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塞勒姆女巫》杂客

7、魔法血统

　　我被一个具有浓重传奇色彩的吸血鬼抚养了将近七年，深信以后也还会与吸血鬼有着密切的联系，但是，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最坏的打算。

　　Will死在了伊拉克。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被揭穿了，他反而开始波澜不惊地和我谈话。

　　“尽管我和魔法什么的不太合拍，但却个很不错的占星师。”
　　从他说要去伊拉克开始，我就开始有种不详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初到霍格沃茨的每个晚上都会变得更强烈。
　　当星空明确地告诉我Will.Trent的生命即将结束的同时，它又提示他的命运才正要开始步入它该有的轨道。
　　“可我一直没猜透谜底居然是吸血鬼。”我摇摇头：“Tepes肯定知道。”

　　“不是Tepes咬的。”他皱了皱眉头：“当时我被一颗流弹打断了脖子。死不瞑目的感觉......很不好。”

　　“脖子都断了？！”我闻言立刻点起脚尖扒开Will的衬衣领口：“一点痕迹都没有！”

　　原本只是藏在心里的想法越来越接近水面，我想，我大概可以确信多年来的怀疑并不是多心了......

　　Will苦笑着说：“在Tepes来这里作客之前，我可以确信我没有遇到过任何吸血鬼......发现自己身首异处时候我吓坏了，但同时又有种很奇妙的感觉.....然后，我的身体站了把头拾起，按上，伤口迅速闭合。一切显得非常轻松，好像本该就是如此。”

　　“然后你就潜逃回国了？你这个逃兵！亏你还得到了两枚勋章！”我翻了个白眼：“爷爷知道会扒了你的皮的！其实变成吸血鬼也没什么,毕竟我也是个女巫......”

　　“我不相信这是巧合。”

　　“我也不信。”

　　Will和我相视一笑。

　　有种东西......叫做魔法血统，即使你是所谓的麻种——这个问题主要出在某个祖先的真实身份上。

　　而吸血鬼不能拥有后代。
　　同时吸血鬼也无法把死人变成同类，除非是血族顶端的存在。
　　Will的情况，很显然就是所谓的血统觉醒，即使是在魔法界也是异常难得的。
　　但作为血族，本身应该不会出现“血统觉醒”的情况，因为魔法血统里根本没有“吸血鬼血统”这个说法 ，不能生育，哪来真正的后代。
　　那么我们家的“吸血鬼血统”到底是哪里来的？！

　　在回去的车上把关于魔法血统的常识告诉Will，回到家，我再也按捺不住，拉着他去找Tepes。

　　Tepes很有闲情逸致地在看他的房间看已故著名作家Bram Stoke写的小说《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之吻》，我一看就知道他是向Matt借来的。

　　“看别人杜撰自己的故事很有趣么？伯爵大人？”我夺过他手中的书扔在一旁。

　　Will听我那么讲，将书拾起，诧异地看了眼Tepes：“真的是本人？”

　　“对长辈这样说话真不礼貌。”Tepes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你们应该庆幸我的脾气不像当年那么不好。”
　　“用一根粗木棍贯穿口腔和排泄口？！”我没好气地打断他的话，历史上他就是以这个凶名远播的。
　　“没大没小可不是好习惯，你从前可不是这样。”
　　Will古怪地看着Tepes,或许，我们叫他Dracula更加好。

　　伯爵大人看也不看我一眼，转身来到Will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怎么就没想到居然会运气好到遇到血统觉醒的后代。”

　　当下，我们怔在了那里。
　　“在我完成吸血鬼转化的过程中，我让我的妻子怀孕了，生下了拥有吸血鬼血统的人类后代——他们无疑能成为巫师。虽然有长寿的遗传，但也得死。”

　　“也就是说你是我们的祖先？！”我皱着眉头：“可我们怎么看都不像有血缘关系！”
　　罗马尼亚人很东欧。
　　“难免的，由于历史上我的‘失败’，我的后代并没有在罗马尼亚繁衍生息...在德国。”他不愿意多提，立刻转移话题：“总之，你们知道你们是我最后后裔就可以了。”

　　但也不可能负责到如此顾及我们的地步吧？
　　反正都永生了，后代什么的，都是浮云啊......

　　我似乎有点察觉到里面还大有隐秘，也不接着问下去了，他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提起，多半是不会告诉我们的。

　　Will郁闷地叹了口气：“也就是说我绝育了......”

