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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大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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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绿水游游,青浮飘絮微波荡漾。
船上,一位白衣男子手中执着一把萧缓缓放在嘴边上,时而低婉时而清扬,身后还有几只船只,跟着几个人伙无不是应河军伪装成的平民百姓。
谢路昀带着两支小队绕后,要说莞州有什么优点那边说空旷,空旷得她很好使用炸金花。
这一次,她让李延征扮成自己带队进攻,而她绕后去将剩下的人一网打尽。
她挑的精兵一个可以顶两,况且不能带太多容易打草惊蛇。为了轻装简便,只带了一把匕首,不过,船只底下还藏着铁剑以及金花桶。
他们绕的原路来到莞州后方,在根据阿偌伊画的地图,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对方的窝藏点。
北边是粮仓被画了个叉字,右边是原喀驻守军,画了两个叉,一个叉代表人多,两个叉代表人很多。原喀的粮仓比勒哈的还要谨慎,估计被派重兵把守着。
现在所处的地界是莞州的东北部,那儿离地标上还有一段距离,下了船他们随意找了一家客栈坐进去开始商量作战计划。
“先将这一桶金花用光,炸他们个七八天,把他们心态搞崩,最好在子时动手”谢路昀指了指驻守军这里,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再做些被火烧的掩饰,把这里,还有这里,都换成自己的人,下一批队明天下午可以赶到,到时候老鼠去接应”
“是将军!”
远处,原喀重守,两人交接换岗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响声,威力极大将一个大仓库炸没了一半,死了不少人。
子时三刻,这场爆炸又再次重现。加大了不少看守殊不知这正和谢路昀的意思,人来得越多,死得也就越多。
谢路昀亲自上场派了三个能力较强轻功厉害的人手去帮忙,轻而易举不费什么吹灰之力就将这里变成了废墟。
说来这炸金花还得感谢原喀人的发明,有一古籍曾记载这种东西叫什么火药还是什么的,后劲比喝了酒还大,她又重新加以改造,用的好还可以用来开山。
接下来的这几天里,她专挑人最多的地方下手,一批批人走进了原喀守卫军中换上他们的衣服开始细作。
谢路昀用了手段将这里爆炸的事情压了下来,但还是有漏网之鱼。不过没关系,这里离主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大部分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在加以看守连只苍蝇都很难飞出。
“明日便是两军抗战了时间过得真快!”她不禁感慨自己回来都已经三年多了,就短短三年,她靠着前世的作战经验与手段重来一次去作弊,年少有成天才神将,她都已经可以知道要是这一战赢了后那些说书先生该怎么吹嘘了。
……
“希洋,你怎么看”宗希木闲沉静地指着这两处突破口问她。
希洋只扫了一眼便摇头“她的作战方式出其不意,当初在江阴,她用了一个诡异地方式炸了三个重点地,我怀疑她可能也会再次用这种方式赖对付我们……”
“嘁,那我倒是要看看是她的厉害还是我地毒厉害”
原喀善毒也善战,大多以骑射为主,最爱在剑箭抹毒,此毒一出不是见阎王就是归西天,神医在世也难救活。最多只能痛苦推脱几日,命大一周,命小当中毙之。
回到房内,希洋刚想换衣服时突然听到耳边有动静,他下意识喊“谁”
就见多乐果穿着一缕薄蝉纱从后面拥抱住了他“是我”
希洋表情缓和下来,温柔道“你怎么来了”
“我睡不着,就想着来找你,我等你好久了都没见你回来……”他说话时带了点撒娇的意思,希洋把她横抱起“我下次一定早点回来”多乐果搂住他的脖间暧昧地轻碰“你也要注意身体,别熬那么累”
他哑着嗓音说了句“嗯”
……
清晨,雾蒙蒙,太阳初照将雾气扫尽。应河军中,他们都已准备就绪,谢路昀不在,李延征便替她上了台。
“将军在的时候,我们可以做得很好,将军不在的时候,我们也可以一样做得很好。从江阴,从乌暨从陵江一路过来咱们打的都是胜仗,这一切都是将军的功劳,这是最后一次,也是最后一场,将军曾说过“这是最后一战,必将全力以赴,打完后便可以回去。如果在这场战争中可以活下来的”他振势大喊“将军有重赏”
“是!!”
“出发!!”
