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你卷王，我摆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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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响起翻箱倒柜的声音。
李易安和杜少陵不急着催南雲柒讲述谈判结果，他们贴心地腾出空间让某人先静静找点东西吃。
南雲柒吃完一盒班戟，又倒椰子汁解渴，祭天无数脑细胞的大脑需要糖分。
很明显，某只大白猫也是这个想法。
五条悟大力拉开茶室的大门，好似会社的股份没有他本人家族的参与所以维修经费不算账上一样。
他昂首阔步走进来，墨镜推到头顶，柔软的白发不羁竖起，又在镜框边缘垂下。像极了棕榈叶，明明视觉上给人以韧性尖锐，偏生握入手心时才发现长叶子会垂下不全是因为地心引力。
这只外表嚣张的大白猫走进来，轻车熟路，往南雲柒这边翻东西。
南雲柒递给他一盒冷藏大福，五条悟扯开就满满塞一嘴。
清透的湛蓝色眼睛浮着一层不屑，五条悟边嚼边抱怨不能仗着武力值平推障碍物。
他弯腰翻找茶柜里其他点心：“——和烂橘子一样，不能直接杀掉。”一发【茈】就能解决，为了表面和谐还要谈合作，他最讨厌这种弯弯绕绕。
五条悟干脆当个甩手掌柜，放心交给其他人做，尤其是怨种挚友夏油杰。
（独自面对堆积如山的文件夹，夏油杰：强颜欢笑.jpg）
五条悟还嘲讽“无明之王”的做派：“‘看’什么都敏锐，跟着个什么货色都瞧不清，恐怕已经站了队。”
南雲柒停止咬吸管，慢慢思索一下，道：“这倒没有。”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我们不用管他们内部是否有分歧，把这边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别的不多说，真打起来福地樱痴不会是五条悟的对手。反派费尽心机也无非是ban掉一只大白猫，他们这边还有一水儿的武力派和脑力派，飞龙骑脸，储备丰富。
要素齐全，妥妥的爽文男主配置，底牌层出不穷。不愧是她，天选之子！
南雲柒：叉腰，骄傲.jpg
若不是文件堆实在太多，也不能真的让夏油杰一个人承担他这个年纪不应承担的东西，南雲柒已经卷卷包袱准备提前过解甲归田的养老生活了。
一旁端着茶杯静静听着的李易安：“嗯......感觉这里没我的事，不缺我一个。你们慢慢收尾，我先走了。”
李易安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兜底，好歹是明面上做过登记的第一个超越者，她来这边走一趟也有“这群人我罩了”的意思。为此，她还特别贴心地帮忙解决了一部分文件，而不是占着个工位玩手机看报纸喝茶徒惹社畜怨念。
那些文件都归在杜少陵手下。杜少陵是他们当中罕有的老实人，做事认真积极，脾气温温吞吞，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池水，狠力投一块炸鱼的石头下去也会被无限包容，波纹荡漾一圈后又是照映别人的宁静和谐水潭。
诚然，他们这些人都是做事认真的典范，不必提对每一个手下病人负责的医生，典范到极致如诸葛已经成为了特务科数一数二的卷王。他卷到事必躬亲、事无巨细，令上司忧喜夹杂，令同事咬牙切齿，带起一股一往无前直通猝死的“不正之风”。
但杜少陵的认真不一样。他没有其他人掺杂私货的做风，从头到尾都很真诚，面面俱到做完本职工作还会接纳别人的合理请求，为其提供帮助，善始善终。在他身上，“水”的特性淋漓尽致。
南雲柒和五条悟聊天商定后续的时间里，杜少陵已经默默把他们需要的点心装盘，放上茶壶与瓷杯，又将托盘分份备在大理石桌子上，一会儿就可以顺便带去办公室分发给别人。
他甚至擦拭干净了台面上的污渍，又将垃圾桶的袋装垃圾分类堆放在待处理区。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杜少陵就是这样，在别人都没发现时就悄然做好细致入微的工作。具备硬实力，又适合作为组织里的轮轴，减少组织的运转摩擦，他几乎是放在哪里都可以良好融入的万金油。
