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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曲游半拧着身子歪在窗前,丝毫不觉自己偷听的姿势很是难看。
他就知道,这个太子心狠手辣,绝不是个善茬!
瞧他抹人脖子的架势,跟杀鸡似的,那叫一个熟练,搞不好以前就是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混账玩意儿!
曲游戳了戳自己麾下的范乙,“这太子废话好多,你都记住了吗?待会就由你跟将军汇报吧!”
范乙瞪大双眼,不是吧,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文化,校尉听得一脸认真都记不住,他难道就能背得下来吗!
曲游直起身子,摸了摸下巴。
他有些拿不准傅大哥究竟会怎么处置这个前朝太子。
放了是肯定不可能。
那要杀了么?
可傅大哥面对想杀的人,似乎不是这么个表情。
或者囚禁起来?
也不对,这隔着灭门之恨呢,费那劲儿留着他性命做什么。
果然还是要死的吧。
曲游目中露出一丝惋惜。
这个谢枕流,虽然长得没有他英俊潇洒,也不像他这般充满男子气概,但那份儿快意恩仇,他还是有几分欣赏的。
唉?
“陆大哥你怎么来了?”
曲游诧异地看着陆安平气喘吁吁地从马背上下来,“这宫里还乱着呢,你怎么也不躲远点。”
陆安平来不及跟他细说,整了整衣袍,就要进去,“殿下呢?殿下是不是在里头?”
陆大哥这是还准备见谢枕流吗?
曲游没想好自己要不要阻拦,殿门突然开了。
差点没给他鼻子顶歪。
丹灵目光冷冷,将鄙视狠狠地钉在陆安平的脸上。
“殿下说了,他不想见你。”
陆安平面色泛白,蓦地停住脚步。
曲游一瞧不乐意了,他本来是不愿意叫陆大哥再见旧人,省的搞出些有的没的。
结果谢枕流这边反倒摆起了太子爷的谱儿,隔这吓唬谁呢。
“他不想见就不见?现在这整个皇宫、整个雍都,包括整个天下!那都是我们说了算!来人,给小爷把门撞开!”
丹灵柳眉一竖,还欲阻拦,谢枕流却自己走了出来。
如今条件有限,丧服自然是来不及制的。
她只能将身上的太子华服换成一身月白色的素服,头顶的金冠也拆了,黑发仍是束着,一根再简单不过的白玉簪子横插入发间。
素衣黑发,只余红唇殷殷。
浑似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人物。
别说周围的兵士有些看晕了眼,就连曲游都恍惚了一瞬。
这人不握刀的时候,倒是一副不染凡尘的样子。
……就是腰肢未免太纤细了一点。
曲游挺了挺胸膛,果真是缺乏他这般的男子气概!
陆安平死死盯住谢枕流的腰间,粗麻,是最粗的生麻。
非斩衰重丧不能用。
他抿了抿干涩的唇角,缓缓俯下身,“微臣拜见太子殿下。”
“不敢,孤可不配有陆先生这样的臣。”
谢枕流忍不住笑弯了眼睛,“以太傅之身,将朝中机密源源不断地送到傅惊乌手上,与他里应外合,助他吞并城池。”
“最后更是策反诸将,大开城门,亲手奉上我大燕江山。”
“孤瞧着以陆先生的功劳,就是在新朝做个一字并肩王也使得,也难怪瞧不上区区一个太傅之职呢!”
陆安平缓缓直起腰,声音干涩,“……不错,即便各为其主,陆某所为,也绝称不上光明磊落。”
尤其辜负了以真心待他的人。
“殿下恨我,也是应当的。”
寒窗十年,他读的是圣贤书,学的是忠君事。
可大燕腐朽,帝王昏聩,傅惊乌又是他至交好友……偏偏横遭此难,他实在做不到袖手旁观。
陆安平自问无愧天下百姓,可太子和公主……既把他当成师傅,也把他当作兄长,他却回以欺骗和利用。
他心中有愧。
只不过,他曾天真地以为他是能够护住他们的。
想起自己在傅惊乌处乍然听到的噩耗,陆安平再难保持淡定。
“殿下,公主她……她真的……”
谢枕流的视线扫过陆安平凌乱的发髻和被汗渍浸湿的领口。
连中三元、名满天下的陆安平,何曾这样满身狼狈。
他永远那么云淡风轻,气定神闲,就仿若琼枝玉树一般,哪怕站着不动,也散发出盈盈华彩。
可原来陆安平,也会露出这般又痛又悔的神色。
谢枕流笑的更开心了。
这还不够,他得更痛才行。
谁让陆安平是不一样的呢。
半师半友、如父如兄,却偏偏毫不犹豫地选择背叛她。
这世上人人都不要她。
凭什么呢?
“你说西桥吗,她当然是死了呀。”
谢枕流伸出手来,虚虚比划了一个圆圈,又将其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缓缓收紧手指。
“西桥的脖颈这样细,那条绳子却那么粗。”
“她一定很疼,脚才会忍不住在空中乱蹬。”
“晃啊晃,晃啊晃。”
“撑不过片刻,就安静了。”
“这还没完呢,”谢枕流抹了抹笑出的眼泪,“母后她接着放了一把大火,把一切都烧了个干净。”
“可怜的西桥,连个全尸都没啦。”
谢枕流一步步走近陆安平,看着他踉跄后退,连站都站不稳。
“说起来,太傅您一眼就瞧出咱们大燕气数已尽,早早就投了新朝,可见果真聪明绝顶,不负平生所学。如今学生还有最后一问,不知太傅可否解惑?”
