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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末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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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包因为凭空出现的物品往下垂了一些，纪妄下意识往上抬了抬肩膀。
四处张望好一会他才在距离居民楼五十米的地方找到了收纳垃圾的地方。
纪妄把垃圾放好后把脏了的手套脱下来顺着垃圾袋的缝隙塞了进去，看着寥寥无几的垃圾袋，他蹙了蹙眉，明明距离不远，却没有人来这里丢垃圾。
真是奇怪。
他把书包背到前面来，把灵给的爆米花拿出来，又在底下发现了手套和口罩之类的东西，他弯了弯眼，把手套带上，然后拆开爆米花边走边吃。
“来看看啰，新鲜采摘的白菜咯，0.35元一斤，大家好过来看看咯。”
“来来来，帅哥，看看我们家的土鸡蛋不咯，可好吃了！”
纪妄闻言看了过去，一个皮肤黝黑的男子正用手扒拉着眼前蔫蔫的菜叶子。
好家伙，仅供参考都没这么坑的，蔫蔫泛黄的菜叶上面几条胖嘟嘟的虫正不停的蠕动着，说是新鲜的虫反而可信度更高些。
纪妄又看向叫卖土鸡蛋的那位兄那边，鸡蛋上沾着鸡屎，散发着臭烘烘的味道。
两个摊位都摆在马路牙子上，一个挡住斑马线，一个更为夸张的摆在马路上，路过的人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绕开行驶，车路上也没有红绿灯。
纪妄咀嚼的动作顿了顿，有点吃不下去了，把爆米花盖子盖好，擦了擦手把口罩带好后才继续观察着。
整个城市散发浓重的病怏气息，沿着马路边缘往下走有一片农田，里面的谷物枯黄，土壤干裂，徒留易拉罐和塑料袋成为它们的养料。
纪妄眼尖的看见一些农作物上面还结着蜘蛛网，像是久没人耕种的土地，但偏偏有人在旁边收割。
还有一些穿着围裙的人指挥他们把谷物往货车上搬……
走了这么久一个玩家都没看见。
纪妄口罩下的唇紧抿着，觉得自己跟那蔫了吧唧的菜差不了多少了。
除了被垃圾污染一无所获的纪妄回到居民楼了，在回去之前想着去买些新的床单，却有意识到自己没钱。
于是只好回去，进门前他乜了眼隔壁，此刻隔壁门已经关好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纪妄感觉门上面的孔印深了一些。
纪妄此刻如临大敌地看着被他扒的只剩床板外什么都没有的床铺，思考着晚上怎么睡觉。
灵感应到他的情绪，开口道：“你之前买了野餐布。”
纪妄眼睛一亮：“对哦，怎么忘记了。”
说完把书包的东西全扒拉了出来，在最底下发现了一条红色的野餐布。
他麻溜的把布铺到床上，拿了一件衣服当被子，把睡觉的问题解决了。
之后他想了想把纸巾拿了出来，把窗户缝隙塞上，最后还把门上蛀的厉害的洞给堵上了。
一切准备完之后纪妄准备吃晚饭了，他叫灵给他拿了几个在休息区买的牛肉饼后就开始吃了。
边吃边感慨着灵的空间真不错，还能保温。
这边过的还算有滋有味，厉学才那边就有些苦不堪言了。
厉学才苦着脸在面包店打工。
他刚进游戏就被妇女打劫了二百，好不容易把房里的垃圾丢掉，一穷二白的出门找线索，结果找了个寂寞，想吃晚饭又发现自己没钱。
最后只好饿着肚子找了个日结的面包店在这里打下手。
厉学才正把做好的面包装进袋子里放好，几个面黄肌瘦的人就忽地冲了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刚打包好的面包给抢走了。
“卧槽，站住站住，干什么呢你们。”他眼疾手快地拉住面包袋子一角，结果不仅没拦住还没他们扯的往前摔了一跤，等他狼狈的站起来，几个人抢劫的早就不见人影了。
他扭头蹙眉问旁边同样在打工的女人：“你刚才为什么不来帮忙，说不定还能给他们拦住！”
女人觑了他一眼，又专注手里的活：“这里的常事了，老板又不会扣你工资，管那么多干什么。”
厉学才还是有些气愤，但到底没再接女人的话，只揉着大腿继续包装。
等干到晚上9点多，厉学才才算是下班了，他整个人饿的不行，领着老板给的60块和一小袋面包往居民楼走。
