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亲世代]明月东升》静水幽深

27、影响

　　眼看下一节课就要到了，花豹仍然是花豹。男孩子们急得百爪挠心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们明白，如果辛西娅在第一次变身中表现出恐慌，兽性进一步取代人性的地位，她就更难回到人类的形体中。
　　“好极了。”西里斯努力插科打诨，“我的意思是，作为狗的时候，虽然颜色上有点困难，但视力、听力，尤其是嗅觉要灵敏地多，我猜花豹也是这样？”
　　“狗接近色盲，猫要好一些，但比人类的时候色觉要差。”花豹伏在原地叹了口气，用爪子在地上写，“但视觉要好太多，尤其是动态视觉。”
　　詹姆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金飞贼放了出来，花豹随意挥了一爪子便捞住了。
　　“这个动作多练练，今年的魁地奇不成问题。”詹姆斯斯勉强笑了笑，“是我的错。我去找麦格教授。”
　　“不用了，我们先回城堡，你们去上课，莉莉她们都有课，我回宿舍看看照片就好。”
　　“那怎么行？”詹姆斯斯一口否决，“是我们怂恿你学阿尼玛格斯，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回宿舍。走吧，一节课而已，我们还差那几个禁闭？”
　　他们又鬼鬼祟祟回了学校，隐形衣被大猫独占，三个少年则完全凭借对学校的熟悉在角落里躲躲藏藏，万幸没被抓到，也就没有扣更多的分。
　　幸好大猫的爪子还算灵巧，辛西娅回宿舍翻到了相册，看着照片中的自己，脑海中一层迷雾才被勉强驱散，当她以人类的身份回到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时，詹姆斯斯和西里斯同时松了口气，莱姆斯完全掩不住后怕，彼得有点缩头缩脑，似乎还没从大猫的压力中恢复过来。
　　“好极了。”西里斯当先将腿翘在茶几上，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我有点意外啊辛西娅，我以为你会比虫尾巴好一点。”
　　“无论怎样，辛西娅变回来就好。”莱姆斯长长舒了口气，尽管辛西娅不是因为他的缘故去学阿尼玛格斯，却不能说和他全无关系。
　　“放松点伙计们。”詹姆斯又放出了金飞贼，“是什么原因，你自己明白吗？”
　　“似乎是我对自己的认识还不够彻底。”辛西娅回应着，然后一把捞住金飞贼，又丢还给他，“比以前快了，看来大猫的影响还没有结束。”
　　“我也觉得。好像听力嗅觉都上升了一点。是不是，尖头叉子？”
　　“尖头叉子？还有……虫尾巴？”
　　“我们给彼此起了代号，我是大脚板，詹姆斯斯是尖头叉子，彼得是虫尾巴，莱姆斯我们觉得应该叫他月亮脸。这样比较方便。”
　　“方便？是比较好玩吧？”辛西娅吐槽，回忆着三个人的形态，“叉子我能理解，尖叫棚屋那真的像被大叉子捅的，月亮脸也好说，虫尾巴和大脚板呢？”
　　“大脚板当然因为他真的很像黑夏克。”詹姆斯大声抗议，“你知道他走过来的时候像什么吗？就和占卜书上的‘不详’一模一样。”
　　“说得好像你有多吉利似的。”西里斯耸耸肩。
　　詹姆斯继续解释：“虫尾巴，当然是因为他的尾巴灵活的像虫子一样，你知道我有多费力才没让他当场跑掉吗？鹿蹄子真不好用！”
　　辛西娅又看了一眼依然有点蔫吧的彼得，尽管在劫道组这个小团体中他是最不受重视的，却也一向努力发表自己的意见，也会得到朋友们的认可，但直到现在他仍一言不发，目光有点游移。
　　等莉莉她们下课回来，带回了斯普劳特教授的扣分和惩罚——劫道组一人五分外加劳动服务一周，而辛西娅需要去解释为什么她没去上课，可见她平时好学生的表现到底让老师网开一面。
