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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死了吗,孟清言死了吗?”

      “这么高的悬崖摔下去,下面除了礁石就是海水,这讨债鬼有几条命够活?”

      “哈哈哈死了!孟清言死了!这下不仅那两个老东西的财产,就连他的财产也全归我了哈哈哈哈!”

      周围一片漆黑,耳边是汹涌的海浪声,咸涩的海水强硬地灌入他的口鼻中,孟清言恍惚间听到三个熟悉得令人作呕的声音从头顶上方远远传来,是那对人贩子夫妻和他们偷梁换柱的儿子。

      滔天的愤怒将孟清言淹没,他怎么可以就这样被海水吞没,要死也要拉这家人贩子垫背!

      孟清言强忍着窒息感和浑身的疼痛试图划动四肢,可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他的身体不听他使唤,他成了一个清醒的溺水者,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断往海水深处坠落。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被海水卷去了哪里,孟清言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间干净明亮的房间里,手上还打着吊针。

      有人救了他,还把他送来了医院?

      就在这时,房间门从外面打开,一个古琴般悦耳又熟悉的男声传来。

      “醒了?”

      孟清言抬眼就见到一个年轻俊美的男性进门,放在娱乐圈里,这人绝对可以只靠颜值就火成顶流,他这么想着,只是下一秒,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自己动起来。

      “感谢恩人救命之恩,孟玄无以为报,但求能为恩人效劳,以报大恩!”

      孟清言还没搞明白状况,就见自己开始朝着眼前面熟的帅哥又是拱手又是鞠躬,他想停都停不下来。

      “孟玄?”男人眉峰微挑,指着墙上正在播放新闻的电视,“你不叫孟清言?”

      孟清言看向电视,就见新闻里正反复播放他被那家人贩子推下悬崖坠海的视频,视频里的弹幕铺天盖地,全是在为他讨说法的。

      “警方已于昨晚将三名犯罪嫌疑人逮捕,受害者目前仍未找到……”

      听着主持人的播报,孟清言心里生出一股大仇即将得报的畅快,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又自己动了。

      “在下尚无表字,恩人若喜欢‘清言’二字,在下可取此二字做表字。”

      脑海中一道白光闪过,孟清言终于搞清楚情况,只是下一秒,他便再次睁开眼睛。

      看清上方漏光的茅草屋顶,又看看旁边早就起床的齐玉尘,孟清言知道自己这次是真醒了。

      他不声不响地捧起齐玉尘的脸看了好半晌,就说那人怎么看着眼熟呢,可不就是他对象剪短发的样子么。

      帅哥就是帅哥,果然不挑发型,孟清言对此极为满意,欣赏许久才终于松开手。

      “怎么不叫醒我?”

      他一边问着一边起身穿衣,动作间牵扯到身上的伤处,发现痛感已经远不如昨天强烈,显然齐玉尘昨晚给他涂的伤药起了大作用。

      齐玉尘侧头看着他穿衣,虽然不明白孟清言刚才捧着自己的脸在看什么,但自家夫郎想看什么不能看。

      他脸上表情柔和:“清言昨日一路奔波,身上伤势又未愈,该多睡会儿。”

      “昨天睡够多了,倒是你,一直困在屋里闷得慌,我回头看看能不能找个法子待带你出去透透气。”

      孟清言小心扶着齐玉尘在床上坐起,正要照顾他穿衣,却被齐玉尘躲开手,见齐玉尘执意要自己来,孟清言也不勉强他,由着这个病号自力更生。

      “不闷,清言你有伤在身,切莫操劳。”

      虽然确实不想一直闷在房间里,但齐玉尘深知自己如今是什么状况,想靠自己出门还需很长时间修养,否则只能劳累孟清言和德叔,德叔这段时间要忙的事情数不胜数,最后照顾他的重担就会落在孟清言身上。

      可孟清言昨日那一身伤他明明白白看在眼里,又怎么忍心再让孟清言为他受累。

      “哪里就操劳了?”

      孟清言抄着手往旁边放着半截红烛的方桌上一靠,盯着床上的落难公子轻笑出声。

      “难道玉尘以为我打算抱着你出去绕着齐家村走两圈?”

