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灵犀太难点通》墨栖栖栖

30、第 30 章

　　“十年前，付渊是为何离开灵犀镇的呢？”
　　文刚此话一出，付员外、管家、付涟的表情，皆有了几分不同程度的变化。管家和付涟的嘴似张非张，犹犹豫豫地看向付员外。
　　“十年前，渊儿还小，有一回酒后骑马，在路边撞死了一个人。”付员外在迟疑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决心开口了，“我们当时也将渊儿斥责了一番，还给那家人赔了很多钱的。我夫人就是那时候气得病，十年来一直卧床不起。那件事在当地闹得挺大，所以那时我们商量了一下，觉得还是让渊儿离开灵犀镇一段时间比较好。”
　　“既然如此，却不知，当时撞死的是哪家的人？”文刚不依不饶地接着问道。
　　付员外摇摇头：“时间太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
　　“才十年，应该还留有卷宗的。”文刚说着，转向何镇监。后者挠了挠头道：“唔，我是三年前才来上任的，得回去找找。”
　　“总之，你们这是能确定，是外人作案了么？”付涟突然开口问。
　　“这个，呃……府里确实没有会武功的人，墙头上那排脚印跟他们没有关系。加上又大概率是仇杀，这府里都是家人……”何镇监犹犹豫豫地回答道。
　　“疏梅姑娘是才过门的……”冷兮惜突然开口道。她只觉得，疏梅会不会武功，此时还没有定论。若是就这样排除了，万一……
　　“可是，出事时，疏梅夫人正在老夫人房里侍奉呢。”一旁的丫鬟插话道。
　　“欸？”冷兮惜瞪大了眼看向何镇监，对方也点点头。
　　“我们已经问过案发时府里人的位置了，她没有时间放火的。”何镇监说着，对着一旁正在记录的人伸伸手，那人便把手里的卷宗递过去。何镇监翻了几页，将卷宗上是记录读出来。
　　“昨天下午，未时以后，疏梅和陪侍员外夫人的丫鬟就一直在员外夫人的房间，三人可以互相作证。期间，老夫人想看外孙，于是让丫鬟去叫了付姑娘。付姑娘的贴身丫鬟带着孩子随行。付员外下午一直在书房，期间叫过几次管家。管家是一直候在员外的书房外的。在申时之后，唯一能够自由活动的只有付公子的丫鬟，她那时正在城郊采买物资。我们询问过店家，确实见过这位丫鬟。
　　“也就是说，在案发的申时二刻，付府内应该是没人有时间作案的。”
　　何镇监念完这些，把卷宗甩还给身边的人，姿势还带了三分潇洒的样子。
　　“既然如此，我想，我们还是继续从仇恨这个方面入手吧。”文刚思索了片刻，开口道，“我们先去查一下十年前的卷宗，你们如果想起令郎有什么仇人，也请及时告知。”

　　没一会儿，几人就到了存放卷宗的库房门外。何镇监带着人进去查找，冷兮惜三人则在门外等候。
　　见周围没有其他人，文刚便退到冷兮惜身旁，小声问她：“兮惜，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冷兮惜果断摇摇头。
　　“但是你刚才的表现，似乎对疏梅姑娘另有所指呢。”
　　“那是……我也不确定的事。”
　　冷兮惜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墨娆，对方也带着略显疑惑的神情朝这边看来。她无法判读疏梅是否会武功，但那天晚上墨娆也在，不知道以她的能力，是否能察觉到一些冷兮惜察觉不了的东西。
　　“阿娆，你觉得，那个疏梅姑娘，她是习武之人么？”她撇开文刚，走到墨娆身边问。
　　“疏梅姑娘？我看不出来。”墨娆摇摇头。
　　一听墨娆这么说，冷兮惜心里便不再纠结于此了。连墨娆也看不出来，也许，真的只是她想多了。“毕竟，疏梅姑娘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啊。”
　　“找到了找到了！”库房传来何镇监的声音，随后那人便捧着一卷泛黄的卷宗小步跑了出来。
　　“上面怎么说的？”文刚立马凑过来问。
　　冷兮惜也凑近了看。卷宗上记录，付渊当年酒后骑马撞死的，是一名三十岁的妇女池氏。是池氏的丈夫池岩报的案。
　　依据卷宗，这起案子虽然不复杂，却拖了将近一个月才结案。在这一个月期间，付家多次想以增加赔偿的方式获得池家的谅解，却一直被池岩拒绝。池岩坚持要让付渊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依照律法，付渊的判决最少也得是流放。
　　“当时的镇监迟迟不判，想来也是因为付员外的身份。”文刚摇摇头，他虽没有明说，冷兮惜却听出言外之意来，也许当年的镇监，还收了付员外不少钱。
　　“而后，池家意外发生大火，家中父女皆死于火灾之中。起火原因，猜测是油灯被无意打翻所致。”
　　卷宗看到这里，文刚又转头看向冷兮惜：“兮惜觉得，这场大火如何？”
　　“完全不像意外。”冷兮惜非常果断地答道。就算真的是场意外，结合前后，也没有人会在一开始，就把这件事往意外方面去想。
　　——怎么会在有人想要他们去死的时候，他们正好就出意外死了呢？
　　“而且，十年前是大火，十年后也是火灾。”
　　听到文刚这一言，冷兮惜心头一动。
　　“那，十年前是骑马撞人致死，十年后付渊身上的撞击伤，会不会也是？”
　　“兮惜，我就说你有天赋的嘛。”文刚眨眨眼，“不错，我也觉得，这是对应的。这就是为什么凶手要费劲心思地用两种手法作案，不止是折磨，还是为了让付渊体会当初池家人所受的痛苦。”
　　“可是，昨天灵犀镇上没有关于骑马撞人的报案啊？”一旁的何镇监眉头紧锁，“难道是凶手特地借了匹马，将付渊绑到荒郊野外，撞伤再送回来？”
　　“何大人的想象力真好。”文刚“夸赞”道，“以我之见，撞击伤只是一种象征，并非一定要用马撞伤的。而且将死者搬来搬去，不仅费事还容易暴露。有时候，只在房间里也能营造出那种迎面而来的撞击。”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比方说，从房梁上悬下来一个重物，将其从高处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