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懿》谢予森

19、攻城

　　一轮崭新的太阳高高挂起，强烈地光芒普照着大地，原喀军队在莞州一线驻扎军营。
　　既然帝京有种给他们发下挑战书，也省的他们去主动找，这一次，原喀王主亲临，大振君威，陪同地还有大妃赫赫辛以及新设立的大妃阿偌伊。
　　传闻阿偌伊与死去的大妃云之尔特别的像，让宗希木闲被为此深深痴迷。
　　谁都知道当年云之尔的美名以及在她难产死后宗希木闲直接把产婆抓起来，压入地牢，那几天里，谁来就杀谁。
　　他的心腹一般都不会没事找事瞎凑近，所以只记得当时被传话的人都被抬着出来。
　　差不多近半个多月，宗希木闲都沉浸在云之尔的死上，更是恨不得将杀害她的凶手给杀了。
　　但是他不敢这是他与她的爱情结晶。是她怀孕痛苦一线生下来的孩子，眼不见为净，在他幼年的时候就将他送走了。
　　再后来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参与原喀的朝政屡屡为原喀立下战功后被他赏识。
　　只是因为儿时的不亲近导致现在想恢复父子关系也依旧是淡淡的。
　　另一头大帐，阿偌伊正准备去找宗希木闲时候，突然看见一个高俊的男人在教比娇小的女子射箭，她停顿了一会眼神一直放在那个男子的身上。
　　男子脸上带着一丝少见的微笑，眼神犀利手上正着弓，将箭修然一发，三只箭命中靶心甚至穿了过去。
　　他射完箭后又将弓递给旁边的女子，让她一试。
　　女子也有样学样，虽然没有完全射到靶心，但也在其旁边。
　　但她依旧很不满意。
　　“大妃娘娘你怎么在这儿？”一旁过路的克齐鲁问。
　　“哦没事，那边那个男子是谁？”她收回视线，问向克齐鲁。
　　“哦，这是小殿下希洋，最近才回来的，他旁边的那个女子叫多乐果，是勒哈王主的女儿。”勒哈与原喀表面兄弟背地一套，这勒哈都被灭了，希洋又将人女儿带回原喀，多半要么是有用要么就是心里面对意思。
　　希洋全名为宗希洋喀，这是宗希木闲为他取的名字，意思是宗姓，最后喀代表着原喀。
　　但他本人更喜欢希洋。
　　“哦？勒哈被灭了？”她来这已经快一年了宗希木闲封锁外面的消息没有给她透露半分半毫她有些事情还是从下属谈论话中得出的。
　　“是啊，这还得感谢那位定安将军为我们打倒了一个近敌，不过，下一个就是她了！”他信誓旦旦说道。
　　勒哈被灭本就是意料中事，她没有太大意外。她这位哥哥年少时极为疼她，后来又掩护她，只是因为这几年膨胀了不少忘了本，忘了老祖宗的规矩导致被灭了亡。
　　不过话说回来……阿偌伊眯着眼神色莫辨倒是不难看出男人眼中隐忍的爱意。
　　究竟是何方的女人可以才能俘获他的芳心，她挺想见识一下。
　　“大妃娘娘，王主请你去一趟”这时又来了一位随侍阿偌伊点了点头便走向帅帐。
　　帅帐内，赫赫辛正穿着一件华丽的纱裙跳着热情开放的婀娜舞，没有被遮挡住的身材隐隐显露白皙，一点一滴想要勾引着上面的人，一边又朝他抛去媚眼。
　　然而，宗希木闲全然不为所动，拿着酒杯的手眼神和心思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这时，有人喊着阿偌伊到了的声音，他立即起身去迎接她进门直接略过赫赫辛，全然没有看见赫赫辛脸上黑得可以滴墨。
　　又是阿偌伊又是她，这个贱人非要在这个时候坏她好事。
　　“见过王主”她微微俯身，余光瞥向那个穿着暴露的赫赫辛和那双都快冒火星的眼唇角一勾，“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怎么会，尔尔来的就是时候”他一把搂住她的腰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赫赫辛，直到阿偌伊再次提醒时，他才摆摆手让她下去别扫了他的兴。
　　关键时刻，阿偌伊若有若无嘲讽似的笑容刺痛了赫赫辛的心，赫赫辛明面赔笑着下去。
　　离开帅营后身边的彩儿给她支招“娘娘可以去找大殿下，让大殿下帮忙”
　　“呵呵，对付那个贱人还需要我儿，她还不配”她捏了捏手里的指蔻像是想到了什么。
　　外头下着小雨，希洋撑着一把伞遮着多乐果一起走着，大半伞都支撑在多乐果身上，他肩头一大半被淋湿也丝毫不在意。
　　宗希家的男子多情泛滥，绝情坚定。从小细节看出他动作很温柔。
　　眼前人似乎很有警惕，背后像长了一双眼睛一样他将多乐果送回房内而后又离开房间将门掩盖住，对上那双深沉而又复杂的眼神。
