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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什么神经病?”

      季然愣了下,抬眸一看,就见林知晚正穿着睡衣向他走来。她向楼梯间看过去:“你在骂谁?”

      季然拉着她的手,往回走,嘴上说:“就是个脑子有包的男的,大热天,还穿了件黑大衣。我们回去吧,不用理他!”

      林知晚转过头,淡淡道:“哦,那确实有病。”

      “你这公寓怎么回事?电梯时好时坏的,还有这种奇奇怪怪的人到处乱逛,你真的不打算换个更安全的地方住吗?”他瞄了她一眼,试探着说:“其实我那个地方挺不错的,你要是不介意……”

      林知晚直接打断他:“不了吧。”

      季然:“……那不去我那边也行,我帮你重新找个安全又舒服的地方住。”

      林知晚颇为无奈地笑了,反手将人拉进屋子:“哥哥,我不想搬家。”

      季然不解:“为什么?”想了想,又补充道:“如果是因为钱的问题,我可以帮你付。”

      林知晚挑了挑眉:“哥哥这是想包养我?”

      季然眼眸微睁:“当然不是!”

      林知晚伸手将他往里推:“哥哥,我喜欢这个地方,我真的不想搬,你不要再说了……”

      季然本来还想问这破地方到底哪点值得她喜欢,但是见她脸色似乎有点不耐,就干脆闭了嘴,不再开口。

      林知晚见他自己往客厅走去,便松开手,转过身,目光在那个紧闭的楼梯间停留了一下,然后锁上门。

      季然站在客厅里,吹了一会儿冷气,身上的汗都干得差不多了,将他的衬衫粘在身上,难受异常。

      林知晚:“哥哥要不要冲个澡?我爸之前在这边留了些衣物,你可以先穿着代替一下。”

      季然转头看她:“筱丽说你身体不舒服?”

      林知晚笑了笑:“其实就是找个借口罢了,因为我今天想和哥哥早点见面。”

      季然扯衣服的手一顿,林知晚走上来,又开始伸手推他:“哥哥,你一身汗不难受吗?”

      季然嘴角微弯:“知道了。”

      林知晚将换洗的衣服交给他,然后坐回客厅继续拆包裹,等季然出来的时候,客厅里的人早就没影了。

      季然喊了一声:“晚晚!”

      没人应,视线掠过茶几上的包装袋,他捏着毛巾开始四处走动起来,一边走一边喊林知晚的名字。

      “哥哥,我在这。”

      季然脚步一顿,转过身就见林知晚从某个房间走出来。那个房门设置得很巧妙,乍一看,还以为是墙边摆了一副画。

      季然朝她走去,目光落在那扇画了些白色桔梗和香槟玫瑰的门板上,好奇地问:“这是什么?”

      林知晚:“一个无聊打发时间的地方。”

      季然扬眉:“哦,看起来是很好玩的地方?”刚想往里探头一看,对方却直接把门关上,还上了锁。

      他怔了怔:“晚晚?”

      林知晚微微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季然盯着她看了会儿,小声问:“你生气了?”

      林知晚惊讶:“哥哥为什么会这么想?”

      没有为什么,就是刚刚那一瞬间,觉得她的笑容很假,也很冷。

      季然沉默了会,不答反问道:“你很喜欢桔梗和香槟玫瑰吗?”

      林知晚将钥匙随意丢在一旁的架子上,一边向他走去,一边漫不经心地回:“还好吧。”

      季然笑了:“你每次骗人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林知晚嗯了声,抬手抱着他的脖颈,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因为撒谎很累的。”

      唇上的触感犹如蜻蜓点水,稍纵即逝。季然人都呆了,手里的毛巾差点直接掉地上,他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眼神不可置信:“晚晚,你刚刚……?”

      林知晚仰头看他:“哥哥不喜欢吗?”

      季然抿唇:“喜欢……”

      林知晚捏了捏对方嫣红的耳垂,唇角扬起:“那哥哥抱我回卧室吧,好不好?”

      季然捏着毛巾的手倏地收紧,半晌又缓缓松开,面无表情道:“……请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不然我会觉得你是在邀请我。”

      林知晚好笑地松开他的脖颈,将兜里的小盒子递给他:“哥哥有时候还真是……不解风情呢。”

      季然低头一看,瞳孔地震,手里拧巴了一会儿的毛巾这下真的掉地上了。

      林知晚转过身:“既然这样,那下次吧,刚好我也……”话还没说完,人就被打横抱起。

      她抓着季然的肩头的衣物,看着对方红红的脸颊:“哥哥。”

      季然声音有些哑:“嗯?”

      她指了指躺在地板上的小盒子:“掉了。”

      “……”

      季然脚步猛地一刹,又飞快地退了回去,捡起小盒子,冲进卧室,最后用脚踢上门。从夕阳西下到星光坠坠,两个人断断续续地解锁完各种生命大和谐的姿势后,沉沉睡去。

      一直到晚上将近9点,季然在一阵尖锐的疼痛中猛地睁开眼。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伸手打开台灯,一把掀开被子。

      光裸的胸膛露出来,他碰了碰自己心口的位置,脸上有些茫然又有些惊惧,刚刚梦到有人拿刀在他胸口划了一个口子,然后抓着他的心脏就往外扯,一边扯一边还要往嘶声惨叫的他的嘴里倒硫酸,液体入喉的一瞬间,吓得他当场就醒过来了。

      梦里那人已经记不清了,但那种疼痛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他大脑皮层上,以至于现在他还心有余悸,心脏砰砰乱跳。

      躺了一会了,季然缓过劲来,这才留意到自己胸口上有很多咬痕。他耳朵热了热,掀开被子走下床。身边的位置早就失了温度,他俯身将散落在地上的小雨伞拾起放进抽屉里,然后走出卧室。

      林知晚将菜摆好,转头看着走过来的季然,讶然道:“哥哥怎么不穿衣服?”

