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山不厌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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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武刚回都城就被刺杀，好在凌不疑及时出现，不成想对方竟然使用了暗器，为了保护凌不疑，韩武被暗器打中。
临死之前，“少主…少主公，属下这次查询到了当年…当年幸存的医士，当时…当时被瘴气毒害的士兵其实身上都是伤口，也就是说是有人…有人杀人灭口。”
韩武这一趟本想着低调行事，却不想还是暴露了行踪，这才遭了别人的暗算。不过凌不疑却发现这些人刺杀时运用的阵型是军中所用，而且暗器的针管中有毒液，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的，说不定也来自军中。
“少主公，属下觉得仅凭着这些线索找到背后之人很困难。”
“当年，小越侯不惜杀了自己的人嫁祸给瘴气，然后以此为由拖延老乾安王的援救，当年孤城城破就是小越侯所为。不过现在韩武已经暴露，接下来我们只能秘密查探。”
“是。”
文帝得知凌不疑受伤派出医馆上门诊治，可是凌不疑坚决不见。文帝为了此事焦急不已，在越妃的寝殿中走来走去。越妃见状劝说，“陛下放心，这子晟心里会有数的。”
“这子晟谎称自己是骑马摔伤的，可是他自从骑马就没有摔过，说不定是为了程姝摔得，不过担心我责骂程姝才撒谎。”
“陛下，这也很正常，年轻的时候谁不是这样呢。”
文帝为凌不疑叫屈，“朕倒觉得子晟处处为那程姝着想，可是这程姝却一点回应都没有，更别提上门去探望关心了。”越妃说起文帝年轻时候的趣事，说凌不疑受伤了就应该让程小娘子知道才行。
文帝一听恍然大悟，决定明天宣凌不疑和程姝到宫中面圣。
次日，程姝刚到宫中就被三公主拦住，“哟，这不是狐媚惑主的程家女娘吗，我瞧着你也配不上凌不疑啊。”
程姝还没有来得及反驳，凌不疑就从后面过来了，“三公主这是说了我家婠婠什么？”说完走到程姝身边牵起她的手。
三公主仗着小时候与凌不疑一起长大的情分，“子晟，这程姝根本配不上…”
凌不疑当即就打断了三公主，“三公主，可当真忘恩负义，当年得到我的帮助如今却来欺负我的未来新妇，要是当年我知道三公主如此敛财丢陛下的脸，我说什么都不会救得。”
“你…我只是心疼你。”
“程姝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此生非她不娶。”凌不疑拉着程姝离开，程姝担心他的伤势加重，这让凌不疑很是疑惑，明明昨日还对他冷言冷语 ，今日就对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凌…子晟，我们好歹是未婚夫妻，要是圣上知道我对你照顾不周肯定会生气的。”
“婠婠，不管你如何对待我，我都不可能放你离开我身边的。”
“凌将军，说实话，你在我心里就像高高在上的佛像，如今我就要和你一起生活，难道还不允许自己有犹豫的时间吗？”
凌不疑笑了笑，“婠婠如果想要退婚就去找圣上，反正我这辈子就认准了你，不论如何我都不会退婚的。”
“放心吧，凌子晟，我也不会退婚，这段时间想起了很多和你相处的片段，我觉得你对我是真的好，我只是心里有些凌乱，才会质疑你的用心，如果再抗拒，我岂不是就有点铁石心肠了。”
凌不疑牵起她的双手，“婠婠，我将你视为我的妻子，往日我的一切都将是你的，我也会一直护着你，也绝不会压迫你，你随时可以去白鹿山看望你外大父，如无军务在身，我也可以同你一起。”
“那看你表现。”程姝也回握了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大殿之上，“程家小娘子，你准备如何成为子晟的妻子啊？”
就在这时候，凌不疑又来了，直接跪在程姝的身边，“陛下，臣也想听听您要问我未来新妇什么？”
“哎呀，子晟你这腿伤还没好，坐下说坐下说。”
“回陛下，子晟是武将出身，想来也不喜欢那些高学问的女娘，我从小在白鹿山听学，不敢说聪明伶俐，但也自诩有些小才在身。”