　　“......”
　　这种情况下，站在我的角度，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我那本被家里指望着传承家族的X无能堂兄，这毕竟是男人尊严的问题。

　　“早知道这样，你就应该听Matt的话，去战场之前冷冻些精子。”我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或许可以找找以前的女友，她们说不定给你留了个私生子什么的，我想爷爷他们应该会接纳你的孩子的，毕竟你已经——”

　　“啪！”地一声，恼羞成怒的Will把那本《吸血鬼伯爵：德古拉之吻》扔在了我的脸上。

　　被那么一打，我突然反应了过来——其实我们家是那种非常恪守基督教教规的传统家庭（讽刺的是，吸血鬼和基督教是对立的），结婚之前，绝对不能有X行为，一旦结婚不可离婚。

　　叹了一口气，Will算是完蛋了，变成吸血鬼，顶着万年不变的容颜和没有影子的身体，他是别想继承家族了——甚至是出现在世人眼皮底下都最好不要。这个情况，除非是找同类，否则也不用想有伴侣的事。
　　刚起步的事业和完全没谱的爱情全都一起破灭了，Will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剧，难怪他隐瞒大家自己的变化。
　　我悲痛欲死地扒着他的胸膛痛哭流涕......

　　“你也不要哭了。”Will缓缓道：“实在不行，我跟着我们的祖先大人混好了。”

　　婚礼结束后，Dracula不知道告诉了爷爷和伯父多少，家里突然决定改变继承人人选了，说Will另有想要选择的人生方式。

　　撇去他后，家中有参政意向的孩子只剩Renee一人了，她现在还是耶鲁的在校生。
　　虽然Renee聪明敏锐魄力十足，从任何一方面看都很出色，但她却有个要命的女同志——虽然当年知道这点后，大家有被打击到（因为不符教规），但毕竟是一家人，我们只能默默支持她了（主要原因是她没有什么“女性密友”，大家认为还能向外人隐瞒着）。

　　而且身为女性，政路本来就走得比男性要来得艰难。

　　“如果你还继续打算折腾你的同性恋结婚合法化的政治目标——”
　　“你是说我的志向太小了是么,Will?!”Renee指着Will的脑门尖锐地说着：“你这个恶心，自大的肌肉男！我不知道你是哪里出问题了，居然希望我来代替你！不！我不会是任何人的代替品！不要跟我说什么可能或不可能，我只挑战别人做不到的事！”
　　比如挑战骷髅兄弟会159年来“不准女性加入”的规则——今年，她成功了。
　　继而成为我们家继爷爷和爸爸之后第三个会员。
　　我看着他们争论着，心中调侃地想:Will和Renee是双胞胎，一个取向特殊，那另一个呢？
　　毕竟这么多年都没发现Will和哪个女孩约会过（相较于此，Matt就是那种只敢在外面远远对所有漂亮女孩流口水的猥琐宅男了）。

　　“这会被人利用你的弱点，成为Trent的丑闻！”Will挥舞着他结实健美的手臂强调他只是纯粹为家人着想。

　　“放心吧，人们的思想观念只会越来越开放，不要告诉我政客中就没几个是——”
　　显然这不是什么有趣的话题，他们很快就不再争吵，一个为自己的特殊取向烦恼，一个因为还是无法接受X无能的现实而正别扭着。

　　我无聊地盯着挂在壁炉上的佩剑，据说是龙骑士的宝剑（但也太新了点吧），一边羡慕Will的好运——古堡作为祖先大人给他继承物现在已经被交到了他的名下。

　　接下的日子，Will会跟着他老人家学习东西，比如如何制造幻象，让自己在光线下呈现影子之类的种族技能。
　　既然后代吸血鬼血统的觉醒不是他想要或能控制的，那干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而我也依旧没能推测出当年他老人家会出现在我身边的原因。

　　不去想这个，暑假过了大半，我或许该去着手准备下个学期的事了，救世主快来上学了啊，那么，他之前11年都到哪里去了？！
　　虽然说帮美国魔法界这边探视霍格沃茨异动的，可被人当监视器使也太让人愤怒了，他们以为我很好使唤？！
　　开玩笑的吧......
　　我可不保证我看到的都是真的，我说的没有假的。

　　由顶顶大名的战争英雄，救世主之母个人信息所展开的调查——通常意义上，这是最基础最不可值得期待的，既然想要匿藏救世主在麻瓜世界，没道理把他安置在那么容易让人找到的地方。
　　可我没有什么魔法界的可信人脉，而Tepes对此并不上心，他的仆人Boirgin也没调查出救世主在哪里，对此，我只能采用最傻帽的方式——麻烦Matt去查Lily Potter在政府网络上的档案。
　　有时候有个死宅的聪明老哥还是挺不错的。
　　Matt因为无法忍受城堡里没有不通网的生活，在玩了整整5天的单机游戏等到婚礼完成后就搬到距离城堡30公里远的布拉索夫，作为历史名城及仅次于罗马尼亚首都布加勒斯特的机械工业中心，他还是挺喜欢那里的。
　　当我来到他所住的饭店套房时，我简直不敢相信，才搬来短短三天功夫，他就把这里变成和家中的那般样子——吵闹的重金属音乐，满地都是游戏卡带，游戏机，漫画，垃圾食品。
　　他正叼着一整块炸鸡在一堆电线和电子产品之中奋力激战着，周旋于三台电脑之间。