又是一场血战,一场搏命。
李延征率领地大军对上原喀的军队,胜算一半。
但有了谢路昀在背后的动作,他们的胜算一半多一点。
大清早的,谢路昀从凌晨时候便开始将最后一桶金花炸尽,又带着俘获地原喀军与自己的军队望着征战的地方驾去。正好赶上了时间,两军交战已经到了热火朝天的地步,“将军——接住——”杨包子的战马上随身携带着她的武器,一见到她赶来,便将剑枪甩过去。
谢路昀纵身一跃接过开始陷入血海征战。
她与杨包子李延征背对背被围攻,包子身上中了两刀,吐了两口血抹其中还有一把刀子挂在身上。
“今天就算战死在这里,也是我的福气,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为国家生死不畏战,此生——无悔——”无悔一字说出之时,杨包子率先冲出三人阵营冲入进去。
看到包子她就想到她从前,一样的热血奋战,一样的狂放不羁,以为自己就是可以主宰命运,一路下来所受的伤一路下来所胜的战无不显示着自己的神威。
所以她从来不把死亡放在眼中,可这一次,她有些退缩,她之前在自己的生命字典里完完全全不怕“死”这个字,可到头来,她心颤抖。
她回忆起之前与师父在竹林说得话
“为了黎民,我战死无悔,为你,我死而无憾,从前我没有牵挂那是我还是一个人,现在我怕了,我怕死了,我怕死后见不到你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后我再也看不见我最爱的人。我不敢死,我不能死,我不会死,我要是死了,湫湫就没了哥哥了,谢家就没有护的人了,应河军无主帅,而师父,就没有徒儿了。”
他说“不是你决定国家的命运,是国家的命运决定你,你若想卫国,我甘愿做你的剑,但你注定要走上不归途”
不归途这种事,她一人走便好,她舍不得带着他一起。
这一战厮杀到第二天天明,两军暂缓,处理伤势。看着一个个被抬进去拼地头破血流地人,她心中不断充满着压力。
早点结束,就好了,早点结束一切,没有战争没有硝烟为后世积福。
后人的安稳都是前人拿命搏来的。
这一场战一战便是快一年。原喀重新续备军力,甚至派人去威胁其他小国给他们送支援,而谢路昀这一边后背储备资不断地在减少,她向朝廷请求支援军淄时却发现他们发来的武器时次品,就连药物也是次品,棉被袄子里的棉花量很少,送来的米有的还发霉了。
她捻了捻烂米后一甩,心头一下子沉了下来。现在的战况根本没有能力去找偷换了军淄的贼人,已经入冬了,这些被子和粮食一个不暖一个吃了会导致身体不适。
“将军,刚才抓到了对面派来的细作,有人放火将那些烂米烧了,现在粮食已经没了一大半,在这么下去最多只能支持三天”
“将军,伤药那些也逐渐减少,该怎么办”
“将军,谢家传来消息说是国库贪污正忙着处理国事,这边缺少的资源谢大将军正在赶来的路上,说是还带了粮食”
谢路昀“他有说何时可以赶过来吗?”
“好像还得七八日”
她一听,眉间蹙起“等不了那么多天”
“但是将军,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法子了,应河军总不能饿着肚子作战吧!”
“咱们是军人,没有那么娇气,不吃一顿饿不死,剩下留下来的粮食给伤者,你去把其他全部人都给我叫过来”她擦拭着一根绛红枪边说“只要不死,都给我往死里战”
另一边,宗希木闲倒是没有想到,以为只要区区几个月就可以将她们一网打尽,他到底还是小看了对方,不仅将他们一个重区炸了,还损失了不少原喀军队。还耗费了快一年多时间,这不的不让他重新审视起对方来。
希洋也在一旁给他出着主意,要不是因为他说的一些他不曾注意到的细节,可能现在的战局就不一定可以持平了,反之还可能在于弱势。
他对于这个儿子甚少关心,又是将人送走,没有想到这几年反倒是对方不计前嫌来救原喀命运。
他的脑子很活络,就让他想到了当初的云之尔,帮他夺位之战,一样地聪慧,一样的替他出谟划策。只是现在,他的尔尔好像站在了与自己的反面。
一个尽力想保住原喀的将来,一个拼近全力也要将线索送出去。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她不过就是仗着自己爱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的也是,不过是自己爱她,舍不得让她受到伤害才一次次视若无睹。
这一场博弈的棋局中两人必有一伤。
他死了,原喀没了,她要是死了,他就真的再次痛失旧爱了。他想了很多,人活着到底为了什么,争一争这个天下真的有这么重要吗,他当初为了正原喀的王位是为了让她当时最尊贵的女人,争这个天下是希望她可以看见自己的能力,能够有一天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现在回来了,争这个天下,因为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争与不争有什么意义。平白无故伤了和气。
