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若出其里》楠舒

3、星汉灿烂

　　临近正旦，圣上还是点了点凌不疑应该回趟城阳候府的。
　　最终凌不疑还是回了一趟侯府，不过热闹的场面随着他的到来却陷入了僵局中。
　　“子晟啊，你回来的刚好，裕昌郡主听闻你今日会回来吃饭，特意过来跟你一起。”坐在凌益身边的淳于氏开声。
　　“圣上说，改回来跟阿父阿母一起守岁，敢问侯爷，我阿母呢？这顿饭，我看也没必要吃了在下告辞。”
　　“十一郎，你等等…”见凌不疑要走裕昌郡主起身开口。
　　“郡主，在下要寻的新妇，是一眼看到就想跟她一生一世，若寻不到，在下宁愿不娶。”
　　“子晟，你难得回来一趟，就要这般吗？”
　　“侯爷，在下的婚事由自己做主，劳烦您不必挂心。”
　　凌不疑从侯府出来去了母亲生前所在的杏花别院，下人见他过来这才张罗着挂灯笼。
　　“少主公，新来的几个不知规矩，挂上灯笼吓着女君…”
　　望向两位副将手上的灯笼，“等等…”凌不疑注意到许尽忠铺子里的灯笼底部都有铁皮固定，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他和幕后之人接头的线索。
　　“少主公，这上元节的灯笼都是成双成对的。”
　　这更加证实了凌不疑的猜测，决定亲自去等会查找线索。似乎听到什么声响，拿起弓向那处射去。“十一郎，我是…我是见你在候府没吃，拿了些吃食过来。”
　　“郡主，刚才在席上在下已经说明了，天色已晚，郡主请回吧。”
　　可郡主依旧不肯放弃，“十一郎，上元节那日，我在灯会等你。”

