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遇见妄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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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顾怀疑自己听错了：“两套？”
“对啊。”
梁榭看着面前两个拆开的包裹，“一款红色的，一款蓝色的。”
梁顾：“……”
那天曲江寂手里拎的就是一套红一套蓝。
梁榭还说：“你不是还问我喜欢什么颜色么，我都说了红色了，你怎么还买蓝的？而且还分成两个快递寄过来，我刚才都以为是寄错了呢。”
“……”
听到这里，梁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和曲江寂一人买了一款登山套装，然后都送给了梁榭！
这也太抓马了吧！
梁顾无语望天。
“呃……那个……”梁顾想着她该怎么跟梁榭解释。
还有曲江寂怎么知道梁榭的地址？
话头刚出，梁榭忽然“啊”一声。
梁顾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
梁榭看着压在包裹底下的粉红兔子卡片，脸忽然一红，结巴着对梁顾道：“那什么，姐，是我搞错了。”
“啊？”
这下换梁顾傻眼了。
搞错了？
“嗯，弄错了。”
捏着卡片的手指微微收紧，梁榭闷声道：“另一个是我……是别人送我的，我刚才没看清楚。”
梁顾：“……”
她知道啊，这个“别人”不就是曲江寂嘛！
梁顾觉得她得把事情说清楚，深吸口气，梁顾解释道：“梁榭，其实有件事我没……”
“姐，我先挂了啊。”
“……”
梁顾的话被打断，对面传来梁榭略带急切的声音：“我同学找我有事，回头再说，对了，谢谢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梁榭……”
“嘟嘟嘟——”
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梁顾沉默了。
半分钟后，
梁顾打开微信，给曲江寂发了一条消息。
彼时，曲江寂正在公司开会。
看见梁顾发来消息，眼睛一亮瞬间坐直了。
也不管上面谢湘鸢是不是还在讲话，直接点开聊天框。
【你的登山套装送给谁了？】
没头没尾的，就这一句话。
“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曲江寂挑了挑眉，勾着嘴角自言自语。
谢湘鸢看见，眉头一皱严肃道：“曲总，现在是开会时间！”
“知道知道，我就回个消息哈，很快！”
曲江寂飞快打字，一时也没多想，手一快就实话实说了：【送给我妹了啊，怎么了？】
怎么了……
如果知道这条消息将会引发什么后果，曲江寂一定不会这么简单的回复一句话。
而这也注定了，他等不到梁顾的回复了……
——
另一边，梁顾看着曲江寂的回复，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
送给曲汀南了？
那为什么会在梁榭那里？
如果是曲汀南送给梁榭的，那她又是怎么知道梁榭地址的？
这么多年，梁顾从来都不知道梁榭和曲汀南还有联系。
一连串的疑问让梁顾蹙起眉心。
再联想到梁榭刚才电话最后支支吾吾的态度，梁顾终于觉得，她有必要好好理一理这其中的逻辑了。
两套登山装备，梁榭，曲汀南，曲江寂……
梁顾闭上眼仰头往后靠在椅子上，她忽然想起之前梁榭跟她打电话时说的话。
“姐，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啊？”
“什么叫特别的事？”
“就是……跟平时不一样的事啦，人啦之类的。”
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一一从眼前闪过，尤其是那些她从前没在意过的细节。
梁顾睁开眼，望着头顶天花板上的吊灯，心里隐约的，浮现出一个猜测。
从在Weekend遇见曲江寂以后，所有事情似乎都在合乎逻辑，同时却又匪夷所思的道路上一路脱轨。
Blazing办卡，睿和签合同，攀岩教课……
这所有的一切，都巧合得未免过分“宿命论”了些。
原本她以为就像乐岩说的那样，这些巧合只是她和曲江寂之间的孽缘。
但现在似乎有了一个更合理的解释——比如有人告诉过曲江寂她的工作地点和常去的地方。
所以她才会在Weekend见到他，签个合同也会遇见他。
甚至……他知道她现在需要用钱的事情，所以才会那么“及时”地找她教攀岩。
想到这里，梁顾微低着头，眸光渐渐黯淡下来。
将所有可能的前因后果串联到一起，得出的结论却是她不愿相信的。
她不希望是这样的原因，不愿去想这一切都是出自曲江寂的手笔。
因为如果是那样，那她这段时间的慌乱和心动又算什么？
是不是，连同她的反应，也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梁顾低头看着手机，眸色复杂难辨。
