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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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最后一场考试，考完就放寒假了，其实萧暮岁的考场就在陈也的考场旁边，但是他没有留意陈也，邱寒生叫他，他也没有搭理，心里想了很多东西，最后想离开安城一中，回杏林去，就算杏林里有小三的孩子。
萧暮岁背上双肩包走出安城一种，最后坐上家里的车去机场了，外公给他订了飞奥克兰的机票，上车后最后一眼看到了陈也的背影，然后管家将车门关上了。
他不是个合格的主人，多次试图驯服一只小野猫，都落下败阵，还被对方重重咬了一口，萧暮岁拉过毛毯盖在身上，将身体嵌入座椅里，手指抚过嘴皮上的霍口，可是他也在陈也嘴唇上留下了伤口，这么一想也不亏。
陈也第一次去萧暮岁家，就察觉到这个家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全新的，萧暮岁买了很多东西来布置这个家，摆放的位置都有他自己的讲究，那些东西大部分都可以用上，不太有单纯的摆件或者挂画，像个实用主义者。
萧暮岁的衣着品味也很好，布料基本都选柔软或者舒适的，只是每一件都不太像商场里出现的牌子，除了球鞋，陈也初中的时候，班上的少爷们经常买这个牌子，当时那群少爷很喜欢攀比这些东西，性格也骄横，而萧暮岁完全没有那些少爷脾气，给他做什么就吃什么，不过陈也发现了，冰箱里的蔬菜种类来来回回就这些，在学校食堂买的菜，如果配料有冬瓜或者莴笋，他都不会吃，猜想萧暮岁应该是很挑食的。
陈也想起萧暮岁煮的泡面，鸡蛋里还有小块蛋壳，萧暮岁咬到蛋壳后，只是皱了下眉毛，把蛋壳吐出来，继续吃锅里的面条，一副好养活的样子，让陈也忍不住想去摸他的脸，亲吻他的眉毛，让他不要皱眉。
明明是个娇贵的小少爷，却一个人搬过来住破旧的小区，一次次说不清道不明的示好，还说喜欢自己，陈也觉得萧暮岁只是瞧自己新鲜，没见过普通人罢了，在陈也认知里，有钱人家的小少爷喜欢一件东西，千方百计拥有后，玩厌就会丢弃的，但是那滴眼泪，不仅洞穿了陈也的刀刃，也烙进了心脏……他是这样的普通，本就不配爱慕娇弱的小少爷，他宁可亲自掐断这场不应该的爱恋，让最后那个吻成为无疾而终的句号。
萧暮岁在奥克兰过的一点都不开心，每天都在想小野猫在做什么，有没有被打，有没有吃上饭，不会又流落到小公园和流浪猫混在一起了吧？
外婆给萧暮岁做了蓝莓冰淇淋，他恨恨地吃了一大碗，外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细语：“你喜欢那个叫陈也的男孩子，那你问过对方喜欢你吗？”
“他好像不喜欢我，说我非要招他……”萧暮岁觉得不够，直接去冰箱拿了桶吃，“但是他亲了我。”虽然亲的眼皮，在萧暮岁心里那也是亲。
外婆眯着眼笑了：“平时你们沟通多吗？”
萧暮岁摇摇头，舔了舔勺子：“我和他不是一个班，只有放学了一起回家，他说话可少了，讲话就像有配额一样……”
“那就是说，乖宝并不了解这个人，只知道他学习不错，长得不错，”外婆把冰淇淋桶拿走了，萧暮岁自从来到奥克兰每天都吃太多的冰淇淋了，对他的肠胃不好，“爱情应该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你有没有想过，对方也是在考量你，因为他也不了解你，出于谨慎，所以拒绝了你。”
萧暮岁伸长勺子要去再挖一勺，外婆宠爱他，只得再给他吃一勺：“最难的就是看清一个人的人品，大多数人走到第二步就疯狂陷入爱情的风暴里，而那个孩子在第三步停下了脚步，他比你想得长远，所以他拒绝你，是让你考虑清楚后果，他是在给你留后路。”
外婆把冰淇淋放回冰箱里，萧暮岁跟着过去，把勺子放入洗碗机里：“外婆，你这话明面上像是在替他说话，实际还是在鞭策我。”
外婆觑了萧暮岁一眼，这小机灵鬼：“是啊，我若是直接说，人家拒绝你，那你换一个，你可不就非他不可了。”
萧暮岁就是这性子，若是直接了当告诉他不行，不可以，他就非要试试，不撞南墙不回头，但是换个方法告诉他，你可以试，但是你得先通过一系列的考验，才可以得到答案，那他就会在漫长的摸索过程里，自己发现这条路达不到他预设的结果，自然而然就会放弃了。
“你孤身一人和他一个陌生人住在一起，我总是不放心的。”外婆拿出一盘葡萄，打开水龙头一颗一颗洗过去，“我们查过他的家，他有个酒鬼父亲，母亲不知所踪，上头的长辈都没了，也没什么亲戚，往日他自己打点零工赚钱接济自己的吃穿用。”