在路上他把面包丢了，厉学才可不敢吃，做面包的人连虫带壳一起研磨做的，吃了他怕拉肚子拉死，最后他找了些自己觉得干净的东西随便应付了几口就睡下了。
纪妄枕着书包睡的正香。
他房门外却传来虫子悉悉索索的粘腻爬行声，轻微的撞击声默默隐藏在人们的酣睡声中。
猫眼上趴着一只通体黑色的虫子，似蜘蛛般的腿在门外舒展着，头顶黑色复眼，复眼还带着幽深的一抹蓝，似乎在检查地看向门内的人是否陷入沉睡，同时它的腿在门上戳着，滑腻的液体被留在门板。
如果有人在外，就能发现整个门，窗，走廊密密麻麻的铺满了黑色的虫豸，像是一条黑色的，流动的黑色地毯。
纪妄塞在门缝的纸巾抖了抖，有些松动……
与此同时，一间房门被它们破门而入，在门板被戳出洞的一瞬间，所有虫子疯狂涌入，像是碰到什么趋之若鹜的东西。
床上的人胸口微微起伏着，鼻腔，外耳道，微微张开的嘴唇，瞬间被虫子涌入，他痛苦的睁开眼，想发出哀嚎，却在开口一瞬间被涌入更多的虫。
他不停的甩动身体，却无济无事，反而让整个后背暴露在外被更多虫豸覆盖。
虫壳碰撞的细微声响被无限放大，一些细小的虫豸顺着他张开的双眼爬进他的眼皮下，整个人变成了虫人，原本还在起伏的胸口渐渐停止。
同楼层还没睡的玩家听见渐渐平息的声音，心脏一缩，眼袋惊恐地看着悉悉索索的门外……
红发男人坐在床上单腿立着，烦躁地看着爬进来打扰到他睡眠的绚丽虫豸，薄唇轻启：“给我滚出去。”
话音落下就见唯一爬到床边的虫瞬间消散，原本正在前行的虫军默默退了出去。
第二天纪妄睡起来就见昨天塞门缝里的纸巾基本都要掉出来了，他顿了顿走上去把纸巾拔了下来，发现朝外的那一头全是粘腻的液体。
用矿泉水洗漱了下纪妄就拿着灵准备好的包子推开门出去了。
在纪妄开门后不久隔壁门也开了，纪妄心心念念想抱的大腿正黑着脸从里面走出来。
纪妄站在楼梯口那的垃圾堆看了一会，总觉得垃圾少了一点。
“早上好啊。”
清脆活力的声音纪妄身后响起，纪妄缓缓眨眼转身去看。
一个黑发青年笑眯眯地看着他，青年五官平凡，是丢进人群里最不易被察觉到长相，身形拔高纤瘦，手长脚长的。
“早上好。”纪妄回了他一句。
“你有包子吃耶，好羡慕，我昨天饿了一天了，都找不到东西吃。”青年羡慕地看着纪妄手里吃了一半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纪妄一把把包子塞进嘴里，快速咀嚼几下咽了进去，含糊道：“那太可怜啦，那你有吃的吗？”
青年：……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是应该友好的把面包分他一边吗！怎么一口全给吃了。
“没有。”
“好可惜，我也没得吃了。”
纪妄想了想神情认真的对青年道：“你沿着马路往下走玩，你就有的吃了。”
青年将信将疑：“真的吗？”
纪妄点点头，然后跟青年告别后就自顾走了。
心里有些纳闷他看起来很好骗吗？
清晨的人流量显然没昨天下午出来时那么多，街上雾蒙蒙的，像被蒙上一层薄薄的塑料，昨天吆喝叫卖的小贩不在，只有烂掉的菜叶子还在，上面还趴着几只果蝇。
又是在外面漫无目的溜达的一天。
纪妄按着城市地图朝着那些大型超市走去，路过公园他还发现穿着破烂衣服的流浪汉枕着昂贵的包包睡觉，脚边还散落着一下面包碎屑。
……
刚踏进超市就听见电视机传出来的声音，超市门口的第一家店铺便是卖电视的，沉稳的女声从电视机上传出。
“昨日夜里，某医院接受43位病人，均被确诊为突发性季节流感，请各位居民做好防护，注意身体健康。”
季节流感？纪妄觑了一眼屏幕，正好切到病患的画面，病患面颊红润，只是双眸紧闭看起来不像生病，反而像是睡着了。
一些苏醒的病患虽说目光有些呆滞，但看起来倒也算正常。
他收回目光朝里走，超市蔬菜区卖的菜跟外面小贩卖的有些不一样，超市里面的粮食都是保鲜袋封好的，虽然有一些蔫菜，但还没到长虫的地步，也有仔细将好坏菜分开。
只是超市里的人少的可怜，不知道是早晨的缘故或是其他，里面现在只有零星几个穿着讲究的人。
纪妄的目光在价格板上流连了一会，一斤白菜15块钱一斤，贵的离谱。
“先生要买白菜吗？”
店员扬起亲切的笑容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整洁的小青年，眼底满是看到肥羊的恶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