“朕知晓你师从白鹿山山主，但是婚后你代表的就是子晟的脸面，这宫中的规矩你还是要学的，朕特意准许你进宫由皇后教导。”程姝望向凌不疑，身边人一下子就知晓了她的意思，“陛下，程季夫人已归家，婠婠也不愿与家人分开，臣可以每日亲自接送。”看到两人如此亲密，帝后都高兴不已。
“陛下，臣女有一事想要状告一人。”
“程小娘子，我们才见了三面，你这就要告御状。”
“陛下，您是子晟的长辈，将来也会说臣女的长辈，向长辈告小儿女的状，想要长辈评个理。”
“好好好，你说你说。”
“陛下，臣女要状告车骑将军之女王伶，她在安成君婚席上言语侮辱我，这样不就是在变相侮辱陛下和子晟吗？”
“这只不过是小儿女的口角罢了。”
程姝也不否认，“陛下待子晟如亲子，那就如同自己的长辈，我被人羞辱肯定要找家长，再说帝王之家哪有家事，我这样做才是大事化小。”
文帝一听觉得有道理，当即让人去王家传旨，要好好的教训王姈一通。
皇后带着程姝来到长秋宫，将自己为她准备的各项器物一一介绍清楚，“婠婠，我可以也这般叫你吗？”
“皇后娘娘，可以的。”
“婠婠，你日后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告诉我，我来添置。”程姝见皇后准备的事无巨细，不仅每件东西都准备的极好，还考虑到自己的喜好，“皇后娘娘 ，婠婠有些不明白您为何如此偏爱我，就拿今天告状一事来说，我应该是给您添了麻烦，为何您不计前嫌反而处处照顾自己，难道仅仅是因为喜欢凌不疑而爱屋及乌吗？”
“予偏爱你并不仅仅是因为子晟，是予观你能保够持一颗善良纯净的心灵，如何能够不让我喜欢。”
从长秋宫出来，凌不疑陪着程姝出宫。“子晟皇后真的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你今日告状一是为了摆脱王伶日后的纠缠，但更多的是试探帝后的心思，看他们是否真的会善待你吧。”
“婠婠，我希望你不要拿自己去冒险，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的。”
“今日我才知，你从小在长秋宫长大，可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却不知。”
凌不疑拉着程姝跑到了城墙之上，他指着远方的万家灯火，“我小时候就很喜欢在这里看万家灯火，那时候的我总想着如果有一盏莹莹之光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就好了。”
程姝觉得这是个很简单的事情，可对于凌不疑来说却是奢侈的愿望。“长大之后，我便从军历练，为的也就是守护这背后的万家灯火。”
程姝望着凌不疑，“如今你就是我眼中最亮的那盏灯。”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巡逻的士兵经过，“你们刚刚是否看到什么？”大家赶紧否认。凌不疑直接搂过程姝，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吻，吓得巡逻的人落荒而逃。
回到程家后，程姝因为凌不疑的亲吻面红耳赤。这一夜，程姝翻来覆去睡不着，等到睡着的时间已经快要天亮了。
辰时刚到，程姝就被连翘从被窝中挖了出来。“连翘，这才几更啊？”
“女公子，凌将军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您今日便要入宫去学习。”
凌不疑带着手下护送程姝进宫，属下睡眼朦胧，不明白凌不疑为何这么早就要起来，好在有人看的明白，凌不疑分明就是不舍得自己新妇受委屈。
程姝自小在白鹿山将养，书上知识已然知晓，宫中规矩礼仪也一学就会。一时间，与皇后的关系空前融洽。
这天，程姝正在给皇后开背的时候，文修君带着王伶不管不顾的闯了进来。“这就是子晟新妇吧，小门小户的，我看果真配不上十一郎。”
程姝正准备反击的时候被皇后拦下了，“婠婠劳你带着阿伶下去，来人，关闭殿门，我与文修君有要事要商。”
“皇后，吾此次前来是想要你给吾弟寿春铸币权。”皇后自称不管朝堂之上的事情，文修君听后勃然大怒。“宣神谙，你忘恩负义，当初你阿父过世之后，母女姐弟皆来投靠我阿父，我好吃好喝的都分你一半，最后我阿父还把你嫁给了陛下，你如今有的一切都是我乾安王府给的。”