“世上家庭千千万，各家都有不一样的苦楚，我对他的家庭没有任何的偏见，但是我们会担心这个孩子在这样的家庭氛围下长大，会对你有不好的影响。”
萧暮岁点点头，管家查的信息他看了，但是他确实一股脑只顾着喜欢了……
“难怪外公怎么都不准我留在国内过年呢。”萧暮岁拿了一颗洗过的葡萄塞进嘴里，“可是我好想他啊，外婆。”
“你都不怪我喜欢一个男孩儿吗？”这颗碧玉色的葡萄是酸甜的，虽然汁水饱满，但是这一丝酸带着果皮的涩，让萧暮岁很不舒服，于是他不再吃葡萄，又想去吃冰淇淋了。
“love is love，我和你外公又不是老顽固。”外婆看他拧起眉毛就知道他不爱吃这个葡萄，笑了下，“喜欢男孩和女孩，只在于你自己。”
“你妈妈也不会在意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她只希望你天真快乐不知愁。”
萧暮岁打开冰箱，看了眼冰淇淋桶，有些黯然：“可是我终究要长大的，不能一辈子都天真。”
“乖宝，开心快乐也很好啊。”外婆和蔼地摸了一把萧暮岁的后脑，“喜欢一个人，也是讲究缘分的，等你过完年回去，你们在学校里还是能见面的。”
萧暮岁被外婆说动了，不再天天求着回国，只让管家的人继续盯着陈也，他知道陈也不仅在烤串店打零工，以前还去过工地扛水泥，也抹过石灰，好在因为胳膊受伤了，他不能去工地扛水泥了，萧暮岁心疼却无力，因为对方不接受他的喜欢，更不会接受他的钱。
好不容易熬到回国，萧暮岁背着书包拿了证件就坐上车要去机场，好在皇后镇的管家及时给他送去了棉袄，不然他下飞机的那一刻就要被安城的北风冻死了。
萧暮岁走到四楼，独独陈也家门上没有任何新年的气氛，其他人家多少贴个“福”或者春联，萧暮岁盯了一会儿那扇破旧的门，无奈之下走到楼上去。
脱了鞋子扑进客卧，他没让管家打扫客卧，被子还是保留了他走前的状态，里面只有陈也胳膊上药膏残留的味道了。
开学后，萧暮岁急匆匆穿了校服去学校，一路上他都没有看到陈也，心里很难受，他还要努力一个月，才能让自己离陈也更近一点。
萧暮岁只能偶尔见到一次陈也，他依旧孤立得像株冷杉，之前就发现他好像没什么朋友，萧暮岁一开始不觉得奇怪，因为他在杏林也没有那种很熟络的朋友，大家通常保持学校里友好相处，私下并不会经常见面和玩耍，不过也可能是他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玩……
于是萧暮岁的周末再次去了自习室，邱寒生还和往常一样热络，一同出自习室后会和他分享食物，还有分享一班的一些苦难，比如动不动就考试，有个男生因为一连考了一周，心理压力太大病得住院了。
邱寒生像个热心的大哥哥，他人好，性子好，他有很好的三个朋友，比如那个眼镜片很厚的男生，不过身体不太好，冬天经常感冒发烧，所以来自习室的次数不多，还有个好像准备留学了，所以也不太来自习室，已经转去留学班，准备开春之后的雅思考试。
“也神，他在班里没有朋友吗？”萧暮岁忍不住提起陈也。
“他初中的时候，就是这样吧。”邱寒生和陈也一个初中的，不过不在一个班，当时只知道陈也成绩顶好，为人不爱说话，“他在班里很少说话，总是会请假，不过老师看他学习好，也由着他。”
萧暮岁垂着眼睫，盯着地上的砖，他知道陈也请假是去打工了，突然开口问道：“那他有女朋友嘛？”
邱寒生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确实不少人和也神告白，但是也神从来没有回应过任何一个吧，不过每个周一，他的书桌里都会塞满情书。”
萧暮岁的桌子里也会有好几封情书，可是他完全不认识那些人，都无法当面拒绝，面对那些情书，他除了带回家丢入小区的垃圾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处理……
邱寒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从他那边学到进入前三的方法了吗？”
萧暮岁晃晃脑袋，一挑眉：“虽然没有学到，但是我感觉，二月吧，我应该能去你隔壁班了。”
萧暮岁第一次月考的成绩不理想，他能去二班应该是最好的结果，就算去二班，他也很满意了，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小野猫也要一点一点驯服。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 1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