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鬼师》钮钴禄王猪

95、温泉旅行03

　　在思忖良久后，秦梧还是决定瞒着秦观海上山去寻找鬼的痕迹。

　　在临出发前他还特意询问了一下昨晚那个被困在山中的游客，不过此时他的神思还是恍恍惚惚，看上去并没能从那场遭遇中脱离出来。

　　穿上厚实的棉袄和防滑鞋，秦梧取过秦观海的登山杖就算是完成了上山前的准备。

　　为了能够准确在山中找到那位游客口中的老太太，秦梧还特意选择了与他同一个时间点上山，不过没走几步就听到后头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秦梧茫然回头一看，竟是佟小雨挥着被棉衣裹成火腿似的胳膊冲他小跑过来。

　　“你也对那家伙的经历感兴趣吧？”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手机，将上头的照片扒拉给秦梧看。

　　画面有些昏暗的照片里展示的是一口方方正正的土坑，坑的边缘因气候潮湿而有些塌陷融化，坑里落满了泥灰与枯叶，有几片红色的破布被掩埋在尘土底下，看上去已经有了不少年头。

　　不过坑洞的尺寸是肉眼可见的过小，躺个三四岁的孩子还好说，可若是秦梧这样身材的，根本就只能蜷缩在里头。

　　“这是坟墓吗？”秦梧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佟小雨，没明白照片和这次的事件有什么关联。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普通的土葬。”女孩子指尖一滑屏幕，刚才的照片转成了网站上的截图。

　　关于老太太的事情，今天早上就已经在旅馆里传得沸沸扬扬，而从工作人员那副闭口不谈的样子来看，他们多少知道点这里的故事，只不过是为了生意兴隆而不愿告知真相给大众。

　　所以在出发前，佟小雨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到处搜索资料，终于在那些犄角旮旯的小网站上找到了些关于这地方的信息。

　　这座温泉旅馆的前身不是景区，而是山村。那时候村里有个老太太以长寿为因特别出名，据说活到一百二十多岁还生龙活虎，但可惜的是她的亲人都死的早，甚至说是英年早逝都不算夸张。

　　那时候就有不少关于老太太的迷信传言，但因为没有证据只得作罢，可后来村里的人也开始出现莫名暴毙的情况，且他们生前都和老太太关系不错，遂这件事的矛头一下就有了清晰的指向。

　　村里请了个懂道法的人，那人甚至还没进村，只是手指头一掐就算出来了个土坑的位置，然后他什么也没明说，只神神叨叨叫了几个壮丁顺着他给的方向拿着铲子去挖。当时村民看到土坑的位置就觉得不对，因为这是那老太太早在几十年前就给自己挖好的坟。

　　空坟无人问津，按理说是不用填起来的，可这老太太明明还好好活着，她的坟却怪异地被土掩了起来，而且上头的泥土触感松软，看上去似乎经常有人翻新。

　　道士的吩咐村民们不敢怠慢，他们互相对视一眼向着坑里挖了起来，没过多久就从土堆下刨出个瓦罐。他们将盖子掀开一看，里头是几条布片，看上去像是从人的衣服上剪下来的，上头还有滴滴答答的血迹，似乎已经干涸了许久——

　　“这老太太是在借命啊，拿活人的命去填自己的阳寿啊！！”

　　故事的最后，是这瓦罐被村民砸碎，里头的布料随之扔了一地，而老太太没过多久也忽然暴毙，关于这场借命的风波便在无人知晓的细节中随着时间而淡去了。

　　这和秦观海昨晚说得那些话基本上八九不离十，让秦梧有些惊叹起自己的老爹竟然还挺有本事，看一眼居然就晓得对方的来历了。

　　话说回来，这事大概发生在几十年前，仔细推算一下老太太也不可能活个两百多岁，再加上人的寿命有限度，借再多也活不过那个数。所以极有可能这家伙已经死了很久，只不过是对贪生的怨念让她成为了鬼魂却还不自知。