　　辛西娅结结巴巴地编造了一个咒语失误烧坏了头发，怕被笑话不敢上课的版本。这种理由在霍格沃茨女生中十分普遍，斯普劳特教授念在初犯，宽宏大量地没有扣分，但要求她连续三天来草药教室劳动服务。
　　当然，格兰芬多新鲜出炉的女级长一开学就旷课的光辉事迹，也让她被嘲笑了好久。
　　尽管都恢复了人形，但阿尼玛格斯的影响仍在持续。
　　晚饭的时候，辛西娅满脑子只有肉肉肉肉肉，对水果和甜点兴致缺缺。詹姆斯斯则正好相反，他吃了整整三盘蔬菜沙拉，并对平时喜欢的烤牛肉露出嫌恶。西里斯和彼得好些，因为狗和鼠本身都偏杂食一些，但西里斯仍然增加了肉食减少了蔬菜水果，彼得则总在寻找一些硬质的饼干坚果，然后用手捧着吃。
　　“看佩迪鲁那吃相，他是耗子吗？”刺耳的笑声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传来，艾弗里和穆尔塞伯毫不客气地模拟着他刚刚用手捧着饼干的模样，夸张地撅着嘴迅速张合。也不知道隔着两张长桌，他们怎么就看得那么清楚。
　　彼得缩了下脑袋，讷讷地放下手中的饼干。
　　“艾弗里你吃那么多，”詹姆斯斯挑眉就要回骂，却被西里斯按住，布莱克少年阴阳怪气地开口嘲讽，“还有穆尔塞伯也是，难怪平时要抄鼻涕精的作业，应该都是猪吧？”
　　猪，是魔法界公认的，最不具备魔力的动物，这个词嘲讽巫师远比嘲讽普通人严重，也就西里斯这种肆无忌惮的人，一脚踩中这些纯血统的痛脚之后，还要在上面反复横跳。
　　艾弗里和穆尔塞伯当即怒容满面，魔杖往前一指，但詹姆斯和西里斯速度比他们更快，隔着两张长桌射向两人，然后他们的门牙开始疯长，直到被其他人施了好几个咒立停才停下。
　　两人为格兰芬多又挣到了十分的扣分，尽管他们从没在乎过。
　　随着OWLs临近，无论必修选修，各门课的作业量都大为增加，新上任的魁地奇队长詹姆斯波特怀着满腔热情增加了训练强度，而辛西娅被任命为级长之后，更添了许多杂务。
　　霍格沃茨的老师们工作量极大，难以同时兼顾学生们的生活，诸如羊皮纸、羽毛笔和墨水在哪里有，怎样用学校公用的猫头鹰寄信，每层楼有几个厕所，换季的衣服袜子遗漏了，洗漱用品不够了，被子打湿了，魔咒失败把宿舍炸了……诸多想都想不到的奇葩事，通通都由级长负责。
　　比起男级长，女级长们还多个任务：指导女孩子们应对生理期。
　　七十年代即使英国的生理卫生教育也不算完备，一些保守的巫师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们甚至完全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十一岁进入学校，每年长达九个月的寄宿期使得女生们大多在霍格沃茨遇到人生中第一次姨妈来访，觉得自己受伤得病的大有人在。
　　前年正是爱米琳手把手教她如何给内衣固定清洁咒，又告诉她用哪些药缓解经期腹痛。如今辛西娅将这些技巧原封不动传给低年级的小女巫们，还附赠了基础生理结构知识以及麻瓜方式——卫生巾、热水和布洛芬。
　　除此以外，低年级，尤其新入学的一年级生，就是纯血孩子们也经常迷失在隐现的门廊和移动的楼梯之中。
　　……还有他们的宠物。
　　辛西娅和莱姆斯，以及六年级七年级的四位级长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一个月每天轮流送新入学的格兰芬多们上课，并且教会他们如何通过画像联络级长和老师们，确保他们，尤其是三个麻种学生不会被斯莱特林们锁在某个角落。
　　不仅他们，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级长们也一样。而新上任的斯莱特林女级长，一个姓弗林特的女生还会出现在级长会议上，斯内普和六年级的女级长阿莱克托卡罗则被完全无视了。
