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顶流竹马分手后》姜乌拉

9、Chapter 09

　　听见电话对面殷华华的声音，陈砚偏头看了眼身边的车窗玻璃，黑色的玻璃面映出他的脸，也映着周鹤粼的侧影。

　　他向后倚靠在座椅里，转头向外看着周鹤粼的侧脸，低声问殷华华：“这么晚，有事？”

　　殷华华在对面懒洋洋地笑，她娴熟于风月场合上男女的交际，一字一言都勾着钓着陈砚。

　　她说：“这么晚？可是听说你们才结束哪，害我等到现在。”

　　窗玻璃上周鹤粼的侧脸平淡，下戏后他换了件宽松的白色短袖穿，此刻松散的坐在座椅里，微垂着眼，正在看手上的手机屏幕，像是注意力全都放在那处。

　　陈砚罕见地没有挂掉殷华华的电话，而是淡淡顺着她的话反问：“等我干什么？”

　　殷华华的笑声穿透电话听筒：“一个女人，大半夜地等一个男人，你说她想干什么？”

　　陈砚望着车窗，嗯了声，说：“我知道了。”

　　话落，他没再给殷华华惊讶或反问的机会，直接摁掉了电话。

　　车内再次恢复安静，后半程没人再出声说话，旁边的周鹤粼也没再接刚刚的话题，他垂着眼，手指偶尔轻触屏幕，像是在断断续续跟人发消息。

　　雨天路滑，司机开车开得谨慎，20分钟后，他们的车才停在宾馆外面。

　　周鹤粼靠车门坐，率先拿了包和伞下车，他站在车门边等后排的助理，转头跟陈砚说了声谢。

　　宾馆的屋檐下有橙红的灯笼，暖调的光笼住周鹤粼，陈砚看着灯下的周鹤粼，问他：“不是不说谢吗？”

　　周鹤粼淡淡笑了下，他简单说了句什么，但雨声喧嚣，陈砚没听清楚，他想再问时，殷华华从宾馆里走了出来。

　　殷华华披散着卷发，穿了件红色的丝绸吊带睡衣，外面笼着件宽大的毛衫。

　　她远远就开始叫陈砚的名字，语调亲昵随意，在凌晨的寂静大厅里，女人的声音辨识度极高。

　　陈砚弯腰从车里下去，再抬头时，刚好看见殷华华停脚在周鹤粼面前。

　　大半夜，殷华华的红唇依旧鲜明，她微微仰着头在跟周鹤粼说话，周鹤粼抱臂靠着根廊柱，姿态懒散，要笑不笑地垂眸注视着她。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脚尖几乎相抵，对视的状态有些旁若无人。

　　周鹤粼手上的伞还在往下滴水，那水就滴在殷华华穿着拖鞋的脚边。

　　陈砚的眉心清晰地皱了下，他问殷华华：“在聊什么？”

　　殷华华却止住话头，转身向前走几步，笑眯眯地过来挽他手臂，像是直接掠过了他的问题。

　　周鹤粼仍旧停在原地，只目光淡淡扫过来，那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意味，像是观察、又像是意兴阑珊。

　　陈砚跟他对上眼神，周鹤粼却又收拢情绪淡淡笑起来，他看一眼旁边的助理，直起身来说：“那我们先上楼，你们早点休息。”

　　陈砚停在原地，看周鹤粼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他垂下眼，再次问殷华华：“刚你跟周鹤粼聊什么？”

　　殷华华转着眼睛盯着陈砚看，看了会，突然暧昧地笑起来，直接扯着他往二楼走：“这里不适合说话。”

　　陈砚顺着殷华华的力道，跟她拐去了二楼。

　　但他进了殷华华的房间，只松开被殷华华挽住的手，停在玄关处就不再动。

　　他再开口说话的语调带上了些冷意，他问殷华华：“你在这也安排了跟拍？”

　　殷华华脸上的笑没收，她笑着皱眉，随意地摸过烟盒：“你说话的方式越来越直接了。”

　　陈砚淡声催促她：“说吧，你刚跟周鹤粼都聊什么？”

　　但殷华华偏不愿意将话题往这上面引，她咬着烟含糊地问：“这算是交易吗？我告诉你周鹤粼跟我说了什么，你让我拍然后跟我上新闻？”

