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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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也的腿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学校上课了，萧暮岁就跟着他一道去学校，上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他飞快地跑去一班门口等陈也，非要陈也和自己去他常吃的食堂，邱寒生看到陈也和萧暮岁在一起，对萧暮岁笔了个大拇指，萧暮岁若是有尾巴，此刻应该能摇到天上去。
他选了水煮牛肉和两个蔬菜，最后又拿了一大份果切，和陈也一起虽然不能吃鱼虾，但是其他肉也很好吃，萧暮岁觉得这阶段先顾着小野猫的伤口比较好，鱼虾海鲜什么时候都可以吃。
陈也选的菜比较清淡，一粒辣椒都没有，萧暮岁感觉实在素，又跑去给陈也点了一份牛丸汤，多加了一份牛肉。
晚餐的时候，萧暮岁干脆给自己和陈也都加了一份瓦罐汤，不过瓦罐汤里有冬瓜，萧暮岁没有吃，他只把爱吃的肉和蔬菜吃完了。
夜里回家，萧暮岁照旧在灯光暗的地方，牵了陈也的手再揣进自己兜里，他忍不住用自己的指腹摩挲了一下陈也的手背，摸到上面的青筋和指关节，又缩了一下自己的手。
现在他胆子大了很多，他能一直从小巷子牵到小区了，再从小公园一直到家门口，不过他始终很担心陈也的酒鬼父亲蹲守在四楼楼道里，最近他也在打算要不要换个小区住……
管家早就给他提供了几份新的房子，户型都很宽敞，也有loft，其实萧暮岁的要求不太多，他只要求离学校近一点，步行距离不超过三十分钟，但是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劝动陈也和他一块儿住。
夜里拼军舰，萧暮岁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大概是去上卫生间，萧暮岁看着图纸，心里却在想别的事，华夏国对同性恋远没有其他国家宽容，他觉得自己不是同性恋，他只是喜欢陈也一个男人，因为他在网络上找了一些资料和杂志，毫无想法，只有把他们的脸替换成陈也，他才会激动得快要……
陈也住进这套房子，也是被自己强迫的……还有那些牵手，估摸着也是因为自己强制吧？
萧暮岁放下图纸，打开门去厨房，打算弄点吃的，肯定是因为饿了，所以想不明白事情。
冰箱里逐渐变成了一个普通家庭的冰箱，会有切过的五花肉，新鲜的蔬菜和盒装的豆腐，以及码放整齐的鸡蛋，和水果。
萧暮岁自己住的时候，里头多是外头打包回来的食物，有时候放久了，他也不想吃了，就丢了，底下冷冻柜原本只有第一层的冰淇淋柜是满的，现在下面几层装了很多速冻的肉，有他爱吃的牛腩，虾饼，还有一些速食的包子馒头和饺子……
生活气息都来自陈也。
陈也进入厨房的时候，萧暮岁正在煮开水，准备下泡面，看他进来了，萧暮岁指了指面问他要不要吃，陈也点头，于是萧暮岁从橱柜拿了一包新的，在锅里加了水，打算两包一块儿煮，最后分别嗑了两颗鸡蛋进去，他没把鸡蛋搅散，拿了一只汤碗给陈也盛面，他自己干脆就着锅吃。
两人吃饭都没有多余的交流，陈也吃相斯文，萧暮岁亦是如此，就算是吃面也很少发出不雅的声音，像是在吃高级的食物。
萧暮岁把蛋吃完了，喝了一口汤：“你要不要和我换个地方住？”
陈也说：“理由。”
“我不想让你回家。”萧暮岁也不和他扯东扯西，直言道，“我想保持现状。”
陈也吃完最后一口，才回答了萧暮岁的问题：“不行。”
萧暮岁有些生气，但是他又没办法把这事迁怒于陈也。
把锅和汤碗放去洗碗机，萧暮岁恨恨地打开冰箱，喝完了一瓶牛奶，想去喝第二瓶的时候，一只带有微薄温度的手从头而降，摸了一把他的头发。
萧暮岁也不躲，只是垂着眼睫不说话，最后，那只手的主人回客卧去了，萧暮岁放下了第二瓶牛奶，准备去刷牙。
虽然做的事和往日一样，萧暮岁依旧要陈也和他去同一个食堂，点餐的时候会给陈也多点一份汤，但是两人之间似乎扭着一股劲儿，萧暮岁说不明白缘由，觉得有些烦躁，夜里拼军舰的速度慢了很多，最后因为快要期末考试了，干脆暂停了这个事。
期中考试的成绩，萧暮岁排在年段第26名，是个很不错的成绩，于是期末考试尤为重要，要去一班是很难的，考量标准就是成绩，他想和陈也在一个班，就算平时说不了几句话，他也想和陈也在一个班里待着。
