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 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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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砚又从剧组里走了，他依旧没跟任何人打招呼。
开完会的第二天早上是最后一期剧本围读，最后一期围读因为周鹤粼的请假和“阿福”角色的换人改了日期。
这次会议讨论的重点部分在后期男主角和“阿福”隐晦的感情支线上。
但早上九点会议正式开始前，新“阿福”的扮演者陈砚却大摇大摆的从剧组离开了。
众目睽睽之下，他脸色困倦的从宾馆楼梯上走下来。
他脚步懒散轻松，身后跟着的三个人却稳重又严肃，陈砚的头发在前两天已经染回黑色，他身上也穿着拉到顶的黑色运动外套。
曾莉在外面指挥人开车，陈砚微垂着眼睛没看任何人，径直上了来时那辆宾利。
上车前有个助理模样的人拦了他们的车门，她直接将袋早餐塞到王思文手里，嘱咐陈砚一定要吃。
车没停顿的开走了，陈砚将脸偏向窗外，目光淡淡掠过遥远的海岸线。
王思文在旁边检查了下早餐袋里的东西，没出所料的发现了组里某位女演员的照片和联系方式，他见怪不怪，这种“自荐”在圈里太正常。
王思文正要收拾扔掉，陈砚冷不防转过头来，直接朝他摊开手掌。
王思文看一眼他，打开旁边的冰箱问：“要喝什么？”
陈砚垂眼，从王思文手里拿过来那张照片，照片的背面写着串电话号码，陈砚没看照片里明艳的女人脸，直接翻过去记了电话。
陈砚有几乎一个月都没再回《三问》剧组，组里先没他的戏份，他没跟孙舟行商量、也没遵守他的所有演员必须全程跟组的规矩，直接回了北京上课。
在规律的课程之外，陈砚还谈了第一个女朋友，就是当初离开威海时派助理给他送早餐的女演员殷华华。
她比陈砚大了将近10岁，早年在香港电影里做多了配角，以美艳华丽的脸闻名。
孙舟行的剧组管理严格，但殷华华总能在周末飞到北京来见陈砚，她跟陈砚约会见面的照片也总能以各种意外理由或路人偷拍炒到网上去。
陈砚出道即翻车，但《三问》不仅没有雷厉风行的再次换角，反而拿捏着息事宁人的宽容态度。
而宽容的对象陈砚，却没消停的在跟美艳女星谈着沸沸扬扬的年上恋。
殷华华是众多男人心里不败的红玫瑰，但红玫瑰却被陈砚粗糙摘下，他们差距10岁的不伦恋爱不被任何人看好，反而引起众怒，替陈砚招来更多骂声。
陈砚凭着电影的两张定妆照露脸，他还没有任何实质的作品，但最近这个月，网络上骂他、嘲他、讨论他的人太多了，他在网络上的热度居高不下。
他混乱的私生活跟恋爱关系被人翻来覆去的分析，他的背景身家被人追根究底的研究，但任凭各路娱闻博主深挖，他们却连陈砚多的一张照片都翻不出来。
陈砚在网络上的资料，诡异得干净。
除了电影《三问》的定妆照和他跟殷华华断续的偷拍照，再没有半点可查的私人信息，甚至陈砚多次出现在北京跟殷华华约会，但连他的本科院校都没人能知道。
但有些网友还对陈砚有淡淡的印象，他们认出陈砚是去年冬天凭借条视频在网络上短暂爆火的年轻男生。
那条观众视角拍摄的视频里，陈砚站在酒吧炫彩的灯光下清唱了歌极慢的老情歌，视频被人发布在社交网站，五个小时单条视频浏览量就突破了500万。
但第二天，所有关于陈砚的视频都被删了干净，相关照片全无，陈砚全网查无此人。
陈砚在去年冬天短暂的出现又消失，但这次他却恍若未闻网络上的热潮，依旧张扬又冷淡的我行我素着。
…
