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六零下放牛棚的生活》宠灵

2、苦难

　　茶淼进空间是在顾父顾母回来后，这个时间段，茶汾应该被教育才是，难不成出什么事了?
　　茶淼坐不住了，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舅舅?”
　　坐在真皮沙发，品茶的茶家舅舅转头，“淼淼?来，让舅舅抱抱。”
　　茶淼扑上去，“舅舅，你怎么来了?”
　　茶舅舅道，“你爸妈单位有事临时回去了，我奉命来照顾你们。”
　　奉命这词好啊，足以看出茶舅舅在茶家的地位。
　　茶淼都想拍手叫好。
　　洛阳阴魂不散的声音幽幽传来，“你看见啥不想叫好?”
　　看见洛阳，她就不想好了。
　　原在空间，做实验洛阳气笑了“也就我不合您老的眼，换个人你恨不得扑上去，闹呢？”
　　没错，茶淼还真这么想的，主要是任谁看来，谁都比洛阳好。
　　就是平日板着脸，教训孩子们的顾奶奶，顾教授都比洛阳好了不知一点半点。
　　这都很尴尬了。
　　起码，洛阳还挂着她未来伴侣的名头，平日多有摧残。
　　对，茶淼总算想起来她为什么生气了，洛阳这死玩意摧残她，无时无刻不在贬低她。
　　鉴于人前，茶淼不好说什么，面上乖乖吃着橘子，甚至给茶舅舅递了一瓣，“小舅舅，你来一个。”
　　茶汾眼睛一亮，“姐姐，我也想要。”
　　茶淼递给他一瓣，好奇的看向顾愉，“你没罚他?”
　　怎么看起来这么皮实，一点都不蔫。
　　茶汾橘子还没品尝出味，不乐意嚷嚷，“姐，不带你这样。”
　　茶淼歪头，“你把妈妈种的花拔了，不应该受罚吗？”
　　“……” 茶汾扑到看戏的茶舅舅身上，“我不要，舅舅。”
　　茶淼看向顾愉，疑惑，“我说的不对吗？”
　　洛阳轻笑，“越老越坏。”
　　茶淼一时没忍住，橘子四分五裂，汁水四溅。
　　茶汾瑟瑟发抖，“姐，我错了，你别揍我。”
　　茶淼没理他，“于妈，麻烦您打扫一下。”
　　茶舅舅从沙发上直起身，“你把我姐的花拔了？牛啊！”
　　茶汾弱小无助缩在茶舅舅身边，计算如何逃过一劫。
　　茶淼本就不是因为他，就在茶汾松了口气的时候，茶舅舅不肯放过他，饶有兴趣问茶汾当时怎么想的。
　　八岁的顾愉无奈，“舅舅，你已经23了，不是2、3岁。”
　　茶舅舅感叹，“我看淼淼像极了我姐，不愧是我姐的亲女儿。”
　　茶家妈妈也是雷厉风行的性子，只是对家人很温柔，而且茶家的继承人怎么会是软性子。
　　茶舅舅平日不着调，像个纨绔子弟，但茶家从商，他又曾养在已逝的茶家外公身边，只是看着而已。
　　洛阳仰躺着，“人让你看见，跟你发现的不同，说明高位者脸上有层面具，并不妨事，自己明白就好。”
　　茶淼在控制屏下写下:你不犯病了?
　　洛阳“……”
　　他在茶淼面前都没有形象了吗？
　　洛阳在空间怀疑自己，茶淼窝在顾愉身边，享受来自哥哥的服务。
　　顾愉不姓茶，随父姓，茶淼知晓的时候，还是洛阳告诉尚在襁褓中的她。
　　洛阳能探听她心灵对话也是那时候的事情。
　　以及……
　　这心灵对话什么时候可以解除?
　　洛阳道，“我觉得挺好的。”
　　茶淼:我觉得不好，你每时每刻都能听见我心里想什么，你不烦吗？
　　洛阳知晓再惹茶淼，茶淼说什么都得进空间把他痛贬一顿。
　　嗯，茶淼打不过他，就只好他装作被打，博她的开心了。
　　“我们的对话从你会说话，已经自动解除。”
　　茶淼刚想骂他，闻言蹭的坐起身，在上面写下:你没骗我？
　　给洛阳气笑了，“我是那种骗你的人?”
　　小没良心。
　　亏他这两天一直为她以后做准备。
　　茶淼:那就多谢您老高抬贵手，小女在此谢过。
　　洛阳酒杯碎裂，茶淼偷笑，像只小狐狸，勾人又不自知。
　　风寒淋漓畅游而下，踏雪自归来带痕知，春意暖阳自来在，夏日浩劫明知来。
　　这场灾难比茶淼预想的来的要快，要猛烈。
　　现在不过刚6月初，茶淼在屋内练琴，都挡不住楼下噼里啪啦的声音传来。
　　钢琴的错音，喘喘不安的神色，都让茶淼无比的紧张，即使相信事先得到消息的顾家父母不会什么准备都没有，茶淼还是心里慌张不安。
　　“嘶”
　　慌乱撞到的墙，已经无暇让茶淼顾及。
　　伴随钢琴入睡，又被吵醒洛阳迷梦睁开眼，从茶淼瞳孔看到的一切，都让洛阳困意消散。
　　来不及细想，洛阳沉稳道，“茶淼，你应该相信你的父母，他们不会放任你们三个受到伤害。”
　　茶淼飞速写:你说得对，但我不放心。
　　字迹飘逸，一看写字的主人就是在极为_慌乱的情况下写下的。
　　楼下
　　茶淼失声呢喃，“陈毅?”
