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香/ZS]蛊毒草》令伊颜

3、3

　　Zoro和Sanji彻底陷入冷战。

　　起先大家并未觉察，只觉气氛怪异许多。以三言争吵四言动武为模式的两人突然一言不发，使得整个场面有些怪异。试想，原本习惯了黄绿两只「你说什麽？！」「想打架啊！」诸如此类对白的草帽海贼团其他成员们突然听不见这样的话语，内心里还是多有几分疑惑。

　　唯一知晓内情的看样子就是依栏静默的狙击手，明明一脸知道始末的模样却要表现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如此打著寒战的拙劣演技早被精明的Nami女王一眼洞穿，叹了口气对船上唯一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Robin说：「看来诡异画面要持续几天了。」

　　黑发女子嫣笑不语，回头看了眼明明同处一空间非要强装视而不见的某两只。

　　Luffy大概只听见後半句，探出身体满脸委屈：「是不是以後吃不到肉了？！」

　　小鹿闻之大惊：「什麽？！吃不到肉了？！」

　　某铁皮人也一起凑热闹：「哈？是不是也没有可乐了？！」

　　Nami强忍被自家船员挑拨更甚的火气，只发挥三分之一的威力，一人一记爆栗。附加在挑事船长的橡皮身体上踩踏两脚，满目威严。

　　本来以为小打小闹几小时便和的无声战斗一直持续到Sunny抵达下一岛屿，Nami事先得到情报，岛上有固属的海军基地不宜多人行动。遂派两人下去采购必要食材，待记录指针一存满立即撤退。

　　所谓「两人」自然少不了身为船厨的Sanji，Nami和Robin对视而笑，船上最适合体力劳动当属那位闷骚剑士，现在这种时机倒是两人缓和的绝佳秘诀。说不定遭遇几个小海军更显患难见真情，谁知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打不响。金发厨师背著布袋推有手车，视线自动绕过正在护理刀具的剑士，对修船工努努嘴。

　　「喂！Franky！和我一起去！」

　　Franky收回掰於後脑的手臂下意识地瞥了原定候选人一眼，见其毫不在意便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手腕，跟上厨师的脚步。

　　「喂喂喂……」狙击手在无人处自言自语：「这下问题可麻烦了……」

　　Nami挑眉看Sanji与Franky相继跳下船，後者接下前者的手推车，转眼便消失在海岸线。同时也注意到一旁专心致志擦刀的剑士用力过猛，棉花里的水珠全部挤出，顺著刀刃缓慢淌流，心里不知这是护刀还是毁刀。

　　「Zoro，你又怎麽惹怒Sanji君了？」

　　剑士听见航海士的质问不屑抬眼，冷冷地回：「我惹怒他？是他自己莫名其妙！」

　　面对Zoro的嗤之以鼻，Nami隐约觉得事情没这麽简单。这两人以前从未闹成这麽严重，言谈举止之间不但盛有怒气，还有深深不屑。Zoro也就罢了，谁让他头脑一根筋不懂变通又闷骚的可以，不过Sanji这样就不正常了，毕竟在这艘船上，Sanji还是少数几个明白事理知道分寸的人。

　　到了傍晚，天边的红霞都给地平线吞噬，月亮越过千山万阻终於修得正果攀上天际。此时甲板的一头，剑士突然捂住腹部。

　　「啊！！！」小船医见状立即奔过去，眼睛在见到甲板上点点鲜红时骤然睁大：「Zoro你怎麽了？！」

　　循著Chopper惊慌失措的尖叫，大家都围拢过去，撞见眼前景象，不由大吃一惊。

　　好端端坐在甲板上睡觉的Zoro突然嘴角开始涌血，鲜红的血一滴一滴落下来，在甲板上形成一个个血红的小圈。剑士惊讶地看著自己手上的鲜血，根本就不明所以的样子。

　　「怎麽了？！怎麽突然吐血？」

　　「Zoro！喂！Zoro！」

　　「快急救！噢不！先止血！」

　　一瞬间甲板上乱作一团，连向来处变不惊的Robin也露出不安的神情。病症来的毫无预兆，没有人知道这一切发生的始末缘由。Chopper一把抓起Zoro的手臂悉心诊脉，脸上的惶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是满满疑惑。

