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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雨雾 ...
今天陆凌消失,许漾第一个想到的是唐泽。
陆凌刚到江州那天是个阴天,明明是下午,却黑的像晚上。
许漾从外面回来,被唐泽和楚墨堵在一个巷口。
唐泽眼神阴戾手里把弄着一把小刀,刀面反着街边路灯的光。
街口有盏路灯在蚊虫的围绕下接触不良般忽闪着,苟延残喘。
周围没有什么人,硬刚肯定走不了。
唐泽说,老陈最近很不老实,又去找他们麻烦,不过没关系,反正唐纮的事还没算,到时候新账旧账他会一起讨回来。
许漾安静地听他放完屁,回应是一声冷笑。
楚墨靠在爬满青苔的墙上,戏谑地说:“听说陆凌来江州了,你们见过了吗?事情真是越发有趣了呢。”
“他倒是很冷静,跟他妈死那天一样冷静。”
到底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明明已经走了出去,可在听到唐泽这么一句后,许漾还是折了回来,赤手空拳,不顾一切打过去,像是可以搏到什么。
终究还是个从小被沈思榆娇生惯养出来的少爷,送了唐泽一拳后,他又被唐泽反手擒住了手腕,绕着抵在自己背后。
“小子,你他妈找死呢?”唐泽抹了把嘴角的血,笑得阴冷,就着怒火扇了许漾一巴掌,许漾那一巴掌下了死手,他也同样。
许漾被打得头脑发昏,唐泽又掏了刀,想到他爸是警察,唐泽避开了大动脉,朝许漾腕侧划去。
伤口不长,但很深,涌出一股股的血来。
许漾忽然感觉很冷。
*** ***
许漾拦了辆出租车,东隅街地处旅游规划区,又靠近市中心,比江州大学好打车。
司机是个圆脸的中年大叔,笑起来很和善,一开始还试图和许漾搭讪,但许漾没精力搭理,他也有些尴尬,便闭了嘴。
车窗没关严,风夹杂着雨发疯似的涌进来,扑得脸生疼,车窗外大雨瓢泼,涌进来的那股冷意渐渐和记忆里那次重叠。
“帮我警告警告陈和阳。”是唐泽最后的一句话。
许漾最后当然没跟老陈讲这事,自己回家上了药,又叫碰巧撞见的林之夏别说出去,又一次的,自己一个人扛了下来。
槐门路比东隅街偏僻的多,很久之前江州公安局的家属大院就在这里,只是近年来江州经济飞速发展,连带家属大院的槐门路一带都重新拆迁规划。只是可笑的是,因为拆迁事故,当家属大院搬空的时候,槐门路的规划也作罢了。现在的槐门路是江州最混乱的地方,一天三单挑,三天一群架,妖孽横行,根本没法从人行道上走,天气好的时候,从这过都是拉客的,当然,拉的也不是什么好客。
许漾从众多低矮破旧的楼房里找到一家酒吧,进了门发现一楼大厅根本没人,于是他就顺着楼梯到了地下室。
楼梯转角处站着两个人,一个靠墙,一个靠着楼梯扶手抽烟。这里空气极不流通,呛得许漾咳嗽起来。
两人听到声音直起身。
“你干什么的?”靠墙的是个黄毛,两只膀子纹成了动物园,看不出是猫是狗。“停下,停下,这里不让乱进。”
许漾没有停下,黄毛有些慌了,声音一声比一声炸,叫的人很不舒服。
靠在栏杆上那人也意识到许漾不是普通来避雨的,于是把烟头扔地上踩灭,转而提起了地上的一根铁棒。
他看到许漾的那一瞬楞了一下,警察的儿子直接干似乎不太合适。
“你去叫楚姐。”他转头跟黄毛说。
黄毛转身下楼,嘴里骂着国粹。
“怎么?来找事?”铁棍男问。
“找人。”
“你来这种地方找谁?”他问。
“陆凌。”许漾也没瞒他,只是懒得多说话。
他忽然激动起来:“找谁?陆凌?你他妈可真牛逼,你知道……”
“许漾弟弟。”他的话被打断,“你怎么站在这?进来啊!”楚墨右手拿着一支烟,左手撩起酒红色长发别在耳后,上楼的时候,左边肩上的小吊带滑落下来,她把手搭在“许漾肩上,几乎是半拥着他,把烟换到左手,又用右手把吊带拉上去了。
