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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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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千夜一路狂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来到有人居住的地方。
感觉安全后，她才敢停下来。气喘吁吁地扶着一面危墙，抬眼看见不远处有个低矮的小屋。她既累又渴，朝着小屋走去。
泥土砌的墙塌了一半，地上全是碎裂的瓦砾。被踩烂的门，空剩了一个架子，直挺挺躺在地上。
屋内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显然是刚经过一场劫难。
头发花白的老妇正跌坐在地上，瑟瑟发抖，依偎在她怀里的小女孩脸色煞白。小女孩眼睛明亮见到有人闯入以为是坏人，吓得哇哇大哭起来，老妇不明所以，轻轻拍着她的背，温和的安抚着。
抬头见到一脸衰相的羽千夜走进来，饶是活了这么大岁数也吓得不轻。
“婆婆，我是路过的。你别害怕，我就是想要点水喝。如果有点吃的就更好了，我什么都不挑。”
说完毫不见外地一脚踏进门槛，挤出一个自认为人畜无害的笑脸，谁知他们吓得更厉害了。
老妇在孩子的搀扶下颤巍巍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确定羽千夜没有恶意后，默默转身。从一个竹木柜子里摸了一个白花花的馒头。拿着缺了口的破瓷碗，探进碎的只剩一半的大陶缸捞了两下。
“姑娘，家里没别的了，这些你将就着用吧。”
小女孩见此，也搬了个小凳子放到羽千夜屁股底下。然后又怯生生地钻进老妇的怀里，眼睛却没有离开羽千夜。
羽千夜感激涕零地一手接碗一手接馒头。她渴极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光了水，张大嘴巴咬了一口馒头。“咔”的一声，这馒头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硬的像石头一样，差点没把门牙磕崩了。
她硬着头皮，伸长脖子咽了下去，但是馒头不上不下地卡住了，她脸憋得通红只好用力捶着胸口。
小女孩机灵的很，立即拿过她手里的破碗又舀满水放到她手里。
终于吞下去了。羽千夜还没来得及说声什么，就“哇”得全吐了。
小女孩：“......”
老妇：“......”
“那个，我赶路跑太急了，所以肠胃不舒服。绝对不是因为馒头既硬又难吃我才吐了，你们千万不要往心里去。”羽千夜尴尬地强行解释，环顾四周，又问“你们家这是怎么了？”
“饭好了没，快饿死了！”
院子里一传来这声音，老妇已经搂着孩子缩到角落。
见到羽千夜，粗壮的男人不耐烦地挥手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滚滚滚！”
然后走向墙角，呵斥道：“怎么还不做饭，我饿了。他奶奶的，一天天都是这副扫把星的脸，老的小的都一样。老子的运气都是被你们坏了！”
老妇哆嗦着：“要债的把家里都砸了，哪里还有米。李四，你天天去赌，媳妇儿也卖了，你还想怎么样？”
李四举手就要打老妇，羽千夜抓住他的胳膊，沉着脸，“你给我住手！”
可是羽千夜此时修为尚未恢复哪里是他的对手，李四将她反手一扭，宽大粗糙的手掌重重打在了她的脸上。
羽千夜嘴角流出鲜血，眼睛却依然恶狠狠地瞪着他。
李四色心顿起，凑近了羽千夜，像条狗似的在她脖颈间嗅着。
“乍一看挺脏，现在仔细一瞧还是个美女嘛，哈哈哈！”
说着就去撕扯她的衣服，她拼死抵抗，怎奈李四身材壮硕，她根本敌不过，下一刻领口就被一把扯烂。胸前露出的一小块白皙皮肤，点燃了他眼中的□□。
老妇见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男人放羽千夜一马。
李四被吵烦了，嘴里咒骂一声，一脚踹飞老妇，又吐了口痰，继续撕扯她的衣服。
他臭气熏天的嘴令人作呕，羽千夜找准时机一口咬下他半个耳朵。李四恼羞成怒反手又给了羽千夜一巴掌，把羽千夜打得满脸是血。
“臭婊子，等老子爽完了，就把你卖到妓院让千人骑万人踏，看你还装什么贞洁烈女！”
眼见李四就要得逞，突然，羽千夜双瞳乍变，血色侵染。
李四大惊失色刚要站起来，就被她一脚踹飞。墙角本就残破的水缸在他硕大屁股的碾压下彻底碎成渣。
羽千夜看着手中时隐时现流转的灵力，步步逼近。李四爬起来就想跑，她随手捡起一块木板狠狠砸下，把他打得头破血流，哇哇直叫。脚下发力，顶住他的咽喉，李四脸胀成了酱紫色。此时老妇却爬过来抓住她的脚，目光哀戚。
“滚！”
李四揉着屁股，袖子对着脸一抹，不人不鬼的模样。出门时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羽千夜一眼。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挡着大爷去路！”
一看眼前的人，刚刚还气势汹汹的李四像赖皮狗一样，跪倒在留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脚下。