　　两个人大抵确认了一下老太太的身份，就这么背着行囊一道往山上走。

　　今夜的雪比昨天要大不少，树木都被掩埋在风雪底下，到处都是白皑皑的一片。少年们的步伐在雪地里留下一深一浅的脚印，若是大雪不会掩埋痕迹，说不定还能当个回去的导航。

　　只是走着走着，秦梧忽然在树林里看见了个孤零零的警示牌，什么文字标注都没有的铁皮上印了个黑漆漆的感叹号，在大雪刺目的纯白下显得有些诡异。

　　“看来早就有人知道这儿有脏东西了。”秦梧将牌子扶正了些，回头去看身后的佟小雨。

　　小姑娘鼻尖被冻得发了红，睫毛也落了雪色，此刻只反复搓着手掌，同少年抱怨道，“得赶紧找到那家伙做点热身运动，我快冻死啦。”

　　秦梧闻言有些无奈笑笑，他替佟小雨把围巾的边缘往上提了些掩住了她的口鼻，又在对方颇感惊讶的目光中为她固定了一下，然后道，“怎么样，暖和点了吧？”

　　“好像是哎。”佟小雨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被围巾拢了回来，倒真有了几分暖意。

　　两人沿着崎岖的山路继续往上爬，谁要是走的快了，就用登山杖拉后面的人一把，这种互帮互助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让秦梧忽然想到了骆云影。

　　如果这次和自己来的是那家伙，指不定他冻死在雪里了对方都不知道吧，肯定是一个人火急火燎地就上山捉鬼去了。

　　“看到山顶啦！”

　　秦梧的思绪被佟小雨兴奋的呼声打断，他堪堪往前走了两步，发现前方的道路终止在了一处断崖旁，四下虽然还有泥路延伸，但远远看去那些山峰都和自己处于一个平面，应该再走也不会有继续向上的路了。

　　“好漂亮啊。”佟小雨脸颊上带着不知是被冻红还是兴奋的绯红，她站在断崖处往下眺望，又回头去看还在到处寻找鬼魂踪迹的秦梧，那双在光火下漾着璀璨的眸子倒是没点像要捉鬼的紧张气氛。

　　“……现在可是很严肃的时刻啊。”小少年有些无奈，但还是听话地凑到她跟前往山下看了一眼。

　　数之不尽的餐馆坐落在山道的两侧，灯火缀着雪夜的纯白与极黑，宛若星空幕布下的光怪陆离，这样的美景也难怪佟小雨会如此激动。

　　只是他正低着头转身时，却倏然在眼角的余光里瞥见了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

　　稀薄的月光穿过云雾打落在山顶，虽说光线并不算强，但自己脚下的影子到底还是清晰的，唯有那双绣花鞋……就像是凭空漂浮在那儿的幻觉，不仅没有影子，就连它到达这里的脚印都没留下。

　　“当心！”佟小雨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下一秒便是比山顶寒风还要喧嚣的气浪，推得他差点身子一歪就要掉下断崖。

　　电光石火之间少女火红色的身影已然跃至他的身前，她掌心灵力汇聚成光，在空气中扯出数道风流，眨眼之间一把剑柄缠着藤蔓与玫瑰的大剑挥出大片残虹，那一瞬仿佛连大雪都被停止，耳边只剩下猎猎风声。

　　鬼影被迫与两人拉开距离，此时秦梧才看清对方的真容。一百多岁的老太太穿着古早的布衣，浑身皮肤满是褶皱几乎看不清楚五官，它手掌宛若鸡爪紧绷抽起，看上去随时都能挥出利爪把两人撕碎。

　　“看剑！”一旁的小姑娘再次出手，这般果断的战斗方式让秦梧完全没办法把她和刚才的少女漫画面联系在一起。

　　长剑在半空中划出亮银色的辉光，但那老太太动作很快，它就像是一只脱兔，以怪异的姿势扭曲着后退，轻松避开了佟小雨的攻击。

　　见近战不容易接近对方，佟小雨将右手举至面前旋即掌心一翻，刚才还绽放着灵力的大剑忽然改变了形体，化作数把小刀在她指间闪烁寒光。

　　造物者似乎自带精通各种武器的天赋，那几把在秦梧看来没什么杀伤力的飞刀从她指尖甩出，极快的速度几乎晃晕了对方的视线。鬼魂虽飞速闪身想要躲避，但额头中央还是稳稳当当中了几刀。

