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遇见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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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梁顾，乐岩叹了口气。
她是在家门口把梁顾“捡”回来的，这傻丫头也不知道搁外面坐了多久，也不给她打电话。
要不是她出门扔垃圾，估计梁顾就直接干坐到天黑回去了。
听梁顾说完前因后果，乐岩也无语了：“不是，他们还真能想啊，这都什么年头了还玩替身梗？有病吧。”
梁顾苦笑：“可能在他们的眼里，我才是脑子不正常那个，毕竟我拒绝了他们口中的好姻缘。”
“我呸！什么鬼姻缘，那么好他们自己不去嫁呢？”
乐岩气得要死，“顾顾，这种事你就该提前叫上我，不对，再加上铁拐李，咱们一块儿打上门去，看我不骂死那群老鳖！”
梁顾愣了下，而后笑出了声。
从陈家出来以后就积压在心里的阴郁，也因为乐岩的话而消散了不少。
乐岩还在愤愤：“我跟你说，你就是太好说话了，碰上这种人就该骂死他祖宗十八代，再加拳打脚踢送他归西，一次性全套伺候到家了，他以后就不敢找你麻烦了。”
梁顾深以为然，笑着道：“好啊，下回要有这事，我就来找你帮忙。”
乐岩气得火大，去厨房拿了根冰棍吃完才降火，她问梁顾：“所以你今天早上就去陈家找他们摊牌了？别的没说什么？”
梁顾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是不想他们再利用我。”
乐岩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浪费了一个绝好的骂人机会。
而后停顿片刻，乐岩才打量着梁顾，若有所思问：“这么些年你都没有理睬过陈家，为什么这一回你母亲不过是给你发了条短信，你就直接找上门去了？”
梁顾怔了下，听到乐岩继续说：“顾顾，你真的对曲江寂动心了对不对？”
所以才会想把陈家的事情一次性解决，才会为了他不惜直接跟陈惟茂他们翻脸。
梁顾没有否认，沉默一会儿，她才低声道：“乐岩，我想试试看。”
试试看了结那些过去，和那个曾让她充满遗憾的人重新开始，试试看这一次，他们能不能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试试看，烈阳和水草，到底能不能在一起。
乐岩有些惊讶梁顾会直接这么说，继而又笑了，感慨地长舒口气，往后一靠搭在沙发靠背上：“哎，我可总算听到你说这句话了。”
梁顾：“？”
乐岩抬食指戳一戳梁顾的脸颊，“啧啧”摇头道：“宝贝，你以为你掩藏得很好吗？你身边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哪个看不出来你喜欢曲江寂？”
梁顾：“……”咳，咳咳。
乐岩笑着晃晃手机：“知道不，前两天祁慕师兄还找我了呢，千八百年不打电话的人，一打电话就拐弯抹角地问你最近是不是有情况了。梁小顾，你说说你是不是红颜祸水？”
“……”
梁顾是没想到祁慕还会跟乐岩问这种事，皱眉犹豫着道：“我跟师兄就是单纯的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不可能有其他的。”
上大学那几年，尹巧蓝虽然给了她学费和生活费，但也仅此而已，其他需要花钱的地方，都是梁顾兼职打工赚来的。
后来她拿到留学资格，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给尹巧蓝打电话，没想到接电话的人是陈惟笙，在听说她想要钱以后更是冷嘲热讽后挂了电话。
从那以后梁顾就没再跟尹巧蓝开过口了，就在她走投无路准备放弃留学时，遇见了早她两年毕业，已经成功开起咨询室的祁慕。
留学的钱是祁慕借她的，所以梁顾才有机会走出去看看，而等她学成后，也遵从两人的约定，辞了国外的高薪工作，回国加入了彼岸咨询室。
作为局外人，乐岩也清楚梁顾对祁慕没那份心思，不然这么多年早成了。
她看着梁顾，也许连梁顾自己都没发现，在说起祁慕的时候她一脸平静，而在问到曲江寂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总是很生动。
“好吧，陈家的事不提，反正我一早就支持你跟他们断干净的，不过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告诉曲江寂吗？”
梁顾摇了摇头，说：“等这件事结束再说吧。”
如果现在就告诉他，以他的脾气，只怕会跟陈家和霍家对上，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彼时梁顾怎么也想不到，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已经发生了……
——
睿和办公室。
谢湘鸢把一沓资料文件往曲江寂桌上一扔：“你要的。”
