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帅哥,有点巧啊 ...
-
到了停车点,小吃街附近已经是人挤人了,陈时线看着挂在半山腰的太阳,一股热气冒了上来。
陈时线纠结了一会儿,但说实话,中午那碗面已经被消化殆尽,再不吃点什么陈时线觉得自己会被饿死在陌生的城市。
但是,小吃街看起来真的好热啊!
最后还是食欲战胜了理智。
每个城市总会有自己独特的美食,而小吃街并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美食的地方。
不过陈时线对花里胡哨的东西并不感兴趣,或者说,他基本没有什么冒险精神,就是大学在食堂吃饭都是常去的那几家,四年不变。
陈时线先是买了杯夏日畅销饮品——绿豆汤,然后开始纠结是吃炒饭还是炒面,不然炒粉也行。
纠结许久,陈时线在一家烧烤摊前站定:“鱿鱼五串,韭菜三串,土豆片两串。”
“好嘞!”
老板动作很快,陈时线站在一旁不妨碍别人点菜,自己抱着绿豆汤慢慢喝着。
“老板,这个鸡柳一串,不要辣啊!”
陈时线的旁边站了一个带孩子的女人,孩子不大,狗嫌猫不爱的年纪,一不小心就是一个熊孩子。
由于没什么亲戚,陈时线没有拜年的烦恼,自然也就没见识过熊孩子这种生物,不过其威名他还是听过的,在秦复冠的口中。
不过这小孩看着挺安生的,更难让陈时线理解熊孩子这种生物了。
“哥哥,你身上……有点东西……”
或许是陈时线看小孩儿的时间有点长,小孩开了口。
身边的女人扯了一下孩子,手上力道没有收敛:“嗨,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快给人道歉!”
女人一侧身,露出了另一个孩子,孩子摇了摇女人手开口脆生生的:“妈妈,鸡柳好了没啊?”
女人没有理他,还在教训着另一个孩子。只是不管女人废了多少口水,那安生孩子就想哑了一样,再没开口。
陈时线无意加入别人的家庭纠纷,另一个孩子因为母亲不理自己已经开始嚎啕大哭。
正好陈时线点的已经好了,他接过老板给的袋子就走了,而那个被训的小孩只是撇了一眼陈时线就没了动作。
陈时线从来都是个无神论者,不管再倒霉都不信水逆那一套。
“有点东西?有点漂亮吗?”陈时线不屑的哼了一声,手里的绿豆汤只剩下了绿豆,陈时线并不喜欢吃绿豆,而且说实话,这老板糖放的有点多,不难想象杯底的绿豆有多齁。
丢掉手里的杯子,陈时线又开始走马观花。
“老板,扬州炒饭!”陈时线把烧烤放在炒饭摊后的餐桌上,喝了一口的酸梅汤冒着冷气。
陈时线先拿鱿鱼开了刀,韭菜和土豆被放在碗里,辛辣的味道刺激着食欲。陈时线把剩下四串鱿鱼从签子上剔到了碗里,等着他的炒饭。
小吃街的老板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动作特别利索。
一肚子水,陈时线已经饿的不行了,一筷子饭一筷子韭菜吃的不亦乐乎。
江景舫路过的时候就看到陈时线吃的满嘴红油的样子,辣的直吸气,手旁的一个杯子已经空了。
“给你,嘴都辣红了。”江景舫把刚买的酸梅汤放在陈时线手边。
陈时线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往上望去,是江景舫。
“江律师?忙完了来解决晚饭啊?”
江景舫:“不,散步,碰巧看到你了,觉得挺有缘的。”
陈时线:“哦。”
天大地大,还是吃饭最大,陈时线没想再说话,继续和炒饭做斗争。
江景舫坐在陈时线的旁边,没有出声,眼神看着一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江律师你真的不吃点什么吗?”陈时线终于收拾完了炒饭,看着江景舫还坐在他的旁边,心里有点疑惑,不知道这人要干嘛。
江景舫没说话,只是摇头,然后起身看着陈时线:“不走吗?”
“昂?走走走。”陈时线抽了张纸把嘴再擦了一遍。
陈时线自认自己一个大男人没啥可图的,钱?拜托人家几年前就买得起那样的房了,难道还会差钱吗?
他看着自己身边的男人——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腰细腿长皮肤白,妥妥的小鲜肉啊!
“这要是个明星,拍一张发给老姐,估计现在老底都给他扒出来了。”陈时线无意识地把玩着手机,因为二人现在在桥上,风声,还有车来车往的喇叭声,陈时线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声。
“嗯?你说什么?”