　　到了这一年，食死徒们已经不满足于为了种种目的袭击和他们作对的傲罗，以及屠杀麻瓜。他们开始游说或者说要挟他们所知道的，混血和纯血巫师，抓捕麻种巫师。
　　原本的魔法部长因为应对不力被赶下台，新任魔法部长看似强硬，却也只能出诸如派遣更多摄魂怪驻守阿兹卡班这种不痛不痒的手段。
　　《预言家日报》上时不时登载失踪和死亡信息，其中不乏学生们的长辈亲眷，恐慌在各个阶层蔓延，越来越多的人不敢直呼伏地魔的名字，而是以神秘人称呼。
　　当一个学校聚集了受害者家属和凶手家属的时候，指望受害人家属保持冷静未免强人所难。可想而知，学校里斯莱特林越来越被孤立，而那个小群体也越来越不掩饰对麻种同学的恶意。不知何时起，倒挂金钟在学生们之间流传开来，时不时就能看见一个学生被大头朝下挂在学校的某处。谁也说不清这个咒语到底是谁先使用，只是大概知道是斯莱特林学生最先使用。
　　就连斯拉格霍恩都不得不当众三令五申不得在学校斗殴，只是黑魔王的吸引力远远大于明哲保身的斯莱特林院长，因此收效甚微。
　　随着少年们的相貌渐渐褪去孩童的稚气，越来越显出英俊非凡的西里斯原本受全校女生们的瞩目，每次霍格莫德之行前，都有或胆大或羞怯的姑娘们向他发来邀约。但随着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在夫家和娘家的共同支持下几乎是半公开地加入食死徒，那些姑娘们一夜之间消失大半。
　　“下地狱去吧！布莱克！”又一次袭击过后，一个拉文克劳男生在饭点当着全校的面恶狠狠骂道，“你全家都该下地狱！”
　　“放你……”詹姆斯正想骂人，猛然想起这一位在不久前的袭击中失去了身为傲罗的母亲，便强行忍了气，拉过身边脸色沉沉的西里斯，又招呼莱姆斯和彼得，“别理他，大脚板。月亮脸、虫尾巴，走了。”
　　“如果我是你的话，波特，我会离他远点。”那家伙却不依不饶，“小心被他卖给主子！”
　　“你算什么东西！”詹姆斯顿时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满头小卷毛似乎都竖了起来，“西里斯是我兄弟！他绝对、绝对、绝对！不会出卖我！”
　　西里斯忽然笑了，多日来全身的低气压似乎一下子被风吹开，露出久违的阳光：“走啦叉子。”
　　四个男生趾高气昂地走了过去，姑娘们注视着这一幕，辛西娅评论道：“如果当兄弟是门课……”
　　“詹姆斯一定能拿O。”多卡斯接道，“不过我们也不差。”她看着其他三个姑娘，大有你们敢说不试试的架势。
　　玛丽笑了下，给她拿了一个布丁，又问莉莉：“这个月你还和我们一起去霍格莫德吗？”
　　“为什么不？”
　　“也许你有其他选择呢？”玛丽向其他两人挤了挤眼。
　　自从三年级被辛西娅用游走球揍了一遍之后，詹姆斯似乎明白了什么，没两周就觍着脸邀请莉莉和他一起去霍格莫德。可想而知，他遭到了怎样惨烈的失败。
　　之后两年，他锲而不舍，屡败屡战，每一次霍格莫德之行都发出邀请，尽管每次都以失败告终，但他脸皮够厚，没一秒又满血复活，而且没有因此纠缠不休，也不会在背后诋毁。去年有些人觉得麻瓜出身的莉莉拒绝一个老牌魔法家族的子弟的追求十分不识好歹，说了不少恶毒的嘲讽，詹姆斯当即冲他动了手。姑娘们知道以后，都不由高看他一眼，对他试图拐走姐妹儿的行动，也多了些看好。
　　“好吧我承认，詹姆斯虽然有不少毛病，也是个不错的朋友。”莉莉耸了下肩，“但我也和他说明白了，现在不想恋爱。”
　　“可怜人。”多卡斯啧啧两声，又看了看表，“虽然有点早……我们也去图书馆吧。”
　　“你们去吧，我想找一下斯拉格霍恩教授。”辛西娅一边翻着手边的书一边说。
