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振翅的秃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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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鹰之城的改造计划，在坎普提督充满自信的指挥下，密锣紧鼓地进行着。要塞本身的修护、周围12个瓦普引擎以及12个航行用引擎的安装都已顺利完成，预定在三月中旬实施第一次试验。现在一共动员了六万四千名工兵在从事此项作业，但坎普又要求增加两万五千名人员，莱因哈特也应其所需。
“‘瓦普’这东西可真是意外地麻烦啊。”有一天在午餐桌上，莱因哈特对希尔德这样说，“如果质量太小，则得不到‘瓦普’所必要的动力，质量太大又会超出引擎的出力界限。即使是使用复杂精密的引擎，若不能使它们完全连动，也一样会遭致失败，秃鹰之城也将会永远地消失于亚空间，还原为原子。胥夫特虽充满自信，但这计划的困难之处不在提案，而在实行。他现在可还不是摆派头的时候。”
“坎普提督做得很好呢。”
“希望他能成功。”莱因哈特举起酒杯喝了一口。他想起了蕾欧娜的评估报告。从原理到技术再到核心技术人员配备，蕾欧娜从这个工程可能涉及的方方面面进行了可行性评估，就像一本详实的操作说明书。蕾欧娜简直想以此向众人证明：只要照着这上面写的做，就绝对没问题。
既然那家伙都这么肯定了，那么实行的关键就在于指挥官的统筹能力了。不具备这种基本能力的提督是不允许在罗严克拉姆元帅麾下任职的，因此，莱因哈特对实验结果持乐观态度。
希尔德看了看金发的帝国宰相。
“玛琳道夫伯爵小姐有什么话想说吗？”察觉到她的视线，莱因哈特偏着头问道。
希尔德轻巧的回答道：“恕我好奇，阁下打算将这个移动要塞用于何处呢？”
莱因哈特将视线从希尔德碧晶石般的眼眸中移开，落到了手边的酒杯上。他缓缓的摇晃着杯座，看着深红的液体渐渐卷起漩涡，好一会儿才回答到：“等实验成功之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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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鹰之城”进行瓦普实验的当天，莱因哈特率领吉尔菲艾斯、米达麦亚、罗严塔尔、奥贝斯坦等干部，以及瓦列、鲁兹、梅克林格、克斯拉、法伦海特，还有卡尔•罗伯特•舒坦梅兹、菲尔姆特•连内肯普、亚伦斯特•冯•艾齐纳哈等提督，坐在中央指令室中，观看着巨大的屏幕。实验成功的话，可以从画面上看到秃鹰之城要塞，届时，无数的金、银粒子将布满深蓝的天空，银灰色的球体跃然出现，这将会是一出戏剧性展开的壮观景像吧！
“但是，终究得要先成功才行。”
罗严塔尔对米达麦亚如此耳语道，声音显得有点漠不关心。
和这些冷眼旁观的同僚不同，坎普因参与其中而显得热心过人。
吉尔菲艾斯的目光落在了中央指令室的操作席上。在奥丁这边担任实验区域监控任务的技术军官负责人，正是蕾欧娜•冯•兰尼斯特技术准将。她站在操作席的中央，根据仪器上的数字，进行读秒倒数。
“三、二、一……”
啊！——提督们的感叹此起彼落，数分之一秒后，画面上一阵杂讯，屏幕上的风景突然完全改观了：装着24个环状引擎的银灰色球体出现在星海的深处。
“成功了！”
到处欢声雷动，大家兴奋雀跃的注视着画面。
即使是冷淡惯了的蕾欧娜，此刻也睁大了眼睛，将这意义非凡的一幕尽收眼底。
热络的气氛渐渐平静下来，视屏信号被切换到“秃鹰之城”的司令室，坎普和缪拉两位上将的身影出现在大屏幕中，与他们比肩站立的，是红光满面的胥夫特技术上将。
所有人都在等待唯一的那个人发话。
有着熔金般发丝的年轻人坐在指挥席正中的座椅里若有所思。