      季然:“……”

      那衣服已经被某人撕得纽扣都蹦完了。

      林知晚好像也想起这茬了,有些歉然地说:“抱歉哥哥,我给你重新找一件吧。”

      季然:“你先吃饭吧,我自己找。”

      林知晚哦了声,然后和他说了一下放衣服的房间,就是上次他住的客房。

      季然打开衣柜随手抽了一件衬衫出来,这件衣服看起来有些旧,比之前的偏小了一些,伸手抖了抖,然后一个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

      季然动作一顿,俯身将那东西捡起。是张陈旧的大头贴,看起来是个合照,只是被撕去了另一半。

      季然看着照片里面容青涩但笑得很甜蜜的林知晚,愣愣地站在原地,冷不防地被人唤了一声。

      “哥哥。”

      季然回过神来,目光落在站在门口的女人身上。

      林知晚看到他手里拿的那件衬衫,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微不可查地蹙了蹙眉。

      她向季然走去,带着熟悉的笑容:“怎么找个衣服这么久?”她伸手将季然手里的那件衬衫拿过来,细细叠好,语气随意:“这件对哥哥来说有些小了,我帮哥哥重新找一件吧。”

      季然捏着那照片:“是你前男友的吗?”

      林知晚指尖微顿:“不是。”

      室内陡然死寂。

      片刻后,季然突然笑了下,将那半张大头贴放在那件衬衫上:“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顿了顿,又轻轻说了一句。

      “晚安。”

      林知晚看着那张照片,没说话。季然从她身边路过,走进浴室,强忍着酸气冲天的味道将之前换下的衣服穿回去,头也不回地走出大门。

      清晰的关门声传来,林知晚眼眸动了动,伸手将那半张大头贴拿到眼前,像是无法理解般,对着空气轻轻地问了一句。

      “为什么?”

      被暴力捏皱的照片从她指尖落下去,然后掉在那件叠好的衬衫上。

      她扯了扯唇,开始自言自语:“幸福?我的幸福真是值钱呢,先是被骗,然后被偷……”

      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缓缓地蹲了下去:“总归我在意的东西,迟早都要离我而去……”

      透明的水珠砸在原木色的地板上,那张皱巴巴的照片被抚平,缓缓飘落在她的眼泪旁边。

      林知晚伸手将照片捡起,丢进垃圾桶,还顺便将垃圾桶一脚踢飞出去,表情阴冷。

      “滚开!”

      b市某间酒吧包厢里。

      何子煜看着身边不停喝酒的季然,十分无语:“好不容易来了一次,就往死里灌酒,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开着车来的?”

      季然没理他,拿了瓶子往嘴里灌。旁边的红毛朝季然看了眼:“煜哥,你朋友这是失恋了?”

      何子煜:“喝你的,管那么多干什么?”

      红毛:“这话说的,煜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失恋还不好办?一会儿我找几个美……诶!我操!煜哥你踹我干什么?!”

      何子煜又踹了他一脚:“人家还没分呢!你就开始出馊主意!”

      红毛往旁边移了一些,撇嘴道:“没分就不能玩了吗?”见何子煜想要抬脚的样子,连忙跑去另一边,嚷道:“我闭嘴行了吧!”

      何子煜瞪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季然,嗤道:“你还总是调侃顾弦是洁癖狂魔,你自己不也是一样?人家好歹只是身体洁癖,你这都洁癖入心了。季然啊,不是我说,这有前任是多正常的事情啊,再说了,都是前任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只要对方没有旧情难忘藕断丝连,没有刻意地隐瞒你欺骗你,那就完全不是事好吗?”

      何子煜说完,见对方格外沉默的样子,不由睁大眼:“操!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他看着他脚边的几个空瓶子,忍不住道:“既然这样,喝个屁啊,直接分手啊!”

      季然眉头一皱:“不要!”

      “……”

      爱分不分,反正被渣的不是他!

      将近凌晨一点,何子煜扫了眼醉醺醺地躺在沙发上的人,伸手从他兜里掏出手机,指尖在通讯录上划了划,目光在那个妹妹上停留了一下,再次划过去。

      季然父母早在他大一的时候就已经双双自杀去逝了,列表里也没有亲戚,朋友同学有几个但关系一般,唯一一个关系好点的就是从大学开始的好友何子煜。

      何子煜将他手机放回去,叹了口气,将人扶起往外走去。对方靠在他肩头,人醉了,嘴里却还在不停地喊着某个名字。

      何子煜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晚你个头!”

      季然有些痛苦地皱起眉,抓着胸口的衣服,闭着眼,泪流满面。

      何子煜被他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心脏病又发作了,刚拿出手机,又突然想起这家伙心脏病早治好了。

      他呸了一口:“为了个女人,至于吗?做人不能太贱知道不?自己都不爱自己,还期待别人来爱你吗?”

      季然哭得哽咽了一下,继续喊:“晚晚……”

      何子煜:“……”

      算了,贱就贱吧,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贱死怎么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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