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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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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跟着我做什么。”
林含之走到一处巷子停下来,转过身来看向祁怀。
楚珂和羽书又开始玩失踪,祁怀看了周围一眼,说:“本想找你适应一下新身份,本来见你房间关了灯就回去了,羽书偏要拉着我过来,说明天沈昭可能就送信来,今天晚上我们俩必须得适应好新身份。”
“是吗?”林含之半信半疑点点头,又说:“其实你来让他们见见你也挺好,你看看你,自己外公外婆的一些故事知道的还没有我清楚,我之前听我师傅说过,师公的断水刀只传给了你一个人,但我好像从没有见你使过刀,你也不喜欢剑,倒是成天拿着戟耍。”祁怀走在前面,林含之跟在他后面,絮絮叨叨了许久才突然意识到他之前说的话,问道:“怎么适应?”
祁怀突然站住,回头望向她。
林含之一愣,听到他说:“我觉得吧,首先这称呼得改。而且我听宁晚原说,我们俩的相处模式非常僵硬,朋友不像朋友,夫妻不像夫妻。”
林含之十分赞同的点点头,开始和他探讨起来:“因为很尴尬啊!你取的名字太难听了,我总是叫不出口。宁晚原还可以叫阿原,你呢?阿慕?我可叫不出口。难不成还叫夫君啊?”
祁怀眼睛撇向别处,“也不是不行,我刚都叫你娘子了,其实习惯了就好。”
林含之皱眉,“我……试试吧…”她突然看到一间成衣铺,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说:“我们去买衣服吧!”
祁怀:“?”
不用转场这么快吧。
“哦,还有一件事。”林含之笑眯眯道:“我的钱用完了。”
祁怀:“……你是想让我帮你付钱?”
“嗯嗯嗯。”林含之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说:“您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家财万贯为人仗义,肯定不在乎这些金钱这些虚物。”
祁怀皮笑肉不笑:“我在乎。”
“不在乎的不在乎的。”
“没钱。”
“不可能啊。”林含之一脸笃定的说道:“您别骗我呀!我师傅都跟我说了,宋家最不缺的就是药材和银子。”
林含之苦口婆心的给他讲道理:“怎么说我们也算朋友了是不是,江祺说您没什么朋友,所以为了我们深厚的友谊,您不得一掷千金吗?”
祁怀又是冷笑,谁要跟她当朋友。
“再说了。”林含之双手捧着脸,眨巴眨巴眼睛凑到祁怀旁边,说:“女孩子呢,就是要漂漂亮亮的。冬天有冬天的衣服,春天有春天的衣服,夏天有夏天的衣服,秋天有秋天的衣服,这每一个季节的衣服,首饰,配饰,鞋子,耳饰都是不一样的,我堂堂一个苏州大家闺秀,这点东西都没有谁会信。”
“再说了,您看看您每天,不是黑衣就是黑衣,再看看我,赤橙红绿青蓝紫天天换,当然了这主要得益于我长得美穿什么都好看。殿下,您生得如此好,怎么能白白浪费这一副面庞呢,要我说,您穿……”
“行了行了。”祁怀被说的晕头转向的,推着她就往前面走,“满口歪理。”
“还没说完呢,你推我去哪?”
“衣坊。”
林含之一买东西就乐,走进衣铺,那店老板一见到林含之就立马热情的拥过来,说:“这位姑娘生得真好,看看有什么喜欢的衣服,给你打折。”
“谢谢掌柜,那我就不客气啦!”林含之笑眯眯的看了一圈,说:“那您帮我推荐推荐最新款,还有我夫君也要买。”
掌柜看了一眼祁怀,瞬间乐了:“两位当真是郎才女貌,定穿什么都好看。”
“那可不,哎这件青色的挺好看的。”
“这是刚绘出来的图纸,成品还没做好,你这丫头倒是有眼光,这款是男女同款,只不过男子是窄袖,女子是宽袖。”
林含之将图纸给祁怀看,问道:“这一套怎么样?”
祁怀正被她那一声夫君唤得心神荡漾,随便瞟了一眼,说:“你想买什么都行。”
林含之拿出一张纸递给王掌柜,说:“这是我们俩的身形尺码,一人一套。”
“娘子,这个。”祁怀拿起另一张图纸递给她,“你穿这个好看。”
林含之看了一眼,红色,她几乎没怎么穿过红色。
祁怀给林含之看了一眼,也不等她说话就将图纸递给掌柜,说:“她要这套。”
林含之:“……”
她跑去挑图纸,祁怀跟着她一起挑。
祁怀平日只穿黑色,林含之特意没给他选一件黑色衣裳。
林含之平日穿的淡色比较多,祁怀就选了一堆的艳色。
最后掌柜手里堆了一大摞图纸,还包了好几套成衣,看他们两人的神情就像看菩萨般。
祁怀拿银子付钱,林含之笑嘻嘻道:“夫君,你知道你什么时候最好看吗?”