夏油教主没有“英年早秃”，至少距离森鸥外的发际线大步后移程度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各种方面里多亏了杜少陵的帮辅。
早就约好了牌搭子，李易安下午要赶趟子回去继续打麻将。她看完杜少陵一系列男妈妈般充满慈爱和蔼的动作，掩唇轻咳一声。
临走，她洗干净茶杯，将其整齐放回了消毒碗柜里。
李易安一走，南雲柒插科打诨，推着杜少陵出茶室：“辛苦少陵先生了！我们吃完就去，剩下的垃圾我们也会收拾，您赶快去杰的办公室吧。”
看不下去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周围已经有一群乐子人，她都无法想象再来一个太白会是何种欺负老实人的景象。
回到茶室，南雲柒拎着五条悟收拾糕点屑。
五条悟嘀咕几声，就像一只大白猫，嗓子里憋出“呜呜”的长号抗议声。抗议无效，还是被两脚兽押着收拾自己搞出来的垃圾。
清洗完最后一点餐具，南雲柒码放进消毒柜。
消毒柜的蓝光常亮，表示会恒久处于运转。
鸡掰猫拆一次性点心盒子的声音在耳边窸窸窣窣，南雲柒把手自然搁在消毒柜旁边的桌板上。
她眼睫下敛，视线漫散，无神地瞧着消毒柜，竟是发起了呆。
道具卡到现在基本没有用处了，摞在背包里当摆件。地卡也逐渐退环境，除去汪老等适宜生活区的人物，其余曾经在新手期开荒的人权地卡都慢慢变成仓管。
南雲柒捏眉心。
数据膨胀未免太快了，难怪铃喵说过这是仅此一个且还未投入使用的内测版程序，发展到后期只有天卡能用，她为了大佬的登场还必须接着肝抽数。
真能干啊，子系统明明不是游戏，硬生生造出了一款游戏的通识毛病——公测时间越久，数据越膨胀。
子系统：[我膨胀我的程序，你拉跨你的乌托邦，我们都有美好的未来。]
不知道子系统是不是设置了关键词提醒，平时千呼万唤死活不出来，听到某些字词又格外“活泼”。
南雲柒被“活泼”的子系统一打岔，反而松一口气。
会有心思阴阳怪气，说明问题不大。
擂钵街以“积跬”会社为中心，就像一个甜心棒棒糖般圈圈展开延伸，它成为了外人口中的“乌托邦”。
原擂钵街普通人，现入住“乌托邦”的第一批居民们，口口相传这个代称。
“奇迹”在群体感知模糊下被他们遗忘。然而，过程被遗忘，结局却是不争的事实。
“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选贤与能，讲信修睦......”
一群孩子分队拜访居民们。两个孩子一组，拿着登记板，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认真。
有居民忍不住逗一逗来自“积跬”会社的孩子，问他们为什么要做登记，年龄尚小的孩子乖巧背诵哥哥姐姐叮嘱的课文。
“当他们问你为什么要做入住登记，不知道怎么回答时就背诵易安老师教的这篇课文。”敲门前，真嗣再提醒一遍妹妹咲乐。
咲乐重重点头，在心里又默背一遍《大同——大道之行也》。
调查问卷由大孩子领头，小孩子奇思妙想，家长补充完善而成。三人一组做入户登记和实地调查，每个茶楼的孩子都参与其中。家长们做好了防护措施就放手让他们去写这份课外作业。
一般情况下，人们对孩子会更友善，即使没有明显的和善表现，也不会展现过重的防备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大部分居民在看到“积跬”会社盖章的问卷后打消最后一丝戒备。能为异军突起还维护自己生活安宁的新兴力量贡献一份微不足道的力量，他们倍感荣幸。
同时，孩子们做这份课外作业时，也更好地融入当地，结合课本知识了解外面世界，且拉近了会社与普通人的距离。
真嗣记着易安老师和织田作的嘱托，担负哥哥和队长的责任，照顾妹妹咲乐和弟弟久作。
“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女孩声音清脆，如黄莺初啼。尽管她不解课文全意，只知大意，但俏生生背诵课文的模样让人不禁露出怜爱笑容。
站在她旁边的孩子也很可爱，圆形的小礼帽，准备春游般的舒适衣服，怀里还抱着一个玩偶，家长们把他打扮成了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他和怀里的玩偶相映成趣。
当乖巧的洋娃娃神色认真，双手递上一份问卷时，很多人都无法拒绝。
