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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   次日,朝堂上,一片肃穆,楚王坐于高高的龙椅之上,一旁则是尊荣华丽的皇后,只听得一声怒号。

      “大胆”

      楚王拍案而起,双目仿佛要从眼眶崩裂而出,直直盯着跪在堂下的炎末羽。

      “大王赐婚,本是好意,无奈微臣心中早有所属,还请大王三思,收回成命!”

      “本王的小女儿玄翎公主自小就钟情于你,你难道不知?”

      “公主的情意微臣......自然懂!”

      “那你还说你心有所属,你这不是当着群臣的面给本王和翎儿难堪吗?”

      “本王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娶不娶玄翎?”

      炎末羽淡然道。

      “若大王坚持,只怕末羽,今日只能......抗旨了!”

      说完低头向下拘礼。

      楚王冷哼,一声怒斥。

      “好,好你个炎末羽,枉你炎家三代贤良趁如今却要在你这里落下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好,本王成全你!”

      语罢,怒挥衣袖。

      “来人,炎末羽朝堂之上公然抗旨,对本王与公主大不敬,革去炎末羽右将军之职,收押天牢!封其家!”

      便要有两个士兵来拉他。

      “且慢!”

      只见顾彦探身上前,拘礼。

      楚王缓言。

      “顾爱卿?”

      “启奏大王,炎末羽将军虽抗旨,但请大王念在炎老将军等几辈劳苦功高,免除封查炎府,这对炎府来说,是一个污点,大王若真查封炎府,岂不是又成了老百姓们饭后闲谈的话题?”

      其他群臣闻此便也纷纷进言,炎末羽将军以及父辈祖辈对楚国尽心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如今虽为婚娶之事抗旨,但却是事出有因,毕竟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

      楚王轻叹,侧身摆手默允。

      炎末羽对顾彦轻颔首以示谢意。

      毕竟顾彦和他常年征战,两人可谓患难之交,亦有手足之情,顾彦明白炎末羽,他怎样无所谓,就是不想牵连其他人,何况今日之事,的确是大王太过于强横。

      顾府里,尚书罗茗和顾彦踱步于后园,罗茗和已逝的炎老将军是旧友,今日在朝堂上又出了这种事,自然也是为炎末羽说了不少话,无奈却依旧落得革官收监的下场。

      “想当年炎老将军在的时候,对群臣对楚国那是如此尽心尽力,可是如今......唉!”

      顾彦轻叹。

      “我能理解炎兄,他这半辈子都为了国家听从大王父母的安排,如今让他娶一个他不爱的女子,你觉得他会让自己的后半辈子也被别人安排不顺了自己的意吗?”

      况且真爱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很珍贵的吧!

      后面那句他也没能说出口,毕竟那种东西对他来说也是奢侈的吧!

      罗茗也是颔首轻叹,凌仑源迎面快步走来。

      “少爷,炎母我已经派人安顿好了!”

      顾彦点头“好,随后我便去看炎夫人!你先去备车。”

      “是!”

      顾彦送别了罗茗大人,回到屋内换便装准备出门。

      刚褪去衣物,只听的吱嘎一声,门被人推开,闻声望去,只见那人定在原地。

      那般冒失,不是千里还是谁?只见眼前的男子赤裸着胸膛,她的眼睛开始发晕,双手也不知该放在哪里好,使房间内达到白热化的程度,仿佛只要有一丝火星,被浓缩挤压的空气就会轰轰燃烧起来,几秒后她才慌乱跑出房间,关上门,站在门口。

      “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芙歌小姐让我来请你去用膳!我才............”千里小声喘着气,目光不知该看向哪里才好,虽是身在神界的仙子,但她也知道男女有别之事!

      思绪乱杂之际,门被人打开,只见他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

      对上他的目光,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我刚刚是不小心才............”

      “你才什么?才不小心看到我赤身的样子么?”