　　希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要说有也只能是冷漠，他地眼睛酷似宗希木闲，还带着微冷的寒意。
　　“大妃娘娘……”他迟疑一会说道，“有什么事吗？”
　　阿伊偌轻笑“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故人”
　　“哦，是你的孩子吗？”他的话中有着讽刺和轻嘲，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
　　阿偌伊紧紧抓着自己的袖子，拳头捏在一块随后过了一会又放松下来，脸上带着笑容“你……”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就请回吧，外面雨大，生了病王主又该心疼了”他说完又重新撑起伞来与她擦肩而过，半点眼神都没有留给她冷酷又绝情。
　　阿偌伊怎么不知他在生气，都说母子心连心，他这样她心里也不好受。如果当初没有抛下他就好了，如果当时执意将他带走会不会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年，她身处产房时，怀胎八月生下一子却被稳婆差点掐死，还好她拼劲全力保护她，结果被那稳婆拿剪刀划破了脸，后来又得知她生下他的那一天，宗希木闲与另一个女子颠龙覆凤，一个是自己深爱着的男人，一个是自己死敌对手，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做那种事。不仅如此，赫赫辛一招必中有了身孕，丈夫背叛让她莫名有些绝望。
　　想当初她可是原喀第一美人，在勒哈一族也是个人见人爱的小王女，追求者无数甚至连当时最有望继承王位的宗希木洋也极力追求于她，但她毅然决然地选择宗希木闲。
　　宗希木闲是原喀第一勇士，也是第二个有可能的王位继承者。他允诺她如果跟随着他，他愿意这一生只娶她一人可最后呢不还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年少不知情深义重，回首再看，谎言成川。
　　这一次回来，一是为了帮那个人，二是为了复仇，三是与希洋缓和关系。
　　也是，这么多年没有关心过他突如其来地相认的确会让对方恼怒，还是静观其变吧！阿偌伊转身离去时又朝那个房间望了一眼便走开了。
　　……
　　是夜
　　几块木柴搭在一起一团火焰悄悄燃起，在黑暗的夜中仿佛是一道大大小小的亮星。几个人分散围在一起，大多身边都有着一壶酒，前面摆着一道烤架，烤架上挂着羊肉，散发出迷人的香味直直勾认的胃。
　　但他们都没有开动，只是一直等着坐上的人出现，这几日他们一忙完乌暨的事情便离开了那里赶往陵江。这里对处于交接线地上边，他们正“大摆筵席”打算借酒壮壮临阵胆。
　　他们有的是新兵有的是老兵，从不同的地方零聚在一起汇集成了应河兵。
　　此时，账内，谢路昀正打开着从原喀快马加鞭来的密报，这是阿偌伊独特地传信方式，中途换了好几批人才得以送达。
　　密保正写着原喀的下一步动作，以及一张地形图，上面被堪记着红色的圈，被她临摹了一遍。重点地地方她又画了个叉字。
　　她扫过一遍之后又将密保合起来，正巧，外面来了人，是杨笋。
　　“谢老……将军，外面的人都在等你，你啥时候去”一时没改口差点忘了在军中，规矩还是要有的。
　　“知道了我这就去”谢路昀说着合上一卷将它放在安全的位置后便走了出去。
　　见杨笋没有跟上来，她问“怎么了不去吗？”最近她总是觉得杨笋怪怪的，反应还行好像每次都慢了一拍，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
　　杨笋摸了摸脑袋害羞地笑了笑“将军你先去，我有点事情”
　　谢路昀顿了一下，示意清楚了，抬腿就走。
　　她回忆着脑海中的密报，俨然写着要将陵江彻底变成炼狱，莞州的话估计情况也不容乐观。
　　这一次，又有威远将军临阵造反与原喀同流合污她打算今晚就动手，一是怕有什么变数，二是她已经尽全力保下乌暨，保证人民的安全是他们作为军人的责任。
　　况且信中写着，原喀王主亲临已经在莞州驻扎，陵江那里只派一部分过去，她在那里安插了眼线，摸清了规律，今晚是最适合动手的时候。
　　所以，谢路昀考虑着这封密保太过于详细了，连眼线都轻易可以安插进去，她有些怀疑是真的还是诓她的。
