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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乔秀离婚 ...

  •   乔秀独身一人远在异乡,有心爱之人的陪伴之时,哪里都可以称之为家。可当这个爱人变得面目可憎之时,哪怕多呆一刻都是煎熬。她想离婚,她无法忍受与一个有了异心的人同床共枕。
      不得不说,张桥这几年对她很好,也将她保护得很好。他给她提供了最好的物质享受,从不让她为生活琐碎所扰,也从不会利用她的美貌去换取事业上的更多机会。可越多美好的过去,乔秀越无法释怀他的背叛,哪怕他承认后悔了,承诺从此一心一意对她。
      也正是这种全然的保护,令乔秀如今陷入了孤立无援之境。
      当乔秀脱离张桥的羽翼之时,她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城市如此陌生。认识的朋友是张桥介绍的,从事的工作是张桥安排的,连逛街购物从来也是张桥陪伴的。家里家外,处处都是张桥的影子,脱离了他,她竟已无任何独立成人的场景。
      她像一只挣扎在蛛网上的蝴蝶,原本以为自己的翅膀足够宽大。直到连柔细的蛛丝都能牢牢捆缚她时,才明悟,这对翅膀除了美丽,并没有她所想象的力量。
      她找过自己的父母亲人,找过那些看起来与她过从甚密的朋友,可他们只会劝她忍耐,劝她知足。她也想过找自己的教练,那一直是她最信任也最依赖的人,可想到张桥所说的种种,她又犹豫了。
      一个人内心躁动、焦虑,却找不到任何外援时,所受的打击是巨大的。当乔秀蓦然明白这一切的时候,她沉默了,与过去那个敢爱敢恨的直率姑娘判若两人。她沉默地自我隔绝,沉默地忍受煎熬,再不愿敞开心扉与任何人交流。

      当田建国在某一天早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是错愣的,也有些明悟,也许,张桥并不是信口开河。但这时候,她已经精疲力尽,并没有多少心思关注这个。教练的到来给了她最大的支撑,让她有勇气与一直和她打太极的张桥直接摊牌。
      “乔乔,我知道我那样的行为伤了你的心,我保证再不会那样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以前的事都让它过去,好不好?我那么爱你,以后会对你更好,绝对不再让你受委屈。你也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两个人过一辈子,总会有恼怒的时候,别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掺和我们的事好不好?你说,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说出来,我一定做到。”
      张桥哪怕心里对乔秀维护田建国的行为再不满,哪怕曾因此破罐子破摔过,但事到临头,他却无法真的舍了乔秀。他是真爱她,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像他这样的人,这样的出身,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但他就是那么死心眼想吊死在她身上。
      “不必了,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这些年我对你还不够好吗?没有让你开心吗?你怎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分就分?乔秀,你真这么绝情,非要离开我不可?”
      张桥见不得乔秀这么冷静地说分手,好像她从来不曾留恋过他一样。
      “张桥,是你先背叛的,现在还来说这些干什么?”
      “我已经同你道过谦,也解释过,那只是我一时糊涂。难道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不值得你原谅我一次?”
      “你认为镜子破了,粘起来还能用吗?”
      乔秀不想多说,转身就离开了卧室。一直坐在客厅没说话的田建国,见她出来,便迎了上去,同追出来的张桥直面对上了。田建国只是漠然地看了张桥一眼,张桥却怒了。
      “你来做什么?又想来破坏我们的感情?告诉你,别妄想!”
      张桥实在被逼急了,又见到直接导致自己婚姻破裂的罪魁祸首,竟登堂入室。他失去了所有的风度和冷静,只想给这个一直杵在他们夫妻间的人狠狠来上一拳。
      “我来是因为你做了对不起秀秀的事。一个男人,将背叛说得那么轻松,实在是可耻。”
      “你,你……你有什么权利管我们夫妻间的事?滚,滚出我家。”
      张桥指了田建国,气得身体都抖起来。这人一看就居心不良,只听说劝和不劝离的,这人竟还有脸做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用道德来斥责他。这令他出离了愤怒。
      “张桥,这里现在也还是我的家,你没权让我的亲人出去。既然你这么想让他出去,那就把离婚协议签了吧,我跟他一起离开。”
      “乔秀!好,好得很。离就离,你别后悔!”
      被自己的妻子,当着别的男人这样厌弃,张桥既愤怒又觉得心灰意冷。他扯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非常干脆地签了字。他也不是非她不可,离了她,他也不是活不了。
      就这样,乔秀与张桥,结束掉了这场开始于热情,终局却令人意想不到的关系。
      在他们签完离婚协议后,张桥约田建国谈了一次话。事情已成定局,他便很快从这段时间的兵荒马乱中走出来,开始有了理性的思考。他不觉得自己在这场婚姻中有错,所以有错的人,总该被谴责。
      “田建国,你这人真的很奇怪。我从第一次见到乔秀的时候,就疯狂喜欢上了她,同时我也知道你的心思。我是觉得,在爱慕的对象没有被标定前,谁都有追求的权利,我那时是想同你公平竞争的。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除了阻止我们,并不向乔秀表明你的心意?
      你真的是个变态吗?只会跟踪我们,偷窥我们。你以为你掩饰得很好?阴暗的心思总是很容易在光明中现形的。我后来想明白了,你肯定是不行,哈哈,你肯定不是个男人,要不然没法解释你的行为。
      在很多次劝说乔秀跟你断绝关系又被她拒绝的时候,我都很想告诉她,你就是个无能的懦夫,只会躲在阴影中的变态。可我总不忍心伤害她的纯真,这也是我最爱她的地方,我不能为了毁灭你,把我们俩也毁灭了。
      可是,只要她提起你,我就犯恶心。想到有这样一个肮脏的人,一直在心里意淫着自己的妻子,谁他X受得了?田建国,当你看着我吻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有快感吗?还是很痛苦?哈哈哈,我夜夜拥着她的时候,你能做什么?
      本来,我打算签完离婚协议的时候,就告诉她,让她彻底看清你的嘴脸,让她也尝尝我这些年吞下的恶心东西。可我又想,万一呢,万一她心动了呢?女人总是这么容易心软的,不能便宜了你。
      我打算等着,就等着看,你见到她的第二任丈夫时会有什么表情。嘻嘻,那肯定会很有趣。你放心,我俩离了还是好朋友,我会像朋友一样关心她的感情生活,会给她介绍很多优秀的男人。
      田建国,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张桥用双指比着自己的眼睛,里面含满了不怀好意的笑。