猜测至此，现在，她其实只差最后一个求证。
聊天框里，大概是没等到她的回复，曲江寂又发来新消息：【？】
梁顾看着那个问号，迟疑许久，抬起手打字。
指尖有些不稳，打完又删，删完又重新打字……
这样重复许多遍，直到祁慕进来提醒她下班了，梁顾都没能按下发送。
想知道真相，又怕知道真相。
“怎么了？”祁慕站在桌子对面，“安安说你还没走，是出什么事了，还是你有什么心事？”
梁顾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有点……心烦。”
从未有过的心烦，意乱。
祁慕眉头微蹙，在他眼中，梁顾一直都是平稳而理智的，作为心理咨询师，她的情绪鲜少出现大的波动。
但眼前的梁顾却让祁慕觉得陌生，她迷茫无措得像只困兽，还是自我困住那种。
同时却又很鲜活，比起过去那个平静无波无悲无喜的她，现在的梁顾更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生。
祁慕有些担心，担心梁顾出了什么事，也担心是谁让她出现了这样的变化。
可是以他的立场，梁顾不想多说的话，他也不太好追问。
祁慕沉默片刻，故作轻松地一笑，说：“去吃烤肉吗？”
“啊？”
祁慕：“上次你不是问我哪家烤肉好吃吗？正好今天陈聘回来，他请客，安安他们也去，走吧？”
上次问的烤肉店……
梁顾回想起来，当时她只是随口敷衍一句，不想祁慕却一直放在心上。
“师兄，我……”
梁顾不怎么想去，正想着要不要拒绝的时候，一直握在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梁顾一怔，视线落到手机屏幕上。
曲江寂——
看着这个名字，她下意识皱了下眉。
电话铃声一声声响，她静静看着，没有接。
“不接吗？”祁慕余光扫过她手机屏幕，轻声问。
梁顾摇头。
来电自动挂断，梁顾抿着唇，索性关机。
将手机扔回包里，她深吸口气站起身，勉强维持一个笑容对祁慕道：“烤肉是吗？走吧。”
祁慕打量着她，两秒钟后，微微一笑点头：“好，你不用开车了，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嗯，谢谢师兄。”
……
办公室里，曲江寂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交替不安地敲着扶手。
自从梁顾发过那条奇怪的消息后，就再也没有回复他了。
为什么会突然问起他把登山套装送谁了？
难道是在汀南那里出了什么意外？
曲江寂胡思乱想着，一时也找不到头绪。
会议结束后他就联系过曲汀南，但这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在这个节骨眼跟他搞失踪，根本联系不上。
听着手机里又一次传来的机械女声，曲江寂皱了皱眉，心里忍不住有些发慌。
他转头看向窗外，天色已经变暗。
这个点……她应该下班了吧。
想到这里，曲江寂再也坐不住，拿着车钥匙下楼，开车朝梁顾家赶。
半路上，曲江寂接到曲汀南迟迟打来的电话。
和曲江寂的愁眉苦脸不同，曲汀南声音清丽带笑，一听就知道她心情巨好：“哥，我手机没电了，刚看见你给我发的消息，怎么了呀？”
听出小丫头的兴奋劲儿，曲江寂更没好气了。
他这头都快被她害死了，她倒是乐得逍遥。
曲江寂没好气问：“曲汀南，你给我说实话，登山套装你给谁了？”
曲汀南：“……”
猝不及防地一噎，曲汀南心虚地嘟囔：“你管我呢，你给我了那就是我的呀，再说我都把钱转给你了，你没权利过问。”
曲江寂那个气啊，本来还只是怀疑，现在听曲汀南这么说，越发肯定猫腻出在她那里了。
趁着绿灯变红前加速开过路口，曲江寂一边按喇叭一边沉声道：“少给我整那些没用的，赶紧说！”
见躲不过，曲汀南吞吞吐吐地坦白：“……就，就送我朋友了。”
曲江寂：“哪个朋友？”
“就……你也认识呀，梁榭呗。”
“……”
“吱吱——”
急速刹车声响起，车轮和地面剧烈摩擦着停在路边。
曲江寂拿着手机，声音一度飙高：“你说你送给梁榭了？”
“对呀，他今天生日，我不得送他礼物嘛。”
“哥，你干吗这么计较呀？你又不是不认识梁榭。”
曲汀南觉得她哥太大惊小怪了，不满地哼哼。
“再说了，要不是他告诉我顾顾姐在这里，我又告诉了你，你还不知道在哪国漂着瞎找人呢，一点都不知道感激。”
曲江寂：“……”一物降一物，曲汀南天生克她哥！
他所有的步步为营，好不容易缩短的那点距离，全都被这小丫头片子给毁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扣得死紧，曲江寂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后皮笑肉不笑地说：“曲汀南，我看你是皮痒了！”
“……”
撂下这句威胁，曲江寂没工夫再听他那克星妹妹的狡辩，打着方向盘朝梁顾家急速驶去。
……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遇见妄想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