劣质的香水味和烟味混杂在一起,许漾扭过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同时情绪上的作用让他一阵恶心。
楚墨脸上妖媚的笑瞬间消失,“是谁这么不长眼?把你堵在这啊?”她转头看向铁棍男,后者居然向墙角退了一下,“嗯?弟弟,是不是他?”他看着许漾,把猩红的烟头嗯在了铁棍男露出的肩上。铁棍男烫出了一身冷汗,但没敢叫出声。
“我来找陆凌。”许漾说。
“好,我带你去。”她又笑起来,“走啊。”
许漾先下的楼,她跟在后面,走前,她贴在铁棍男耳边说:“不会说话,就把舌头割了,怎么样?”说着又笑了。
没人敢笑回去。
整个酒吧不出所料的乌烟瘴气,五颜六色的鸡窝头,耳钉鼻环,胳膊上左青龙右白虎,各形各色的社会青年围聚在一起。
出了大厅就是一条长廊,长廊两边是各色包间。楚墨带着他到了最深处一间的门口。
门口守门的是个奶奶灰,正吸溜着泡面,她见楚墨回来了,慌忙让路,汤汁溅出纸碗,直扑许漾。
许漾伸手挡了一下,又迅速躲了一下,但还是溅了零星几滴在手上,他不满地啧了一声,表情相当嫌弃。
一直到进门,他都在用纸擦手,好像真得溅了多少似的。
包间里灯光很暗,屏幕上正放着歌,但被摁了静音,画面无声地张牙舞爪。
明明天很冷,可是陆凌却只穿了一件黑色T裇,他弯着腰,双手支在玻璃茶几上,和对面的人对质着。皮囊下张扬的灵魂也无声地张牙舞爪。
即便灯光柔和,他的侧脸依旧棱角分明,明明离得还远,可许漾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神情冷而锋利。
唐泽坐在陆凌对面,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左脸上有一条极长的刀疤,一个右手少了一根手指,他们许漾都是认识的,一个叫刀疤,一个叫木笙。
就是这间屋里的人,
他们四个,和唐纮。
杀了他妈。
玻璃杯落地破碎刺耳的声音,烟草刺鼻的气味,纹身,耳钉,鼻环,脏话,威胁,哀求,或者只是无力的哭声,回忆漫灌上来,许漾浑身的气息都乱了。整个身子都在跟着颤抖。
***
过了许久,唐泽避开陆凌的目光看向许漾:“你来干什么?找事么?”
许漾一度觉得很可笑,这已经是他今天第二次听到这样的愚蠢问题了,他们这群人可怜又可笑,心里的丑恶和大脑的愚蠢成正比,这大概也是老陈曾经对他们一次又一次容忍的原因,最后把沈思榆逼着跳下了六楼。
“阿姨让我接你回去。”许漾掠过了唐泽,没有再多言,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做什么。
陆凌起身,看着这个比自己矮半个头的男生,大概也是不想别人牵扯其中,他答应得很干脆:好,走。”
“想去哪?”刀疤拿着一把匕首拦在他们面前,他的目光一直在许漾露出的白皙的脖颈处游走。许漾的手指攥得很紧,更显得指节苍白,头脑已经不是很清醒。
唐泽起身,一只手搭在刀疤手上,让他把刀放下,“你最好还是考虑一下,五年前的事大家都参与了,如果真的有报应,谁也逃不掉对吧?”他这话是对陆凌说的。
“报应?好,我等着。”陆凌皮笑肉不笑。
出了包间,许漾走在前面,他胸腔里像闷了一股浊气,浑身的关节都跟着隐隐作痛。
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陆凌没跟上来,回过头,才发现,那位病得不轻的正在欣赏自己满手的血。
殷红的血一直顺着他手指流向掌心,因为皮肤白的缘故,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他们打你了?”许漾问。
“没事,发生了点小争执。”陆凌放下手,明显没有再说下去的打算。
许漾看着对面的人,“没事”是他认识他这几天里说过最多的话。
他掠过陆凌,走向还在吃泡面的奶奶灰,“泡面用的开水哪倒的?”
