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色财气》江川野

13、十二

　　林九玥家，

　　“喵~”旺仔跳上林九玥的床，坐到林九玥身上。

　　“好重，喘不过气了，"林九玥睁开眼，看见旺仔的屁股正对着自己的脸，"旺仔你怎么进来的?我没锁门吗?”说完林九玥侧过头看卧室门，然后看到林季年抱着锅铲靠着门框正看着她。

　　“哥，你干嘛来了?”

　　“我给你点时间好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干了什么。”

　　林季年走进来，单手抄起旺仔，一手拿着锅铲，走出林九玥的卧室，顺便用脚把门带上了。

　　“莫名其妙…”林九玥又躺了回去，头好痛，“哥哥这个语气，我是不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

　　是不是因为自己把安宇揍了一顿?不对，没动手啊?

　　“哥，我饿了。”林九玥爬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去厨房找林季年。

　　“煎饼在桌上，自己去拿。”

　　林九玥看见餐桌上的煎饼，乖乖坐下，拿起一个开始啃，“你做的啊?什么时候学会这个了?”

　　“安宇教的。”林季年冷着一张脸。

　　“这就是嫂子对你不冷不热的原因吗?”

　　“去，沈栀对我好着呢。"林季年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没什么想跟我说说的吗?”

　　“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离了个婚。"林九玥吃完最后一口煎饼，唆了嗦手指。

　　“好家伙，你一声不吭去结了个婚，然后又一声不响地离了?”林季年随手拿了盒龟苓膏，“一冰箱这玩意儿，你属乌龟的吗?”

　　“你说话怎么跟何悸一模一样?”

　　“为什么要离，动真感情了?"林季年一语中的。

　　“也许吧，趁现在感情还没这么强烈，越早抽离越好。”

　　“唉，感觉自己挺对不起何悸的，把妹妹带的这么任性。”林季年翘着二郎腿，手指在餐桌上一点一点的。

　　“我的世界这么复杂，把他扯进来，还是别了吧，"林九玥扯了张纸巾擦嘴，“但是，我会一直在暗中护着他，看着他幸福，就像你护着我一样。"

　　“还有，别叫他妹夫了，听着怪怪的。”林九玥又补了一句。

　　“幸亏你是我的人，拼了命把你拉扯大，是我做过的最明智的决定，没有之一。"

　　安宇已经一整天都没有理林九玥了，看来林九玥真的吓到他了。

　　林九玥打的语音通话安宇统统拒绝，发的信息一律已
　　读不回，“安宇跟一酒鬼较什么劲儿啊!"林九玥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气呼呼的。

　　“他说暂时不想理你，三天后他再原谅你。”林季年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复述安宇给他发的信息。

　　“嘁，”林九玥又拿起手机，解锁，突然弹出一条微信，安宇想通了?一打开，江翊发来一个问号，“对吼，昨天利用了一下他，忘记了。"

　　林九玥思考了一下，这好像很难解释得清啊，有机会再说吧....已读不回，能拖则拖。

　　“你这几天没事吧?”林季年把旺仔从地上搂起来，抱在怀里，挑弄着它的尾巴。

　　“不许你玩我的旺仔，”旺仔抢过洛基，抱着它走开，“我虽然跟何悸离婚了，他的猫还是判给我了。”

　　虽然是林九玥自己判的。

　　“后天我出个差，帮我去公司看几天。"

　　“你又想我帮你裁员啊?"林九玥每次去公司，总会少掉几个员工。

　　“别乱炒我的员工，除非你忍无可忍，”林季年站起身，把盘子端进厨房洗干净，“Lisa休假了，我实在没办法。”

　　“那你换个秘书呗。”林九玥耸耸肩，打开电视。

　　“按这段时间的状况看，我怕会出事，还是你比较靠谱。”

　　“知道了，后天我会去替你上班的，"林九玥惬意地躺在沙发上，抠抠指甲，“出去记得帮我丢垃圾。”

　　“你要闲着没啥事的话...多画点儿?"

　　“多事。”林九玥朝他扔了个靠枕，破哥哥，就知道要图。

　　“这不，失恋是最好的创作源泉嘛，趁热，Sept.还等着上新呢，"林季年顿了顿，好像感觉哪里不太对，“九玥你现在算是失恋了吧?”

　　“林季年你是不是想失业了?”
　　“你收拾一下，一会我让你嫂子来拿稿子。”

　　林季年走后，林九玥还是主动去了书房开始作图。

　　他说的没错，失恋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创作源泉，林九玥把自己关在家里，直到他需要自己上班那天。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门外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九玥，你在家吗，我是沈栀。”

　　林九玥走出书房，拿着林季年要的稿子几步打开了门，“嫂子？快进来。”

　　沈栀接过林九玥手里的稿子，寒暄了几句，缓缓开口，“九玥，有些事不是一味的承担就能解决，你哥对你的保护，跟你保护何悸不一样。阿年他希望你，做自己开心的事。”

　　林九玥低头不语。

　　“他会保护你，何悸也会，我也是。”

　　“可我不想他卷进来。”林九玥默默自语，接着送走了沈栀。

　　……

　　两天后。

　　林季年公司，

　　林九玥穿上那条气场两米八的小黑裙，踏着高跟鞋，走进公司。

　　还是那样，公司里的人看到林九玥总会多说几句，她也不理会，直接去到林季年办公室。这次林九玥很听话，没有炒掉任何人。

　　“今天的值班秘书是谁?”

