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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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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
“巴斡,你什么意思?”庆忌拿着一封密信甩到巴斡桌上,厉声道:“如今父王还没有决定好到底是战还是和,你杀了他们的状元是什么意思?公然违抗命令吗?啊?”
巴斡漫不经心地打开信看了一眼,笑:“我的好三弟,你这又是急什么?他们不就是死了个状元,我都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是北疆做的了,就是我们以后主战,这也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庆忌握紧拳头就要朝着巴斡打去,刚一抬手,外边就有一道女声传来。
“大哥三哥这是做什么,一家人动手多伤和气。”珞黎微笑着走进来,说:“他们那状元的事我已经跟父王说了,大哥,父王可是很是生气。”
巴斡神色一僵,又转而笑道:“四妹这么做可不厚道,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大哥,这么多年也确是将你当妹妹看的。”他又转头看向庆忌,“都是哥哥,怎么就只帮你亲生的哥哥呢?”
“巴斡,你想多了吧?”庆忌对他翻了个白眼,说:“我妹妹不帮我还帮你啊?天天就知道战战战,你是嫌泾阳关那一战我们死的兄弟不够多吗?”
“庆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打算!”巴斡也懒得周旋,“你不就是看上了人家姑娘,还有你。”他又看珞黎,“不就是怕那谁领兵吗?”
庆忌气得要动手,珞黎拦住他,倒是丝毫也不急:“大哥说的没错,我是怕那人领兵,那又怎样?难道我们兵力不足这不是事实吗?”
她不欲再多说,传达北疆王下的命令:“父王说了,你二人各派一人前往扬州处理好方燕的事。”
*
“……北疆大致就是这么个情况,其他几个皇子说不上号,就只有大皇子巴斡和三皇子庆忌争的猛烈,一个主战一个主和,四公主珞黎属于中派,代表北疆王的意思。”林含之慢慢分析:“我总觉得方婉儿你没有将全部都告诉我们,方燕的死没那么简单。”
宁晚原撑着头补觉,她并不想思考这么复杂的事。林含之撑着最后一点良心给沈昭唠了几句,祁怀没有良心,就算知道也不准备告诉沈昭。
沈昭点点头,林含之又补上最后一句:“有件事你们可能没发现,方婉儿喜欢梁渊。”
“……含之。”宁晚原提起了兴趣,“但是方婉儿言辞中明显就是对梁渊的厌恶,怎么可能会喜欢。”
“之前她与我书信往来,曾多次提到自己姐姐喜欢一个男子,那个男子有多么多么的好。”林含之解释道:“而且喜欢一个人的神色和下意识的反应是藏不住的,方婉儿即使言辞中气恨梁渊,但却没有一句对他辱骂的话。”
祁怀看了林含之一眼。
沈昭又点头,说:“我再看看吧。”
反正也没什么事,最近一有时间林含之就会去找方婉儿。
这日里,林含之从小翠手中接过不悔,拿着个拨浪鼓逗他,他就“咯咯”直笑。
方婉儿一进门便看到这一幕,她笑道:“不悔怕生的很,方老爷抱他他都会哭,对着你倒是笑的欢。”
林含之见方婉儿没有要抱不悔的意思,便也就继续抱着,笑道:“我从小就招小孩子喜欢。”又随口问道:“你方才去哪了?”
“沈公子来找我。”
“沈昭?”林含之疑惑道:“梁渊的事情不都问完了吗?”
方婉儿听到梁渊的名字便有些恍惚,缓了一下神才说道:“你放心,不是案子的事,他想给宁姑娘做一个我们扬州特有的袖剑防身,我们方家又精于此行,他便来问问我能不能教他做一个。”
林含之见不悔睡着,便将他轻轻放入摇椅中,说:“有件事忘跟你说,我们是换了身份来的扬州,沈昭和宁晚原虽然已经定亲,但如今是没有关系的。应该再过几日害梁渊和方燕的凶手就会来扬州,我们俩可以说是一见如故,你千万要装作没见过另外三人。”
方婉儿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问:“你的意思是燕姐姐不是自尽?”
林含之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知道,但或许没这么简单。”
方婉儿眨眼,小声说好。
“……怎么样?”一回到小院,宁晚原便围上来问:“这几日同她相处,觉得她有没有问题?”
沈昭忙着查案,甘灵几人听说他会断水刀后便天天围着他比武。以至于林含之每次回来都只能看到宁晚原一个人。
林含之摇摇头,又说:“但是我觉得他们两人的死和方婉儿没关系。”
“为什么?”宁晚原不解,“你不是说她喜欢梁渊吗?但梁渊喜欢方燕,方婉儿很有可能因爱生恨啊!”