      千里觉得自己胸口仿佛有沉甸的乌云狠狠压在那里,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呆站在原地。

      倒是顾彦先开口。

      “告诉小姐,我有事出门,就不在府中用膳了,不必等我。”

      千里嗯哦几声,欲离去,因走错方向继而又折转身,快步离去,她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经意也让顾彦的嘴角微微勾起,但发觉的一瞬立即收敛了笑。

      离府探炎母之后,便直奔天牢而去。

      再次看到他,只见炎末羽坐在潮湿的地牢中望着窗外出神。

      顾彦心中只是一凉,继而大笑。

      “末羽兄,坐在这阴冷潮湿的牢房有何感悟?可有后悔没在朝堂上应允大王迎娶选玄翎公主?”

      炎末羽回过头,轻笑。

      他是明白他的,亦明白他心所属于何人。

      打发了牢狱官员,顾彦进入牢中,只是扔给他一壶酒。

      “你娘那边我已安顿好了你大可不必担心。”

      炎末羽拘起双手。

      “咱两之间,我便也就不言谢了!”

      顾彦抵住他的手,举起手中的酒瓶,两人一语不发,闷头就喝,不知过了许久,顾彦拜别离开,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不由得想起往事。

      那时,楚国处于多事之秋,战争不断,炎末羽为右将军跟随自己去边境,深冬腊月,那个北境战场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冷。

      营地里偶尔能听到山里狼群嗷叫的声音,寒风簌簌。

      那天清晨便传来炎父病死家中的消息,炎末羽一直强撑。

      直到防守至黄昏时分,敌军才撤退,顾彦清晰的记得,敌军撤退之时,一直气宇轩昂打斗的炎末羽跪在了战场上。

      他自然明白他是顶着怎样的心情打完那场仗。

      在那个寒风刺骨的夜晚,炎末羽跪在营帐前,看着似圆非圆的明月,他的脊背依旧是笔直的,任凭寒风将发丝肆意吹散沾在布满泪痕的脸上,那是顾彦第一次见他流泪,因为战争他没能赶回去看父亲最后一眼,他不孝,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直到现在很多年后,炎末羽每每讲到父亲都会紧蹙眉头,也是这么多年后,顾彦永远不会忘记那年的深冬夜晚,炎末羽在月光下笔直却又在发颤的背影。

      寒月下,孤单影只只闻得马蹄声渐行渐远。

      李氏武馆里,坐在房内窗台上的女子对着那轮明月吹着竹萧,身着淡蓝色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腊梅,用一条淡色织锦腰带将其纤纤楚腰束住。一头青丝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对着清朗如水的明月,吹着那首他最爱的旒閖赋,箫声悠扬,李莞筠略施脂粉的脸上却布满泪痕,好像离了他便不再灵动然尔。

      那年,楚国城内,李氏武馆新迁至城内,馆主李宗天便是曾经武状元之师,听说李宗天在城内设馆,自是有很多人慕名而来,那时的炎末羽意气风发,父亲从小教导他,要想上战场为国效力就要让自己变得更强,也因此他从小变勤于练武,得知李宗天来城内收门徒的消息,他自是不会错失良机,命了随从备好马车,奔武馆而去。

      刚入馆内,只见高朋满座的场面,炎末羽轻笑,这时,只见得门外走进一人,高冠束发,一身黑衣也掩不住他卓尔不群英姿。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只见得大家纷纷起身,向前拘礼“李馆主!”

      李宗天甩手“大家不必如此客气,就坐吧!”

      李宗天坐在高堂之上,目光扫视前来求学的一干人等,目光扫到炎末羽脸上时却定住,不禁大笑。

      “老夫虽长居城外,但是炎老将军和炎将军的名气老朽还是有所耳闻,那般勇猛之人为何还要来我武馆,老夫想不通啊!”语罢便继而大笑。

      炎末羽双眸隐隐有光泽流动,起身上前。

      “人无完人,都想着干什么都更上一层楼,虽我如今身为将军,但是对武学却依旧有更高的追求,来此也是因为不甘现在,想着更进一步才好?”

