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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是！女高中生！（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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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等了多久，江阳感受到苏汜的状态明显紧张了起来，好像连呼吸都屏住了。
江阳顺着苏汜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着黑色的皮质夹克，身形有些瘦削，手上夹着一根烟往单元楼里走去。由于夜色的遮掩，江阳看不清他的长相，但影影绰绰间能看出他年轻时的风采。
苏汜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双手紧紧地抓着书包的肩带。
他进了单元门，楼里的声控灯应声亮了起来。
苏汜一边看着楼道里的身影，一边对应着灯光，在心里默默数着楼层。
一楼……
二楼……
三楼……
四楼……四楼的等没亮！
苏汜看着三楼厨房里忙碌的人影短暂的消失了几分钟。
三楼，应该是三楼。
苏汜想要站起身来，但是由于长时间血液不流通，苏汜的腿已经麻了，起身时踉跄了两下，便不敢动了。
江阳见状赶紧扶住了苏汜。
“我没事。”苏汜弯下腰揉了揉自己的腿，想要缓解这种强烈的酸麻感。
江阳想要帮她揉，但想了想，觉得不妥，便作罢。
苏汜见有人正朝7单元走去，想起单元门是有门禁的，想要跟上那人一起进去。但现在双腿实在动不了，她有些焦急，望向江阳。
还没等她开口求助，江阳就看懂了她的意思。
“阿汜，你站稳了，自己先在这缓缓。”江阳轻柔地松开苏汜的手，三两步跨出灌木丛，不近不远地跟在了那人的身后，等那人刷卡打开门禁进去后，快步拉住了单元门。
江阳站在单元门前，大弧度地朝苏汜挥手。
苏汜的腿恢复得差不多了，快步跑了过去。想要进门的时候，停了下来。
苏汜单手撑着门，弯下腰喘了口气，有意无意地将江阳拦在了门槛外，问：“江阳，你还要一起吗？”
江阳见苏汜又一副随时要把自己甩掉的样子，无奈地笑了起来：“你认真的吗？现在问？”说着将手表举到她眼前。上面显示已经十点半了，不管苏汜今晚要做什么，都应该抓紧时间了。
苏汜眼神闪躲，不再看江阳，低下头嘟囔了一句：万一你答应要走呢？
江阳将苏汜撑在门上的手放下来，两人一起走了进去。
苏汜见江阳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意思，便死了心，开始嘱托起来。
“不管我待会干什么，你都不用管，老实地呆在我身边就行，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如果有什么意外，你跑就可以。还有……”
苏汜绞尽脑汁地想着注意事项。原本在她的计划中，今晚其实也只是来碰个运气，没想到正好赶上苏广韦回家。而且原本这些事应该都是自己一个人来做，虽然可能有风险，但她觉得相对于母女俩能获得的解脱和自由，这些牺牲是值得的。但现在她身边多了个江阳，无论如何，她都要保证江阳不被波及到。
江阳听到苏汜的话，心里不舒服，没好气的说：“放心吧，遇见危险，我肯定丢下你，立马就跑。”
苏汜的脑子正在急速地运转，完全没有听出江阳语气里的怪异，还认真地点了点头，看得江阳更无语了，抱着她的脑袋晃了晃。
“快走吧，时间真来不及了。”
苏汜被江阳推着往前走，又想起什么，回头叮嘱：“手机……”
“放心吧，刚刚蹲在草丛里的时候就关机了，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的。”
苏汜闻言点点头，不再说话。
两人走到三楼，苏汜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四楼走去。江阳不知道苏汜想干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她身边。
苏汜走到四楼，声控灯亮了。排除了四楼声控灯坏了的可能，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苏广韦就是住在301。
江阳看着苏汜的一系列行动，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对苏汜异乎常人的谨慎感到讶异。
苏汜又回到三楼到四楼转角的地方，看了一下时间，推测苏广韦他们应该还有一会儿就该睡下了。于是便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声控灯自己熄灭。
灯灭了。
一瞬间，两人的视觉被剥夺，身体被黑暗笼罩起来。
楼道里太黑，太寂静了。失去视觉后，江阳的其他感官灵敏了起来，他能听到楼上住户家里隐约传来的电视声，和两人呼吸的声音。
自己或许有些紧张，呼吸有些急促。江阳想要让自己的呼吸平复下来，却徒劳无功，只能长久的屏住气息，然后在慢慢呼出来，听起来有些断断续续的。而苏汜的呼吸显得平稳多了，像是羽毛轻柔的拂过，规律而无声。
慢慢适应黑暗以后，江阳借助窗外透过的月光看清苏汜的侧脸。
和白天的明媚不同，苏汜大部分的脸隐匿在阴影里，只有右眼和一部分皮肤漏在月光下，那一截皮肤显得过分白皙，像是瓷器。刚刚在楼下被吹散的那一缕头发垂在耳边，和白色的皮肤形成了极强的色差。
苏汜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有些过分平静。
江阳在她身上连紧张的情绪都感受不到了，他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苏汜是一只正在捕猎的动物，越靠近猎物就越淡定，沉默地等待致命一击的时机。
江阳觉得现在的苏汜，陌生而神秘。她明明就真切的站在自己身边，却像是笼罩了一层纱，让人看不透，又忍不住想要揭开薄纱一探究竟。
江阳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心正在一点点沦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