　　“你怎么了？”多卡斯皱了皱眉，“今年开学之后，就不怎么跟我们一起了。”
　　辛西娅愣了一下：“有吗？”
　　“有！”玛丽肯定道。
　　“前几年你连周末都要拉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和有求必应室。今年作业多了反而不怎么找我们。”莉莉侧了下头，语气里只有关切没有责备，“有什么难处吗？我们总会帮你的。”
　　“没什么，就是有点忙。”辛西娅愣了一下，“我在做一个东西，做好了的话会很有用，不过现在还在调试。”
　　“什么东西？”莉莉好奇。
　　“保密。”辛西娅神神秘秘道，“圣诞节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你在吊我们胃口？”多卡斯难以置信，“你记得我们是一个宿舍的吧？你这样我会忍不住翻你东西的！”
　　“随便，反正不在那。”
　　“那就在有求必应室！上个周末我见你进去过，直到晚饭才出来。”
　　辛西娅不置可否，三个姑娘的兴趣都涨了起来：“咒语？”“药物？”“是那两本书里的什么魔法？”
　　“你们随意猜，这样吧，在圣诞节前猜出来，我给你们做一次饭，可以随意点单。”
　　“你说的！”“好极了！”“成交！”姑娘们摩拳擦掌。
　　“一言为定。给个提示，是我们都能用上的东西。”
　　辛西娅抵达魔药教室的时候，斯拉格霍恩正在里面准备明天需要的魔药材料。
　　很多魔药材料不能用咒语处理，咒语中蕴含的魔力会对材料产生微妙的影响，从而导致魔药失败。因此他左手边有一大笼死老鼠，一只只割掉尾巴，然后切开腹部分离内脏。整个魔药教室里，都充斥着死老鼠的腥臭味。
　　“啊，辛西娅，申请材料吗？”胖乎乎的魔药教授露出和善的笑容，抬了一下血糊糊的手，“自己去拿吧。”
　　“实际上，我想请教您一件事。”辛西娅拖过一张凳子坐下，熟门熟路掏出小银刀，处理那一笼子的死老鼠。
　　“嗯？”
　　“狼毒药剂。”辛西娅有点不好意思，“预言家日报上说，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先生发明了狼毒药剂，想问问配方……我不会拿出去卖，就是……”
　　“我明白我明白。”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你们那个……卢本？”
　　“卢平。”
　　“好吧好吧，卢平，老实说我不太乐意让他来上学，但是邓布利多坚持……不管怎么说这对他是个好消息，我会写信问问达摩克利斯。”斯拉格霍恩露出一种得意的，享受的笑容，“你找我算找对人了。狼毒药剂成功，达摩克利斯成了大名人，也成了大忙人。但我敢说，我是他最喜欢的老师，他会给我这个面子。当然喽，他也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
　　辛西娅带着点礼貌的笑容听他絮叨，手下不停。
　　“我有一个俱乐部，你知道的吧。”斯拉格霍恩顿了顿，“就在星期六晚上有一次聚会，我希望你能来，还有你的好朋友莉莉伊万斯。可惜你们没来斯莱特林，优秀的人应该和优秀的人在一起。”
　　“我很荣幸，教授。”辛西娅笑了笑，“就像我们不可能进斯莱特林一样，我和莉莉在场，搞不好会破坏您的聚会。”
　　“乱讲！”斯拉格霍恩一向和善的胖脸沉了下来，“在我的俱乐部里，谁都不许说……那些事情。”
　　“明白啦。”辛西娅微笑，“我不会主动挑衅，但要是……您也别指望我忍着就是了。”
　　“年轻人就是火气大。”斯拉格霍恩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随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