“没,没说什么……”陈时线撇开眼光,脚趾又开始工作。
靠,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江景舫:“要是晚点来的话,这桥上会亮灯,映在河面上还挺好看的。”
陈时线:“昂?啊?嗯……”
陈时线此刻的内心有一百个小人在尖叫:我想走,我们应该不熟啊!啊,为什么要跟着你走啊?
由此可见,尬聊要不得。
陈时线浑身绷直的走在江景舫前一步的距离,二人位置颠倒,本该是带路的江景舫落在了后面,眼神看着水面有些放空。
桥的另一头是个公园,或者说是一个散步的步行道,大面积的空位处,已经拉起了广场舞的架势,还有一些带着自己的小孙孙开始散步。
画面很美好,陈时线也没多想,脚下一偏就要往散步道上走。余光里,江景舫却不动了。
“咋了?”陈时线收回了迈出去的脚,转身停在原地问道。过道很宽,两人站的也比较靠里,站在这里也不会挡着行人。
桥上的灯光恰逢这时亮了起来,陈时线不适应的眯了一下眼。霓虹灯映在他的眸子里,江景舫就这样直直地望了进去。
“咳……”
江景舫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边有挺多人也遛狗的,你要去的话,顺着塑胶路一直走,那边还有座桥。”
陈时线想想在电梯里的场景,又想象了一下一群大狗小狗把江景舫围起来对着他狂叫的样子……有点好玩,但是很损。如果江景舫是秦复冠的话,陈时线一定会拉着他冲进狗堆里。
“那……原路返回?”
“如果你还想走的话可以走这个直线,”江景舫指了指面前笔直的的路,“这边一样可以到那座桥那里。”
“不了不了,我觉得我有点累了。”陈时线说瞎话不打草稿,但他确实是想走了,本来和江景舫就不是很熟,第一面被人从水里捞起来不说,在人家家里还以为是在天堂……算了,不能再回想,脚趾也想休息了。
“那就原路返回吧。”
回来的这一路,他都和江景舫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生怕再发生什么尴尬的事。
陈时线看着距离不远的宾馆,突然有了归心似箭的心理。
“今天谢谢你了。”江景舫一路沉默,突然开口,把陈时线吓了一跳。
“我一直挺想找个人和我一起散散步的,但是……我也没几个朋友,社交几乎微零。”
虽然说的很悲伤,但是你这零社交……好像也没什么影响吧?
“没事,我也想逛逛,有个本地人陪着我我也不怕迷路了。”而且说不定我们明天还能再见面呢。
“说来我也不算是本地人。”江景舫轻轻一笑,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笑容里似乎有点……幸福?
“不是本地人,那……你是那里的啊?”陈时线有点好奇。
江景舫又是一笑,笑的弧度比刚才要明显了点:“保密!”
行吧,你长得帅,你有理,保密就保密吧。
二人挥别后,陈时线终于回到了心心念念的宾馆,二楼窗户的角度正好是江景舫离开的方向。
陈时线拿出在包里的信,上面留了个医院的地址,明天就去医院看看吧。
二十三楼,房间里。
“陈时线,你必须活过你的25岁,然后,我就自由了呢。”
江景舫站在阴影里,月亮的倒影在江面上,波纹荡开,只剩下破碎的月亮。
水面平静后,房子里的江景舫却没了踪影,只剩下空荡荡的样板房。
陈时线是早上五点半醒的,根据手机留下的线索,他昨晚应该是不知不觉睡着的,这手机落下的位置偏一点不是掉地上就是砸在他的脸上,光是想想就很痛——砸脸上,鼻子眼睛遭殃;摔地上要是屏幕朝下那就更惨烈了。
一夜没有充电,手机的电量岌岌可危,陈时线趴在床上,反正也早,边充边玩也不是什么大事。
再不知道第几次翻过身后,陈时线叹着气放下手机看着天花板。无聊,真的好无聊,想出去玩水。
要是秦复冠能听见他心里想的估计会怀疑他被夺舍了,陈时线竟然会想去玩水,要知道以往约他别说游泳了,就是去河边野餐都不去,还是自己想玩水?简直天方夜谭。
陈时线从一旁摸起手机,眼睛黑掉的手机屏幕映出他自己的脸,半长的头发由于睡了一夜在头上炸开了,说是鸡窝都不为过。
陈时线上手摸了翘的恨不得飞上天的一撮头发,按下,弹起,按下,弹起……玩的不亦说乎,除了看起来有点傻。
终于玩够自己的头发,陈时线打开手机,嗯,也就过去了二十来分钟。
窗外电线上,几只小麻雀站在上面开始充当着一部分人的闹钟。
陈时线再床上滚了几圈,弹簧的声音和麻雀的叽喳,不能说别有韵律吧,只能说是菜市场。
陈时线对于菜市场这种事物从来是敬谢不敏,也不想再在床上赖着了,起身进了卫生间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