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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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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再遇到慕容姑娘，您该如何应对？”
苏清风寻了一棵歪脖子老树，将大巫师安置好，拦在了羽千夜面前。
“本君自然有办法，不用你操心。让开！”羽千夜执意要回九重宫阙。
苏清风却是半点也不肯让步，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儿。
如果放在十几年前，以羽千夜历来狠辣的手腕，他根本不会多此一举。
只不过，如今听了她们之间那么多事情。
他知道二人一旦交手，羽千夜会怎么做已经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以慕容云珂如今的战斗力，不是他轻看羽千夜，若非全力相抗，几乎没有胜算。
“君上，听属下一句劝吧！”苏清风恳求道。
“本君这几年看来是太好说话了，一个两个胆子越发大了。”
羽千夜心里恨不得立刻飞到慕容云珂身边，被他多番阻挠后越发火大。
一缕红色的灵流开始从她掌心缠绕着向手腕处攀爬。
“睡了十年也改不掉你这目中无人的习惯。你确实该听听他的劝告。”
羽千夜猛一回头，还没来得及收起激动的心情，就见到慕容云珂身披玄金战甲，面容严峻地从云端倏而翩然落下。
她眼中流转的万般柔情，慕容云珂皆视若无睹。
一柄通体黑色的剑毫不犹豫指向了羽千夜。
“云珂……这……素魄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想起不久前她们还言笑晏晏，转眼间却和提线木偶并无不同的慕容云珂，羽千夜眼尾微红，心痛到要裂开一样。
羽千夜再次尝试着上前一步，想要唤醒她。
“是我，你不记得了吗？”
忽然，漫天飘落起五彩花瓣。
“君上，小心！”苏清风警惕地喊道。
羽千夜视线略微上移，见樊玉衡穿着一袭紫纱衣，悠然端坐在一顶轿撵之中。
“君上，樊玉衡为了更好掌控慕容姑娘，竟然将神识与本尊分离，与慕容姑娘融为一体。如今这个慕容姑娘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人了。我来拖住她，您只要寻个破绽，等待她神识和本尊融合的时候，寻个机会……”
苏清风眼神决绝，说话间便要上前。
羽千夜嘴角一扯，稍稍瞥了一眼树下的大巫师。
脚却不肯挪动半步，显然并不打算按照他说的做。
“你是要本君在老妖婆面前畏首畏尾？本君杀人屠城，祸乱天下，什么事情没做过。一个人尽可夫的老女人，有何可惧。你退下。”
她这一句话可是把灵幻从头到尾凌迟了个遍。
见苏清风还是固执地站在自己面前，羽千夜挥一挥衣袖，强行命令苏清风退到一边。
樊玉衡知道她故意想要激怒自己，却并不接茬，不屑一顾地笑道：“一个死人是没有资格说话的。”
“老妖婆，你来得正好。前世今生，本君和云珂被你害得可真是够惨。这笔帐本君要是不讨回来，你心里也过不去这道坎吧。本君也不想磨磨唧唧跟你再耗下去，今天就彻底来个了断。”
羽千夜说话的时候，周身笼罩着红色的灵流。
手中的赤炼已经感应到她的怒气，“滋滋”闪着夺目的红光。
“正合我意，我也是厌烦透了。就让你见识下玄鬼真正的力量。云珂，我的好徒儿，该醒了。”
樊玉衡话音刚落，收到指令的慕容云珂，额间的堕魔罪印立即闪着刺眼的红光，眼中迸发出决绝的杀意。
她毫不犹豫地举起玄鬼，飞身向羽千夜刺去。
赤炼挡住玄鬼，羽千夜连连后退，她步步紧逼。
苏清风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好几次插手介入都被羽千夜斥退。
玄鬼每一剑落下，都在地上划出一道极深的沟壑，带着恍若来自地狱的蓝色火焰。
不多时，半座长离山已经被玄鬼点燃。
羽千夜一直左闪右避，一袭红衣被玄鬼的剑气撩着了好几处地方。
