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号公寓[赤龟]》乔叶霖

2、Nine.2

　　困难地睁开酸涩的眼睛，唔，头好痛……看着陌生的天花板，始终无法从突突跳痛的脑子里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这是哪？……天花板上的都是什么？
　　“你醒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响起，扭头看去。
　　“啊……是你。”挣扎着坐起身，想起来了，昨天晚上那个……
　　赤西仁端着杯子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将杯子递到少年的手里：“给，没别的了，只有绿茶，不过也可以让你好受一点。”
　　“……谢谢。”接过杯子握在手里，温暖的触觉让少年发了会愣。
　　“昨天都忘记问了，我叫赤西仁，你叫什么？”赤西把下巴放在面前的椅背上，喃喃的问道。
　　“龟梨和也。”龟梨默默地看着赤西有些孩子气的举动，他觉得自己不小心联想到了……大概是某种犬科动物。
　　“呐，龟梨，你……除了租的房子以外真的没有别的可以去的地方吗，像亲戚什么的？”
　　跟握在手里的杯子暗暗用力，龟梨慢慢开口：“……我是孤儿。”
　　赤西愣了一下：“呃，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习惯了。”龟梨只是盯着杯子里盈盈的水，让人看不出情绪。
　　“那……可是，那样的房东，你也不能再回去了不是吗。”赤西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是啊……即使不是房东的问题，我也付不起房租了。”
　　赤西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想着什么，直到龟梨打断他的思路。
　　“墙上和天花板上的是什么？”
　　“恩？墙上？”赤西一时反应不过来。
　　“那些字……是字吗？又很像是符号的东西……”龟梨指着对面墙上。
　　赤西一脸的莫名，他房间的墙只刷了很干净的白漆，又不像龙也那满是粉红花纹的壁纸，也没有横山那么恶趣味的条纹墙壁……等一下，他说什么，他说符号！！
　　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龟梨，赤西犹豫着问出口：“你看到的字……是什么颜色的？”
　　龟梨纳闷着赤西的反应，测试他是不是色盲吗？“红色。”
　　咚的一下，赤西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去，有些尴尬的站起来，盯着龟梨许久，终于憋出一句话：“……你等我一下。”说着冲出屋去，只留下龟梨一个人握着杯子莫名其妙的坐在床上。
　　他是急着去厕所么？