      李宗天轻拂胡须,满意的点头,他虽为将军,却无任何一丝高贵轻佻的表现,炎将军果真堪为人中龙凤!自此,炎末羽便开始了在武馆内的求学之日。

      遇见她的那天是在那年初夏的傍晚,炎末羽刚入馆半个月,虽已是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的将军但是却更比常人勤奋异常,学徒早已纷纷散去,末羽辗转至后园,复习今日李馆主所授的双生暗影的招式,仲夏,临近夜晚,夕阳的余温还未散去,偶尔微风,炎末羽早已挥汗如雨。

      李莞筠提着食盒准备送给爹她今日做的糕点,踱步于长廊中,只见不远处正在练武之人,他的背脊挺直,招招到位有力,好像在白杨一样挺秀的身材中,蕴含着巨大坚韧的力量,莞筠没有多想放下食盒便一个轻功落至其眼前。

      “这招双生暗影使得确实好,却有一丝瑕疵!”

      男子回过头,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有着一双像朝露一样清澈的眼睛,脸颊是未拭去的汗水,轻薄的长发沾在脸上,眼前的女子淡粉色纱裙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莞筠轻笑,他没有笑,但他清澈的眼睛却仿佛在对她忠诚的微笑,她上前去便开始同他过招。

      “左掌扬起,屈肘当胸,虎口朝上”莞筠打斗中言道。

      炎末羽顺话反守,果不其然,招招克制住了其招式,莞筠好像早已忘记了给爹送糕点的事,一招招给末羽比划不到位之处,不知何时,早已不见得夕阳,余热好像也已褪去不少,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夜星,显得格外耀眼,明月淡淡的光铺撒地面,李莞筠才回过神。

      “天色不早了,就算再勤,你也要记得凡事不可心急,劳逸结合,早点回去休息,明日方能更好的学习!”

      炎末羽双手抱拳,“今日真是多谢姑娘!姑娘的武艺让在下佩服!”

      李莞筠只是轻笑,“雕虫小技,我先告辞!”

      语罢便离去,拿起放在地上的食盒,糕点早已冷尽,莞筠抿了抿嘴角,看来今日爹是吃不成我新学的糕点了!只见得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于长廊,回到府中,炎末羽晚饭过后便在庭院继而练习今天的招式,不禁想到那个教他招式的女子,“传言李馆主是不收女徒的,那位姑娘又怎会......”只是一瞬,没有多想便继续练武。

      次日,炎末羽早朝过后便来到武馆,众多学徒都在学习之际,只见得李馆主进入武场,身边是个搀扶着他的女子,众人见李馆主入场,纷纷停下。

      “馆主!”

      李宗天举起手,“大家都练得十分辛苦,小女莞筠为大家煮了清凉解暑的甜汤,大家都休息用完再练!”

      “谢馆主,谢李小姐!”

      炎末羽也是那一瞬才得知,原来她是李馆主的女儿,那么她得到他爹的真传会那些武功也就可想而知了,他慢步走向一处阴凉之地,接过仆人送过的甜汤,他舀起一勺,只闻得一阵绿豆香,放进嘴里,清凉甘甜,心想:没想到她武功不错,手上功夫也如此了得,还挺好喝!他微微点头。

      莞筠好像也注意到了他,便问道“爹,那边树下的人是何人,叫什么名字?”

      李宗天顺着女儿指的方向望去,恍然一笑“那是我们国家有名的将军,炎末羽!”

      莞筠诧异看着父亲,“既是将军又何苦来学这些?”

      李宗天只是微笑言道“既有好学之心有何不好?”