她的胳膊、大腿，渐渐失去了庇护。
“劝你乖乖受死，看在你我皆是女子的份上，我也不想你在下属面前死得太难看。”樊玉衡俯视着狼狈地羽千夜，脸上不免露出些许得意。
“呵，本君便是都没了这些又如何，你以为本君是那些闺中小女儿？惺惺作态。”
慕容云珂剑锋凌厉，修为不只是比往日更上一层楼，可以说和她巅峰时期并无差异。
羽千夜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一边躲避，一边不忘和樊玉衡扯些陈年旧账。
苏清风早已经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二人谁是谁。
瞥了一眼悬在半空，沉浸于看好戏的樊玉衡。将灵力灌注脚下，一跃而起。
右手捏了个咒诀，朝樊玉衡甩了一个暴击。
这一击他可是使出了全部力量。
可惜还没等碰到樊玉衡，他眼前就忽然多了一个人，将他当空踹了下来。
“是你？”苏清风道，“南安旭，你们可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苏护法，这种方式实在有违我的身份，对不住。但，只怪你不该离灵幻仙尊那么近。”
南安旭面容温和，一副彬彬有礼得模样。
“你来了，事情都处理好了？”樊玉衡淡淡地问道。
“自然不会让你失望。”南安旭护在她身前，一只手灌了灵力，放在轿撵前。
扶着轿撵稳稳落在地面空旷之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樊玉衡。
“既然如此，就让我们好好玩一玩。”樊玉衡笑道，“主菜需要慢慢烹制，最后才可亮相。但，开胃的小菜嘛……”
“我明白了。”南安旭答道。
这时候，南安城上空突然爆发出四根冲天的灵柱，尤其是西城的灵柱，像飓风似的席卷开来。
“糟了，他们这是打算要把整座南安城都平了。”苏清风心下大惊，“果然，雪成殇盗走息壤之土是他们有意推波助澜。你快醒醒，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苏清风焦急地晃了晃大巫师的肩膀，眼中眸色更深了。
他低头看着难得安静了这么长时间的大巫师，喃喃自语。
抬头只见南安旭斜睨着他们，手中寒光乍现。
又转头望了眼远处陷入苦战的羽千夜。
苏清风回过头，双手捧着大巫师的脸。
双眼湿润，明亮的眸子比以往更多了几分坚毅。
他温柔地说道：“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其实……我也和你一样。但你知道，我命中带煞，家人因我之故尽皆死去。我不愿意再失去你。若是有来生，我愿为女子，嫁与你为妻。你护我半生，今日也让我护你一回。”
苏清风轻轻在他额间落下一吻，站起身握紧了拳头。
又看了一回树下的人，沉着脸扒开胸前的衣服。
只见他往右手灌注灵力，化为刀锋。
“原来是穷奇。我说九重宫阙护法怎么会这么无用。羽千夜也不像是个善人，能留着一个文弱书生。”
樊玉衡似乎颇感兴趣，舍了羽千夜，看向苏清风。
“传说三百年前，北方有一部落以穷奇为图腾。族中男子为获得力量，便从出生起就与穷奇恶灵结契，以寿命换取穷奇神力。尤其是暴体那一刻，穷奇作为上古凶兽，能够在瞬间吞噬一切。这个部族所到之处，兵戈不止，横行一时。恰恰正是杀戮过重，无法压制恶灵，以至于族民皆活不过四十岁，日渐凋零。我还以为都死绝了。”
“穷奇一族历来可是不祥，别说他们随时会无法自控的暴体，灭城屠国。光是天谴，就足够受了。这胆量我倒是佩服的紧呢，羽千夜。”南安旭阴阳怪气地说道。
羽千夜听到这些话，眼睛微眯，嘀咕了一句：“老泥鳅。”
当初苏清风莫名其妙满身血污的出现在九重宫阙。
她探查后觉得此人表面上灵力稀薄，内里却暗藏着一股可怕的力量，就要把他扔出去。
谁知道,一向说话三句里有两句是真假不明，还有一句假话的大巫师，突然间情真意切起来。
羽千夜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让苏清风留在九重宫阙。
不过，其实也是她一时无聊，想看看大巫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顺便拿走了大巫师的半副家当，充实国库。