　　没能击中目标的飞刀在雪地里化为粉末飘浮散开，而那中刀的老太太却忽然倒地，它用双手扶着脸庞拼命地打滚嘶吼，从它口中断断续续哀嚎出来的句子就好像是在说：

　　【我好不容易才借了这么多的命，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

　　额头上的飞刀在挣扎中掉落，数条蓝光从它伤口的空洞处飞跃而出向着天空的四面八方奔走而去，似乎是要回到它原先的主人身上。

　　早在几十年前老太太的真身就已经死去，用来借命的罐子也被打碎，此刻只不过是她贪生的念头支撑着她的魂体，让她顺着本能不断地勾魂来这里的游客，向他们借走更多的生命。

　　但任谁都知道，除了让可怜的游客更加短命以外，这些被它借来的阳寿已经毫无作用。它还“活”着，是因为它已经“死”了。

　　“好，现在为你超度，一点都不可怜的老太太。”

　　秦梧抽出张符纸，欲要贴上老太太的额头，只是他的指尖才触上对方的头顶，对方刚才还塌陷在眼皮下无法被看清的眼仁却猛然睁开——

　　“秦梧！不对劲！快离它远点！”

　　在听到佟小雨惊呼的那一瞬间，秦梧已经往后退去了好几步，那种与生俱来的第六感无疑救了他好几回。

　　在能够找到主人的魂魄都离开后，老太太额头的那处空洞忽然喷出数条猩红色的怨气，它们像是无头的苍蝇在空中胡乱窜动，最后又凝聚成一团向着地上那一动不动的躯壳冲去！

　　一瞬间那老太太身上的皮肤就像燃起了大火，它的皮层一点点地化作烧焦的皮屑随风散去，露出底下完全漆黑且黏糊糊的一团。本该和人类一样大小的嘴巴用力撕开几乎贴近耳根，它猩红色的瞳孔不断地扩张颤动，那副在地上扭曲着肢体浑身战栗的样子简直和人形蜘蛛没什么区别。

　　“活人的命能回去，可死人的魄却找不到宿主么……”秦梧将超度用的白符往掌心一收，旋即指尖一扯袖口，换作备战用的爆破符，“没想到这家伙贪婪到这种地步，如果人的寿命没有限度，这些魂魄足够她活个几百岁了……”

　　早在几十年前就死去的人们，他们被夺走的阳寿无法归还，在日积月累与鬼的共生中逐渐化为怨气，此刻便拿那老太太的身体作为宿主，活活把一个生鬼逼成了厉鬼。

　　“看来事情还不能太早结束啊。”佟小雨再次将飞刀凝成大剑，望着地上实力暴涨的家伙咬牙切齿。那副被鬼怪为难的样子让秦梧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毕竟经常和他组队的那位队友属于是强的离谱的类型……

　　化为了厉鬼形态的家伙拥有了比刚才更加迅捷的速度，别说佟小雨的大剑没法与它近身，就连飞刀和秦梧的爆破符也很难再打到它。

　　不过对付这种爱逃跑的东西，秦梧有的是法子，趁着佟小雨与鬼魂近距离纠缠的功夫，他熟练地将符纸贴在附近的地面做成基础的束魂阵，像这样由生鬼强行变成的厉鬼，应该不需要多少人火就能织网收走。

　　当佟小雨最后一剑挥向厉鬼的面门却又被躲开时，早已蓄势待发等着厉鬼进阵的秦梧一牵嘴角自信笑道，“你中计了！火网收束！”

　　他话音才落，炽热人火便顺着他身下符纸爆裂而烧，它们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厉鬼收拢过去，在黑夜下编织出一张燃烧着的巨网。