外公外婆过年一般都和老朋友们一起度过，今年因为萧暮岁，想带着他一起去皇后镇过年，那边天气好，又是夏天，比较暖和。
萧暮岁不想出国，他甚至不愿意坐飞机，外公问他是不是想和同学一起在国内过春节，他也坦诚地说“是”，外公一改往常，态度有些强硬，一定要他出国，最后两方倔脾气都上来了，外婆心软，悄悄和萧暮岁说，可以带上他的同学。
家里搞定了，他依旧忧心，那陈也，他会愿意和自己出国过年吗？现下本就是强迫他住在自己家里，两人说到底，只是同校罢了……
萧暮岁心急如焚，却没有什么好办法，还有最后一门考试，就要放寒假了。
夜里他看了一会儿错题本，实在睡不着，就去了楼下，敲了敲陈也的房间门，发现人不在房间里，心里一慌，仔细看了一遍他的床，他好像是临时起意出门的，衣服书包都在卧室里，于是萧暮岁穿了外套，套了双鞋就出去找他的小野猫了。
最后在一家小超市外头，发现了正打算点火抽烟的陈也。
心下放松的那一秒，怒气就上来了，这会儿在外面，萧暮岁忍着不说话，只是一把将他嘴里的烟丢去了垃圾桶，连带着摸走他裤兜里的烟盒和火机，回去的路上萧暮岁忍着没去牵陈也的手。
一直到家门口，萧暮岁按开门，陈也顺从地走进去，萧暮岁不管不顾抱了上去，将陈也扑到玄关上。
玄关处的灯过了一会儿就暗了，只有萧暮岁楼上主卧还亮着灯，从主卧蔓延到楼梯，一直到光无法再往前延伸。
陈也拍了拍萧暮岁的手，要他放开，萧暮岁不愿意，锢得更紧了，好在陈也的力气比萧暮岁大，带着人往里走，萧暮岁脱了鞋赤脚踩在地板上，跟着他走去了客卧。
陈也用完好的左手抓住萧暮岁的手，试图掰开这段禁锢，萧暮岁不肯，推着他上了床，一把压在陈也身上，又立马起身去看自己有没有弄疼陈也的右胳膊，语气里满是委屈：“陈也，你这么聪明，难道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卧室里很黑，陈也的眼睛却很亮，他没有拉窗帘，此刻他能看到萧暮岁精致的脸蛋，和那双漂亮的眼睛。
“和我住一起不好吗？”萧暮岁满腔热切压上陈也的胸膛，双眼盯着陈也的脸，“我又不吵你，也不打你。”
原本他很生气陈也一声不吭就走了，就算只是去买烟，也应该和他汇报一声，但是此刻自己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可怜和失落。
陈也用完好的那只手，捏了下萧暮岁的侧颈，又去捏他的下巴，支起上半身与他直视，似在打量猎物：“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接受你吗？”
萧暮岁怔楞了，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在强迫陈也，手段幼稚却卑劣，一时间窘迫爬满心头，陈也轻笑一声，凑了过去，鼻梁对着鼻梁，缓慢而又认真的语速像一把刀，正在考虑如何处决一名犯人：“你非要招惹我。”
说完话他直接狠狠咬了萧暮岁的嘴唇一口，虎牙戳破了唇瓣，捏着下巴的手，变成用虎口卡着下颚，可是萧暮岁在疼痛冲上大脑皮层的下一秒就主动咬了回去，不管不顾，将自己的血珠涂抹在陈也的唇瓣上。
萧暮岁咬得很用力，一手按在陈也受伤的胳膊上，仗着伤势为非作歹，又用身体的力量压在他胸膛上，彼此撕咬，挣扎。
他不喜欢陈也抽烟，不喜欢陈也的不告而别，更不喜欢陈也回家，他众多的不喜欢，挤压在胸膛的那颗狭小的心脏里，和那些翅膀轻盈，颜色绚烂的蝴蝶一起，翩翩起舞。
这怎么能算是初吻呢，它没有一丝温柔缱绻，只有两只小兽在啃咬和较劲，萧暮岁很难过，撕咬到后面慢慢松开了手，心想是怎么把初吻演变成了一场生死博弈。
两人彼此都在喘气，嘴唇都破皮了，口腔里可以尝到对方的血液味道，陈也正想推开身上的人，忽的脸上滑过一滴眼泪，不是他的，是萧暮岁的。
陈也伸手用力压在萧暮岁后脑，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逼迫对方与自己直视，这滴泪让陈也心慌，也洞穿了他的刀刃。
轻叹一声，亲上萧暮岁的眼皮，亲走睫毛上欲坠的一滴泪，然后推开了萧暮岁，起身拿了自己早就整理好的书包，离开了萧暮岁的家。
这夜萧暮岁躺在陈也的床上睡的，他的小野猫又跑了，还把他咬得很重，嘴巴有刚刚啃咬留下的伤口，可是被亲过的眼皮很烫，最后那下灼热的吻和轻叹，让萧暮岁更难过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