周五晚上下课，陈砚背着书包直接上了停在学校北门的殷华华的车，北京已经是凉寒的秋天，车里的殷华华穿了件露肩露背的长裙，她用腿去蹭陈砚的膝盖：“手机比我好看？”
陈砚微垂着头，没从屏幕上移开眼，也没回话。
殷华华又去挽他的胳膊，陈砚今天穿了件棉麻质地的绿色衬衣，殷华华将下巴也搭上陈砚的肩膀，她在陈砚耳边暧昧的呼吸：“再给你一次机会，手机比我好看？”
陈砚手有些凉，一如他冷漠的态度，他扯开殷华华，声音挺淡也挺无情：“我有事，别烦。”
陈砚自然知道殷华华的目的是傍着他炒作翻红，他哥打过几个电话来问，要处理殷华华，也要处理殷华华故意放出去的绯闻，但陈砚都挺无所谓的拦了。
这会殷华华又缠上来，陈砚捏着手机，终于皱了眉，他叫前面司机：“停车。”
像是把人惹急了，殷华华怕他走，边示意司机继续开，边后撤跟陈砚拉出距离来，她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笑着说陈砚：“脾气怎么这么大？”
今天殷华华是专门飞过来接陈砚回威海，组里根据气候做了拍摄调整，陈砚的戏份被提前，他必须得过去。
去威海的路上陈砚始终挺沉默，直到飞机开始降落，他在巨大的噪音里声突然转头，问身边的殷华华：“周鹤粼戏拍得怎么样？”
殷华华凑过去，勉强才听清楚陈砚的问题。
但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扶着陈砚的肩膀凑他更近，陈砚靠在椅背上静静垂眼看着她，直到殷华华要吻上他的下巴时，他才淡淡偏开头避开。
飞机落地跑道，殷华华的吻落空，被惯性带得朝陈砚颈间扑了扑，她靠在陈砚颈间呼吸：“我跟他不在一个组，没见着他拍戏，但听说，周鹤粼的吻戏一条过。”
陈砚依然垂着眼睛，平静的看着殷华华。
殷华华笑起来，她在陈砚的视线下慢慢解释：“好了，开个玩笑，你好严肃。我知道这部片子里周鹤粼唯一的吻戏是跟你。”
隔着件衬衣，她轻轻捋着陈砚的胸.膛，“但你好像不会接吻，我怕你到时候被孙导骂，所以…我想提前帮你练习。”
飞机彻底停稳，陈砚淡却不容抗拒的拂开殷华华的手。
时隔一个多月，陈砚再次回到镇上那两栋朴素的宾馆。
他从殷华华的车里下来时，已经将近晚上十二点，外面是浓重的夜色，等在车门外的是提前过来的曾莉和王思文。
他抬手揉着后颈，正要跟着曾莉往楼上走，却隐约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如有所感，陈砚微微止步偏了下头，然后他看见从阴影里走到光下的周鹤粼。
周鹤粼大概出去夜跑了，他身上穿着利索的运动套装，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明显，头发有明显的潮意。
看见突然出现的陈砚，他并不惊讶，只淡淡客套般问了句：“来了？”
周鹤粼的视线在陈砚身上微停，又淡淡转开，他的面色维持着惯常示人的平静和疏离。
两个人都住在五楼，一行人踩着楼梯往楼上走，但路上只有沉默，陈砚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脚步。
周鹤粼住在五楼楼梯口，他在房门口停了停，转头看一眼陈砚，说了句“早点休息”，就直接阖上了门板。
陈砚跟着曾莉回到自己一个月前住的房间，房间的玄关处有张巨大的穿衣镜，陈砚低头换掉脚上的帆布鞋，再抬头时，他的动作略微停了停。
他清楚的看见镜中的自己，穿着浅绿色的棉麻衬衣，衬衣的领口处有两枚鲜亮的口红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 03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