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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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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高声呼唤着慕容云珂，边走边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谁知越走越远，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雪谷深处。
这时，一片死寂中传来清脆的“咔哒”声。
好像不小心踩断了什么东西。眼睛紧盯着眼前，她小心戒备着，蹲下身子，移开脚，伸出手将那东西捡了起来。
似乎还带着毛发，她将那东西捧到眼前。
“啊！！！”
尖锐的声音冲破浓重的云雾，惊得雪谷里的雾凇抖落早已不堪重负的积雪。
原来她刚刚踩断的是一个人的脖子。
那颗人头死前因为极度恐惧而来不及闭上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似乎在责备羽千夜打扰了自己的安宁，骨碌碌地从她手中滚落，张开空洞的嘴，对着雪谷深处哼起了歌。
羽千夜跌坐在地。
紧接着，四周发出重物挤压冰面断裂的声音。
脖颈处传来一阵寒风吹拂的感觉，她浑身汗毛倒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暗处窥视自己。
果然，雪谷里刹那间挂满了红色的小灯笼。
这些红色的灯笼便是雪谷的特殊产物——雪魔。
他们一点点逼近羽千夜，她很快就被重重包围了。
雪魔原本只是普通生灵的魂魄，只因为死后被雪媚娘困在雪谷，天长日久成了恶鬼。
他们不断吞噬雪谷中力量弱小的魔兽，最终成了雪魔，臣服于雪媚娘，替她看守雪谷。
羽千夜咬了咬唇，将灵力灌注于脚下，一鼓作气冲了出去。
可是雪魔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熟悉，无论她跑到哪里都会被找到。她根本无法找到一处躲避的地方。
而且，不知道怎么回事，刚开始遇到的雪魔只是红眼睛的兔子形态，跑得越远遇到的雪魔品级反而不断在提升。
灵力消耗过快，她不得不停下来休息。
看着嘴里满是獠牙，手持冰刀的雪魔，羽千夜甩出了炎火符。
一团火焰将雪魔的面孔照得更加清晰。
现在她才真正看清，自己面对的是猿王雪魔。雪谷最强大的魔种。
炎火符的力量在他们面前，不过是隔靴搔痒。
为首一个手持巨大冰锤的雪魔，手掌轻轻一挥就将炎火打回。
羽千夜躲闪不及，被炎火燎着衣角，好在她连着打了几个滚，熄灭了炎火。
猿王雪魔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喉间发出“吭哧、吭哧”的笑声，突然就一锤砸下。
羽千夜惊恐万分，下意识地伸手去挡。
一阵轻灵的笛声响起。
羽千夜再睁开眼睛，环顾四周想要找到吹笛子的人。
原本被厚重冰雪覆盖的地面已经裂开了狰狞的口子，雪魔统统东倒西歪，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将他们拖了进去。
“慕容云珂，你去哪里了？我差点被吃了！”羽千夜撇着嘴说道，“刚刚是你在吹笛子吗？”
慕容云珂只是看着她笑却不说话，向她伸出了。
羽千夜抓着她的手站起来，还没有站稳，她就按着羽千夜的后背，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胸前。
羽千夜对她毫无预兆的亲密动作感到十分奇怪，近距离地接触后就更真切的感受到这份诡异。
她周身环绕着刺骨的寒意，虽然唇角一直挂着笑意，但眼里却像是含着积年冰霜。
就在羽千夜出神思索时，慕容云珂突然贴上了她的双唇。
羽千夜睁大眼睛看着她。
好冷，像是贴上了冰面，唇部开始觉得发麻，一直到整个口腔。
尽管她的动作十分轻柔，但鼻尖冷冽的气息让羽千夜脸上的毛孔都停止呼吸一样。在她蜻蜓点水般的亲吻下，羽千夜大脑逐渐空白，开始意识模糊。
恍惚间，羽千夜感觉到一双更加冰冷的手正在若有似无地划拨着自己的唇。
“砰”地一声，羽千夜突然惊醒。
慕容云珂脸色阴沉地破门而入，眼睛冒火，一副要大开杀戒的模样。沾着些许黑色液体的白靴子踏碎了朱红色的大门。
泼墨般的发丝因这盛怒而在空中飞扬。
她目光狠厉，气冲冲地吼道：“畜生，从她身上滚下来！”
慕容云珂和羽千夜走散后，被一阵笛音引到雪谷幻境。
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冰肌玉骨的男人，背上有一对五彩斑斓的翅膀，轻轻煽动着；还长着一对尖尖的耳朵，一张嘴满口的白色獠牙。
但是他并不攻击慕容云珂，只是躲在幻境里反复观察她。
世人皆知雪媚娘千变万化，最擅长揣度人心。常以魅术惑人，再伺机杀之。
慕容云珂原本想悄悄拿走她的翅膀，回去救了商行。不曾想，这只雪媚娘十分狡诈。
她心中又担心羽千夜，只好正面强攻，用赤炼剑斩下她的翅膀。
就在这时候，雪媚娘嘴里不断喷出毒雪，慕容云珂被毒雪制造的新幻境困住。
等她摧毁雪谷幻境出来时，雪媚娘竟然化成了她的模样带走了羽千夜。