　　为了牺牲少量，她不得不多方面考虑，尽量保证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
　　“将军到——”
　　随着一声呼喊，谢路昀一身盔甲高坐主位，下面的人朝她匍匐行礼。
　　谢路昀扫了底下一遍，点点头“今夜喝上三杯便随我一同出发进攻陵江。陵江威远将军造反的事情大家都听说了吧！”
　　“听说了”大伙齐喊。
　　她再次点头又怒斥道“像这样的人不配为将，不以百姓对美好生活的希望为前提的反而挑起战争加剧了百姓沉重负担，我们是将士是人民背后的坚强后盾，我们学武练军法是为了扛起重任对付那些要来破坏百姓生活破坏帝京和平的敌人，不是拿着刀剑对着自己人。我希望应河不要起内讧，也要以百姓为目的，以护人民的安全为目的。做到忘我必要时牺牲自我。”
　　“是！！”
　　“那么尔等随我敬酒”谢路昀起身，底下坐在地上地应河军也多端着救碗起身“我的规矩，战前喝三杯。一杯，敬天地……”她将酒对着天猛干，下面的人也随着她一起一干而尽。
　　“希望上天能够庇佑我们此战胜利”
　　她又重新倒了一杯，举起大喊“二敬亲人。”
　　“这一战不知是死是生，命不好的战死前先想想自己还牵挂着的亲人”
　　“三敬自己”
　　“在下知道，你们对我的岁数多有不服，觉得经验没有你们足，如果有不服者，那就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证明给我看。有勇气就别给我退缩，你们身上还有着自己的亲人还有着身后的百姓。”
　　话落，酒碗中的酒一空了，她将酒碗放下手一甩嘴上残留的酒水面色凝重“今夜尔等随我一同攻城，护陵江百姓周全——”
　　是厚重的马蹄声，是振奋人心地叫喊声，是铿铿锵锵刀剑鸣声。
　　帝苍十九年，定安将军谢路昀携大军连夜攻破陵江城直直入内与之厮杀，由于那一天恰逢陵江百年筑城地上云节，被雾气环绕着不分你我，血色缭绕叫声不断。
　　史称“血云海，惊戾军”，又处于交接之后，被称为“惊雾一战”
　　一天一夜未眠，后续处理的事情很多，她精神即将耗尽可眼前还有许多要去处理的事物便忍着疲惫继续起身处理。
　　黎明破晓前，陵江这一场无声的厮杀比江阴还要多许多，耗费许多的精力。要说这威远将军也算是挺有名的一个，可就是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殊不知给人当了垫脚石。原喀派来的人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少，她认为或许是想借他的手来不动声色铲除应河军然后一路攻入帝京。
　　可惜，今晚注定是不眠之夜。
　　谢路昀主动引出威远将军率身冲入内部，左手长枪一挥，右手利剑一耍，程云兆无入可退。两将军对打在一起，起先谢路昀想着试探，结果，那程云兆为了躲避突如其来地一剑将旁边一位小女孩拉来垫背，谢路昀反手将剑往回刺去结果不小心刺到了肩上程云兆邪魅一笑将手用狠狠一推那把剑半头刺入当然他也没占到便宜。
　　谢路昀奋不顾身往前将长枪刺入他的心脏，那把剑也顺势进入，大半部分被剑唰得血肉模糊。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死亡方式。
　　可惜了，威远将军，威名远扬却自立而反。
　　主将死了，剩下的小喽喽也就很好办了。
　　“将军，你身上的剑……”李延征杨包子等人神色一变，指着她肩下的伤口，剑口很深，再不处理可能会死。
　　“没有事……”谢路昀会心一笑然后转过身在他们看不见的视线中忍不住面团都扭在一起，痛，真她妈痛。
　　虽说脸色变了，但身体却没有想要倒下的趋势，她硬强撑着，一是为了立威，二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
　　走着走着，处理了一夜的事务，简单地让军医包扎了下伤口，她起身朝外面走去。都说打完仗就去庆祝，那夜烤着的肉食被烤了一天一夜，回来的时候大伙都忍不住吃着肉喝着酒。
　　有的去帮忙抬病患，大多都交给军医。
　　她想着出去透透气，顺便散散心。杀了那么多敌人走出去让自然除一除自己身上的晦气和血腥味。
　　走着走着，她看见远处好像有一人执着一盏兔儿灯正一脸温和地看着竹林，黎明前天天还不算很亮，她借着微弱地灯光一直静静地注视着他。
　　脸上僵硬着的表情与肩上的伤都不自觉缓和了下来。
　　……