“嗯，谢谢。”
曲江寂安静地坐在办公椅里，脸上没什么表情。
要不是从陈聘那里听说了事情经过，连谢湘鸢也看不出这样的曲江寂有什么不对，顶多是比平常稳重些，也深沉些。
清了清嗓子，谢湘鸢在曲江寂对面坐下，试探着开口：“陈聘都跟我说了，你也别着急，这件事也不是很难解决。”
曲江寂眉头一挑，先略过她说的后半句话，重点放前半句：“你跟陈聘有事儿？”
谢湘鸢：“……”说你呢，你八卦我干什么？
曲江寂冷哼：“不然他一个开心理咨询室的，成天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儿？而且还特意在我们跟霍献竞标的时候找他。”
谢湘鸢脸一红，梗着脖子道：“你管好你自己吧。”
指着桌上的文件，谢湘鸢说：“这些都是你要的东西，明面上的，有我们和霍氏企业还有陈家的生意往来，暗地里的，关于他们两家那点事情都在里头了。”
“嗯。”
谢湘鸢还是不放心：“你真打算接管公司了？”
曲江寂：“你们不是一直想让我回来吗？”
“是，可你这……”谢湘鸢犹豫道，“我不是怀疑你的能力，关键这个时候你在这儿忙活，那梁顾怎么办？”
哪个女孩子在这种时候不希望喜欢的人陪在身边，他倒是好，关起门来做事，对着梁顾装瞎，就算事情解决了，梁顾也不会知道是他做的。
听她说到梁顾，曲江寂抿了抿唇，沉声道：“她不会想我知道这些事的。”
视线扫向半开的抽屉，最上层放着一张照片，赫然和霍献手机里那张一样，曲江寂目光在照片上停留几秒，苦笑着开口。
“我甚至清楚她是怎么想的，她总觉得她欠了汀南，欠了我。恐怕她宁愿不跟我在一块儿，都不会想我掺和到她的麻烦里来，更怕因为她自己，而让曲家负担什么。”
关于他们过去的事谢湘鸢多少也知道些，闻言叹了口气道：“当年那事……也难怪她会有心结了。”
“所以我得先把这些事解决完了才能去找她。”曲江寂说。
谢湘鸢听他这口气，笑了下道：“怎么，这么有信心，觉得自己能搞定霍家和陈家两大家族？”
“错，不是搞定。”
曲总霸气侧漏，杀气肆意。
“是弄死他们。”
——
当晚，霍家。
霍管家拿着未拆封的手机上楼，放在霍献面前。“少爷，您的新手机来了。”
“嗯。”
霍献扫一眼，冷冷地“嗯”了声。
霍管家觉得今天他们家少爷有点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么……
少爷最讨厌的东西有三样——丝绸睡袍，苦调酒，金丝眼镜。
但在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反其道而行。
现在，霍献正穿着黑紫色的睡袍，坐在沙发上，端着杯后味儿苦极的蓝调小酒。
抿一小口，再抬手推一下金丝镜框，隔着镜片看着那个新手机。
跟看情人，哦不，仇人似的。
“让你查的事情都调查清楚了？”
“是。”霍管家应声，“曲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关于曲江寂的事情很好查，我已经都发到您邮箱里了，只是……”
霍管家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少爷，您真的打算为了一个陈家，对上江南首富吗？”
霍献挑一挑眉，冷声问：“怎么，你觉得我不是曲江寂的对手？”
“当然不是。”霍管家忙道，“只是陈家如今势衰，为了他们招惹了曲家，并不是一件划算的事情。”
“呵。”霍献不以为然，“曲家势大又如何？络城可不是江南，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何况他曲家未必就是龙，我霍家也不是小蛇。”
霍管家知道劝不动他，换了个问题问：“少爷很看重这次的婚约？或者说您很看重梁小姐吗？”
不然怎么会这么执着于和陈家联姻？
别人都当他家少爷因为早年死去的白月光变得有点脑子不正常，只有霍管家知道真相并非是外人眼里的那样。
霍管家是霍献心腹，当着他的面，霍献也没隐瞒什么，耸了耸肩道：“我无所谓。”
“那为何……”
霍献“哼”了声：“我要就这么认怂了，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种？”
霍管家：“……”
“再说了——”
霍献看着摆在桌上的照片，声音放沉两度：“不经历考验的感情很脆弱，走不远的，我这也是帮他们试试，看看他曲江寂有几斤几两。”
“少爷，您还是……”放不下乔小姐吗？
后半句话霍管家没问出口，他望着霍献，悠悠地叹了口气。
正打算劝慰几句，却见霍献酒杯往桌上猛地一搁，话音一转，气得直哼哼：
“何况那混蛋竟然敢摔碎我的手机！”
霍管家：“……”
霍献：“要不是陈聘拦着，他还想跟我动手呢！”
霍管家：“……”少爷，请注意您的高冷人设。
霍献：“妈的，简直奇耻大辱！当面啊，老子当面让人给摔脸上了！”
霍管家：“……”崩了崩了，人设崩了。
霍献：“这血海深仇，老子能忍他？”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遇见妄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