　　「只是内脏轻微受损，没有大碍。」

　　小鹿诊断一出，大家皆松口气。Zoro依然是被震惊到的错愕表情，Usopp倒发觉这副苍白与昨晚Sanji的面色如出一辙。

　　「Zoro，你最近有没有吃什麽奇怪的东西。」

　　剑士微微摇头，他除了Sanji做的料理外，没有吃其他东西。

　　「那有没有突然的不适？比如胃疼肚子疼？」

　　剑士又摇头否认。

　　「现在有没有奇怪的感觉？」

　　Zoro没有点头亦没摇头，其实有。现在的胸口好疼，腹部的疼痛与之相比小巫见大巫。顶多像被人踹了一脚，而心脏却仿若鞭笞般火辣刺痛。

　　「这就奇怪了。」Chopper歪起脑袋搜寻头脑里读过的医书，Zoro突然吐血的症状未记载其中，属於个例。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因何而起，既没吃不干净的食物，也没有内脏发炎的征兆，难不成就坐在那里被海风吹吹就可致使全身血脉倒流？

　　又是一桩医学常理无法解释的现象，就像希鲁鲁克的绝症因为樱海而治愈一样。

　　其他人见Zoro大抵无碍，悬著的心也都落回来。小鹿留在Zoro身边做进一步观察，大家四散开去各自做回自己的事。月亮越挂越高云层越来越低，Chopper将煎好的药端来给Zoro服用，捏住杯子的小手未等送上，剑士突然睁大眼睛粗暴地推开他。

　　闻讯看过来的船员们对Zoro忽来的野蛮举动感到惊讶，还没等弄清状况，绿发男人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像被什麽东西撞飞出去，径直冲向船栏。

　　「砰」，剧烈一响过後，坚固的船栏被硬生生地撞碎。Zoro仰面飞出Sunny号，血从他口中喷溅而出。眼看著就要落入海里，Luffy关键时刻大吼一声，伸出橡皮手。

　　「Zoro！！！」

　　灵活的手臂揽住剑士的腰际，在坠入大海之前将人拉扯回来。大家都带著惊讶过度的目光愣愣地看著躺在甲板上的剑士，直到他慢慢撑起身体又吐了一大口血。

　　「呜哇！出事了出事了！」

　　「Zoro你怎麽样了？！」

　　「怎麽会变成这样？！难不成被诅咒了？！」

　　如果说刚才Sunny号一片混乱，那此刻就是乱得一团糟。

　　尚且冷静的Nami和Robin细细判断这一切的根由，Luffy和Usopp则绕著Zoro不停地打转，Chopper跪在地上再度摸上Zoro的脉搏，强迫颤抖的小蹄稳定下来。

　　「仍然是内脏被创。」

　　小鹿用冷静的声音宣读诊断结果：「其实这和平时战斗受的伤一样，都属於由外部撞击引起的轻微内伤。」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的疑惑更重。

　　「可是好端端的怎麽会受创伤？」

　　Nami问出关键性问题，船上的人无一人能够解答。

　　Zoro坐在甲板上，胸口仍有被重击过後的疼痛。只是心脏越发的疼痛盖过这些微不足道的痛楚，大脑也因此而逐渐清明起来。联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再合并一下线索。真相慢慢水落石出。

　　「臭厨子！」

　　Zoro低吼一声突然站直身体，骇了大家一跳。他并不理会也不做过多解释，霍然冲向船梯旁，差点撞在一堵墙上。待看清何物，大家异口同声地叫：「Franky？！」

　　惊叫的原因并非过点未归，而是他新增的满身伤痕。修船工看样子方才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打斗，蓝色的发梢毫无生气地耸拉下来，证明体内冷藏的可乐能量耗尽。铁皮制的身体凹陷数处，脸部有被击打的淤痕。

　　「怎麽浑身是伤？发生什麽事了？」船长敛起惯有的嬉皮笑脸，皱起眉头严肃地问。

　　Nami环视一周，发现少了那个金黄色身影。

　　「就你一人回来？Sanji君呢？」

　　Zoro早在看见Franky时就已退回甲板，面对夥伴们关切担心的注视，Franky缓缓地开口，声音带著愤怒的自责。

　　「他被海军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