　　那个在她家里乱打的人，居然是她父亲的学生，也是于妈的儿子。
　　见她下来，陈毅目光凶狠，避头没看她。
　　于妈捂住她的耳朵，搂进怀里，细声安慰，“小姐，有于妈呢，不怕。”
　　噼里啪啦一顿乱打，屋内已经成不样子，青花瓷瓷器也摧残成一地的碎片，映示着顾家朝华不复存在，最黑暗的日子走入时钟的倒数。
　　人“呸，真是奢靡。”
　　茶淼“……”
　　因为在家练钢琴，茶淼穿的是普通的背带裤，里面是白色的衬衣，头发也只是随意散落，只是目光不惧，才惹来那些自诩正义的嘲讽。
　　茶汾拦在顾淼身前，眼底泛着泪光，却如同一个小男子汉一般，保护在乎的人，“不许你欺负我姐姐。”
　　茶淼一愣，目光带着复杂，她很想出声制止，骂这些人，可是不可以，这样只会惹怒这些心底不平衡的人，使自己受到伤害。
　　是以，茶淼把倔强的茶汾往旁边一拉，一下没拽动，茶淼使劲把人掰到自己身边。
　　“嘿，你这崽子，不知好歹。”
　　陈毅俊眉皱起“一个稚子而已，也值得几个你们大动干戈?”
　　茶淼下意识看向陈毅，陈毅目光冷漠，完全不似平日请教的谦卑温和。
　　茶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陈毅目光微动，别过头不去看她，转头对向那些人“别忘了任务。”
　　任务，即使装作一个普通孩子的茶淼听候，还是忍不住一怔。
　　其中一个寸头少年“晓得，兄弟们，翻。”
　　洛阳感受到茶淼的恐惧，安慰道“别怕，你要相信你父母、相信我。”
　　茶淼:我信。
　　即使平日她再怎么嫌弃洛阳，可关键时刻，还能给她带来安全感的只有洛阳的话。
　　那些人在屋里搜罗一圈，像是没找到要找的东西，一通乱杂，于妈带着两个孩子，在角落瑟瑟发抖。
　　茶淼不至于害怕，手紧紧捂着茶汾的嘴，怕他年纪小憋不住气，惹出大祸。
　　那群人没待多久，拿着些书本就走了。
　　茶淼沉沉松了口气，还好，没伤人就好。
　　屋内，遍地碎屑、瓷片、空洞的电视、撕碎的书籍，被破坏的家具。
　　茶汾抱住她，笨拙安慰“姐姐，不怕。”
　　茶淼用力摇头，像是要把心底对未来的恐惧甩出去“姐姐不怕，我们去看看什么东西少了。”
　　洛阳一直观察着周围，闻言轻声安慰“没少什么，他们把你家值钱的东西拿走了，不能拿的，基本上就毁了。”
　　茶淼:好，谢谢!
　　人没事就好，钱财什么的，在人命面前都可以舍去。
　　洛阳舒缓气氛，调笑道“小丫头，你背后还有我呢，我怎么也不能让你没了不是。”
　　茶淼“……”没个正行。
　　洛阳“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的一腔深情难不成喂了狗?”
　　茶淼:深情?咳，不是神经?
　　洛阳指尖在桌上轻叩，半点亏都不吃，挺可爱的。
　　茶淼不明白他的心里思路，也无暇顾及，跟着于妈跌撞走上楼梯，每踩一步腿脚都发软无力，本来平缓的呼吸在看到屋里的状况，也不由胸膛急速起伏。
　　于妈气的手脚发抖，太恶心人了，不仅拿走部分值钱的东西，还把能翻能砸的造了个遍。
　　茶淼遏制不住内心的担心，她不是没听老人讲过那个年代的事情，可真发生到自己身上，无论怎么安慰，都只是安慰，不能抚平未知的害怕与彷徨。
　　茶汾以为她还恐惧刚才的事，半抱住她，坚强有力道“姐姐不怕，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保护你。”
　　于妈拍着大腿“太糟蹋人了。”
　　茶淼噎着喉咙，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憋出一句“说的对。”
　　她是真不知道该说没事，还是该说人没事就好，总觉得说出来不符合这个年纪，但又觉得没问题。
　　洛阳指出问题所在“你是个涉世未深的五岁孩子，遇见这样的事，第一时间该害怕，看见这些乱糟糟的，你应该生气，嗯。”
　　“嗯”的一声，缱绻婉转，惹人心波荡漾，缠绵悱恻。茶淼听久了，也不觉有什么，眨巴眨巴眼，思索洛阳话语蕴含的道理。
　　依照洛阳的说法，她的表现达不到预计的标准，但勉强可以过关。
　　茶淼深以为然，也只觉怅然。
　　其实，在原本的世界，她是被外祖父养大，父母在她十岁出国谈生意，坠机而亡，外祖父见她年幼，不顾外界议论，为年幼的她撑起一片碧蓝的天空。
　　只是……上天偏偏见不得她好，他还没等撑到她继承家产，便与世长辞。
　　若非洛阳这个外来者，在她夜晚醉酒时，砸中她，她也不会来到这里，体会失去的父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