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6、是！女高中生！（16） ...
-
猫眼里的光终于灭了。
苏汜拉着江阳往上走了几层，掏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同志，我要举报，有人□□，地址是……”
声控灯应声亮起，暖色的光洒在苏汜的身上，她的表情却冷得像冰，声音里没有一丝情绪，好像在念今天的新闻。
挂掉电话，苏汜又回到四楼拐角的地方等待。
但是苏汜并不觉得厌烦，她已经等了太久了，不差这一会。
很快，苏汜就看见楼下闪烁起红蓝色的光。
她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警车驶来。
警灯的光在她脸上交替，像是某个电影海报上的画面。
因为苏汜用书抵住了单元门，所以警察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苏广韦住所门前。
正在床上的苏广韦听到有人敲门，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心情十分烦躁，在门内骂骂咧咧地喊道：“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物业，楼下说你家漏水了，要进去看看。”
苏广韦没好气地打开门，却一瞬间就被警察擒住了。
屋里的女人也衣衫不整地走出来，大叫：“你们干什么！？”挺着肚子扒拉着警察的手臂，想要把男人从地上扶起来。
苏汜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场荒诞剧上演，像个看戏的局外人。
她垂着眼，睫毛被顶光照射，在她眼下留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这个慌乱又吵闹的场面，让苏汜觉得有几分可笑。
事实上，她确实微微扯动了一下嘴角，露了一个转瞬即逝的冷笑。
因为这边的动静不小，又有警察，不少邻居打开门看这边的情况，甚至有楼上楼下的人围到楼梯上，原本冷清的单元楼顿时热闹起来。
苏汜和江阳两个人也被淹没了。
警察看着大肚子的女人，怀疑有人报假警的可能。于是向人群大声询问：“是谁报的警？”
邻居们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苏汜按住江阳，示意他呆在人群里，自己举着手走了下去。
“警察叔叔，是我。”
人们见出来的是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小姑娘，讨论的更热烈了。
“是你报的警？”一位中年警察走到苏汜面前，打量了一下她，说：“还是个一中的学生啊，你这么晚了报警，是有什么证据吗？”
苏广韦看到出来的是苏汜，暴怒起来，在地上挣扎地更加用力：“你个狗niang养的，你还敢报警，你是不是想造反啊！”
被警察按住警告道：“你老实点，把嘴闭上！”
苏汜没有受到影响，说道：“我是他女儿，我举报他□□。”
听到这话，围观的群众更是炸了锅。
“诶，这不是对夫妻吗？当时来租房子的时候说是夫妻啊，而且这女的不都怀孕了。”
“那这学生是怎么回事？”
“诶呦，现在这人真乱啊。”
由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警察不得不劝无关人员离开，但还是有几个人稀稀拉拉地站在楼梯上看热闹。
苏汜看着那个中年警察，说：“他是我爸爸，但那个女人不是我妈妈，这不是□□是什么？”
警察扶着额头，措着辞想要和她解释□□的性质：“这□□是建立于金钱交易上的……”
那个女人闻言赶紧解释道：“警察同志，我们没有金钱交易，我们没有，我们是你情我愿地住在一起的。”
苏汜听完，扬声道：“哦，就是说他已婚但是和他人以夫妻名义同居生活，不构成□□。”
那警察点了点头。女人看见他点头，像是躲过一劫的样子，坐在地上推别的警察，“快放开，快放开，我们不是□□，还抓着他干嘛！”
苏汜没理会她：“那这是重婚罪吧。”
轻轻一句话落下来，听得地上的二人脑子发蒙。
“什么重婚罪，你个死丫头不要胡说！”
在苏汜之前说“不构成□□”的时候，中年警察就意识到这个小同学想干嘛了。
说话环环相扣，头脑冷静，逻辑清晰，苏汜的表现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拍拍她的肩膀：“存在这种可能，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说着朝其他警员挥手：“都带回去。”
他回过头向苏汜补充道：“你也要跟我们回去做笔录，联系一下你的监护人吧。”然后进屋查看室内情况。
被按在地上好久的苏广韦，被拉起来推着向外走，走到门口时，猛地挣脱束缚，抄起门口放着的啤酒瓶就向苏汜扔过来。嘴里骂着：“你个白眼狼，老子白养你了，今天就弄死你。”
苏汜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看着墨绿色的玻璃瓶向自己飞过来。
苏汜快被砸到的那一瞬间，她闭上了眼。
只会疼一会儿，她想。
预计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苏汜被人拉得后退了一步，然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酒瓶落在一边的墙上，给白灰色的墙面砸出了一个小坑后，碎成许多片，落在地上、台阶上、楼梯扶手上。
就是没有落在苏汜的身上。
苏广韦又被控制住，警察将他按在门框上，给他上了手铐，很快被带了下去。
他还在骂着，各种各样难听的话，从楼道里传来。
苏汜抬头，看着将自己包裹住的江阳，愣愣地有些出神。
他是怎么站到自己面前的？
“死丫头，早知道当时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摔死……”
江阳的眉头拧了起来，表情无比的严肃。用手把苏汜的耳朵捂了起来。
刚才那个酒瓶朝苏汜砸去的时候，江阳的心像是着了火，没有思考地推开人群向她跑了过去。
直到现在他都在庆幸，庆幸自己今晚能在她身边，庆幸自己能帮她躲过伤害。
“刚才怎么不躲？你故意的。”
苏汜透过他的手，听到他的声音变得低低地。不像是从空气中传来的，倒像是固体传播，像是从他的身体里传来的，从他的手掌传来的。
苏汜缩了缩头，吐了吐舌头，说：“被你发现了。”
在酒瓶飞来的时候，苏汜其实是有些情愿的，只要短暂的疼痛，或许还有一道小小的疤，就可以让苏广韦的罪证更丰富一点，这个交易，她是满意的。
“你太冒险了。”
苏广韦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江阳把手放下来。
这时苏汜才发现，江阳的手背有一道细小的血迹，是刚刚的酒瓶碎片划过留下的。
“你受伤了。”苏汜拉过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担忧。
“没事的。”
苏汜又开始懊悔自己将江阳牵扯进来，“我当时要是没落下笔记本就好了，你就不会……”
“好了好了，这点伤没什么事。”江阳赶紧转移话题：“怎么样，我今天晚上没拖你后腿吧！我就说我会帮到你的！今晚我也算是立功了吧？”
苏汜像小鸡啄米般点点头：“你立大功了，等回学校我请你吃饭！给你买点鸡爪补补你的手。”
江阳应下，看着开玩笑的苏汜，心想：幸好你落下了笔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