程姝听着文修君越说越离谱，当即就推门进去，不想正好看到文修君向皇后扔东西，“皇后，小心。”
“婠婠，你的手…”
文修君见状又将炮火对准程姝，皇后和程姝一样粗鄙不堪，“文修君，到这般时候了，还不知为何皇后要关闭殿门吗？您刚才那些话，传出去怕莫是要祸及族人。话已至此，连我这乡野女娘都知施恩不图回报，当年老乾安王救济自己姊妹时也没想过要何回报吧，再说当年我想将我家皇后嫁与陛下 也是未成想陛下能登九五至尊。”
“你胡说，我外大父与陛下同宗…”
“你自己嫁不了，如今倒拿此来怨我家皇后。”
文修君见状更加生气，“若不是我乾安王一族，当今的皇位到底是谁的还有未可知呢？”
文修君的话语被凌不疑和文帝听到，凌不疑立马关切的询问程姝的伤势。皇后有心将这件事情遮掩过去，可是皇上却不依不饶，这些年来文修君越发猖狂了，“朕倒是想让文修君自己说说，皇后有什么对不住乾安王府的地方，小乾安王要铸币权为何不让车骑将军在朝堂之上上奏？”
文修君自知理亏，凌不疑趁机给了她两个选择，“文修君要么跟着我离宫，要么是留下来继续听训，您自己选择。”
晚上在送程姝回去的路上，“婠婠，你如今在宫里学规矩，莫要插手宫中的事情，就像今天如果你不冲出去，文修君也不敢太过放肆，她只会卸了力道让那烛台往别处去，也不会伤到你的手。”
“我在白鹿山野惯了，纵使非我熟络之人被伤害，我也会出声出手，我是不懂你们这些权贵之人的弯弯绕绕，可是皇后一直那么照顾我，又处处对文修君示弱，于情于理，我怎么忍心不保护她。”
“婠婠，宫中之人并非她你看到的那般柔弱。”
“可皇后受欺负的时候你和陛下又在哪里，难道自身强大就不需要保护了吗？”
凌不疑反问她这么强大是否也不需要自己的保护，程姝正准备反驳，程家已经到了。临分别的时候，凌不疑突然叫住了她，“程姝，我喜欢的是你无拘无束的样子，也喜欢你在骅县时看向我至真至纯的眼神，我这个人一旦交付就不会收回，不过如果这个人不能同样的交付真心给我，我情愿将真心收回。”程姝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凌不疑就转身离开了。
次日，程姝出门并未看到凌不疑前来，这让她非常失落。“女公子在看什么？”
“我只在等阿母是否有话交代我。”
“女公子本身就受山主教导 如今又有皇后教导夫人觉得自己可以少费点心了。”
“既如此，那走吧。”
程姝独自一个人前往长秋宫，不想竟然遇到了三公主。三公主难得看到程姝落单，“臣女见过三公主。”
“我让你起来了吗？怎么这般规矩都不懂，可白在皇后那学了这么些时日。”三公主趁机以不守宫中礼仪对她实施了处罚。
程姝面对三公主的处罚坚决不低头，三公主对此也不在乎，“好啊，那就要打到让凌不疑心疼为止。”好在太子妃及时出现，以皇后需要她去帮忙操持为由带走了她。
太子妃将程姝带回了东宫，并且贴心的为她冰敷伤口。“程娘子放宽心，皇后和凌将军知道此事后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我倒不想让凌不疑知道，他从小在宫中长大，我也想独自经历他所经历的一切，知道他到底是怎么生活的。”
与此同时，太子殿下正在劝说凌不疑，“子晟，可不要因为阿伶的事情针对王将军，你们都是吾的左膀右臂，希望你们能够和谐相处。”
“殿下，子晟只是对事不对人，王将军能力不足德不配位，更有东宫侍卫统领也是太子妃母家的人，整日吃喝玩笑迟早会拖累你的。”可惜太子根本就听不进去，凌不疑只好以自己还有事为由准备先行离去。“子晟，程家娘子正在东宫，要不同吾一块过去吧。”凌不疑一听只好跟着太子去了东宫。
因为马上就是节气了，太子妃指挥宫人给人送礼，程姝感叹做太子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太子妃就此说起了凌不疑的事情，“凌将军小时候也不是很受喜欢，如今三公主喜欢他无非是因为他有权有势了。小时候的凌将军总喜欢拉着宫女内侍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每逢节气的时候他都喜欢站在灯火阑珊处，看着万家灯火出神。”
程姝听得心疼极了，“我以后要在宫中生活，尤其是作为凌不疑的新妇，我想要体会凌不疑的生活，体会他那时候的心里。”
