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凝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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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上禁术边缘，无形的阻力瞬间弹回来。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误辞寒还是被蓬勃的仙力灼伤，手心出现焦黑，和伤疤相互交错。
他握拳又松开，烫伤没有恢复，依旧刺目的印在掌心。
这是霁月亲自封的禁术。误辞寒张望一番，确定周遭没人后手指攥拳，黑雾丝丝缕缕渗透出来，眨眼间把禁术包裹起来。
手中魔气又增加了一些，黑雾开始强行侵入，欲意将这层仙力绞碎，可惜的是任误辞寒如何催动魔气，眼前的禁术完全不受影响。
既然来了绝不可能就此罢手。误辞寒咬破右手的指头，用左手引出血线，有了魔血的加持黑雾把禁术勉强破开极小的一道口子，但随时都有闭合的可能。
血线迅速钻进去，结果又碰到了屏障，坚不可摧的仙力也随之强烈，比外面还要澎湃，慑人的气质倾倒过来，在外面的误辞寒受不住如此磅礴的力量，捂住胸口喷出一口血，血线因此缩了回去。
没想到竟然如此难闯！误辞寒拧紧眉头，怎么办？
“我有通令。”身边忽然有人说话，他飞快转头。
看着面前穿童子服，冷着脸的人，误辞寒在脑中搜索了许久，终于在他不好的记忆里找出和这个人有关的画面，这是白及，非仙非魔的童子。
“你为何帮我？”误辞寒擦去血，板起面孔。
白及摘下腰间莹白的通令，上面雕刻“云”字，晶莹剔透的材质十分上乘。
“我并无他意，只希望魔君能记得白及。”
误辞寒满身戒备：“要我记住你？你先告诉我你修魔的缘由。”
白及递上通令：“心有杂念，一时难以摒除，非是修魔。”
“哼，”误辞寒接过通令，“你是修魔亦或修仙与我而言并无区别，但若要伤了我重要的人，我会亲手把你揉碎。”
白及垂下眼：“先行告退，魔君请便。”
童子通令能在有紧急情况的时候呼应霁月，同时也可开启禁术第一层，不过仅限第一层，当童子进入第二层时霁月会感应到来人，便会自行解除。
通令很好地解决了禁术第一层，误辞寒来到第二层，这层若非霁月本人，谁也解不开。
他面对固若金汤的屏障发愁，白及是给了通令，可也就到这了，想强破这层，恐怕不仅会暴露魔君身份还会惊动逐云台所有人。
正当误辞寒犹豫到底还要不要继续隐藏身份的时候，第二层自动开了，紧接着归云阁大门上的龙头转动，触发了仙力缓缓打开。
霁月的身影慢慢显现，误辞寒连脸都没看清直接一个猛冲，一把抱住霁月整个人。
霁月不防他这一下，向后趔趄一步，误辞寒得寸进尺，袖子一挥，归云阁的门便关上了。他从霁月怀里抬头，不顾对方是否愿意直接吻了上去。
久违的气息萦绕在齿间，属于不栖，同时又属于霁月的味道纠缠住误辞寒，令他头晕。
良久之后他松开霁月的唇舌，低着头一言不发。
他不知道用什么话开头，用什么话打破平静，但误辞寒又是那么贪婪，在确定霁月还活着的那刻，心脏猛力跳动，气血开始翻涌上头，只想要重新霸占他。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屋里安静到呼吸的节奏清晰可闻。
最终，误辞寒攥着雪白袍子的手指动了动，开口道：“霁月最近可好？”
霁月垂眸看着怀中的脑袋，没有任何感情的回应：“不过片刻，算不上最近。”
“我知道地上几日于逐云台来说不过一刻钟……”误辞寒抬头撞进霁月的眼中，后面的话没了声音。
“……不栖？”
霁月站得笔直，闻声无奈地应了句：“唤我的名作何？”
误辞寒：“你在不舟渡的那段时日是真是假？”
其实误辞寒更想问你在不舟渡里产生的感情是真是假，是因历劫而产生的怨憎会还是出自真心？
不过须臾之间，他自己先想通了，管他是真是假，反正霁月逃不了。于是抢在霁月回答之前十分张狂地开口道：“霁月，我误辞寒不管你是真是假，做了那种事，你就一辈子逃不了。虽然我非姑娘家，清白对我而言也不值得一提，但此事你做了，再加上你我皆是两情相悦，别以为你回归神位就可不认。”
他退开几步坐到矮桌上：“还有，我这里有条规矩，就是只此一人，所以啊，那些个上仙仙子啊就休要想了，绝无可能。”
特别是北冥上仙，想都不要想！
“哼——”
非常低得一声笑，误辞寒怔住，呆呆地望着霁月，他没见过霁月笑，虽然刚才只是一瞬间，不过也足够回味许久。
霁月坐到误辞寒坐的矮桌前的蒲团上，然后把他的手握起，黢黑的烧伤与当初归云留下的刀疤赫然出现，“你想要什么名分？”
误辞寒的心被吊起来，堵在了嗓子眼，一时之间竟不会跳动了。霁月冰凉的指头在自己手掌中拨弄两下，伤口消失不见，那里恢复如初。
“什么名分！？”误辞寒喉头发哑，扭开脸不自在地说，“我可是魔君，又不是姑娘家。”
“没有上仙仙子，只此一人。”
误辞寒反应过来这句话是回答他的另一句后低低地“嗯”了声，他的耳垂红到滴血，又热又烫，被触碰的指尖仿佛一道电流穿过，令他后背发麻，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缓了很久才找回散落的意识，误辞寒想起一事，问：“我来时遇见白洮，他说你要渡劫？怎么……这么快？”