秃鹰振翅，也催动了莱因哈特勃发的战意，即使明知此时对同盟用兵从各方面来说都站不住脚，他仍难以控制住胸中的躁动。如果放任那灼热的渴望不断扩大，是不是可以将心中的空缺填满呢？
莱因哈特微微眯起了苍冰色的眼睛，激烈的火彩在其中隐约闪现。他就像一只雌伏的雄狮，随时准备挥出利爪，撕破敌人的咽喉。
吉尔菲艾斯感到一阵凉意缓缓渗入心间，他试着发出声音，打破环伺的阴冷，但他的上司已经率先发话了。
“用秃鹰之城直接撞击伊谢尔伦要塞，如何？”
没有直接下达命令，而使用了询问的语气，是因为莱因哈特自身很清楚，进攻伊谢尔伦要塞——无论采用什么形式——都没有必要；可是，他心中的另一个自己却提出了一个极其诱人的计划。因此，莱因哈特下意识的想要听一听吉尔菲艾斯的意见——他希望从这个相当于自己半身的挚友的话语中，找回那份能够安抚这种不详的冲动的力量。
扩音装置将这番话清晰而准确的传达给了在场的每一位提督，在他们意识的湖面上激起了不同层次的浪花。
罗严克拉姆公爵果然还是打算进攻伊谢尔伦的。这是所有人在一瞬间达成的共识。然而接下来，每个人对莱因哈特意图的理解，就各有千秋了。
以坎普和胥夫特为代表的一部人，为此感到惶恐和遗憾——好不容易建立起的移动要塞，难道就要这样被粗暴的牺牲掉么？然而，以吉尔菲艾斯为首，包括米达麦亚、罗严塔尔、奥贝斯坦和希尔德在内的另一部分人，则被这匪夷所思却又胆大包天的战术设想所震撼。
现在进攻伊谢尔伦是没有战略意义的。可唯独采用这个战术，却能最有效率的确保胜利——只要安排得好，甚至是无须己方士兵流一滴血的空前胜利。
既然迟早要对同盟发起征讨，那么现在摧毁伊谢尔伦要塞——最好能够顺便消灭目前驻守要塞的同盟军最高智将，通往同盟的道路就能畅通无阻，同时还能重创同盟军的有生力量和士气，为后续战斗奠定良好的基础。如果从这个意义上讲，这个战术胜利似乎也就有了战略价值……
不对！这是本末倒置！吉尔菲艾斯瞬间清醒过来。只有在确定战略之后才谈得上战术的落实，反之却不行。如果拘泥于战术而进行战略规划，那就像是只看到眼前的小路，而忽略了整个广阔的平原一样。目前，征讨同盟的战略方针尚未确立，战术根本无从谈起。
这些道理，那个宇宙中最杰出而华丽的战略家又岂会不知道？
罗严克拉姆公爵果然还是禁不住诱惑，想试用这巨型武器么？
红发的提督不由得想到了伊谢尔伦要塞的那位黑发黑眼的指挥官。
在帝国内战开始之前，吉尔菲艾斯曾经为了交换俘虏一事前往伊谢尔伦要塞，与杨威利有过短暂的接触，两个人对彼此都心生好感。吉尔菲艾斯也对莱因哈特说过：“这个人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如果莱因哈特的这项提议被执行下去，那位魔术师还有办法生还吗？伊谢尔伦要塞里除了军人之外还生活着许多平民，他们会被卷入这场劫难而丧生吧……
吉尔菲艾斯心中涌起了多重的哀伤。他竭力控制住情绪，努力思考着劝阻莱因哈特的理由。然而，就算此刻公开刚收到的那个情报，吉尔菲艾斯也没有万全的把握说服莱因哈特收回成命。正当这个正直的年轻人为束手无策感到挫败和自责的时候，有个冷淡而清冽的声音毫不客气的划破了笼罩着整个指令室的凝滞和沉寂。
“罗严克拉姆元帅的计划不能执行。”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操作席中央那抹纤细的身影上。
身着黑银军服的少女微昂着头，琥珀色的眼睛里闪动着刚毅的光辉，笔直的注视着金发的帝国元帅。
“哦？”莱因哈特清楚，他这位浅栗色头发的友人不懂战术，也从不对此发表看法。可是现在，她却态度坚决，令莱因哈特大感惊奇，“兰尼斯特技术准将这么说的理由是什么呢？”
“目前的‘秃鹰之城’无法用于实战。”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振翅的秃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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