“这种她爱他他爱她的话本故事现实中是有,但也不能那么绝对的说每个人都是如此。”林含之拍了拍宁晚原的头,笑着说:“不是所有的爱而不得都会生恨。”
*
扬州城门。
庆忌和卢赢两人大眼瞪小眼,一面将通关文书交予官兵一面针锋相对。
庆忌阴阳怪气:“大皇兄倒是真在意这次,卢大人都派来了。”
卢赢不甘示弱:“比不得三殿下,还亲自来了。”
两人互翻了个白眼,开始聊正事。
庆忌:“到底来干嘛的?”
卢赢:“解决方燕后事。”
“方燕不是自尽吗?有什么后事好解决?”
“……不知道。”
“……”
庆忌觉得就不该问这人,直接下定论:“找个地方住了,观察一下有没有人查方燕,顺便在扬州玩玩。”
卢赢点头表示同意:“扬州风景早有耳闻,得此一见,此生不悔。”
庆忌呵呵一笑,“那你看完就赶紧自尽吧。”
“……”
这话又聊不下去了。
卢赢刚想反驳几句,便见庆忌眼睛都不带转的盯着某处方向。
他皱眉问道:“怎么了?”
庆忌喃喃自语:“……有仙女。”
卢赢不明所以,抬眼望去。
不远处的衣坊前,有两女子撑伞而立。一女子身着粉衫,标准的大家闺秀脸,一双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
她绕着衣带朝身边人一笑,便如同春风吹过皑皑白雪。
再看她旁边的人,一袭青绿色小衫,身材高挑,体态轻盈。
比起身旁人的让人想忍不住去亲近,她更像误入凡尘的仙子,一颦一笑皆如画,一举一动显优雅。
是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卢赢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难怪你总是说不娶正妻,要留给你心中那个人。大祁的姑娘确实,挺可爱的。”
庆忌一脸疑惑的转头,问:“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我说的是那青衣服的仙女。”
“啊?”卢赢摇摇头,“我不喜欢这种,太孤傲了,受不住,还是旁边粉衣服的可爱。”
庆忌又翻了个白眼,嗤之以鼻:“你受不住?人家看得上你吗你就受不住。”
见到两个姑娘准备离去,庆忌连忙就追了上去,卢赢在后边问:“你心中不是有人了吗?”
庆忌摆摆手,“移情了。”
卢赢感觉脑中糊了一团线,无奈,跟了上去。
“含之。”宁晚原紧张地问:“你确定北疆人会跟来吗?”
“之前还有点不确定,现在确定了。”林含之勾了勾唇,说:“我这辈子认识的喜欢把自己打扮的跟个花孔雀似的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对他们两人的熟悉程度,就算看不清他们的脸也能认出来。”
她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
“两位姑娘留步。”
林含之没动,宁晚原回头望去。
果然是一位穿得像花孔雀的男子,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子。
宁晚原捏捏林含之的手,后者回过身来,看清花孔雀的脸,笑问:“公子有事?”
庆忌疯狂点头,将宁晚原往旁推着推,又走上前一步,说:“这位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宁晚原:“……”
卢赢:“……”
林含之向后退了几步,面无表情道:“公子认错人了吧?我不久前才从夫君一起来到扬州,并不记得公子见过。我夫君还在后边等我,公子若是没事我们就先走了。”
庆忌听到她说夫君二字时脸色一僵。
卢赢笑眯眯的看向宁晚原,说:“这位姑娘看上去就没有成亲,不知姑娘觉得在下如何?”
宁晚原皱眉,学林含之面无表情:“我是没成亲,但我有喜欢的人。他长得比你好,比你高,比你瘦,比你有钱。关键是他也喜欢我,所以……你懂了吗?”
卢赢捂着胸口退后两步。
庆忌很快便恢复了神色,又朝着林含之笑说:“姑娘头上沾了脏东西。”
说完便将手向林含之的头伸去。
林含之也不动,反而笑了笑。
就在庆忌的手将要碰上林含之簪上时,突然便被另一只手抓住,然后将他的手往旁边一扭。
“嘛呢?”祁怀将庆忌往后一甩,庆忌被甩得退后几步,又听他说:“她男人还在这呢,你越俎代庖个什么?”
庆忌看见祁怀时脸色又是一僵,深呼几口气,捏紧拳头站直看着他。
祁怀嗤笑一声,挡在林含之身前。
林含之十分悠闲地站在一旁。
她迄今为止倒还没见过比祁怀高的,就连庆忌这种自小在草原长大的也比他矮上个些许。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也不说话,剑拔弩张。
卢赢生怕他真为一个女人耽误了大事,连忙上前将庆忌往后拉了几步,赶紧说:“抱歉抱歉,我们公子也是看尊夫人和他的一位故人很像,一时有感,得罪了。”
庆忌和祁怀都没有说话,各站一边瞪着对方。
林含之使了个眼色,宁晚原连忙上前说:“哥,嫂子,别杵这了,走吧走吧。”
庆忌被卢赢死死拽住,祁怀像一个高傲的胜利者,扬起嘴角扶着林含之上马车。
“娘子,小心些,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