霁月始终攥着他的手：“大劫在即，便提上日程。”
“何时去？”误辞寒侧头靠在霁月肩膀上，“何时回？”
“申时走，归期未定。”
误辞寒感觉到手里被塞了一个东西，低头看去，是一个做工精细的金色锦囊，锦囊开口被一根金带子扎紧。那个他记得，霁月的画卷都是用这种带子，可又有些不一样。
他拽着金带子两端仔细看了看，发现这是手工编织，与此同时锦囊另一面右下角绣的梅花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梅花冷艳高洁，瓣身上覆盖点点白雪，将其压弯。
不过小小一块刺绣竟让他觉得栩栩如生，仿佛真的看到了那副景象。
“这是何物？”误辞寒隔着锦囊摸到一根细长、类似根茎的东西，他心里倏地浮现出一样东西，于是震惊地看向霁月，“霁月，这是……你的本体？”
“你为何赠与我？”
“赠人该赠何物，我尚不明白，”霁月的表情难得出现无措，“我身无长物，见你执着它，便拿来赠予你。”
“梅花赠心上人，意在你。”
【兰花赠君子，并无他意。】
误辞寒面颊一红，垂头抵到他肩膀上，没想到以前说的浑话被翻了出来，还如此袒/露。真是！真是让他忍不住欺负霁月！
“喂，”他闷闷出声，“申时还有多久？”
霁月一脸正经：“三个时辰。”
“足够了。”
话落，误辞寒单手抱住霁月的脖颈将唇瓣黏了上去，另一只手脱去外袍开始解里面的衣裳，结果繁复的样式解了半天还没有完全脱下。
误辞寒松开霁月忍不住低骂自己笨蛋，穿的这么花里胡哨做什么，关键时刻起不到一点作用！
“不要脱了，”霁月声音低哑，仔细辨别还能听出里面含了分笑意，“如此便好。”
温热的大手握住腰的时候误辞寒整个人都软了，只能靠头抵霁月肩膀来支撑自己。
归云阁里暖气流动，误辞寒热了一身汗，他低下头看向霁月，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以防自己被颠簸下去。
腰间的手滑过他的肌肤，最终落到腰窝最深处，霁月无意中撩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误辞寒再受不住，仰起脖子不停地喘气。
“真是…畅快恣意…”
误辞寒眼里都已蒙了水雾，居然还能笑着说出话。
霁月顺着他纤细的脖子往上看，视线在喉结处停留片刻，之后猝不及防地咬了上去。
“唔——”误辞寒皱紧眉头，承受他的啃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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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申时还有半个时辰，误辞寒懒洋洋地趴在霁月腿上，归云阁里的仙气不再攻击他。
误辞寒很累，累到不想动，“此次历什么劫？”
“求不得。”
“求不得。”误辞寒重复一遍，回忆道，“我与你相遇之后你渡了两劫，第二次是因为我害你早早便结束了，那第一次呢？为何早回？”
霁月沉默了下：“修仙途中误入魔道，被人害死。”
“怎可能这般简单！”
误辞寒翻过身，直视霁月。
“你遇见了什么？”
“遇见了……”霁月顿了顿，“形似你的人。”
误辞寒诧异地坐起身：“我？”
“霁月渡劫怎会遇见了形似我的人？你们是如何相遇，又是如何令你早夭？”他追问道。
霁月：“于不舟渡相遇，受梦魇侵扰。”
他起身，“时辰不早，此次历劫不知归期，你…好生修习，莫要偷懒。”
“……”
误辞寒耸耸肩，半靠着桌案冲他挥手：“我就在此处，等你归来。”
走到门口的霁月又折返回来，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可喜爱玄龙？”
误辞寒：“？”
误辞寒：“玄龙？是你剑中那只？我拿来有何用？”
玄龙这种东西不好驾驭，再说了他一个魔物拿着仙界的龙有什么用？而且玄龙会听自己号令吗？
要是听，那可以考虑。
“望月可窥万物，但到底是旁人的宝物，”霁月说，“玄龙凝珠，可做认路，还可护身。”
他将一颗雪白透亮的珠子拿出来，澄清的水中摇曳着一条龙，那模样可爱极了。
再听见望月时误辞寒本来还有些心虚，可一看到这颗珠子，那份心虚早抛到九霄云外。他捏起珠子放到右眼前，玄龙立马躲到远处，竖起金瞳作战斗状态。
“啧。”误辞寒嫌弃地瞥它一眼，然后拿远一些，开始上下抛着玩。玄龙在里面被晃得七荤八素，早没了方才的气势，整条龙身软绵绵的跟随波浪摆动。
霁月上前阻止：“莫要玩了。”
玄龙瞬间打起精神，兴奋地摆动尾巴凑到他抚摸的那一面，贴住圆形玻璃来回翻动。
“你居然还认主人！往后我就是你另一个主人。”误辞寒冲它呲牙，玄龙置若罔闻。
霁月收回手，它就恹恹地缩回来，灵活的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动。
误辞寒逗着它玩，抽空问不栖：“这珠子叫什么？”
“出云珠。”
出云珠，好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凝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