　　只是在秦梧准备收手完工时，那本该被烈火灼得死去活来的厉鬼却忽然像个被充大的气球膨胀了躯体，刹那间怨气从它体内喷发而出，竟一下将这厉鬼分裂成了数个魂体从火网的缝隙间四下逃出！

　　“我去，还能这样玩！”秦梧有些惊奇地扯了扯那张空网，感觉刚才自己吹得牛正在疯狂抽打自己的脸庞。

　　一旁佟小雨的呆毛翘了翘，但烦躁之余她脑袋转得还算快，大剑再次换作飞刀被她向分散的魂体投掷过去，只不过那东西移动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哪怕她已经提前预判了对方会到达的位置，可它还是能准确地闪避。

　　秦梧手中的桃木剑在这种时候肯定是派不上用场了，而使用爆破符的话，不仅炸不到能快速逃离范围的厉鬼，甚至还会被烟雾影响视线。

　　好在那厉鬼到现在为止都是光逃跑不进攻，但也很难保证它会不会像之前在大楼里的那只一样，习惯利用偷袭的方式。

　　啊，可恶，要是他能像佟小雨一样是造物者，然后使用无限的爆破符就好了！这么多张一起扔过去总能炸到一个吧？

　　小姑娘还在前线奋战，距离太远的魂魄她就用飞刀，而一旦接近了就会马上改成大剑，虽说她变化武器加利用战略的方法非常受用地消灭了一团怨气，但后头还有十几二十团怨气“咯咯”笑着，一点都不担忧自己会被消灭。

　　人的体力是有限的，她总不可能一直用这样的方法进行战斗，再加鬼也会慢慢熟悉他们的套路。

　　到这，秦梧便想试试能不能造出飞刀来，他的投掷技术还算不错，在这种时刻若是成功造出了飞刀，那自己还算是能帮上忙的吧？

　　小少年说干就干，趁着佟小雨在前线扛着的功夫，他指尖夹着那张防备用的爆破符，回忆着之前在温泉里的感觉。

　　秦梧慢慢将灵力汇聚到掌心，熟悉的风流撕开喧嚣寒风，在他手中扩开一个与风向完全相反的漩涡，飞刀的模样在他脑内无比具象化的成型，刀柄，刀刃，甚至就连它飞行的轨迹都有了详细的描摹。

　　只不过在他构思好飞刀要如何甩出轨迹的那一瞬间，指尖夹着的爆破符却忽然被莫名的力量吹飞了出去，一下就把对面那个还悠哉看戏的小魂体给炸了个灰飞烟灭！

　　“厉害啊，秦梧！这招出其不意太妙了！”还以为这是秦梧的招数，小姑娘向他比了个大拇指。

　　“啊，哈哈，是啊……”而完全状况外的小少年只能尴尬地冲她笑笑，实在不好意思说自己的本意是要造个飞刀，而不是把他的爆破符给吹出去。

　　不过……原来他的灵力可以做到驱动符纸吗？虽然他的本意是造物，但刚才将爆破符吹走的力量无疑来自于自己的灵力而非寒风。

　　恍惚间想到他和骆云影才认识那会儿，对方也拿着他的爆破符做过追踪导弹似的操作，难道这会是同理吗？

　　秦梧再次将爆破符放在手心，学着刚才的感觉凝聚了灵力，当他脑海中出现飞行轨迹的那一瞬间，爆破符也猛然被吹出，有淡蓝色的灵力尾随其后，似乎即使脱离了秦梧的身边也依然受他控制。

　　满天飞散的厉鬼哪里见过这种会追踪的符纸，可愣是四下躲避也没能甩开它的追击，最后与另一团怨气相撞在一起被爆破符炸了个稀碎！

　　“哇哦。”佟小雨的眼睛亮了亮，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不过在她想要问问秦梧这是什么招时，那厉鬼再次融合成了一整只，它发出尖锐的咆哮，震得树梢上的积雪都大堆大堆掉了下来，在雪地激起一片纯白。

　　“佟小雨，我们需要打配合，”秦梧拿了堆符纸按到佟小雨的掌心，那对浅灰色的眸子微微闪烁了光芒，“你的造物能力可以造出丝线么？”

