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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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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唇角勾了勾，说话间露出洁白的牙齿和猩红的舌尖，黑色的眼珠直直地盯着纪妄裸露在外的肌肤。
纪妄缓缓眨了眨眼，感受到眼睛传来的酸涩，他摇摇头，往后退了一步，离店员远了一些才礼貌回道：“不用。”
店员有些可惜地收回目光，却又不肯轻易放弃，他身体前倾，眼睛微微瞪大了些：“那先生要买些什么吗，我们店了什么都有。”
纪妄还是摇头，不再理会店员转身向其他方向走去。
店员憋了口气，眼眶泛起血丝 ，目不转睛地看着纪妄的背影，直到下一个客人到来才幽幽地收回目光，再次扬起标准笑容，对来人道：“先生，还是跟上次一样，对吗？”
来人目光呆滞，听见店员的话有些迷茫，他来买过菜吗？
随后意识便陷入混沌，只见他嘴角扯起跟店员一样的弧度，面部像是被割裂开一般，上半张脸木愣呆滞，下张脸鲜活肆意。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嘴巴里传来：“是，跟上次一样就好。”
店员闻言眼眸变的黑沉，灰白的脸上笑意扩散，侧身做出请进的动作，声音滑腻暧昧：“好的，先生，请到店里来。”
在店员话音落下的瞬间，原本翠绿的蔬菜在瞬间变得分裂，密密匝匝长满绒刺的青虫悄无声息地往店员手心涌去……
看着男人施然远去的身影，店员满足地喟叹一声。
“这里好干净。”
纪妄看着脚下干净地倒影出他身影的瓷砖，疑惑开口。
“许是海市蜃楼罢了。”
灵悬在纪妄手腕里悬浮着，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金羽鸟，他视线落向外面，却像是隔了毛玻璃般怎么都看不清，伸手贴上像是玻璃般的窗口，掌心感受到的是一片炙热。
换其他人来触到这温度许是要将手心烫融了，灵心里想着，自己却像是面色如常地紧贴着，敛眸感受掌心的温度。
外面的纪妄抿了抿唇，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好痒。
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商场里的人越来越多，纪妄也渐渐在里面发现了一些玩家。
从游戏开始到现在，不出意外所有玩家手里只有200，而那200在玩家推开门的瞬间就会被妇女夺走，但衣食住行又有哪样不需要钱？
“饿死了，这个破副本怎么连一点吃的都没有。”
“谁说没有，外面摆摊的不是一抓一大把？你敢吃吗？”
先开口的男人沉默了，外面摆摊的车表面都铺满脏污，更何况是摆放在上面的食物，还有些虫在上面爬，谁敢吃。
他嫌恶的开口：“你也不怕吃到那人的口水，黑黏的手直接抓，鬼知道会吃到什么。”
说完捂着肚子，把皮带勒紧了些，弯着腰四处看的同时，嘴巴不断催促身旁的同伴一起找有没有试吃的地方。
纪妄垂眸从二人身侧路过，二人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
“草，怎么这家伙光鲜亮丽的。”饿肚子男艳羡开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纪妄身后的背包，无声地跟同伴对视了一眼。
纪妄一顿，在擦肩时侧身乜了二人一眼，脚步不停的走了。
灵在听着外面的声音摇了摇头，人的劣根性啊。
纪妄身后的二人默契地放轻脚步，唇边恶意的笑加深，悄然跟上了纪妄。
男人站在二楼往下看见熟悉的黄帽子，眼眸深沉，宽大的衣袖一沉，他面无表情地往袖子里摸去，毫不意外的拿出一大卷面巾纸，有些烦躁地收进储物袋里，抬步下楼跟上。
其他玩家在商场的玩家见到这一幕有些蠢蠢欲动，一天一夜没吃饭他们早就饿了，可惜僧多粥少，只好惋惜作罢。
纪妄刻意往偏僻的地方走，直接出了商场，拐进了旁边一条脏乱的巷子。
他身后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笑意加深，其中一人加快脚步直接挡在纪妄身前，恶声开口：“喂，兄弟，背包装了什么？给兄弟看看呗？”
纪妄低眸看着地上爬行的虫子和男人脚下踩着的塑料袋，塑料瓶发出嘎吱声响。
他抬头直视男人：“没装什么。”
在男人开口的瞬间纪妄出脚直接砸向男人的肩膀，清脆的声响在空荡的巷子里放大，男人痛呼出声，往后退了几步。
在纪妄动作的时候他身后的男人一惊，拿出口袋里藏着的管制刀具抬手就向纪妄后脑劈去。
劈了个空。