      莞筠只得用深深地目光打量着他。

      后来他们是怎样的相知相许,每个傍晚莞筠都会不断陪他练习所学,她也不会忘记那个冬天的夜晚,她给末羽送过热汤后陪他习武,见她冻得发抖,他放下腕,顺手就把冰凉的手放进掌心。

      莞筠永远忘不了那一晚,宽大的手掌,温暖而有力量,大概是因为刚刚端过热汤的缘故,掌心里微微发烫的灼热感她一直都记得!十九岁那年最冷的那个夜里,是他给了她一个掌心的温暖。莞筠唯一的爱好便是吹箫,各种名曲信手拈来,她知末羽只喜旒閖赋,从此她的竹萧也只会再响起一首曲调,每每吹完那首曲子,末羽便会微笑的看着她揽她入怀!

      此时想到这些,她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已经弯起的嘴角慢慢又落了回去,积蓄好的笑容全部僵在了脸上!尽力止住双眼的酸涩,僵直着脊背,不让自己低头,今夜是要下雪了吗,怎么会突然就冷起来,她记得那夜他拉着她的手,奔跑在炎府的长廊只为给她一个惊喜,尽管大雨初停,风声依旧萧瑟,她也未曾觉得有半丝寒意,但如今,耳边丝竹不断,还有雨点,砸在地上,啪啪的响,仿佛在很远的地方,有支萧正婉转的吹着,悠悠扬扬,透露着莫名的悲凉。

      “末羽,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牢里的炎末羽也是望着窗口。

      “莞筠,你此刻也会想着我吗!”

      楚王端坐于圣殿之上。

      “众卿可有事奏?”

      官员陆续上奏,楚王一一审理。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宦官言道。

      兵部侍郎刘之焕上前。

      “大王,臣有事奏,还请大王解臣心中疑!”

      “但说无妨!”

      “右将军炎末羽抗旨之罪具体不知大王如何发落!臣自知这也是众位大臣想知道的!”

      楚王轻拂长须。

      “这件事,本王也想过,不知众卿家认为炎末羽这等抗旨不尊该如何处置?收押天牢未免不是长远之计。”

      刘之焕上前一步。

      “启奏大王,炎末羽将军虽抗旨,但此时正是多事之际,各国局势动荡不安,炎将军也算是楚国的大将,请大王三思从轻发落!”

      楚王抚须沉思。

      尚书罗茗之子侍中罗子湘上前。

      “启奏大王,刘大人所言极是,且顾将军和炎将军同生共死,在战场上也在一起历经百战早已有了不可言明的默契,您若真照抗旨罪名处置了炎末羽,岂非断了顾将军一臂,也减了我楚国在战场的赢面吗?”

      “请大王三思!”

      群臣纷纷进言!楚王见此状,又觉得其话并不无道理,正欲说话。

      顾彦上前。

      “启奏大王,近来楚国边境他国强盗越境肆虐,何不让炎将军将功抵过,不仅安定了边境,还抵过自己的过错!”

      楚王思忖片刻言道。

      “便按顾爱卿所言!”

      顾彦,罗子湘下朝后便直去了狱牢,炎末羽出来的一刻,只见他凌乱的衣衫,披散的头发,苍白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意,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顾彦和罗子湘只是上前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炎末羽只是闷哼一声。

      “臭小子!真不让人省心!”

      三人言说一番,便也散了。

      回府整理好自己的炎末羽连饭也来不及吃,便直接去了李氏武馆!

      李宗天见他的一瞬间,也是震惊,继而目光又黯淡下去。

      “伯父!”

      李宗天扬扬手。

      “赶紧去看看莞筠吧!那丫头,哎............”

      炎末羽直奔莞筠房间而去,推开房门,未见其人,只见得桌上放有女红,从未完成的作品来看,是一件男子的战袍,一言不发只是用手轻轻抚摸。

      “噔......”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炎末羽回过身,只见莞筠站在他面前,眼泪涮涮的流,地上是那根竹萧,不等他反应,莞筠冲上前便是一顿捶打。

      “要你娶公主你就娶,为何要抗旨,你的命对你来说就那么卑微吗?”

      莞筠一顿捶打着他的胸口,却也不争气的流下眼泪,炎末羽心疼不已顺势揽她入怀。

      “要我娶不爱的人,还不如让我死!”