“你说西桥她是真的自尽,还是被活活吊死的呢?”
陆安平已然溃不成军。
他甚至无法再直视谢枕流,生怕从中看到谢西桥的影子。
西桥她才十三岁啊……
她说过自己想看雍都的花灯,想吃南门的馄饨。
可她死在了城破这一日。
至死未曾踏出宫门一步。
谢枕流挺直了腰,面容冷寂,吝于再看失魂落魄的陆安平一眼。
——不过如此。
曲游有些慌乱地拦了上来,“你要做什么去?”
陆大哥说的没错,各为其主罢了。
再说了,姓谢的害惨了傅大哥一家,如今就算下场凄凉,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曲游并不觉得己方有错,只是……他瞧着谢枕流还有些泛红的眼眶,又忍不住有些心虚地后退了一步。
……毕竟,他也有个嫡亲的姐姐。
“孤要见傅惊乌。”
.
太和殿正殿。
“大将军,雍都已尽在黑甲军掌控之下,巷内只余小股顽兵,不成气候。至于大燕的朝中勋贵,有大约三成跟着谢明德这个贼子南逃了,余下七成,皆闭门不出,想来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潞王谢明德,大燕皇帝谢明彦的亲弟弟。
是个有些棘手的人物,日后徐徐图之便也罢了。
傅惊乌点点头,转头看向自己的副将,“宫内呢?”
“皇帝老儿服毒自尽,皇后和嫡公主自绝于寝殿,还有两位庶公主不晓得是不是跑了,不过女流之辈,也没什么要紧。”
“唯独太子谢枕流有点儿麻烦。幸好是落入咱们手中了,要杀要刮,都容易得很。这狗皇帝子嗣不丰,只有这一根独苗苗,想来是老天开眼,特意要让他绝后。”
傅惊乌淡淡看了副将一眼,见其识趣住嘴,才继续说道。
“整顿军纪,清点伤亡。城门布防交由楼前将,宫门守卫交由吴后将,还望诸位不要大意。”
“谨遵大将军命!”
“孤是不是来得不大是时候?”
谢枕流嘴上这么说,脚步却未停,丝毫没有自己不受欢迎的意识。
只是刚迈进殿内一步,就忍不住又退出了殿外。
曲游从她身后探出头来,瞧见殿内乌泱泱一群人,气势惊人,忍不住嘿嘿一乐,“怎么,是不是怕了?咱们黑甲军就是这么威风八面——”
“好臭。”
混合着血迹和汗味的味道,实在是难闻。
要不是担心有失体统,谢枕流真的很想先捂住自己的鼻子再说话。
殿内众人怒目而视,谢枕流不痛不痒。
她抬眼望向傅惊乌,“孤同你有话要说,叫他们退下。”
曲游又想跳脚了,这个谢枕流不说话的时候还好,一说话总是叫人来气,他是生怕自己得罪的人不够多,还是生怕自己的命太硬?
傅惊乌抬手止住了殿内不满的声音,示意诸人暂且退下,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谢枕流,“不知太子殿下,有何指教?”
谢枕流没吭声,仔细打量起傅惊乌。
铠甲去了,身上的煞气也散了许多。虽然不比其他武将那般身子壮硕,但一瞧也不是那等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
只不过刚刚距离甚远,她误以为此人脸上毫无风霜雪色,其实也不尽然。
瞧这脸上的胡茬,起码是三五天没刮了。
“傅惊乌,你老了许多。”
傅惊乌沉默一瞬,忍不住抚了抚自己的额角。
姓谢的果然同他犯克。
明明势弱至此,说话做事偏偏丝毫不顾虑后果。
当他的面杀他的兵士也是,如今这般肆无忌惮地调侃他也是。
“太子殿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谢枕流摇了摇手指,“要杀孤,你早就动手了。”
她在黑甲军面前动手杀人,未尝不是一种试探。
“承认吧,傅惊乌,你想报仇雪恨不假,可你想称帝的心,那也是真的。”
她从小长在深宫,见过多少暗藏权欲的眼。
傅惊乌藏得虽好,可也骗不了她。
傅惊乌眸色转深,不发一语,谢枕流也不以为意。
聪明人之间最大的方便,就是毋须把话说的太透。
“既是如此,那孤这个太子身份,活着可比死了有用多了。”
“如何,跟孤做个交易吧。”
谢枕流缓缓踱步,靠近傅惊乌。
“男子二十行冠礼,距离孤成年,还有七年。”
“这七年间,你要保证孤的安全,而作为交换,孤会亲自奉上传国玉玺,给你一个名正言顺。”
傅惊乌忍不住挑眉冷笑,人不大,想得倒挺美。
“区区一个传国玉玺,就妄图本将军护你七年安稳?”
真当他离了玉玺就没法子登基了不成。
“更遑论太子殿下这般目中无人的性子,岂会甘于人下?”
七年的时间可不算短,傅惊乌虽迫于种种原因,暂时不好杀谢枕流,却也没想将此人的命留那么久。
毕竟,谁知道谢枕流会用这七年的时间谋划什么。
谢枕流轻“啊”出声,难掩讶色,“运筹帷幄,战无不胜的傅大将军,难道也会怕孤不成?”
少年太子勾了勾唇角,眉目流转间透出几分夺人心魄的艳色。
“如何控制孤,降服孤,让孤跪下对你俯首称臣,那是你傅惊乌要考虑的事。”
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曲游:……救命,腰好细!
傅惊乌:……救命,激将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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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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