奶奶灰不吭声。
“嗯?说话啊?”他的声音比平时冷的多,即便刚认识不久,陆凌也能感受到他此时心情很差。
许漾没有再说话,低头玩着手里的小刀,那是他临出门前在林家鞋柜里捞的,大概是陆雪梅拆快递用的,因为老林和林之夏只会用菜刀砍。
他手指修长,锋利的刀刃飞快地在他手里穿梭着,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奶奶灰那一头奶奶灰削下来。
奶奶灰怂了,从一个包间里提出了开水。
许漾走向吧台,找了一个放冰用的小铁桶,把桶里的冰全倒在了长廊口连接大厅的地方。
陆凌:“……”这倒霉孩子。
他表情相当糟心地看着许漾把水壶里还是滚烫的水倒进铁桶。“你要干什么?给我消毒?不是,这是开水啊!你烫死猪呢?”他的右眼皮都跟着跳了起来。
然后许漾又从包里掏出一瓶不明物倒了进去。
“这又是什么?”陆凌问。
“连二亚硫酸钠。”
陆凌表情更糟心了“不是,你倒那玩意干嘛?你有病啊?”
奶奶灰一脸问号:“那是什么?也是消毒的?”
陆凌被这蠢话问的想当场切腹自尽“不是,你别倒了,这会有反应的。”
许漾提着桶踹开了包间的门,里面的人同样一脸问号,他把桶放在中间的茶几上,笑得阴惨惨的:“送你们,不谢。”
水是开水,滚烫的那种,更要命的是,包间里的四个人都想知道水里有什么,所以把头凑过去了。
许漾把门关上,一脸淡定地往外走,陆凌收拾好情绪,同样一脸淡定。
他们一脸淡定地上了楼,铁棍男还守在那里,表情不悦地盯着他们,许漾很淡定,陆凌比他们还淡定。
紧随其后的是一阵惨叫,没错,连二亚硫酸钠加水会发生反应,而且相当剧烈,剧烈到炸了。
字面意义上的炸了。
天女散开水。
酒吧包间隔音一向很好,但那是惨叫,奶奶灰吓得泡面翻了,赶紧开门:画面太美,不忍直视。
他赶紧去追人,跑到长廊口的时候,被一地的冰水摔了个狗吃屎。
奶奶灰:“……”哪来的倒霉孩子乱倒水!
许漾和陆凌一脸淡定地走出酒吧,刚一出门,见四下无人,月黑风高,陆凌抓起许漾的手就跑。
许漾愣了一瞬,陆凌的手没有想象中的冷,甚至有一丝余温,顺着指尖一点一点传上来,融化他浑身的冰冷。
但这时候没人会想这么多,他们只是迎着雨竭尽全力地跑,好像跑快一点,就可以穿过迷惘彷徨。
雨依旧很大,街边的树被吹得倾斜,落叶乱舞,周围都是白色,远处的天边又是极深的黑色。
那天,檐外大雨瓢泼,檐下少年奔跑。
雨点模糊了他们的轮廓,他们在雨中牵手。
因为是十八岁以下不可以富强民主文明和谐,但原文剧情需要,所以年龄这块咋们随机应变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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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雨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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