤之以鼻，她只相信权力和金钱，所以她不顾一切的往上爬，不择手段，甚至是利用自己的身体。
裴墨长年在大皇子耳边游说，撺掇他去争皇位，结党营私，残害忠良，六皇子派的好几位拥护者被杀害，都出自她的手笔。
安平侯府因为是建国元勋，根基雄厚，所以即使她一直视女主为眼中钉，也动摇不了女主的根基。
不过结尾十几章，她突然消失了。也就是在她消失后一段时间，大皇子阵营显然混乱了起来，甚至不顾后果直接发起了兵变，以至长鱼簌在混乱的情况下，一箭毙命。
直至原著完结，她都再没有出现。
论行为，她毫无疑问是全书中最作恶多端的；论结果，她在书中突然消失，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但也没有得到反派应有的惩罚。
很奇怪对吧，但作者没有对评论区的疑惑进行解答。
程烟染对她的感觉也很复杂，在读完《山河谋》这本书以后，她私心认为裴墨的形象塑造，是最丰满的，可能她和裴墨一样都是孤女，所以在描写裴墨童年生活的时候，程烟染会高度共情。
但这都是在看书的时候的感觉。
用文字想象和直面本人，完全不是一种感觉。
当这个书中的反派站在你面前，哪怕她现在还只是个孩子，对你没有任何杀伤力。
但你知道她日后会成为薄情的人，不择手段，心狠手辣，并且会残杀许多人。
怎么会不害怕？
程烟染费了很大的气力才控制住自己的腿不要抖，她看着裴墨柔柔注视着她的眼睛，想要开口，却一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了。
裴墨拍着她的背，轻轻地帮她顺着气，“姑娘，你没事吧？”
程烟染觉得她背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呛得更厉害了，但是又不敢拂去裴墨的手。
开玩笑，这可是原著里厨子在汤里少放一点盐，就会一直记着，然后找机会把人家舌头割掉的十级记仇选手。
我怎么敢的，早知道就不瞎掺和了，反派大佬能有什么事儿啊。
程烟染一边咳一边后悔。
长鱼簌有点担心：“烟染，你还好吗？”
“没事没事。”程烟染缓过来，对两人做出了回应。
对话谈到哪了？对了，她问我是谁。
要不还是说实话吧，不然万一裴墨知道自己在骗她，那后果……
程烟染感觉舌根发麻。
似是终于缓了过来，程烟染恢复到刚刚的样子，“小女子来自安平侯府，姓长鱼，单名簌。”
安平侯府的人？
裴墨打量着程烟染。
衣裳低调却不失华贵，腰间挂着一块籽玉，整个人一看就是将养得很好的名门小姐。
姓长鱼，那就是算个主子了。
看起来就很单纯好骗的样子。
裴墨眼里闪过寒光。
现在这两个家丁已经被他们制住了，封口的话，他们最后见过的人是自己，自己的嫌疑太重了；不封口，他们必定会回去告诉金裕，再到金府杀了金裕，风险太大了。
金裕身边长年围着一圈家丁，这次机会已经错过了，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再加上为了保全自己，裴墨想要找一个靠山，不需要多有计谋，只需要能在金家之下护住她，好掌握就行了。
长鱼簌简直是现成的人选。
裴墨眼神一变，开始了拿手的戏码。
“姑娘，你……你是安平侯府的小姐？！”然后向程烟染做出一副欲跪的样子，“长鱼姑娘，请您帮帮我吧。”
程烟染求生欲极强地拉住了裴墨，开玩笑，要让她跪了自己，以后不会被削掉膝盖骨吧。
“好说好说，有力所能及的忙，我义不容辞。”
我又不敢拒绝你。
“姑娘也看见了，那金家人欺辱百姓，今日我和父亲做出了这样的事，在这西城，恐怕再无立足之地。”
欺辱？你刚刚不是还很淡定地在谈生意吗？
还有，他是你父亲？反派就是反派，谎话张口就来。
裴墨开始嘤嘤嘤地抹眼泪。
好吧，好吧，你说欺辱就欺辱咯。
你说他是你父亲就是咯，反正我也不敢问就是了，你们都是一伙的。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程烟染眨着眼睛问她。
我也只是刚来而已，也没能力帮你对付金家人的哦。
“小女子有个请求，希望姑娘能带我们去东城，东城多世家，想必金家万不能到那里撒野。”裴墨十分克制地提了个请求。
程烟染听了做沉思状，“请容我想一想。”
怎么办？这是拒绝还是答应啊？
拒绝的话，裴墨绝对会记仇吧。
答应的话，根据原著剧情，裴墨从西城流浪到东城后，会受尽苦楚，然后在某一天通过精心设计，遇到了大皇子，从此开启了上位史。
这是程烟染遇见的第一个在原著中出现的剧情点。
程烟染很纠结，如果她将裴墨带到了东城，那根据剧情，裴墨是不是就要遭受那些欺辱呢？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裴墨的命运往既定的、悲惨的方向走。
何况，如果由她亲手造成这样的苦难，那……
那她一定会做噩梦的。
要不？把她放在自己身边吧，放在安平侯府。府里人员清简，多两个也没什么。
但是，这可是裴墨，首先她太危险了，其次程烟染也不太敢使唤她当仆人啊。
对了！
程烟染想起，既然这个时间点对上了，原著里说裴墨到了东城之后，还救过一只小猫咪的。
爱护小动物的人，都不会太坏的，程烟染坚信。
那么是不是说明，现在的裴墨，虽然有些小心计，但根本没到后期那样反社会的程度呢？
程烟染好像找到了一个理由，可以让自己放心一点，不那么心惊胆战。
“裴姑娘，我想了一下，如果到了东城，你们又以什么谋生呢。”程烟染柔声问。
在确定裴墨现在内心还比较善良之后，程烟染突然就没那么畏惧她了，甚至看原著时的怜爱之心又燃起来了。
裴墨和大叔适时地收声。
“我有一个办法，要不你们到我这里来，安平侯府可以收留你们。”
根据今天的观察，长鱼簌虽然是庶女，但安排几个人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真的吗？”裴墨惊得恰到好处，而后有点忐忑地问，“长鱼姑娘，待我和父亲商量一下可好？”
程烟染点点头，示意没问题。
裴墨和阿千走到一旁，轻声交谈。
“西城不能再待下去了，不如我们先去东城，日后再从长计议。”裴墨冷静地说明局势。
阿千沉默了，这的确是现在最稳妥的办法，但是他不甘心就这样离开西城。
“安平侯府可以护住我们。”裴墨又说。
“那金裕会不会离开？”他最关心这个。
“应该不会，金家最近的外贸生意还在做大，他不会轻易离开西城。”
“好，那我们避过这段时间，再想办法。”阿千终于点头。
趁着裴墨他们交谈的时候，程烟染也和长鱼簌轻声交谈。
“霁儿，这样可以吗？”程烟染后知后觉，这会不会滥用了长鱼簌的身份。
“没事的，不过是安排几个下人，不会有什么问题。”长鱼簌心很大。
下人……
程烟染还是无法想象裴墨来伺候自己。
要不然把她放在府里其他地方好了，这样既能让裴墨待在安平侯府的荫蔽之下，自己也不用担惊受怕。
完美。
裴墨他们商量好了回来了，二话不说又开始抹眼泪，“真是太感谢你了，长鱼姑娘，你的恩德，不知如何才能报答。”
程烟染也客套了下，“不用报答，我只愿你们日后能够好好生活。
裴墨他们没有什么要收拾的行李，于是三人也没磨蹭，搭了辆租赁马车，回了东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裴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