“李四，你欠的赌债该还了吧。”
“张爷，再宽限我几日，我很快就会回本了。我现在就要去，你信我，明天，明天就连本带利全还给你。”
张爷鄙夷的斜了他一眼，命令左右：“给我打断他的腿，进去把他女儿给我带走。”
李四叫声凄厉，两条腿已经血肉模糊。两个打手进门就要把孩子抱走，老妇和孩子早就闻声哭作一团。
羽千夜一手一个将他们扔出了院子。“哗啦啦”一叠声响，这个房子最后一个完整的东西也被羽千夜打坏了。在她进门之前，这里多少还可以称得上是房子，现在恐怕用废墟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张爷：“哟，哪来的叫花子，”然后走到羽千夜面前，好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看不出来李四家里还有你这么个人物。李四欠了一千两赌债，这孩子就是他抵押给我的，白纸黑字，有凭有据。”
“不就是一千两，值得这样大动干戈吗？非要把人逼得家破人亡。”
“什么，我没听错吧？”张爷故意掏了掏耳屎，“少说废话，你要出风头充大爷就拿银子来。”
羽千夜转过头嘀咕，“堂堂九重宫阙女君会没有一千两，开玩笑，”仔仔细细摸了一圈，连鞋底都翻了，愣是没找出来一个铜板。
忍不住吐槽：“羽千夜呀羽千夜，别的反派都是背靠金山银山，出门随便一掏就是金子。你除了这身衣服，竟然连个铜板都没有。”
张爷早就看出她没钱，假装好意地说道：“你若是没钱，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羽千夜双手抱臂，睨着：“说来听听。”
“这孩子原本是要送进解语花抵债，李四欠赌坊的一千两也是解语花老鸨麻姑开的场子。你要真有心，可以卖身替他们还债，若是......”
话未说完，羽千夜就爽快地答应了。
张爷不可置信地审视一番羽千夜，又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卖了几十年人，第一次见到有人求着要进妓院，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字据拿来，再给我一百两，还有把这畜生扔出城外不许他再回家。”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说的是妓院，那是伺候男人吃饭睡觉，供人玩乐的地方。”
“啰嗦什么，照我的意思做，我现在就跟你们走。”
她撕了借款字据，拿过一百两，扶起老妇，“婆婆，对不住。本来要帮你们没想到砸烂了这么多东西。您的债我还了，就当报答您一饭之恩。这一百两足够你们生活了。”
又转头对小女孩说，“你以后就会明白，有一个混蛋父亲比没有父亲更可怕。你在家等着，我找到你娘后就会赎她出来。”
解语花是南安城最大的妓院。姑娘们都是万里挑一，个顶个的美貌。
麻姑拿着一根楠木烟杆，“吧嗒、吧嗒”抽着烟，张爷站在边上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麻姑识人无数，眼神锐利。虽然眼前这女子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还带着伤。但是身段比例极好，前凸后翘，腰肢纤细，洗剥干净了定是个美人无疑。
烟杆一挥，旁边的丫鬟立即递过卖身契，羽千夜豪迈的大手一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带她下去洗干净，再给她换身好衣裳。”麻姑吩咐左右丫鬟。
麻姑望着她欢欢喜喜的背影，嘴角轻笑，“人活久了还真是不亏，什么新鲜事儿都能见着。老张，你去查看看她的底细，我瞧着不是个善茬。”
张爷想了想，“不能吧，我看这姑娘就是脑子不太好。来得路上已经说了，名叫羽千夜，全家都在逃荒时死光光了，就剩了她一个，看来是个命硬的主。”
羽千夜看着不像是一般女子，她心中有数。不过任凭多硬的骨头，一脚踏进了解语花，就没有她啃不动的道理。
麻姑鼻子轻哼一声，张爷不敢再反驳，点头哈腰，立刻就退下了。
过了许久，羽千夜穿着殷红的水雾罗衫裙款款而来。
肩若削成腰若素，肌若凝脂气若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比花娇。眉尾一点朱砂痣更添几分娇媚。
麻姑眼睛都看直了，手中的烟杆掉到地上，滚落的烟灰将地毯穿了个洞。围着羽千夜绕了一圈又一圈，连声秒赞，这简直就是镀金的财神爷呀！没想到自己铲屎都能挖到金子，麻姑高兴坏了，笑得脸上褶子都叠在了一起。
“羽姑娘你能来我们解语花，必定不会叫你失望。明天我就把你的牌子挂出去，一定会大受欢迎。今后你就是我们解语花的新贵了！”
羽千夜娇媚的说：“麻姑，还等什么明天，今天晚上不就是良辰吉日吗？”
原本想花钱把李四的媳妇儿赎出来，路上向张夜打听后才知道，进了解语花的人要么是横着抬出去，要么是被高官显贵用大红花轿迎走。麻姑向来是只买人不卖人。
麻姑心下不免担心有诈，迟疑道：“姑娘真是个急性子，女人一生之中最重要的就是这一晚上，怕委屈了姑娘。”
解语花的姑娘初夜都会进行公开竞拍，只需要坐在高台上，微微一露脸，麻姑就能赚的盆满钵满。
一个时辰后，“绝世妖妃羽千夜”的花名满城皆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