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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祈爱 ...

  •   “给我破城门——”原喀王主既已死,谢路昀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大声呵斥阵势气 应河军心气高涨,大批大批的应河军冲入莞州城门将剩下的原喀军队一网打尽。
      这一场持续了快一年的征战最后还是以这种方式结尾。
      北河三城她又持续待了半个多月将这里处理好后便准备回朝。
      夜半
      谢路昀拿着一封家书,和一封长信,一封是白应蓉写给她父亲顺便写写她的,后面一半说是谢冉湫与沈锦兰在月末大婚,问她能不能回来。
      另一封则是她师父的,前面先是一堆废话说是又去豪赌,赌赢了京城的两套屋子,顺便又将聘礼一条单子全部列了下来当然这么多的聘礼也是赌回来的。
      谢路昀都快怀疑他是不是赌神下凡了一赌一个赢,她怎么运气没那么好,可恶。
      后面说是九十九遍的《浮寂缔》已经为她抄完了,问她什么时候来收查。
      九十九遍,可以说是个天文数字了。想当初她那二十五遍抄的她快自闭了,阿懿的九十九遍就像是对她的承诺,对她的信任一般。
      至于聘礼,她敢都不敢想,握着长信的手忍不住发烫。
      “即刻返京”
      一句话下来,他们连夜收拾准备往返回京的路。
      路途遥远,就地扎营。她歇着喝了点水,李延征手中拿着一封信件,说是从帝京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上沾了点血,看样子送信人在路上出了点事情。
      不知为什么,她右眼皮子一直紧张地跳着 感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展开信来一片空白,信件里面还包裹着一个玉坠子,本是寻常的物件但谢路昀一下子认出来了。这是湫湫随身的玉坠子,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况且这坠子上的血迹又是怎么回事。
      她一阵迷茫,心中不详的预感加重。
      “你们慢行,我先回帝京”谢路昀牵来一匹马丢下一句话便马不停蹄的走了,大伙习以为常也没多在意,只认为是将军有事情要立刻回帝京处置。
      可怪就怪在这是个傍晚,是最后的一个傍晚。她绕道而行的时候,前面忽然出现一条缰绳将马绕蹄,她被重重甩了下去。
      或许是她太过于心急,没料理好事情的起因,对湫湫太过于保护,如今这帝京有了沈家作为未来夫家撑腰,又有她打胜仗圣上龙颜大悦,谢家一下子成为圣前红人,可以护她一二,谁又敢对她动手。
      再仔细看这个玉坠子,她好像想起来湫湫的玉坠子是碧绿色的,这个坠子的颜色比那个还要深一些,可以说是个次品。然而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留给她了,敌暗我明的被动趋势当真不妙。
      风动,草动,以及箭声从四面八方射过来。
      她闭上眼睛在黑暗中听声辨位,将飞来的箭挡在一边,箭数越来越多,她愈发招架不住。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只箭划过了她的手臂,带着几颗血珠落在叶片上,顿时身体感觉一阵晕眩。
      她强撑着睁开双眼继续抵挡,眼皮子越发支持不住,不久,只听见噗通一声,她瞬间倒在了地上。
      那上面的箭抹上了最厚重的嗜睡药,怕她毅力太强坚持下来,特地弄的禁.药没想到堂堂的定安将军一路北上无败仗,竟然倒在了一只小小的箭上面,可笑可笑。
      希洋在做计划前想到她的家人,他不是没有在帝京安插眼线,听闻她很是疼爱这个妹妹,他便从中下手,没想到对方全然没有防备竟然中招了。
      但他还是不敢小瞧对方,他命令人将她绑起来,送给多乐果作为新婚礼物。
      潮湿昏暗的烛火隐隐若现,鬼哭狼嚎的声响从地牢来回荡漾,这里的隔音很差,但围栏很好,防得住想要逃脱之人,在这里的无不是穷凶恶极之人,在主位上,一个准确来说还算是一个人,她的衣服被血肉模糊住了,刚上完刑,她的身上多了个烙印。
      在这些狼狈的人群中,她一声不吭倒显得一股清流。
      “哗啦……”一桶辣椒水从上而降扑撒在对方受伤都地方,只一下,那地方就像是着了火一般滚烫无比。
      锁链被拼命挣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拳头紧紧握着那指甲都已经戳进了肉中,划出一道道血痕。谢路昀缓缓抬起头,看向怂恿者,刚抬起的那一刻,被突如其来啪的一下脸被打甩到了另一边。
      “贱人,就你也配看我”紧接着又是一巴掌。
      虽然看不见认,但声音还是很好辨认的,是多乐果。她当初没有一箭将她射死是她的错。
      “你倒是个硬骨头,不过,落在我的手里,就算是硬骨头也会化成一江血水”她抬手一挥,跟在她旁边的近侍得到指令,拿出了一排夹子,将谢路昀的手指分开来,套上夹子。
      这不是一般的夹子,它刚从火上拿出来,最关键的是这里面有细细麻麻看不见的密针,简称练武人都噩梦。
      “你毁了我的家,我便废了你的手,折磨你的傲气,将你成将军沦落成一只丧家犬你觉得如何?当将军的武功都很厉害吧,身手应该很强吧!如果我废了你的手你以后是不是就拿不起剑了,没有剑的将军还是将军吗?”