　　陈砚身上是件浅灰色的短袖衬衣，他靠在玄关处的墙面上，静静地垂眼望着她，没说话。

　　殷华华笑着拿起旁边的遥控器，随手按开房间里所有的窗帘：“但很遗憾，我进组就签了保密合同，我跟孙导合作了很多年，我不会在这自断后路，今天晚上确实没有媒体来拍，所以我们这项交易不成立。”

　　陈砚的表情终于有了点起伏，像是耐心耗尽后淡淡的不耐烦。

　　殷华华的目光始终放在陈砚脸上，她突然出声：“但我们可以换个新的交易，陈砚，你跟我过个夜，跟我睡一觉。”

　　她的手轻飘飘顺着陈砚的衬衣纽扣往下滑：“我真的挺喜欢你的，除开所有附加条件，你这个人我也很喜欢。”

　　她低声说：“你跟我睡一觉，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陈砚终于动作，他抬手卡住了殷华华的手，他觉得乏味，他没想再跟殷华华多说，转身就要扭开门离开。

　　殷华华在他身后懒洋洋地笑，她朝陈砚说：“你不跟我睡，我只能去找别的男人，比如…你觉得周鹤粼怎么样。”

　　陈砚的手在门把上略停，脚步也停了。

　　殷华华踮脚将下巴搭上陈砚的肩膀，她悄声跟陈砚说：“你没来的时候，周鹤粼有两场裸.戏，拍的时候只穿了条内.裤。”

　　殷华华哼哼两声：“你知道吗？那天负责摄像的许源是个gay，他当场没忍住…直接看出反应来了，除了脸，周鹤粼那身材也真的特别、特别好，所以，我真挺想体验一把。”

　　陈砚突然勾出个淡淡的笑，他转过身靠住门板，示意了下殷华华，就探手拿过她的烟盒。

　　他抽出根烟咬在齿间点燃，慢悠悠问她：“所以，你今天晚上是跟他约了？”

　　殷华华微挑着眉，看陈砚拿过打火机：“你不是不碰烟？以前都是骗我的？”

　　陈砚说没有：“下午抽了第一根。”他点燃唇边细长的女士烟：“这是第二根。”

　　殷华华像是表现出来好奇：“下午？是周鹤粼？”

　　被问多了陈砚就失了耐心，他抬起眼睫，冷冷扫一眼殷华华。

　　晚上为了等陈砚，殷华华喝了些酒，这会她在陈砚冷漠的视线下，终于反上来些理智，她终于警.醒面前陈砚的身份。

　　她退开两步搓了搓自己的头发，说：“我跟周鹤粼约不了。”

　　陈砚没说话，有烟雾从他唇边逸出，他隔着烟雾静静地看着殷华华，像是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话。

　　殷华华没再刻意卖关子，也没再故意钓着陈砚，她说：“我以为你知道，圈里挺多人都猜周鹤粼是双，或者gay，但他身边没有过女人，所以都更倾向他是纯gay。”

　　陈砚将烟灰缸拖到手边，垂眼轻弹烟尾：“周鹤粼才23？还是24？他挺年轻的，为什么一定要定性他的性向，定性他的私人感情。”

　　殷华华淡笑着打断他：“你还真是半点不了解圈内八卦的少爷，你听过林篆修的歌么，你知道他跟周鹤粼的关系么？”

　　陈砚弹烟灰的动作停了，无意识的将只抽了一半的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殷华华也抽出支烟：“周鹤粼太火了，真太火了，不说他那些数不清的粉丝，就说圈里那些同行和各种老板，对他好奇的人真是太多了。”

　　殷华华点着烟看陈砚，笑笑：“我看你对他也挺好奇的。”

　　话落，她飞快转过话头：“但他的私生活也着实有些…神秘，为什么都猜他是gay，因为他出道这么多年，唯一跟他沾点暧昧关系的就是林篆修。”

　　“林篆修那个人，你电影看得多的话，该是听过他的风评，港圈那边的混世魔王么，他一路给周鹤粼铺路，把周鹤粼捧着护着到现在这个地位。”

　　殷华华叹口气：“所以我说我跟周鹤粼约不了，约了，林篆修不会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