可恶，怎么跟后脑勺长眼了一样，男人做出防御的动作，看着眼前无害的青年，手心里缓缓沁出汗来，脑子疯狂旋转，草，这次走眼走的有点厉害。
纪妄歪头看了眼捂着肩膀用怨毒的目光看着他的男人有些不解：“不是你要抢我的包吗，怎么看起来比我还委屈。”
被劈了一脚的男人恼怒道：“谁委屈了，你长没长眼！老子是愤怒，你乖乖把包拿出来，不然我兄弟这刀可不长眼。”
纪妄抿唇。
人类就是奇怪，明明是抢劫却讲的理直气壮，自己的包干嘛要给他看。
见拿刀的男人半天没动作，纪妄自觉认为敌人已经被震慑到了，这件事也便结束了，于是便想转身走人。
可谁知就在纪妄转身的刹那，银光滑动，刀刃直接刺向他面门，纪妄伸手想捏住刀柄，却有人比他更快。
男人清冽的莲香直接袭上纪妄的鼻腔，纪妄被拉着手腕往后退去，他一个没站稳后背直接贴上男人的胸膛。
纪妄以一种被裹挟的姿态嵌入男人怀里，在莲香包围下他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以男人角度看去便是怀里的青年被刀刃面刺吓哭了。
灵宿蹙着眉从衣袖扯出一大团面巾纸直接塞进纪妄怀里，等纪妄站稳了往后退了一步，低声道：“擦擦。”
他睨了两人一眼，抬手挥袖间眼前的空间快速扭曲，墙壁地面的虫子瞬间粉碎，快速朝着两个男人面门袭去，在头发被削落的瞬间，纪妄拉出男人的衣袖。
灵宿动作一滞，空气瞬间平静。
他垂眸看向眼前的青年：“怎么了？”
“你等等。”
纪妄松开手，心里嘀咕着哭都哭了，别浪费了，于是用指尖抹下眼角的泪水，快步走上前去，把水珠抹在二人男人脸上。
不知道纪妄干了什么的二人只觉面上一痛，像被烈火炙烤皮肉般灼痛。
灵宿诧异地看向两人，随后眼底满是兴味，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眼前的纪妄。
感受到疼痛的同时两人开始不受控地痛呼出声，与此同时他们眼带惊恐，开始痛哭流涕，他们的嘴巴在嗫嚅间发出声音：“我错了，我不该推那个女人给我挡命，我真的错了，我有罪，我是罪人。”
“对不起对不起，要不是我把孟易的手环抢走，他也不会被怪物拖走……”
两人不停地吐露他们做过的恶事，纪妄像审判罪行的判官，淡漠地看着两人开始磕头忏悔，直到颊边的眼泪风干。
短短片刻两个就已经哭到脱水，站不起来。
纪妄扯了两片灵宿给的面巾纸放在两人眼前，然后拉着灵宿离开。
灵宿红色的长发在走动间飘起带出一阵阵风，墙面躲藏着的虫子缓缓从墙壁上掉落。
两人并排往商场方向走着，纪妄偷偷瞄着旁边黑色的衣角，心里悄悄打起了算盘，出手直接扭曲空间，肯定是个有实力的大佬，还愿意出手救他，肯定是个心善的大佬！
于是他果断开口：“老大！”
“你对那两人做了什么。”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灵宿被纪妄诚恳的老大惊了一下，连带着不能出来的灵也蹙起了眉头。
怎么能随便认老大。
怎么来凑热闹也能被缠上。
两人面面相觑，纪妄仰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脑袋的男人，觉得脖子有些酸，于是选择盯着灵宿的胸口。
“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想当我小弟？”灵宿戏谑开口。
“我在游戏里可是树敌无数，谁看见我都烦，你要是当了我小弟，下个副本说不定被他们弄的骨头都不剩。”
男人不怀好意的揣摩声幽幽传入纪妄耳朵，纪妄有点纳闷，怎么这个大佬收小弟这么墨迹。
纪妄：“不用担心，你保护我这个副本，我下个副本自己想办法。”
说完想了想扯着灵宿的衣袖不撒手，怕灵宿跑了自己没得大腿跑。
在扯上去的一瞬间，从灵宿衣袖里掉落出几大团面巾纸。
纪妄看了看面巾纸又看了看灵宿，弯腰把纸巾捡起来递给灵宿。
灵宿嘴角一抽，眉尾向上微抬，目光落在纪妄带着手套的指尖，隐蔽在衣袖下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眼里带着探究，声音却是冷淡：“谢了。”
见男人有意避开当他老大这个话题，纪妄有些闷闷不乐，又拉回他的衣袖。
不知道是不是纪妄的错觉，男人在他手拉住的瞬间往上抬了抬，像是兜着什么东西一眼，纪妄的目光在男人的衣袖下面打转。
“当你老大也不是不行，我提几个要求不过分吧？”
纪妄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受。
灵有些不乐意了，出声斥道：“一派胡言，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
灵宿唇角弧度落下，柔软的发梢被风吹地飘起，带着点赤红的眼瞳凝视着纪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