      话落,谢路昀耳边响起一阵狂笑,她半抬起头声音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那双眼睛还算通透。
      “别让我有出来的机会”
      下一秒,那夹子上穿着的绳子被人拉起,密麻的针从那双手死死穿了过去,一阵剧痛传来,先是痛不欲生,后面是麻木不仁。
      “怎么样,被刑具穿过的滋味如何?很痛苦对吧?哈哈哈哈……当时我父王可是被你一枪击中的”她在得知勒哈王主的死因心情大底绝望,最是疼爱自己的唯一的亲人死了,任谁都接受不了。
      她每天都在做噩梦,梦着她父王可以回来,梦着想要杀了谢路昀,梦着梦着,一行泪流了下来。
      她低着哑嗓道“我杀你父王那是因为他罪有应得。江阴一城几十万人口他说杀就杀,你以为里面没有像你那样的女孩,她们的父亲也被你的父王一道命令全部被杀,如果我不杀你的父王那么遭殃的便是江阴的百姓。是你们侵略帝苍在先又有什么脸面指责我。”
      “闭嘴你这个贱人,我要替我父王报仇……来人给我加大力度……”她看着谢路昀那张精致还未长开的脸,心生一计“给我把她的脸毁了”
      这一下,不仅是她旁边的人,就连谢路昀也愣住了。
      她拼命挣扎着将锁链弄得七八响,心急,多乐果无论对她做什么她都可以强撑下来,唯独毁容这件事不行。先前她毫不在意,可现在为了阿懿,她不得不保护好这张脸。
      她本就生的普通,自觉的配不上阿懿,若是将脸毁了的画,她可能更自卑了。
      多乐果看着她的动作,心中冷笑,看来她急了。
      “来人,上刑具,我亲自来……”
      谢路昀越急越快挣扎着,结果都无济于事。
      “不,不要,不可以……”她嘴快速挪动着,使劲力气摇头。
      “别动,乖乖等一会,马上就好”多乐果诡异的笑着,将那个烫印往她脸上一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啊啊啊啊啊啊——”
      “来人,把她的喉咙给我哑了”
      “是——”
      “多乐果,你会遭报应的你会咕噜咕噜……”她被迫灌下去一碗黑色的药,对方很是粗鲁,汤汁咽下去后,她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
      说不了话。
      今天一过,她好像成了废人。
      被毁了容,被毒哑喉,被害了手。
      是她粗心大意,是她不自知,是她无能为力。
      这一刻,从未有过的自卑感涌上了心头。过了一夜 脸上起满了疙瘩,偏偏多乐果还不放弃折磨她,将一面铜镜放在她面前,逼着她睁开眼睛,“给我看看自己的模样,是不是特别好看”
      那张脸她多看一眼都会吐出来,要是以后阿懿看到了……不,他不能看到,现在的自己就是哥丑人,烂人,放在大街上还会被指指点点的人。
      她不配他垂怜一眼。
      曾经的自信高傲在如今被全面打破,多乐果每天都会来一趟,变着法子折磨她。
      第二天的时候把她的手臂划满了刀痕,然后浇盐水泡着。
      第三天的时候将两块热烫火烙逼着她下跪,双膝受损。
      第四的时候让她爬着去与其他狱友抢饭,结果被群殴。
      第五天的时候因为她不听话恼怒了多乐果被打断了腿。
      时间过得很快,仿佛没有人知道她失踪了一样,没有外面来寻她的消息,一点儿也没有。
      一眨眼,又过去了一年,她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这一切都拜多乐果缩赐。
      恨吗?太恨了!但此时她都心好像变得更坚强了,她不知道自己活下来的勇气是什么,谢路昀常常问自己不如死了算了,可脑海中又浮现出他将燕鸾簪穿过心脏的画面,她要是死了,阿懿肯定也会死。
      那就活着好了,就当是,为了他而活。
      每一次,他的生是因为他,这一次,她的生只为了他。
      她不怕死,但是她怕他死。
      她卑微轻贱,她不敢脏了他的眼。
      每每一次想到他的容颜,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份折磨,对他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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