      乔秀成功离婚后,很有些茫然,一时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原来的单位本就是张桥帮她找的,她不愿继续待那里,其实广州她都不想待。可又能去哪呢?
      “要不回文川吧?”
      对于田建国的这个提议,乔秀有认真考虑过。只是,她觉得当初自己任性脱离游泳队,辜负了教练几年的教导和队友们的信任,现在回去并不能给大家带来好心情,她自己也觉得别扭。
      “师傅希望我回去吗?”
      乔秀装作不经意问道。
      田建国有刹那的惊喜,可随即又黯然下来。他的情况注定不能给乔秀一个幸福的未来。她的第一场婚姻已经因为他落了个不堪的收场,如果今后的生活里还有他的影子,而他又无法控制对她的在意,势必不能善了。
      她未来的丈夫,不应该再知道他的存在,她的生活中,他也不应该再出现。
      “要不,你回老家吧,你的父母只得你一个,这么些年也一直想要你回去。我有位战友在那边的教育局,关系还不错,我让他想办法将你安排到他那里去。”
      因为那里离文川近,在思念无法扼制的时候,起码还能去偷偷看她一眼。
      乔秀听了他的说法,释然的同时,也唾弃张桥和自己的想法。人们总会将他人的善意解读出居心不良。

      郑端的朋友很多,但算得上老友的,也就那么几个,全是以前跟田建国一起玩耍过的。听郑端介绍格里是游泳队教练时,不免就想到田建国,话题自然就转到他这几年与郑端的恩怨上。
      其实大家都不清楚两人私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十几年的交情,说不来往就不来往了。都是成年人,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没说的时候,大家便也不好打听。
      “格里,你现在还住你那田叔家?”
      “是啊,原本是暂住,因为临时决定留下来工作,就一直住下去了。我爸说田叔亲近的家人都已离世,让我多在他身边陪陪他。”
      说完这句话,格里自己心里有点不好意思。这些时,他的心思全用在云黎身上了,连吃饭都很少跟田建国一起。
      他能理解父亲这辈人对亲情的想法,但从内心里觉得,每个人大多时候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感情也是孤立的。人跟人贴得再近,也无助于对同一情绪的同步,除非将两人的脑波连接。
      格里会有这些想法,也许跟他的专业有关。大家总觉得拨开层层表皮,深入到基因时,看到的也是大同小异。他却知道,那上面哪怕一点点的差异,也能进化出南辕北辙的结局。
      生命如此相似又截然不同,在千千万人中,能遇见一个打开你脑电波的人,必定就是那个唯一。另外的人只是相遇与分离的重复,没必要太过强求所谓的情感陪伴,因为那样做必定是徒然的。
      不过,他也不想去反驳父亲的想法,一个生物群体能长久地维持下去,既定的观念是一个很重要的约束条件。正是因为人类有了这种情感的想象,才能衍生出爱恨情仇,社会才会变得生动复杂。
      “你田叔有位非常重要的弟子,总会三不五时过来住几天。有你在,她大概再没来过了吧?”
      “哦,有这事啊,我都没听田叔提起过。那我尽快找地方搬出来。”
      格里很诧异,他在田建国家住那么久,确实没见过郑端所说的这样一个人。
      “要不你搬过来同我住?我刚好也孤家寡人一个。”
      “谢谢郑大哥。不过还是不了,现在正是游泳队训练任务最重的时候,离得远来回不方便,我在体院里找间宿舍就好。”
      他现在恨不得将云黎带在身上,晚上睡觉都想直接在她宿舍楼下搭个帐篷,哪舍得离远了?
      “那行,还是近点方便。那你就上上心,就他那尿性,我看也忍不了多久了。”
      “啊?”
      “没什么没什么。来来,喝酒喝酒。”
      格里被郑端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得有些愣神,想想应该是说田建国。不过他并不想刺探别人的隐私,所以便不再多问。他更想同郑端打探一下有关那个‘强哥’的事,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多天了,他却总有隐隐的担忧。
      “‘强哥’?是个什么样的人?倒是有很多人叫这个名字,你具体说说看。”
      格里觉得郑端这个样子,应该是个交友广阔的人。而且他有种直觉,跟郑端那么熟,表面上看似卖海鲜的吴哥,应该也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他将那天的事大致说了下,重点是他跟踪小混混后听到的那个‘强哥’,以及小混混的有钱爸爸。
      “姓王的有钱人,能在城东拿地皮的,应该就是王XX,至于那个‘强哥’,我倒没听说过。吴哥,你应该知道吧?”
      “不认得,小角色,我让人帮你查查。”
      “那就多谢吴哥和郑大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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