　　“拜托，这可是造物者的基础技能！”小姑娘拍了拍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让秦梧感受到了分外可靠。

　　在简单交流了对策之后，比起骆云影的残酷派，更像激进派的佟小雨一振长剑就飞奔出去，那头红发在雪中摇曳出比火焰还要灼热的色彩。

　　她踏着枝梢一跃而起，向着底下已经因怨气消失而缺胳膊少腿的厉鬼挥剑，“这下你逃不掉啦！”

　　“别想跑！”

　　佟小雨的速度迅捷如风，与此同时秦梧掷出爆破符封堵了厉鬼后退的路线，炽热的烟雾轰然炸开，将那走投无路的家伙再次逼迫到分裂。

　　“哼哼，就等你分裂呢。”就同赌王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秦梧将爆破符像扑克似的在指间铺开又举在眼前，虽说他还没有试过同时操纵这么多符纸进行追踪，但这种时刻他坚信自己在灵力使用方面还是有点儿天赋。

　　数张爆破符在空中划出蔚蓝色的轨道，向着四面八方逃窜的怨气直冲而去，有些秦梧顾及不上的，佟小雨的飞刀会忽然从侧边出现一把扎着那张在寒风中摇曳的符纸狠狠钉去厉鬼怨气的方向。

　　两个人天衣无缝的配合逼得怨鬼不断地分裂又合体，只为了甩掉那十几张只要爆炸就绝对会让它灰飞烟灭的爆破符。

　　符纸在厉鬼的逃窜中被撞向各个角落接连爆炸，最后只剩下被佟小雨飞刀扎着的那一张还勉强幸存。

　　遂厉鬼毫不犹豫地在那张爆破符即将飞向它之前重新凝聚成了一整只，用来承受这绝对无法避开的攻击。

　　只有一张的爆破符加佟小雨的造物飞刀确实可以消灭分裂出来的怨气，但力量的强度却远远不够消灭已经合成为一整只的厉鬼。

　　所以当火焰与烟雾在厉鬼的身上炸开，而飞刀也在碰到它浆糊似的皮层被软化掉落时，厉鬼发出了刺耳的嘲笑。

　　“你笑什么呀？”小姑娘的声音忽然自黑暗中幽幽响起。

　　同时刚才因为过量使用灵力而略显疲惫的少年也一敛眉眼漾开个恶劣的笑来，“你该不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

　　明明是捉鬼师，却笑得比鬼还要恐怖的恶人二人组让厉鬼莫名感受到了恶寒，与此同时那些用灵力制造的丝线在佟小雨闪烁的眸中逐渐显露形体。

　　【啊啊啊啊——】

　　厉鬼终于发现它被透明的丝线完全束缚了形体，而佟小雨手中那把秦梧给予的符纸无疑是加固镇压力量的关键。

　　但现在意识到这些已经没用了，它根本无法动弹。

　　“分裂不了了是吧？”小少年几步上前，玩味地拍了拍厉鬼的脑袋，“虽说借用了个不太喜欢的家伙的手法，不过对于抓捕你这样的淘气鬼，还是非常管用的呢。”

　　而在秦梧转身离开的下一秒，丝线瞬间收束将厉鬼切割成碎片，连怨气也灰飞烟灭不遗任何痕迹。

　　漫天的大雪还在皑皑地飘，但所有的风浪已经平息。

　　此刻秦梧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感受丝线质感的佟小雨，有些不安道，“丝线作为武器吧，用起来确实是挺不错的，但是呢……我建议你不要用。”

　　“为什么？你不是都说不错嘛？”

　　“嗯……虽然想给你解释的点有很多，”秦梧干咳了两声，最后聪明的他选择了直切重点，“但只要知道，用这玩意做武器会被骆云影讨厌就是了。”

　　“哎……？”

　　小姑娘手中的丝线瞬间挣断，只风中凌乱地看着秦梧越走越远。

　　不得不说，拿骆云影威胁这个小丫头还是挺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