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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迷阵 ...

  •   海尼森的局势正如先寇布和亚典波罗所料,在列贝罗议长意外身亡、政府要员死伤过半的情况下,最高议会几乎沦为了洛克维尔把持的傀儡。前特留尼希特派的议员们,基于同样的默契,打算无论如何也要抢在帝国发难之前,要找到罪犯——或者替罪者。在这种敏感时刻,从海尼森逃离的杨威利,自然就成了他们最好的选择。
      考虑到魔术师杨的社会影响力,在时间紧迫又缺少证据——甚至是伪造证据——的情况下,海尼森政府根本不敢明目张胆的发出通缉令,将其逮捕归案。于是,他们企图以“罗严塔尔元帅被杨威利劫持”一说,唆使驻留在海尼森外围宇宙域的帝国军武力。
      在爆炸当夜,同时失去了吉尔菲艾斯大公和罗严塔尔元帅两位指挥官下落的帝国军,目前由贝尔玄克上将代为指挥。贝尔玄克肩负着极大的责任,却依旧秉持着年轻的上司一贯作风,拒不接受海尼森政府提出的毫无证据支持的猜疑。
      与此同时,“吉尔菲艾斯大公身亡”、“罗严塔尔元帅失踪”和“杨元帅下落不明”的消息已经在海尼森的街头巷尾流传开去。与第一个消息相较而言,第二个消息就不怎么具有冲击性了,人们更多的对那位亲切的大公的离去表示惋惜,其中也不乏一些警醒者,开始忧心帝国的复仇。对于杨的失踪,则引发了多个版本的推测,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两个是“不堪忍受自由民主被践踏,被迫逃离海尼森,准备揭竿而起”和“已经被软弱怕事的政府秘密杀害”。市民们不安的质问的声音越来越高,同盟政府简直无力招架。
      在这种时候,贝尔玄克还摆出一副对同盟政府的执行力失望至极的样子,态度强硬的派遣了一小队帝国士兵参与对爆炸事件的调查,给同盟政府施加了不小的压力,使得他们夹在本国市民和帝国威慑之间,疲于应对,以至于根本没有余力留意到,在爆炸发生的第二天,停在海尼森宇宙港的那艘火红的战舰已经在暗夜的庇护下,悄无声息的升空离去。[1]
      *
      遍布海尼森地表的消息一旦进入宇宙真空,就变得越发张狂无状,面目全非了。
      杨威利成了策划爆炸的恶徒,罗严塔尔则是他的帮凶,两人联手杀害吉尔菲艾斯,意图谋反自立。——这无疑是其中最恶劣的变种,却非常恰巧的被最容易采信它的人所截获。
      “雷内肯普提督,请务必再与海尼森确认一次,先不说罗严塔尔元帅是否真的背叛,但事关吉尔菲艾斯大公殿下的生死……”阿达尔贝尔特•冯•法伦海特一级上将竭力的劝说着同僚。
      法伦海特舰队原本是吉尔菲艾斯一行的先行军,后因艾尔•法西尔骤然宣布独立,需从乌鲁瓦希基地调兵,便奉命回转,以弥补乌鲁瓦希基地兵力的缺损。
      此时,整个基地军阶最高的两名将官,正在基地总司令官的办公室里,就最近连续收到的有关“罗严塔尔随杨威利叛变”的信息进行辩论。
      “法伦海特提督,我已经反复确认过了,确实是从海尼森发布的正式消息,当时您也在场不是吗?”雷内肯普打断了法伦海特的发言。
      法伦海特沉默了。为了确认信息的真实性,在联系不到帝国高等事务官办公室负责人的情况下,只能与驻留在海尼森外围的舰队代理司令官进行了超光速通讯。由于距离太过遥远,传输信号丢失严重,视频画面根本只有雪花,声音也断断续续,通过对方提供的军官编码核实了身份后,雷内肯普想要确认的信息立刻就得到了肯定答复。
      吉尔菲艾斯真的死了吗?同样置身于超光速通讯室内的法伦海特,无论如何都不愿相信。而他几乎立刻就从雷内肯普愤恨的表情中察觉到,这位僚友已经迫不及待的认定了罗严塔尔的罪行,更将因吉尔菲艾斯之死所产生的巨大哀痛,化作了愤怒转移到了被指控者的身上。
      雷内肯普当即提出,要派兵追击杨威利等人,为吉尔菲艾斯报仇。
      “宇宙如此之大,阁下的舰队前往海尼森还需要数周的时间,届时杨威利等人早已不知去向,阁下又打算如何追击?”法伦海特冷静的提出建议,“不如先与奥丁取得联系,等待陛下的指示?”