      这本是个随意潇洒的动作,孟清言甚至特地计算过窗外的阳光透进来的位置,保证自己站在光里,整个人都像自带柔光,绝对吸引齐玉尘的注意力。

      结果下一秒就听嘎吱一声响,本就摇摇欲坠的方桌不堪重负,桌腿一歪直接朝地上塌去,靠在桌边的孟清言更是一个不稳就要摔倒。

      齐玉尘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孟清言身上,不等孟清言反应,他已经探身将孟清言稳稳揽住。

      视线天旋地转,孟清言从惊慌中回神时,人已经跌坐在床边。

      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齐玉尘,饶是在各大剧组练出铜墙铁壁般厚脸皮的孟清言也不由脸上发烫。

      “刚、刚才是个意外……”

      孟清言干咳一声撑起身,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假装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齐玉尘看得好笑,对孟清言这种瞬间变脸的本事也是颇为佩服,不过齐三公子向来是个知情识趣善于体谅的人,当然不会当场揭穿某人。

      “怪不得清言,都是那张桌子腐朽不堪。”

      “没错!”有齐玉尘的话给自己撑腰,孟清言立刻理直气壮起来,“这桌子太不经事,我都没使劲儿呢。”

      这事算是揭过,只是孟清言暗暗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再做这种丢人的事,天知道他本来只是想在自己的合法伴侣面前展示一下魅力而已,谁知道这不靠谱的道具竟然不肯配合。

      孟清言正兀自懊恼,就听见门外传来德叔的声音。

      “公子、少夫郎,该用早饭了!”

      孟清言打开房门,就见德叔端着一只木质托盘站在门外,显然是给他和齐玉尘送早饭来的。

      托盘上细小的木刺一根接一根,看得出使用者很认真地刷洗过,上面摆着两只豁口的粗碗,碗里各盛着一份清可见底的稀粥加半只煎蛋。

      孟清言从小在剧组混大的,什么伙食没吃过,他也不嫌弃,接过托盘就跟德叔道谢。

      “德叔吃了吗?你是长辈,该我来做早饭的。”

      德叔摆手:“少夫郎往后可莫说这个,我是齐府管事,本就该伺候公子和少夫郎,哪里当得起少夫郎一声长辈。”

      孟清言不赞同:“德叔言重了,玉尘此番蒙难,全靠德叔维护才能保得性命安全抵达齐家村,如此大恩我和玉尘都记在心里。更别说德叔照顾玉尘多年,早就是玉尘的长辈,现在我既然与玉尘成婚,日后德叔便是我和玉尘的长辈。”

      等孟清言进屋后,德叔原本恭谦的表情收敛起来,脸上露出几分欣慰。

      德叔作为齐府的总管,幼年时被齐玉尘的祖父齐太傅所救,与齐玉尘的父亲齐尚书一同长大情同手足,待齐玉尘与两个兄长更是视如己出,在齐家的地位说是齐太傅没正式收养的义子也不为过。

      他刚才跟孟清言那么说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这个“少夫郎”的性子而已,只是没想到前两日传闻中投水自尽的孟家庶子,本人竟然是这种宽厚温和且良善的性子,而且言语间还透着对他家公子的爱重。

      不得不说德叔对跟孟清言的第一次正式交谈十分满意,只是心中又生出许多懊悔和自责。

      “当年若是早些……唉,都怪我太过草率。”

      在门外稍作停留,听到屋内二人用早饭的声音,德叔这才背着手离开去忙别的。

      齐玉尘看到孟清言端着的那两碗稀粥时,眼神里满是愧疚。

      “连累清言与我一同受苦了。”

      孟清言笑道:“我们两个伤患,早晨就该吃清淡点,免得影响伤势恢复。”不过齐玉尘腿上的伤不小,还是要多补补才有助恢复。

      吱嘎一声,孟清言把歪倒的方桌勉强重新扶正,将德叔洗刷多遍的托盘放在桌上,他端起一碗粥坐到齐玉尘身边,显然是打算给齐玉尘喂饭。

      “我自己来!”齐玉尘连忙抬手接住豁口的粗陶碗,止住孟清言刚抬起的手。

      虽说齐三公子在京城时从不缺人伺候,但让自己的新婚夫郎给自己喂饭什么的,还是让他有些羞耻。

      孟清言让齐玉尘给逗笑了:“行行,三公子自力更生,那就自己来。”

      齐玉尘被孟清言这声三公子闹了个大红脸,到头来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从前叫他三公子的人不少,就连德叔有时候也这么叫他,可他从来不会像刚才那样仅仅因为一个称呼就表现失态。

      齐玉尘埋头喝粥,结果第一口下去就被烫到舌头。

      “嘶——”

      孟清言倒吸一口凉气,让原本正皱眉的齐玉尘好笑地问道:“我被烫到,怎么清言反倒难受?”

      “我这不是替你疼么。”

      孟清言只随口这么一逗,却惹得齐玉尘一大早就心脏怦怦乱跳。

      从没想过自己的新婚夫郎会如此直白,齐玉尘脑子里一时间闪过无数种回答,结果半个字也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憋得连耳朵都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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