“什么时候?”
“帮我付银子的时候。”
“嗤。”
楚珂和羽书等两人一出成衣铺便闪出,将买好的衣服接过又消失不见。
林含之觉得这两人实在是,说不称职吧,关键时刻又会出现。说称职吧,两人又时常玩失踪。
林含之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这么一点点时间,不仅买了新衣服,还很好的适应了身份。她刚想上前炫耀炫耀,双腿突然一软,细小的蚊虫仿佛一点点的侵蚀她的身体,那透骨的凉,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全身,她直直向前倒去,祁怀眼疾手快,赶紧抱住她。
“怎么了?”
林含之双手掐着他的双臂,看不见他脸上紧张的神色,但也听出来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笑着安慰道:“后遗症。因为你去燕云的那次被人骗到了北疆,在寒潭中泡了几日,后来被救出来后到冬日便会疼得厉害。”
祁怀脸色不太好,但还是蹲下身来,将后背对着林含之。
林含之倒也十分不客气,他既然愿意背,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祁怀,你今儿个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祁怀等她趴上背便站起身往外走,闻言挑了挑眉,问:“我平儿个未必对你不好?”
“不好。”林含之答得十分肯定,“从小到大你就老是喜欢捉弄我,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哭的,小时候的眼泪全都用在你身上了…你还不让我看太医,还在尹今琴婚宴上拆我台,反正还有好多好多……康以笙都说我们两个怕不是有仇,针尖对麦芒的。”
祁怀愣了愣,他明明都对她笑了,哪针尖对麦芒了?
“林含之。”祁怀将她往上托了托,说:“做人呢,要知足。以前我是对你有一些误会,但我好像对你也不差吧?你见我哪次见你不是笑着的?你再去问问江祺,我跟他好说歹说也认识有十多年了,你见我对他笑过几回?”
“我觉得你经常笑啊!嗤笑不也算笑?”林含之思路和祁怀完全不同,“再说了,你又不是断袖,干嘛老是江祺笑?”
“林,含,之。”祁怀有些咬牙切齿。
“开玩笑,开玩笑。”林含之立马怂,好奇道:“那你为什么总是对我笑?”
“你觉得为什么?”祁怀又在嗤笑。
“我觉得你喜欢我。”林含之丝毫不害羞。
祁怀顿时愣住,明明知道她只是随口一说,但突然间被戳破心事,他心中还是有些慌乱起来。
他稳了稳心神,开始嘲讽,“你倒是有自信。”
“这哪是自信?”林含之一脸不解的看着祁怀,“这是事实!我长得好,家世好。文能提笔作字,武能战场杀敌。做得了深闺中的娇小姐,也做得了战场上的良将。”
“我性格也好。你别看我在外人面前总是冷冰冰的,那只是我怕尴尬,其实我也挺温柔的。”
“我如此优秀,喜欢我的男子多了去了。”林含之友好的拍了拍祁怀,“所以呀!你也不要害羞,喜欢我呢,是你眼光好。”
祁怀被她这番义正言辞的说法无语了许久才道:“谁说我喜欢你了?”
明明就是你喜欢我好吧。
“那你为什么老是对我笑?”
“我觉得……”他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仿佛能看见林含之接下来的表情。
“你猜啊!”
林含之:“……”
是不是欠揍?
到了小院,祁怀将林含之放到她的床上,还没来得及活动手臂,宁晚原便风风火火闯了进来。
“含之,沈昭回来了……祁六哥?你怎么在这?”
祁怀撇了她一眼,反问道:“这是我娘子,我怎么就不能在这?”
宁晚原十分明显的冲他翻了个白眼,反驳:“又不真是你娘子,得瑟什么!”
林含之十分乐得看戏,顺便还可以转移注意力缓解一下腿上的疼痛。
“含之。”宁晚原又坐到她旁边,说:“沈昭已经大致了解事情了,要我们明日去游湖,好像是要找到那个扬州瘦马。”
“扬州瘦马?”林含之接过她的话,说:“梁渊怎么还跟扬州瘦马扯上关系了?”
梁渊,便是新科状元。
“你不能去。”祁怀看向林含之,说:“你到时候去湖中吹了风,腿又疼怎么办?”
宁晚原一惊:“你腿又疼了?”
林含之安慰似的拍了拍她,又看向祁怀说:“放心,不会那么频繁疼的。而且……”她垂眼,又道:“我也认识一位扬州瘦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