不敢想象，如果再晚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她咬着牙恨不得立刻用赤炼剑将雪媚娘千刀万剐，可又顾及羽千夜安危不敢轻举妄动。
羽千夜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了一张圆形大床上。慕容云珂的右手还牵着自己的腰带。
等等，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两个慕容云珂？自己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她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大脑“嗡”地一下子，彻底清醒过来。
看来门口那个才是真的慕容云珂。那眼前这个人就是雪媚娘？
羽千夜大惊失色，立即推开眼前人的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可是她的手却抓住羽千夜的脚，毫不怜惜的将她重新拉到身下。手指关节顶住她的脖颈，顷刻间便封住了她的行动。
“嘘!你若是乖乖听话，我会温柔些，这样你也比较舒服。”她将手指贴着羽千夜的薄唇，连带着封住了她的声音。
然后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耳蜗，挑衅地瞥了一眼门口的人。
羽千夜惊恐万状，拼命想要逃离，因过度用力挣扎，额头青筋暴起。
“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她慢条斯理地继续解开羽千夜的衣服，“我现在做的不就是你心中渴求已久的事情吗？”
羽千夜震惊不已，用余光撇向门口。忽然，赤炼剑红光流转，剑锋直指她眼前之人。
“闭嘴！”门口的慕容云珂极尽忍耐，咬着牙说道，“今天，你必须死。”
赤炼剑发出的光越发强烈，却迟迟不动。
“这具躯壳里的魂魄，品尝起来是什么滋味，我可当真是好奇的紧。你也很好奇吧？”
见慕容云珂不置可否。她心中思忖：原来自己不是羽千夜这件事，慕容云珂早就知道了。
“雪媚娘，你变成我的模样就算得到了又有什么意思？”她银牙咬碎，“说起来，你也不过是个废物。”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已经贴在羽千夜胸前皮肤的手停下来了。
“你的模样？呵，是挺没意思，要不换你来？”雪媚娘眼神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冰剑。
空悬的赤炼剑毫不犹豫地径直穿透雪媚娘的身体。
她却不躲不闪，将冰剑的剑身全部没入羽千夜心脏，然后化成了一片雪花。
慕容云珂双手颤抖，捧着羽千夜的脸，眼里写满了懊悔。
“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我不该让你来的，我。没事，你别怕。”慕容云珂语无伦次的说道，解开了雪媚娘施加的封印。
心脏跳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羽千夜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流动的血液正在一点一滴凝固。体温急剧下降，她卷翘的睫毛上已经结出了寒霜。
“我很高兴，你所有的情绪起伏都是为了我。”
羽千夜僵硬的伸手去抚摸她的脸庞，慕容云珂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想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这句话像利刃一样割断了她脑中理智的弦，狠狠扎进心脏。
“别说这样的话，求你，别再这样说。”
“你早就知道了？”
她的睫毛已经被冰霜覆盖，喉咙发出冷涩的声音，似乎想要将心底隐藏的密事剖白。
可惜，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两滴热泪凝结在脸颊成了熠熠生辉的明月珠。
慕容云珂撇过头试图遮掩自己的慌乱，看着她的身体逐渐僵硬，彻底失去意识。眼泪还是夺眶而出。
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而剧烈起伏，她深吸一口气，哽咽道，“其实在长离山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慕容云珂紧贴着她的脸，时笑时哭，眼神近乎疯魔。
伸手握住插在她胸口的冰剑，用力拔了出来。随手一甩，外面的雪魔应声倒下。
她一挥手，朱红色的门又重新拼凑起来，立在门框。
赤炼剑在外面抵挡雪魔的进攻，剑光在空中划过，像一群带着红色尾巴的流星。
被雪媚娘冰魄剑刺中的人会先从心脏开始冻结。人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感受着血液和呼吸的停滞，直到成为雪谷里的冰鬼。
解开冰魄剑的毒，必须用世上最炽热的东西。
慕容云珂低头含住她冰冷僵硬的唇。
红色的灵流随着她的身体覆住羽千夜，在她们周身流动。像极了新嫁娘的盖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