有婆婆奶奶辈的人还会慈祥地笑着，送几颗糖给久作。
“——是故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
“谁会听你们的洗脑啊？！”
当然，事情并不可能一直顺风顺水，总会有礁石阻拦溪流朝前涌动。
一个灰白色头发的男孩挡在门口，他背后还有一个粉头发的女孩。
男孩出言不逊：“‘积跬’会社又怎么样？仗着高级异能者在，圈养我们普通人。整个擂钵街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们又知道什么底层普通人的困难？！”
“白濑......”粉头发的女孩怯怯抓住男孩的衣角。
白濑用门板阻隔外面的三人，撕碎调查问卷，把纸片扔出门外，态度强硬：“这里原本就是‘羊’的地盘。”
“我，白濑，‘羊’的首领，不欢迎你们！”
“你们！”敬爱的长辈被人诋毁，梦野久作第一个生气。
若不是真嗣拦了一把，梦野久作肯定像火箭筒一样直直冲上去，推开门和白濑理论。
咲乐也很气愤，气到跺脚。
她年龄最小，对这些事半懂不懂，但并不影响她看出对方的敌意。
他们两两相敌对，还都是一男孩一女孩。
真嗣夹在中间，为难地挠脑袋。
他对他们没来由敌意的愤怒不遑多让，但他是大孩子，不能带弟弟妹妹随便起冲突。
“发生什么了？”中也的声音突然响起。
两边人都吓了一跳。
“中也哥哥！”
先惊后喜的两小只跑到中也旁边来告状。
真嗣端住大孩子的架子，矜持走到中也身边，但见到靠谱哥哥而亮晶晶的眼神暴露了他的依赖心。
中也依旧提早放学。今天侦探社没什么需要出外勤的事务，他惦记猎犬的长官来新建立不久的会社谈判，一放学就往擂钵街中心走，想尽早得知结果。
这一带都是普通人，他没用重力飞行赶路，走在宽敞的大路上也更能观察居民区的建设情况。
路过这里时，他无意看见梦野久作显眼的打扮，带着哥哥看弟弟表现的心态多停了一小会儿，没料到两方人会起冲突。
白濑见事不好，立刻要关门。
他小小年纪就在脏污的擂钵街摸爬滚打，能长到现在全凭趋利避害的本事。
矛盾还没解决，不能让他们逃避。
中也上前几步，轻松拦住门。
还用重力接住了一块为阻拦他再上前而飞来的石头。
“啊！”
扔出石头的柚杏惊恐后退一步。
她只是想吓一吓这个人，帮白赖关门，没想砸他们，石头猛地脱手飞过头。幸好没有砸中人，但是现在对方的脸色好吓人，她被吓到了。
如果石头没被重力控制，就会从中也身旁飞过去，几乎擦到咲乐头顶。
见对方四人脸色都变了，心虚的白濑先声夺人：“是你先挑衅我们组织。我作为‘羊’的首领，下属帮我斥退你们理所应当！”
“哈？首领？”中也及时制止石头，缓一口气，转头想狠狠教训教训这两个没轻没重的家伙，听到对方强调的名词，莫名其妙。
“对！我可是、可是‘羊’的首领。”白濑挺胸昂头，给自己营造声势。
红头发家伙是个异能者，不能得罪，但他还有下属，他不能在下属面前露怯。
“我们‘羊’是未成年自卫组织，要像羊一样羊角一致对外，保护成员。而我，我就是他们的首领。”
“那首领的职责是什么？”中也面无表情地问。
中也在家中的脾气公认最好，毕竟是个太宰治怎么造作都还能做搭档的存在，同样做过太宰治搭档而扳断过多支钢笔的国木田独步无数次敬佩中也的忍耐力。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忍受太宰治和五条悟叠加起来捣乱的猫毛乱飞局面，自己气到炸红光也能憋着气收拾残局。
但这不等于“重力使”沉着脸生气时的样子不骇人。
白濑就被中也这幅样子骇得后退一大步，发现自己胆怯后想迈回去，又不敢，只能色厉内荏道：“不就是支配下属做事，给下属撑腰吗？！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闻言，中也皱眉，脸色复杂，道：“有想法是好事，但是你的方向错了。”
“‘首领’这个词多用于非法乱纪组织或集团领头人。你们保护彼此的做法值得肯定，没有方向的胡乱抱团却影响了治安环境。”
“关你什么事？！”白濑大声吼道，用大分贝掩盖自己的恐慌。
中也对真嗣他们安抚性笑笑，拿走梦野久作手里的登记簿。
他打算亲自统计这栋房子的情况。
作者有话说
第81章 你卷王，我摆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