      莞筠急忙用手抚上他的唇。

      “抗旨不尊乃是大逆不道之罪,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便............也随你去!“

      “又在胡闹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菀筠嘟起嘴,努力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却也逗笑了他。

      抚上她的肩,对上她的目光。

      “我马上要出征了。”

      “嗯?”

      “大王这次没有追究我的抗旨罪名也是要我在这次征战中将功抵过,后天便要出发了!”

      炎末羽缓声道,伸手抚摸李莞筠披散的长发,眼中凝着一抹幽蓝深沉,波光柔柔。

      “那......你定要平安归来!”

      李莞筠垂眸,掩饰眼中的思绪。

      “我不会让你成寡妇的!”

      菀筠不自觉红了脸面。

      “才这样便又开始打趣我了,让别人听了,岂不又要笑话你了?”

      “对你,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在乎的是你罢了。”

      拉起她的手,抚上胸口。

      “这里,也只有你的位置。“

      菀筠笑他不知羞,却也入怀温情一番。

      果不其然边境传来好消息,他国强盗本就是凭着边境的百姓流离失所,夺得先机,而炎末羽率军抵达后就彻底阻止了那些流寇的肆意乱为,毕竟炎末羽是楚国名将,又有对战经验,对付那些强盗倒是绰绰有余。

      不出几天便班师回朝,顾彦等人甚是欢喜,楚王赐婚一事也便不了了之,随了他去。

      倒是玄翎公主,自然伤心,毕竟懂事起便开始喜欢炎末羽,如今得知他当着群臣的面当众拒婚,她又如何拉的下脸。

      毕竟她是一国公主,玄翎记得,那时她十七岁,任性的她跟随父王去深山狩猎,那时候的她还不会骑马,只是在马上紧紧被父王护在怀中。

      那时炎末羽虽也是年少,骑马射箭却也样样精通,楚王等人狩猎而归,扎营休息的片刻,对一切都好奇的玄翎偷偷牵来一匹烈马,只觉得会骑马是件威风的事情也没想那么多,便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垫着石凳她上了马身,只是轻轻一拉,马便不听使唤的躁动起来,玄翎整个身体都随着马而颤动。

      恰巧去河边打水回来的炎末羽见此状,便急忙飞身而去,玄翎一睁开眼就是以重力加速度下坠,大脑一片空白之际,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把她抱住,一个天旋地转之后她对上一双灿若星辰的明眸。

      “公主,你没事吧!”他紧张言道。

      玄翎只是呆在他怀里,眨眨眼睛,呆呆问道“你可娶妻了?”

      炎末羽眉头微皱,笑着回答,“尚未娶妻!”

      “那你可有婚约?”

      “在下连意中人都没有,何来婚约?”

      玄翎微微红了脸,略带羞涩的垂下眼,也便是那时起,玄翎有了她今生都不能忘记的人,从那时起,她也不隐瞒自己的感情,见谁都说炎将军是自己的未婚夫婿,连别人背后说她小小年纪不害臊她也不予理会,炎末羽自此对她的态度也一直是淡淡的,谦逊有礼,直到如今!谁知他会拒绝与自己的婚约,心中自然难过,听闻炎末羽拒绝自己的理由是有意中人,她更甚难过,自己到底哪里不好,他不喜欢自己!想到此处,玄翎只是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一杯又一杯。

      “公主,你还是少喝一点吧!”宫女们几乎是带着哭腔请求,毕竟公主这般模样传到大王耳朵里,少不了又是一顿打骂,醉意微醺的玄翎强忍着泪水终于突破最后一道关卡汹涌而出,“为了一个男人舍尽天下所有男人岂不愚钝,本公主是那样的人吗?”

      说着用手抹去脸上的泪痕,倒在桌上。

      嘴里却嘟哝着“炎末羽,我哪里不好,你为什么不爱我!”

      灿光如金的宫殿内,某处深宫灯光一夜未熄,寒夜下显得格外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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