　　程家
　　程姎本是个不争不抢之人，身边伺候的老嬷嬷提醒她要学会巩固自己在程家的地位，程老太太本就重男轻女，现在二房又没落了，如果她不争取就永无出头之日了。“傅母，您别再说了。我觉得大伯母待我比嫋嫋还要好，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的，莫要再提起这些话了。”老嬷嬷见她听不进去，于是暗中叮嘱她的侍女菖蒲，要她为程姎立威，不能让程少商越过了程姎去。
　　这天，程颂给程少商送来了记录战场生活的书简，“嫋嫋，你这书案怎么这么小，还是小孩子用的。”
　　“是啊，阿父阿母在外征战，他们怎么能这般对你。”程颂在一边附言。
　　“我那，还有一副书案，还是当年大兄送与我的，我这就让人送过来。”
　　“三兄莫急，我让莲房过去取就行。”莲房奉命去取书案，不想半途中被菖蒲带人拦截，将书案送到了程姎的房间。
　　“这是怎么回事？”程姝刚想去少商院子，就遇到这回事。“小娘子，这书案是三公子要送我家女公子的，这菖蒲非说是送三娘子的，这…”莲房像是找到救命稻草。
　　“小娘子，莫要听莲房胡说，是三公子要送我家小姐。”菖蒲也不把程姝放在眼里。莲房要将书案要回来，可恨菖蒲竟然叫来了自己的小姐妹对着她拳打脚踢，亳不留神也将程姝推倒。“女公子，女公子，你没事吧？”
　　奸诈的老嬷嬷竟然故意将萧元漪引来看到这一幕，菖蒲见状假装晕倒，这让莲房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这莲房去个书案怎么这么久，怕不是在路上看到什么吃食绊住了脚？”
　　“这婠婠也是，先前还跟我说，晚些时候待着惊喜过来，这么久了，人影也没瞧见一个？”程少宫也道。
　　很快，萧元漪就派人将程少商和程姎都叫了过去，程颂和程少宫也跟了过去。
　　一踏进厅堂，就看见程姝包扎的手腕，“婠婠，你这手是怎么了？”
　　“怎么了，你给我跪下。”萧元漪严声呵道。
　　老嬷嬷见状先声夺人，“女君，今日这事我看是这莲房仗着四娘子的事，恃强凌弱抢夺我家女公子的书案，可怜我这女公子没有四娘子上有兄长母亲疼爱的。”
　　“你这老媪在胡说些什么，这书案是我送给嫋嫋的，阿母，今日我跟兄长去到嫋嫋院里才发现原来，嫋嫋的书案还是小孩子用的，况且我送的书案是有有麒麟首，还是大兄当年送与我的。”
　　老嬷嬷一听就知道情势不妙，于是改口说“或许，或许是这莲房故意炫耀，菖蒲是看不过三娘子受委屈才会抢走。”
　　程颂和程少宫听到这话忍不住了，要把菖蒲叫进来问话。
　　菖蒲被抬进来还假装昏迷，萧元漪递了一个眼神给青苁，眼看着青苁的脚就要踩到菖蒲的脸上，菖蒲马上就醒过来了。菖蒲在老嬷嬷的示意下所说的话也是真假掺半，还将程姎的另一个侍女也推出来作证。
　　其实事情到了这一步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程姎主动站出来承认错误，“大伯母，今日之事都怪姎姎没有管束好下边人，才和嫋嫋起了冲突，还害的婠婠受着无妄之灾，是姎姎的错。”
　　但萧元漪却说这件事情两家婢女都有错，最有错的是莲房，谁让她要炫耀的。除此以外，萧元漪还温言安慰程姎，这让程少商难过极了。
　　程少商苦笑一声，“今日之事当真讽刺，莲房听命于自己并无错处，你先行回去。”“是。”
　　莲房离开后，程少商接连问了菖蒲好几个问题，每个问题都直指问题核心，并且当面指出有人私下挑唆二房与其他兄妹的关系，试图离间程家，难道这是葛氏交给他们的嘛。
　　老嬷嬷一听赶紧否认，“三娘子就是因为没有兄弟撑腰才会被欺负的。”
　　桑舜华听不下去了，“你这老媪妄议主家是非，再说这三娘子哪里受欺负了，我家婠婠受你这老媪惹的事，我还没跟你算清楚呢。”
　　程少商质问老嬷嬷，“你这是否想要离间程家骨肉至亲呢？”
　　萧元漪听后赶紧阻止，“忤逆。”
　　程家兄弟和程姝都听不下去了，赶紧起身，“大伯母，要知道忤逆可是大罪啊！”但萧元漪话已经说出去，想后悔也来不及了。程少商如今也豁出去了，“大家只看到兄长偏爱自己，却不想是因为我阿母先偏心堂姊。”萧元漪气的不行，程少宫却赞同程少商的说法，气的萧元漪将怒火发到儿子的身上，“都是你的错，你怎不知道同时送出两张书案，那就没这档子事了。”
　　程少商见，“三兄并没有错，他送给我书案是因为我的书案不合适，而堂姊该有的都有的，该学的也都学了，而我才是最需要的人。阿母此举，不过是以公平之名行不平之事。”
　　萧元漪气的当场就要请出家法，程家兄长和程姝都站出来求饶，婠婠立马给自己阿母使了个眼色，桑舜华见状假装肚子疼将萧元漪拉走了。
　　桑舜华也觉得萧元漪此举对程少商不公平，“我也承认自己并不是真心想要惩罚嫋嫋，纵使那老媪有错，私下在慢慢发落即可，可她寸步不让，话赶话就到了那里。如今这件事情弄得难以收场。”
　　桑舜华让她放心交给自己。“都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在惹上病来该如何是好啊。”
　　“阿母。”程姝挽上自己阿母的手。“三叔母。”
　　“嫋嫋，以后有什么想要的就来找三叔母，找婠婠也可，莫要再与自己阿母置气了。”
　　“是，三叔母，嫋嫋想在上元节时去看灯会，可以吗？”桑舜华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