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犀太难点通》墨栖栖栖

9、惩罚

　　三人一到了山门前，就被守门的弟子喊住了。
　　“兮惜，掌门找你。”
　　冷兮惜倒抽一口凉气。
　　“好的，师兄，那我先回房……”冷兮惜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却被守门的弟子瞬间打破了幻想：“掌门说，让你一回来立马去她那里。”
　　冷兮惜登时就泄了气，没精打采地要往门里走，却又听那守门弟子道：“桑姑娘？还有这位是？”
　　“啊，我是送兮惜上山来的，一会就回去。”桑楚襄忙应道，一边看向冷兮惜。冷兮惜立刻会意，问守门弟子：“大师兄在山上么？”
　　“大师兄啊，昨天早上见他出去，也没见着他回来。”守门弟子答道，“但要是他不走正门，我也无从知晓。不过，今天早上晨练的时候确实没见他。”
　　“哦……”桑楚襄显得有些失望。她转向墨娆：“墨姑娘，你第一次来，要山上待一会么？”
　　“诶，可以么？”墨娆眼睛一亮。
　　“当然可以了。”冷兮惜抢着回答，又拉过墨娆，朝着守门弟子问道，“这位是我朋友，她想进门派参观一下，没问题的吧。”
　　“想参观当然是没问题的，只是要注意，不要去藏书阁、住宿区域、那些正殿偏殿……”
　　“我知道的。”冷兮惜转向墨娆，“你不用担心的，那些不让去的地方都有人拦着，其他地方你随意参观就是了。”
　　墨娆点点头。
　　“还有一点，门派一般不让外人留宿，你到了傍晚时分记得下山，夜晚山路还是有点难走的。”守门弟子又出言提醒道。
　　于是和桑楚襄道别，冷兮惜领着墨娆进了山门。身后传来守门弟子的又一遍叮嘱：“兮惜，先去找掌门啊！”
　　“知——道——啦——”
　　走过山门，又是一段上山的路，用石头砌成台阶。沿着路朝上走，两旁的树林间不时会出现一些不显眼的岔道，显然是人踩出来的。
　　“那些路是直通到宿舍后墙的。这样就可以绕开师父师叔们经常出没的广场了。”
　　“后墙？没有门么？”墨娆问。
　　“对呀。我们那墙不高，对于习武之人来说，翻个来回都是小菜一碟。”
　　正说着，便听到有几人从小路过来的声音。待到人走近了，冷兮惜一眼认出，这就是那群说是“从不玩乐”的师兄弟们。
　　那些师兄见了冷兮惜，也觉得分外尴尬。但大家平日里都熟悉，此时只得笑着挥挥手，打完招呼赶紧加快脚步离开。
　　“对了，文刚师兄。”冷兮惜看着那群人，突然想起什么来，叫住其中一人。
　　“遇春楼的姑娘托我给你的。”她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递到那人手上。
　　旁的几人原本要走，一听这话，就立马围了过来，还开始起哄。
　　“兮惜，你真是，你不能偷偷给我？”文刚小声埋怨道。
　　“这难道是什么见不得人么？”冷兮惜不解道。
　　“行了行了，说了你也不懂。”文刚把香囊塞进怀里，挥开一众师兄弟“让我看看”的手，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几人也连忙跟上，不多时便走远了。
　　“你们师门的人还让逛遇春楼？”见那些人走了，墨娆才开口问。
　　“只在一楼听听曲，应该没事。”只要别被三师叔抓到就好。除了三师叔，其他的门派长辈倒是并不那么关注弟子的私德，只要勤练功，不犯下什么大错便好。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这里便是灵犀派的广场。此时并没有组织集体练功，广场上多是来往的人群。
　　门派里的多数人都认得兮惜，在同她打招呼时，也不忘对她身旁的陌生女子微笑示意。
　　然而，认识人多的好处，就是能提前知道自己的命运。
　　“兮惜，昨天三师叔查房了。”
　　冷兮惜脸色惊变。那同门的师姐还在继续道：“哎，他们男弟子那边好像都提前知道了消息，所以都没被查到。昨天无故下山的只有你一个。”
　　这时候，冷兮惜才知道，为什么昨天去问那群师兄弟，没一个愿意下山的。
　　——可恶，居然也不拦住她。
　　“阿娆，你慢慢逛，我得去找我师父了。”这时倒不是怕掌门责罚，而是怕在见到掌门之前不慎遇到三师叔。
　　冷兮惜从小到大违反规矩不是一次两次，因而深深地明白，掌门的惩罚永远比三师叔来得轻。
　　要是先到掌门处领了罚，三师叔便没有理由再责罚她。反之，若是三师叔先说了惩罚，掌门为了不弗师叔的面子，也不会再改。
　　然而世事无常。当冷兮惜一路小跑进掌门的院里时，却发现掌门身旁站着的，正是三师叔。
　　“师父好，三……三师叔好……”她心虚地问好，声音显得很没底气。
　　“无故下山，还在山下过夜，兮惜，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三师叔声音不大，语气却极为严厉。冷兮惜不敢抬头看她，只偷偷地看向掌门。
　　“你看掌门做什么？她已经答应，这次让我来管你。”
　　却听得掌门缓缓开口：“兮惜，你三师叔也是为你好。你一不如你大师兄武功高强，二没有你几个师姐成熟稳重，下山去若是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冷兮惜自觉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得乖乖道：“师父，三师叔，我知道错了。”
　　“我和掌门商议了一下，你若是实在想下山，也不是不行。”三师叔拿起一旁桌上的《灵犀剑法中阶》《灵犀剑法高阶》，“把这两本剑法练好，就许你自己下山。”
　　“啊……”这本中阶剑法，冷兮惜之前并非没有练过。她想起自己为了通过考核，抓着师兄给她开了三天小灶，最后才堪堪拿到两星——满星为五星，三星合格。经历惨痛，不堪回首。
　　“啊什么啊，要是不愿意，就给我去山道上跑一千来回。三个时辰跑完，不然明天重跑。”
　　“我练，我练。”冷兮惜赶忙接下那两本剑法。她翻开书，却见里面除了剑法本来的字外，还用红色墨水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注释。她抬头望望三师叔，又望望掌门。
　　“掌门怕你练不会又不来问，连夜给你写的。”三师叔解释道。一旁的掌门补充：“你三师叔也有帮忙。”
　　“谢谢师父！谢谢三师叔！”
　　掌门笑着地点点头。三师叔则依然严肃道：“可别谢得太早。我会每五日考核一次你的武功，要是不通过的话，还会有对应的惩罚。”
　　“我一定勤加习武，早日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