　　“林小姐，我叫小青，”一位蘑菇头的小女孩站了出来，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话气息不稳，似乎对林九玥心生畏惧，“是…今天的值班秘书..”

　　“新来的?”林九玥看了她一眼，“你的主要工作就是筛选来见林季年的人，而林季年现在不在，也就是说，有些人，就不用放进来了。”

　　“除非是有很重要的事，至于什么算重要，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力。"林九玥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进去。
　　“是....”

　　下午，林九玥正吃着林季年柜子里的零食，一边看着综艺，自在。“不好意思，今天林先生不见客....”小青着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不是什么客人，我是他妹妹!"

　　“哐--”

　　听起来小青好像被推了一把，什么情况?林九玥正疑惑着，有个女人闯了进来，“看来以后要培养一下锁门的习惯了。”

　　“林季年....”

　　“你找我哥干嘛?林九玥啪的一声把手提电脑合上，好笑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林小姐不好意思，我没拦住她。”小青进来垂首道歉，唯唯诺诺。

　　“你先出去，把门关上。”林九玥挥挥手，示意她离开。

　　“你就是林九玥?”女人扫视着她，“不得不说，真像，叫声姐姐听听?”

　　“你谁啊，一进来就认祖归宗的。”林九玥打量着着她，这个女人的眉眼与林九玥十分神似，都有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唯一不同的便是这个女人的左眼睑下有一颗泪痣。

　　“林季年呢?”

　　“关你屁事。”

　　“啧，这个妹妹真凶，"女人也不多废话，直接表明来意，“林二小姐这个位置，该物归原主了，三妹妹。”

　　“反正这里也撑不久了，你求求我，都是林家的人，没准我愿意伸出援手呢。"女人自觉地坐到林九玥对面，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样子，像极了她。

　　“这么狂妄，你是林长生跟哪个女人的野种?"林九玥也不甘示弱，不就是鼻孔看人吗，她也会!

　　“陈伊伊，不过很快就要改姓了。”陈伊伊笑着，“最近应该有不少公司与林季年作对吧，辛苦你了。”

　　“有空质疑我，不妨去查查林长生还干过什么混账事。”

　　“你来这里对着我说上一大通，到底想要干什么?”林九玥开始不耐烦了，管她陈伊伊还是林伊伊，扰她清净，就是不知好歹。

　　“我要你的位置，认祖归宗。”

　　“噗，我这个位置给你，你拿的稳吗?小心人心不足蛇吞象。小青，送客。”

　　“林九玥，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

　　“呸，不自量力。”

　　女人转过身，背后有一道狰狞的烧疤，“这么大的火，怎么没把你烧死。”赶走了那个奇奇怪怪的女人，林九玥继续看综艺。

　　另一边，

　　何悸这两天在搬家，搬到工作室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要搬去的地方，就在林季年公司附近，不过这事林九玥不知道。

　　“何悸，你没事搬什么家啊？”

　　作为邻居，江翊非常热心地下来帮忙，只是以后不能和何悸一起过美好的邻里生活了，江翊心伤。

　　何悸也是一如平常那般，江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只是有时候觉得何悸看他的眼神怪怪的，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换个环境，也方便上班，挺好的，没事儿去我新家坐坐。”何悸淡淡的说着，正在打包最后一箱东西。

　　“行吧，我去你房间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江翊走进何悸的房间，拉开一个抽屉，发现一个红本本，上面赫然写着结婚证三个大字，“何悸你什么时候结婚了?”

　　“江翊你别打开...”何悸几步冲进房间，想要阻止这一切。

　　来不及了，江翊先何悸一步打开了结婚证，上面是林九玥跟何悸的合照，持证人:何悸。

　　时间仿佛定格，江翊拿着结婚证，看着上面的时间，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林九玥的前一天吗，原来，林九玥和何悸，不是朋友啊。

　　“何悸，你们两夫妻，玩我呢?”

　　江翊丢下结婚证，扬长而去，留下何悸一人在房间里，“江翊，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何悸独自把东西整理好，搬上车，至于那本结婚证，何悸把它放进了后备箱的角落里。上车，朝着自己的新家驶去。

　　可能是因为心不在焉，在快要到林季年公司的路口那里时没注意看，突然面前走过一个女人，何悸猛踩刹车，但还是撞了上去，“怎么回事?”何悸下车查看，幸好，她伤得不重。

　　何悸伸出手，把女人扶起来，“你开车不看路啊?”陈伊伊抬起头，对上何悸的视线。

　　“九玥?”何悸小声喃喃。

　　“你说什么?”

　　“小姐你没事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陈伊伊轻轻动了下脚踝，剧痛，应该是扭到了，“我觉得我脚扭了。”

　　“先上车，我带你去医院。”

　　何悸扶着陈伊伊，陈伊伊打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何悸怔了一下，不是她。

　　“怎么称呼?”何悸上车，帮陈伊伊系好安全带。

　　“陈伊伊，你呢?”

　　“何悸。”

　　公司，

　　林九玥的综艺是看不下去了，陈伊伊背后那道骸人的伤疤跟她说的那句话在林九玥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是因为自己太敏感吗?总感觉有什么东西等着她去发掘。

　　林九玥大概推算了一下陈伊伊的年龄，应该是比自己大两岁左右，因为林季年比自己大三岁，那么，25年前，林长生做了什么?

　　“哥，你这里有关于林长生的资料吗，25年前那种?”

　　“怎么突然问这个?”

　　“如果我推理得没错的话，"林九玥说得咬牙切齿，“林长生的私生女找上门了。

　　“两天，等我回去。”林季年语气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