但紧接着三年里，九重宫阙被天雷劈中数次。
有一次最严重，天雷引起的大火，烧了九重宫阙几乎半座城池。
还没有等她发火，将人赶出去，大巫师就亲自带着所剩不多的家当跪在云雨殿外面。
老财迷竟然自愿为了九重宫阙献出毕生积蓄，又花了半生修为复活九重宫阙生灵。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无法动用灵力，否则哪里轮得到白启在九重宫阙呼风唤雨。
她对苏清风的来历始终心存疑虑，大巫师却是个老泥鳅，怎么套也套不出来半句真话。
原来竟是如此。
羽千夜转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苏清风，视线和他交汇的那一刻，他目光黯然地垂下了眸子。
看起来似乎很是过意不去。
“你是九重宫阙的护法，本君留下你就不怕牵累，不必在意。你若是暴体便是叫人小瞧了本君，不要轻举妄动。”羽千夜又对樊玉衡道，“本君的胆子再大，倒还比不上灵幻仙尊。”
“灵幻仙尊”这几个字本是仙门对樊玉衡的尊称，但她这句话非但没有一丝敬意，反而充满了讽刺。”
苏清风神色淡然，说道：“穷奇现身，自取灭亡。我苏家世代承袭上古恶咒，左右都是一个死。君上，这些年，蒙您不弃，永世不忘。只一事相求。”
羽千夜似乎已经预感到什么，道：“长话短说。”
苏清风神态自若地说道：“待他醒后，告诉他，我爱他，若有来生，愿意做他身下之人。”
原来大巫师那时候说的话，他都听见了。
在场三人脸上顿时绷不住了。
羽千夜嘴角艰难地扯了扯，脸色极为难看，怒道：“你们俩有完没完，当本君是什么人？这种事情要说自己说。”
“你们九重宫阙的风尚可真是朴实无华。”樊玉衡故意加重了后面四个字，揶揄道。
“我们九重宫阙一向是行动在前，说嘴在后。这方面你也是深有体会吧。严格说起来，尊驾也可以算是九重宫阙故人了。”
“你……”
樊玉衡脸上一阵煞白，但又很快遮掩过去。
南安旭面有愠色，正要回嘴，樊玉衡却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动手。
“你还要玩到什么时候！”羽千夜喊道。
“不过是故弄玄虚，不要受她影响。”樊玉衡对呆愣的南安旭说道。
原本被略微压制的慕容云珂，此时又全力袭击羽千夜。
玄鬼径直劈下，带火的剑风燃着了一棵参天古木。她偏了偏身子，灵活的避开了。
南安旭接过樊玉衡手中的龙吟鞭挥下。
眼看金色的流光就要劈中大巫师，羽千夜心下着急却被慕容云珂牵制住，鞭长莫及。
就在苏清风要划开皮肤唤醒穷奇时，背后一个火热的胸膛贴了上去。
与此同时，一只满是茧子的大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金色的流光刚靠近就被弹了出去，一时间散作漫天烟火。
“你，你怎么？”
望着一脸吃惊的苏清风，大巫师只觉得可爱至极。
“你刚刚说你愿意做我身下之人，我可是都听到了。”
大巫师轻轻琢了下他的侧脸，眼中□□闪动，一把将他搂进怀里。
一抹绯红迅速爬上苏清风的耳垂。
“我……方才不过是……”
苏清风这才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多么的不合时宜，羞得满脸通红。
“唔……”
大巫师左手抬起他的下巴，粗糙的舌头撬开冰凉的双唇长驱直入。
“你究竟是……”
半晌，他才餍足的摸了摸唇角的津液，恋恋不舍得松开了怀里的人。
“日后再解释。要听你说句情话可真难。乖，等回了九重宫阙，哥哥亲自为你宽衣解带。这儿幕天席地少了许多趣味。更何况还有两个碍眼的人，我可不想有人在旁边看着。”
大巫师边说边替苏清风穿好衣服。
所谓碍眼的人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卿卿我我，全程满脸黑线，眼睛都要翻到天外去。
南安旭实在看不下去了，咆哮道：“你们到底打不打！”
大巫师看起来精神的很。不只是苏清风满心疑惑，就是樊玉衡和南安旭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