      雷内肯普下意识的迟疑了片刻,还是同意了。莱因哈特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并不难猜测。要直面那炙人的怒火,需要足够的心理建设。
      不过,乌鲁瓦希基地却无法接通与奥丁的通讯,就连“秃鹰之城”都联系不上。这并不是什么怪事,宇宙空间中不时爆发的离子乱流经常会扰乱通讯卫星的工作。遇到这种情况,通常只要静候数小时到几天就可以恢复正常。但唯独这一次,让法伦海特有种被孤立的感觉,就仿佛正置身于信息孤岛中,外界或许正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巨变。
      是自己太敏感了吧。水蓝色眼睛的一级上将不由得认为,自己是受到了来自海尼森的坏消息的影响,而过度紧张了。法伦海特打算等上一天,若通讯还不恢复,就派一艘高速舰前往费沙进行通报。就在这一天的夜晚,一道来自帝国至高者的命令从短暂的恢复正常的通讯回路中杀了出来。
      在这道命令中,皇帝表示,他已经知道在海尼森发生的惨事了,并且指出,同盟军受杨威利此举的煽动,已纠集了最后残存的兵力,准备与停留在海尼森外围宇宙域的帝国军拼死一搏。他下令法伦海特舰队立刻前往海尼森,支援前线作战。
      这样一道命令,无疑从侧面肯定了吉尔菲艾斯的命运,也坐实了杨威利和罗严塔尔叛变的罪名。
      虽然明知皇帝的旨意不可质疑,法伦海特却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心中的不安在无限的扩大,但同僚却不肯给他整理思绪的余地。雷内肯普急切的催促着法伦海特领命出征,甚至难以掩饰他对有机会手刃叛徒的僚友的羡慕。法伦海特一级上将最终按耐下自己的疑虑,指挥着麾下舰队,经过8小时的整装和集结,驶离了乌鲁瓦希基地。
      离开前,他最后一次诚心的劝诫基地总指挥官,“雷内肯普提督,或许是我多虑,但等通讯回复后,请您务必当面向陛下确认命令一事。”皇帝陛下的命令中,并没有提及此战之后的长远规划,这并不是莱因哈特的谋略风格。然而,若解释成在气急攻心之下做出的义气之举,又尚在情理之中。因此,法伦海特也无法仅凭自己的感觉就抗旨不遵,只能请同僚协助查证。
      雷内肯普考虑了一下,郑重的点了点头,古板的脸上露出了肃然的神情。法伦海特这才略感安心的踏上征程。
      22个小时后,乌鲁瓦希基地收到了经由法伦海特舰队传递的情报。解密之后的内容轻易煽起了雷内肯普心中不忿的火焰:杨威利正前往艾尔•法西尔,企图以那颗行星为根据地。
      实际上,先不论守在艾尔•法西尔附近的两万帝国舰队,就单看宇宙位置和环境而言,艾尔•法西尔周围也并无险要,易攻难守,从战略上考虑并不适合作为根据地。但雷内肯普却将目光锁定在即将到来的战术对决上,认定魔术师必定会使有什么奇招,与艾尔•法西尔里应外合,突破帝国军的包围。
      再一次尝试与奥丁联系无果的情况下,雷内肯普下达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命令:克纳普斯坦上将即刻率兵前往海尼森,务必迎头痛击杨威利及罗严塔尔乱党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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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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