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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出马仙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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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黄天彪喊醒了黄鹂,熟悉的叫魂声,隔天便会响起。黄鹂先是迷惑,接着就清醒过来,身体一动,便到了院子。
黄天彪站在黄鹂右侧,大咧咧的道:“今儿八月初五,不少怪事已经冒了出来,咱们堂口知名度不高,今晚我们就带你转上一转,遇上些怪事的,你自个记着,等到明天,自己一家一家来寻,寻到了,解了他们的难,拿些香火钱就行。”
黄鹂点头,不自觉的有些兴奋,她等这一天太久了,若是熬到八月十五,她非得破产不成。
六人腾空而起,向着西方慢飞。
速度并不快,高度也不高,只离屋顶约一米。
还没出村子,就看到张柱家的疯婆娘在院子里磨着刀,整个人披头散发,看起来犹如厉鬼,那一声声擦擦的磨刀声,让黄鹂寒毛直竖。搁着数米,黄鹂都能看到那闪着幽光的菜刀。
“黄叔,这婆娘想干啥?”黄鹂拉着自己身侧的黄天彪,哆嗦着问。
黄天彪亦是摇头,他能看妖,能看鬼,唯独看不清人心。
胡天霸开口,声音清冷:“她在报仇,可惜了。这事你不要管。”
胡家擅法,最是读懂人心。
黄鹂听胡天霸如此开口,心中一惊,生怕下面那婆娘再把张柱子给宰了。这小村庄要是出个杀人案,那可真是出了名了。
想到此,不由的将目光看向黄天彪,黄天彪不动声色的摇头,黄鹂只得歇了心思。
继续向西,一行人来到了仲家村,仲家村可是遭了殃了,整个村子像是卡在了个大锅里,黑咕隆咚,仲家村边上的小村子倒是很平常,在月光下非常安静皎洁。
六人停在仲家村边上,皱着眉打量。
黄鹂看向众人,众人皆是皱眉,面色难看。
“黄叔,这怎么了?怎么会这样?”黄鹂小声问着边上的黄天彪。
黄天彪低声在黄鹂耳边道:“这村子,惹了大麻烦,怕是要死绝。”
黄鹂惊怒,问:“不可能吧?这,这惹了什么麻烦会死绝?”
众人没有回答,绕着仲家村转了一圈。
黑咕隆咚,分界明了。
常小龙道:“猪瘟!”
胡天霸道:“传人么?”
常小龙答:“不知道啊。”
黄天彪对黄鹂叮嘱道:“哎哟,是猪瘟,猪瘟也可怕,你这段时间,可别吃猪肉,更不要去仲家村!”
黄鹂点头,问常小龙:“常叔,能治么?”
常小龙答:“瘟疫都是由脏气汇聚到身体形成的病,属于阴病,阴病阳治,除了晒太阳,通风,必须用酒精消毒,将那些得了病的猪,统一焚烧,控制住源头就行。要是传人,怕是只能烧村。”
众人皆是摇头,对此表示遗憾。
如此出师未捷,众人都失了兴趣,带着黄鹂回了院子。
次日清晨,黄鹂醒了过来。
屋外天已微亮,心中焦灼,就没有在睡,撒着凉鞋小跑到院子。自家爸妈正在锅屋烧着饭,看到她起床很是惊讶。
“三丫,起这么早?”黄鹂爸蹲在锅前烧火,黄鹂妈正在站着炒菜。
“妈,爸,出大事了。”黄鹂喊着自家爸妈,小跑到锅屋前。
黄鹂爸一惊,起身出了屋,问:“咋啦?”
黄鹂妈亦是拿着锅铲子,翻着铁锅里的菜。问道:“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仲家村出事了!”黄鹂冲着自家娘说道。
黄鹂娘一听,眉头都皱了起来,问:“啥事?”
“妈,仲家村有猪瘟了!最近可别吃猪肉啊!”黄鹂正色道。
黄鹂妈骂道:“咋咋呼呼的,我还以为出啥大事了!瘟啥时候都有,过一阵就好了。”
黄鹂爸也接口道:“你这孩子,你年龄小,不知道,以前,猪瘟,鸡瘟,人瘟,啥都有,过段时间就好了。”
锅屋炒的辣椒丝瓜,稀饭已经烧好,黄鹂娘将菜递给黄鹂,让黄鹂收拾桌子吃饭。
黄鹂只得端着菜,放到了平房门口的桌子上。
洗漱好烧了香,便坐下来吃饭。
“妈,猪瘟不严重啊?”黄鹂有些不信,昨日家里的仙看着都挺为难的。
黄鹂妈喝了口稀饭,道:“严重也严重,不严重也不严重。家里没猪的,就没事,有一两头,也没事,要是家里开猪场的,那就遭了。”
黄鹂爸接着说:“唉?我记得仲家村有两三家猪场是吧?”