一方面思想又垂死挣扎着都走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用。
如果到了最后必须死一个人,那么这个必定是…………他自己。
“报……应河军率领全军出战……”
是时候做个了解了。
他亲自拿起那把狼刀,刀光被磨得泛白,紧接着唰地一下将传信的人一刀砍死。
以鲜血祭狼刀,愿天神女保佑此次一定要拿下她的狗头。
“给我杀——”
“尔等随我一起——杀敌————”
由于粮食的短缺,应河军有的是饿着肚子的,心中却没有退缩之气,这一战,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最后活下来。
“你就是谢路昀?”宗希木闲签这马绳仔细端详起对方,对方同样的一身战甲,她不是很黑,但常年训练也有被晒黑一些,是健康的麦色,五官尚且还没有长开但隐约有惊艳之色。
那人手里握着剑,另一只手持长枪缓缓平视,对视的那一刻她没有躲避,气场全开,“正是”
“呵,无知小儿奶娃娃一个,帝京什么时候实力那么弱了,派个乳臭未干都臭小子出来,真是给我们面子啊!今天就将呢的头砍下来给帝京的狗皇帝一份薄礼 就这么硕就说是开胃菜如何?”宗希木闲旁边一个将军嘲讽道。
一人出,其余人纷纷笑,谁知,谢路昀也跟着笑起来。
然后下一秒,她抓起一只弓箭射向刚才嘲讽她的人,六只箭齐社,速度快到他们来不及闪避,保持着狂笑的姿势,紧接着摔下马。
“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实力吧……”
宗希木闲不愧曾经被誉为原喀第一勇士,就算是年老也老当益壮,丝毫不减当年的英勇。
谢路昀对上他还是有一些吃力的,尽管做到枪剑配合,但手臂上,腰上,伤势不减。
一旁,李延征抵挡这敌军渐渐体力不支,刚才被划伤后便有些晕眩,可是他一点都不敢松懈下来,抵挡不住的后果就只有思路一条。背后,两把刀准备着就等他退了后一剑将其杀死,结果,一把枪咻的飞了过来,被扎成串串香,李延征躲过了致命的一击。
而这边谢路昀因为分心导致身上的伤口又加重,多了几层新伤。那狼刀上的血沾着的都是她的,一排下来,血滴到地面。
碧落剑越使越快越使越快,宗希木闲就算是力气足,作战经验多但也抵不住时间的摧残。两人不分上下,就在她要给他最后一击都时候,宗希木闲突然猛吐了一口血,眼前的人没有懂动都是后面的人。
宗希木闲不可置信的网回看,那是一个女人,准确来说,是阿偌伊坐在马上与他齐平,手中却拿着剑硬生生地刺入进去。
他被迫摔下马,阿偌伊也跟着下了马。随后,宗希木闲又将这把剑插得更深了,鲜血再一次忍不住溢出,他颤巍巍地抖着身子朝她伸出双手“尔尔……”
阿偌伊,不,准确来说是云之尔,如果可以,他宁愿他死在她的手中。
“尔尔,木闲哥哥走了,以后要好好保护好自己……”
“对不起,我很想跟你说一句当初我并不知道我被下了药,醒来后所有人都说你产死了……”
“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我只能和你说一句,我爱你云之尔,是我对不起你”
他突然拼劲所有力气站了起来朝着天大喊“天神女庇佑,我宗希木闲,愿意为云之尔死”说着,他抱着牵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很是虔诚,随后,垂下了头。
云之尔在杀了他之后眼泪止不住落了下来迟来的抱歉与答案她一点都不想听到,可他还是说了,如果不是赫赫辛,如果不是赫赫辛的家族,他们或许会是一对神仙眷侣。
在草原上一起骑马射箭,一起领略原喀风采,他们会有一个宝贝孩子,陪着他生活而不是现在关系僵硬。
她拾起那把沾了他的血的剑,自刎于他面前。
城墙之上,希洋仿佛已经看见了未来的局面,好在他还留了一手。
多乐果咬牙切齿充满恨意地看着城墙之下的人,拿起一把弓箭,这几日,她一直苦练射箭,为的就是可以一招毙命,她将那把箭头对准对方的心脏,下一刻,离了弦的箭快速飞去。
谢路昀感觉前方有一阵杀意,她下意识抬起头去手中的剑比脑子还快,将那只射过来的箭彭的打到了一旁。
多乐果?谢路昀深思一秒,又从背后抓出一只箭,那就让她来教教如何才能一击……她瞄准射.了过去,箭心直接穿过她的肩 ……命中千钧一发之际被希洋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