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犀太难点通》墨栖栖栖

31、第 31 章

　　经文刚这么一说，冷兮惜有几分豁然开朗的感觉。也难怪付渊是局部受创严重，或许尸检的时候还可以依据伤口的范围来判断重物的形状。
　　不过文刚分析到这儿，那个凶手的身份似乎也基本明了了。连何镇监都听明白了，出言问道：“所以，凶手基本可以确定，是为当年池家复仇的人了？”
　　文刚点了点头：“只是不知，那场大火之后，池家真的无人生还了么？”
　　“卷宗里关于火灾的内容记录得很潦草，不过也写明了，因火灾死的是两人，一名三十三岁的男子和一个两岁的女童。”
　　“我记得，那个池氏当年也有三十了，若那个女童是池家唯一的孩子，二十八岁生育，会不会太晚了一点？”文刚将手放在下颌处，眉头微蹙。
　　“文少侠的意思，池家应该还有更大一些的孩子，没有在那场火灾中丧生？”何镇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而那个孩子，极有可能就是这次复仇的凶手？”
　　“嗯。可以查一查镇上的人口档案，看看池家是否有这样一个人。”
　　那何镇监便屁颠屁颠地又跑进库房，没一会儿功夫就又跑出来，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给忘了，这镇上的人口档案，还是我三年前来的时候新修的，早就没有十年前的人口记录了。”
　　“既然如此，倒也无妨。”文刚略一思忖，便有了主意，“不过十年而已，镇上的人应该有还记得的。我们可以寻访几家问一问。”

　　冷兮惜等人走访了两个时辰的灵犀镇，询问了十数家灵犀镇的居民。这十年间，灵犀镇上的人来来去去，但十年前就在镇上的人，或多或少都记得有过那么一场大火。
　　——尽管他们在提起那场大火时，由于记忆的消磨，多数人并不能准确地说出，是哪家起的火。
　　一直问道一户在江边浣洗的人家，那位看起来约莫三四十岁的女子，一听到他们说起十年前池家的大火，蓦地站起来，手里的木盆一时没拿稳，跌在地上。文刚赶紧俯身替她捡起来。
　　“啊，多谢，你们是在打听池家的事？”女子接过木盆，连连道谢。
　　“是的，不知这位姐姐可知道些什么？”
　　“从前我和池家也算是邻居了。那会儿我们两家的姑娘还经常在一起玩呢，谁曾想，后来会发生那种事。”女子说到这里，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池家有几个姑娘？”文刚追问。
　　“两个。大的那个，和我家小的同岁，她们的关系特别好。我家姑娘今年年初刚出嫁了。哎，要是那姑娘还活着，到如今也是十八岁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听到这里，几人相互看了一眼。
　　十八岁，十年前就是八岁。她并不在当年的死者之中。
　　也就是说，她有极大的概率活了下来，伺机复仇。
　　“那姐姐可还记得，那姑娘叫什么名字，长相有什么特征？”文刚还想再挖一点线索。可那女子只摇摇头：“我只记得那姑娘小名叫朵朵，长相什么的，已经想不起来了。”
　　“……多有打扰，多谢了。”文刚朝女子拱了拱手，正要转身离开，却见那女子低声说了什么。冷兮惜等人离得远些，听不见那女子的声音，但文刚却脸色微变。
　　“算了，我们也已经取得很大的进展了。”离开了那女子后，何镇监安慰道，“至少我们现在知道，凶手应该是一名十八岁的女子。”
　　“还有些时间，我们再回付府问问。”文刚看了一眼已经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加快了步伐。

　　“十年前的火灾？”听了文刚的问话，付员外的脸上出现了一丝躲闪的神情，但很快恢复了镇静。
　　“十年前，被令郎撞死人的那户人家，池家，死于一场大火。你可有印象？”文刚一字一句地问道。
　　“我当然有印象。可是，那场大火不是意外么？”
　　文刚的表情冷了几分：“你们当年想同池家和解，但是对方一直没有同意。”
　　“哎，我们当初已经尽力在求得他们的谅解了，为此就算是赔上我这条老命都行。”付员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是那家人，那个姓池的，他一定要我的渊儿接受惩罚。他这是要了我儿的命，也是要我们全家的命啊。”
　　“所以，池家的那场大火……”
　　“你们不会是在怀疑，那场火是我们放的吧？”付员外突然盯着文刚，狠狠地反问。他的声音突然提高，冷兮惜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但文刚却不为所动，眼神带着几分冷意地和付员外对视。
　　“哎呀，我们怎么会怀疑员外呢，当年调查的结果是意外，那想必就是意外了……”何镇监见气氛不对，连忙上前挡在二人中间打圆场。
　　“不是你放的，是付渊放的。”文刚完全没有理会何镇监，“如果是你在场，那么卷宗上，也不会写着‘油灯打翻导致火灾’了。因为……”他紧紧地盯着付员外的眼睛，“池家着火那天，他们家的灯油用完了，那天他们使用的，是从邻居家借的蜡烛。”
　　付员外的眼中终于显出了几分慌乱。而冷兮惜等人则是一片愕然。但稍一想便能想到，这是作为池家邻居的那名女子告诉文刚的。
　　“爹，您还要您那面子做什么？”付涟这时插话了。她对着付员外说完这句，便转向文刚等人道：“没错，池家那场火，就算我那个混账哥哥放的。
　　“有仇报仇，我哥死了，那是他活该。但他已经死了，你们也别在这儿问我们话了，赶紧去把那个杀了他的凶手抓起来啊。”
　　“会抓的。”文刚看了她一眼，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付府。
　　“欸，文少侠……”何镇监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而冷兮惜只觉得自己在这里也待不下去了，看向墨娆，对方和她似乎想得一样。二人便也随着文刚一同离开了。
　　何镇监连忙朝付员外等人赔了个笑脸，也追了出来。
　　“我说，你们几个，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也太没礼貌了吧？”好不容易追上众人，何镇监气喘吁吁道。
　　“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那是三条人命。我和他们没有话好说。”文刚脚步不停，“兮惜，阿娆，我们回去了。”
　　“等等，那这案子你们还帮不帮了……”何镇监赶紧问。
　　“我回去想想。明天再来找你。”
　　听得文刚的话，何镇监脸上的愁容瞬间消散：“你可得说好了。”
　　“但若是再有和这家人打交道的活，还请不要找我了。”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