　　“龙也，开门！”赤西着急的拍着C1的防盗门。
　　“干什么，有鬼追着你吗？”上田语气恶劣的拉开门，身上还穿着颜色鲜艳的睡衣，一脸的嫌恶。
　　“让我进去，我有事说。”
　　“凭什么让你进，丸子还没起呢，你这个嗓门会吵醒他的。”上田横在门口和赤西较着劲。
　　“小龙……你让他进来吧，早让他吵醒了。”中丸郁闷的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中。
　　闻言上田转身进了屋里，赤西却在门口打了个寒战，小……小龙？！
　　就像听到了赤西的心声一般，上田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有意见，那还是不要进来了！”
　　赤西急忙跟进去，关上门，却一时找不到词汇形容刚才的情况。
　　上田悠闲地卧进沙发里，挑眉看着赤西：“怎么？你昨天捡回来的小家伙自己跑了？”
　　“才不是，”赤西也在沙发上坐下来，“是……他……”
　　中丸无奈的催促：“到底出什么事了至于你一大早就打扰我们？”
　　“呃……说出来也许会打击到你，丸子。”
　　“我？关我什么事。”
　　“龟梨刚刚问我……”
　　“谁是龟梨？”中丸问上田，“我们公寓搬来新人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上田笑笑，指指赤西：“这小子昨天捡回来的一个人。”
　　中丸忍不住瞪眼：“赤西仁你都已经开始捡人了啊？！”
　　不知道怎么回答，赤西只好继续刚才的话：“先别说那么多，龟梨刚刚问我，我公寓墙上的字是什么，我就问他是什么颜色的字，他说，是红色。”
　　赤西的话音还没落下，中丸已经变了脸色，上田仍然只是在旁边笑笑，他的感觉果然没有出错的时候，那小子也许和他们是一路人。
　　“我……还从来没有……还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到我设的结界的。”中丸不敢相信的低喃。
　　看到中丸的反应，赤西一脸非常理解的表情：“他刚开始问我是什么字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在耍我，因为我又看不到，但是想起来丸子你说过的你所设的结界样子……我才问他是什么颜色，结果龟梨说的和你告诉我们的一样。”
　　“……我昨天就感觉到，那个什么龟梨，和我们差不多。”上田插话。
　　“真的？”赤西看向上田，“那你怎么没告诉我。”
　　耸耸肩，上田表示无所谓：“没想到他会一醒过来就表现出来的，所以也没打算告诉你，还想再观察的。”
　　赤西给了上田一个不满的脸色。
　　“那么他也许也能看到公寓A层的东西了？”中丸铁青着脸问道。
　　“……”三人顿时陷入沉默。
　　“仁，去把锦户亮给我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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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龟梨跟在赤西的后面，很是好奇的东张西望，刚刚赤西仁突然跑出去，结果又一脸严肃的跑回来让自己跟着他走……
　　显然龟梨的真实个性不全然是昨晚对着赤西所表现出来的那样，那只是对于不同人的不同“模式”，不过今早醒来的情况似乎告诉了他，赤西仁确实是救了他并收留了他一晚。
　　不过这个公寓真是特别啊，龟梨一边走一边四处观察着。
　　这座公寓似乎只有5、6层那么高，每层也只有六户住户的样子，在现在地价这么高的年代，哪个房产商会大方的盖这样的公寓？而且从赤西住的E3来看……每户的面积也大得要命，明明一个人住着，却有着夸张的大客厅和好几间卧室，真是有钱人……想到这里，不禁想起来了自己住的那个破到令人发指，房租仍照收不误的鬼地方，唉……还有，他真的很好奇，遍布了整个楼的那些红色的符号到底是什么。
　　赤西领着龟梨走到他刚刚去过的C1，敲门：“龙也，来了。”
　　“龙也是谁？”龟梨问赤西，他注意到这一层是两间住户，不像楼上的六间……那房间岂不是超大？
　　“呃，这个么，等下再跟你解释。”看到门开了，赤西示意让龟梨进去，然后看到屋里的摆设，顿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了窗边站了一个长相漂亮的人，这是龙也吗？
　　而上田对于龟梨的注目只是回以一个轻柔的微笑：“你好，我是上田龙也。”
　　“啊，你好，我叫龟梨和也……你是赤西先生的朋友吗？”很礼貌的打着招呼，龟梨似乎对眼前的上田很有好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呵，算是。请坐吧。”上田随意地说着，眼睛却紧紧盯着龟梨的一举一动。
　　龟梨看了看四周，便向离着自己最近的椅子上坐去。
　　赤西瞪大了眼睛。
　　因为在他的眼睛里所显示的画面是，龟梨坐在了一个，下面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就像是悬空了一般，但龟梨却坐的毫不犹豫，似乎完全不担心会坐在地上。
　　上田突然笑了出来，对着空气说道：“锦户，你也有失手的一天呢。”
　　“死上田，你闭嘴，”一个气愤的声音传来，“真是败给他了。”
　　随着声音，赤西所看到的屋子里的景象，又重新变成刚刚他来的时候的样子，然后他看清，龟梨是坐在了一把乳白色的椅子上，锦户就站在离门不远的地方。
　　“Wow~unbelievable.”明白了过来，赤西感叹道。
　　然而这些事情发生的时候，龟梨都只是茫然地看着四周的人们，他们在干什么，感觉都不太正常的样子。
　　上田收起了笑容，走到墙边按下了全楼对讲的按钮：“全员B1集合，开会！”抬脚便向外走，走了几步又突然停下来：“龟梨，你也来。”
　　“我？”龟梨指着自己。
　　赤西伸手拉起他，似笑非笑：“走吧，有什么问题，一会都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