　　见我来，Matt招呼我坐在床头柜上，这是房间里唯一还能下坐的地方了。

　　“这间酒店挺古典的......”我抿着嘴巴瞥了眼墙上的油画，那是文艺复兴时期一个小有名气的画家的作品，“我希望你付了足够多的小费以不至于被服务生骂得半死。”

　　“事实上这个国家目前正忙着各种建国工作（89年政权变更后，罗马尼亚91年才正式推出宪法），刚从社会主义国家转换过来，小费什么的，她们并不是很习惯要的。”Matt翘着二郎腿朝我道。

　　“好了，我不是和你废话的，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下一个名叫Lily.Evans的英国女人的个人档案，生于1960年1月30日，死于1981年10月31日。她婚后改姓Potter，有个儿子叫Harry.Potter......虽然我不知道有没有通过法律注册。”在战后经过了大量的宣传，这些事甚至出现在买一本有关救世主传说的书作里。

　　他抄起键盘，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好吧，我帮你看看，但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私家侦探，通过网络只能帮你查一下她的出生证明，驾驶证，社会编码，银行帐户什么的。”

　　“都可以。”

　　反正我也不指望就这样能查到关于救世主的蛛丝马迹。

　　百无聊赖地等待Matt入侵有关网站，我注意到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黑教堂，东南欧地区最大的哥特式教堂。

　　“Jess!搞定了！”
　　背后传来Matt的呼喊，我转过头，他把显示器转到了我的方向。

　　“基本就这些了，我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等等！”我想我可能还真的会有什么意外惊喜：“你帮我调出她的姐姐Petunia的资料。”

　　Lily.Potter唯一在世的亲人？
　　“麻种”Lily怎么可能还有亲人在世？！作为战争时期的傲罗，她这样的出生照理说应该会被食死徒屠尽血亲才对.......

　　“呣——她的儿子在她死后被她的姐姐收养了，很正常不是么？有问题么？”

　　是很正常，在普通人家用脚趾头也能想到的监护权所有关系。

　　食死徒们似乎都把事情想复杂了。

　　我愉快地勾起嘴角：“Matt,顺便把她的婚姻家庭情况让我看一下。”

　　拿到了救世主现在的居住地址，我反而不怎么在乎他的事了，想了想，又让Matt帮忙调查了一下桃金娘，很不幸，她的父母早在六十年代末便已经去世，至于更多的——
　　对不起，由于时间跨度太大，加上那年代还没开始用电子档案，所以也就并有相关的其它信息了。

　　“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你做的么？”Matt神秘兮兮地低声问我。

　　我愣愣地看着他，转瞬了然：“你又想探寻魔法界的八卦了？小心有巫师对你施展摄魂取念！”

　　“不，不，亲爱的妹妹，知道太多对这样一个完全没有抵抗能力的孱弱普通人类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沙哑的嗓音在我耳旁响起：“你在英国可千万不能透露任何家庭信息！多亏了Tepes帮你极力掩埋，让美国魔法界也不清楚你的底细，不然可能会带来巨大的麻烦，你可千万不要暴露了！”

　　一个好心路过的魔法界人士救起了因魔力暴动而差点自爆的小巫师，亲自带她去了塞勒姆，并受政府委托成为了可怜小巫师的“监护人”，这个故事深究下去有很多疑点，但鉴于“Tepes”的神秘和我家家长的出力，塞勒姆校方也只以为这又是非科学特殊事件处理部处理的某事件善后工作。

　　幸亏我家一向很注意保护隐私，也把我们推出去向公众曝光，不然，我是谁还不是很容易查证的事？

　　“对了！”
　　既然Matt这么说，那我也对提醒一下他——

　　“小心上帝的左右手【注1】。”

　　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我的故弄玄虚对他来说应该并不难猜。

　　但没有确切地证明，之前，一切都是宅男繁复的邪恶脑袋中的杂念妄想。

　　“你指左手边的九个天使和右手边的九个堕天使？”他锁眉深思，嘀咕道：“难道和天使学有关？可那又有我什么事呢......”

　　何止你，万一不下小被他们两个盯上，我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他怎么就没有联想到我所指的人呢？！看来，他对Will和Dracula的事并不知晓。

　　【注1】：“上帝的左手”——Van Helsing，“上帝的右手”——Constantine，都是最有名的驱魔师。Van Helsing是吸血鬼猎人，同时也是Dracula的死敌（这里又牵扯到狼人的事），有传言他是加百列的转世；Constantine具有一半魔鬼、一半天使的血统，游走于地狱和世间，愤世嫉俗，但他本身绝对不是什么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