黄鹂,妈点头说:“嗯,不少了,那边养猪的多,闹瘟的也多。”
“爸,那猪瘟传不传人啊?”黄鹂夹了块炒的透熟的丝瓜,问着自家爹。
黄鹂爸摇头,说:“不传人,反正我活这几十年,就没看过猪瘟传人的,唉,好像也有,以前有一年,还是我小时候听你爷奶说的,那时候小河沟都扔的死猪,那年头,吃的起猪肉的,没有几户人家,有户口穷人,就将死猪拖到家里,杀了吃,后来,这家人就死完了,尸体发臭后才被发现的。”
黄鹂妈怒道:“说啥呢,说啥呢,这正吃饭,你说啥呢!恶不恶心你!”
“那爸,现在那些死猪,会不会弄给咱们吃?”黄鹂来了兴趣。
黄鹂妈打了黄鹂一下,不许黄鹂讨论这个问题。
黄鹂爸道:“没事的,咱们不吃就行了,那死猪肉猩红色的,还发臭,吃不下去的。”
正说着,门口吵吵嚷嚷的喊了起来,似乎有人在嚎叫,哭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黄鹂爸拿着煎饼,就要出去看看,黄鹂妈也离开饭桌,站在门口张望。
黄鹂心中突突,声音是从张柱家方向传来的,多是和那疯婆子有关。如此一想,那明亮的刀光又似出现在她眼前。饭也吃不下了,只得站在自家娘身边,探头看着周围的情况。
张柱家在前排,她们家在后排,再后面是小路,再后面就是小庄。
住在自家边上的是对五十岁左右的夫妻,邻里乡亲的,多多少少带着关系。
“五嫂,怎么回事?谁喊的?”黄鹂娘隔着猪圈,问着边上的五嫂,五嫂五十多岁,有两个儿子,他家姓张,前面一排,多是姓张,五嫂夫妻很是和蔼,和自家关系不错,她们夫妻两平常带着两个孙女上学,和种些地。
五嫂头发已经带着点花白,面色有些难看,道:“不知道啊,刚刚小石林跑来说,张柱被人给杀了。”
黄鹂顿觉浑身发冷,整个人鸡皮疙瘩全都冒了出来,好事的人多跑到前排打听情况,只留下妇孺在家门口着急等待。
“张柱?谁杀他?天老爷唉!”黄鹂娘脸色惨白,不敢相信,竟然有人会杀人,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啊,几天前才见过的。
五嫂亦是脸色发白,哆嗦着道:“小石林说,是被疯女人杀的,头都给剁下来,放在猪圈上。”
黄鹂更觉得心中发慌,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死了,还死的那么惨。
“石头他妈?”黄鹂娘不敢相信,那么个瘦弱的女人,还是个疯子,竟然会杀人,杀的还是她男人?
五嫂摇头,说道:“哎哟,我也不清楚,老头去看了,不知道咋回事。”
黄鹂拉着自家娘,不想再听下去。
“造孽呀!唉!丫头吓坏了,五嫂,我先回去了哦。”黄鹂娘拉着黄鹂,和五嫂道了别。
重坐回饭桌上,黄鹂再没了吃饭的胃口。黄鹂娘将桌子收拾好,带着黄鹂坐在门口,等着黄鹂爸回来。这一等,就等了一个小时,直到警车那刺耳的声音响起在小村庄,半个小时候,警车声再次响起,又过了十分钟,黄鹂爸回来了。
黄鹂爸走进了屋,黄鹂娘赶忙关上大门,用栓子拴好,坐下问:“咋回事,他爸?张柱家出事了?”
黄鹂爸摇头,让黄鹂回屋,黄鹂摇头,说没事,她已经是大人了。
黄鹂爸这才咽着口水,道:“唉!惨那,张柱太惨了!被他婆娘杀了,头都给割下来,放在猪圈顶上,手,脚,身子,都给分了,还将柱子的腿都给煮了,那黄油,看的我吐了好几次!哎哟,真的,那小猫子真是疯了!”
黄鹂和黄鹂娘是皱着眉头听完的,光是想想,都恶心的不行,更别说,亲眼看了。、
黄鹂爸摇头又道:“警察将那小猫子给逮着了,也不知判不判刑。哎哟,吓死我了!当年鬼子进村也没这么吓人啊!”
三人沉默一阵,黄鹂妈问:“石头妈,为啥要杀张柱?”
黄鹂爸道:“我猜啊,多是石头死了后,对她刺激太大了,那小猫子,是买来的,当年不是还跑过好几回嘛,又被捉了回来,打过好几次,后来有了石头,她就不跑了,张柱也不打她了,现在石头死了,估计没了念想,索性就将张柱给杀了!”
黄鹂娘摇头道:“唉!可怜啊!”
黄鹂知道了其中缘由,心中百感交集。
“你不知道,石头死了后,那小猫子成天去河里喊石头,张柱将她逮回来后,就打,按死里打,饭也不给吃,说是小猫子没看住石头,才让石头给淹死的。没想到,这才多久,唉!”黄鹂爸想到了前不久的事,连连叹息。
“对呀!唉!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散了!”黄鹂妈亦是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