两人正说着的时候，太子和凌不疑进来了，凌不疑想牵眼前人的手，“嘶。”程姝的伤口有些疼。“殿下，臣与程姝有事要交代，先走一步了。”
到了无人之处，“你怎么又受伤了？”
“凌将军为何又要来找我？”
“是你出现在我的眼前，并不是我主动去找她的。”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程姝作势要走，凌不疑一把将她抱到栏杆上，“就算你不说我也可以查出来。”
程姝说起了凌不疑小时候的生活，凌不疑再次提醒她不要牵扯进宫中，“如果不涉及到权势自然所有人都是慈眉善目的，但有了利益的牵扯就说不定了。”
“你总让我置身事外，可是你就在这宫中，我作为你的新妇怎么可能撇的干净。所以我必须学着适应宫中生活，去经历你所经历的一切，我想去探索自己的郎婿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凌不疑笑了笑，“所以，你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为了我？”
“才不是，你少对号入座了。”凌不疑高兴不已，“你就去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会保护好你的。”
三公主和小越侯联手给小乾安王下了套，只要等着寿春的□□出现，三公主就可以在分地使用，就算最后事发也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
三公主手头宽裕起来，给越妃送去新打的金钗，但越妃根本就没有放在眼中，“你可不要因为这些俗物伤了越氏颜面。”
三公主忍不住抱怨，“母妃，这长秋宫克勤克俭，为何也要我们效仿？”
越妃听后狠狠的将她训斥了一通，“陛下皇后此举是为了给天下做榜样，我是真心后悔当初把你交给舅母抚养，现在不仅没有脑子还一股商人的俗气。”
三公主不服气，越妃打发她去参加祭拜霍将军的家宴，临走的时候还特意让她换上素色的衣服，这让三公主很不服气。
今天是霍将军的忌日，皇上因此情绪低落。就在家宴刚刚开始，汝阳王妃就不请自来了。汝阳王妃并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这就是子晟新妇吧，程氏，我且问你，你是如何将我我家裕昌逼到道观清修去了的。”
“汝阳王妃慎言，我们的婚姻是皇上亲自定下的，是经过双亲同意的。”
“双亲？我且问你，程氏，你可有上门拜见淳于氏。”
凌不疑针锋相对，“我阿母还在世，程姝去拜访淳于氏又算什么。”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越妃突然出现了。“叔母，这是我的位置。”
“你不是不来吗？平日家宴也没见你人。”
“我想念叔母了，想着叔母身边也得有个能说贴己话的人，我就急匆匆过来了，来人，给汝阳王妃赐座。”越妃一来就火力全开，无奈汝阳王妃只能坐到一边去。
“到底我也是你的长辈。”
“叔母更是陛下的长辈莫不是要做到陛下的位置去。”
“你…”
“你没又惹事吧，你再惹出什么祸事，我就让陛下将你的食邑收回，看你如何再生事。”越妃对着自己三女儿说。
“母妃三妹她…”
“你也少啰嗦，不然我就去向女娲娘娘祝祷，让你生个如你三妹这般没头脑的女娘。”
“母妃教导的是。”
“储妃莫急着开口，等我百年仙去了再统管后宫也不迟。”
“这小五是去做鬼了吗，眼下如此乌黑，到时候出嫁怕是连团扇都遮不住，莫要再与府上那些个幕僚夜谈诗词养养生懂不懂？”
“子晟，你的婚事是我和陛下最最放在心上的，若还有人要质疑你的新妇，那都是在放屁。”
“对，子晟啊，你要娶谁就娶谁，没有人可以质疑。”
“越妃可当真刻薄，皇家子女也要有些气派在身。”
“叔母说笑了，说到刻薄，我可比不上叔母您，现下要说陈年旧事了，公主驸马们就先下去吧。”待几人离场，越妃又道，“当年叔母不肯帮助陛下姊弟，劳着陛下在大冬天里给身着有孕的长公主进山打猎，最后还是霍家阿兄既出钱又出力帮助身怀有孕的长公主和治好了伤寒的陛下，但现在霍家一族战死沙场，叔母您却挟恩图报，您刻薄还是妾刻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山不厌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