　　雨水打湿了芭蕉淋湿了地，大帐中，宗希木闲手里正看着从陵□□发回来的密报，说是陵江的威远将军死在了一个新起之秀乳臭未干的毛孩手中，他大手直接拍在桌面上，眉头紧蹙，愤怒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而后又想到什么，勒哈好似也是被这个人灭掉的，一言不合帮她干掉对手实力的确不容小觑，但不代表他可以看得上这号人物。
　　他一阵冷笑，既然都能挺到陵江下一站的莞州，他直接送她上路。他就不信她还有命活。
　　这时，帘子被掀开了，宗希木闲没有限制阿偌伊的在任何地方走动，所以向现在这种密房内，本不该干涉朝政却被他放进来。
　　足以表明他有多信任她。
　　“王主累不累，妾身为你做了些绿豆粥”阿偌伊提起一碗绿豆粥说着就要将粥给他递过去，结果却不小心弄翻了，打湿了旁边的一道急令，瞬间不成样，绿豆粥被糊糊在了上面，一时半会也没法打开。
　　那碗绿豆粥很烫，她捏着发红的手指，眼角也红红的，宗希木闲瞥了一眼桌上的急令，没有说她什么只是将她的手指拉过来，让她整个人坐在他的身上，将烫伤的手指放到嘴边轻轻吹拂。
　　“吹一吹就不痛了”他极力将自己的声音放得温柔一些。
　　吹不吹，就不痛了……阿偌伊神思飘絮，想到小时候，宗希木闲被老王主责罚，她偷偷为了他带来伤药，给他伤药后看他强忍着不哭又想哭的劲儿，她破天荒低下头去将他的伤口揉了揉，同样的温柔语气“吹一吹，就不痛了！”
　　现在，不同于往日，角色倒是换了。
　　阿偌伊“妾身昨日……同姐姐说话的时候，姐姐好凶吓到人家了。姐姐还恐吓妾身说要妾身的命，我真的好怕……”她夹着嗓子哭得梨花带泪一时间让宗希木闲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外面的人都说有两位大妃……可是我没有想要与姐姐争的意思……我知道一山不容二虎，只是，妾身对王主的心日月可鉴……”
　　宗希木闲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有我在，谁敢欺负你，这几日你哪都别去，待在我身边可好？”
　　他又将碗里剩下一部分的绿豆粥用勺子舀起，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他做的吃食，他得好好享受。
　　就算是这些粥掉在了地上，他也心甘情愿去……
　　这几日，他一直在暗中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他好像知道，她是对方安插进来的一颗棋子。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尔尔愿意为对方效力，但他明面上不说，也有意无意显露’自己的计划。
　　他别的不会，就很怕自己心爱的女人受伤。
　　他怕自己的尔尔被对方下了毒或者被控制需要解药，让她安插进自己阵营为他们提供下一步计划，如果有误的话就让他的尔尔痛不欲生。
　　很多很多他都想了一遍，他故意没有戳破，不代表他不知道，只是觉得自己心中愧对于她。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就算得到了这个天下又能怎么样，人生若得一知己，修的百年福与缘。
　　“大妃娘娘真是好计策啊妾就要有妾的模样，什么东西该有什么东西不该有心里要有一点想法”
　　阿偌伊刚出来就被大王子宗希赫原给拦住警告一番，她不怒反笑“谁为主谁为妾，那还不一定呢！”
　　“你……！”
　　阿偌伊越过他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宗希赫原瞪了她一眼便进了帐子，阿偌伊又转过身回看什么样的母亲就会有什么样的孩子！那赫赫辛也是个蠢的就连她的儿子也愚昧至极，莫说警告她，就算她今日失手杀了他她敢相信，宗希木闲不会说一句狠话。
　　这个孩子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
　　既然知道错了，那就不应该一错再错。
　　另一个主帐内，多乐果正喝着希洋喂她的药，自从她因为那一次勒哈被灭后留下了后遗症，半夜时不时会做噩梦，好在还有希洋陪着她在身边。
　　希洋，她一阵苦涩，他曾经说过自己身份低贱卑微配不上她，结果呢，人还是原喀的小殿下，亦是军师。
　　又谈何配不上她，况且，现如今勒哈被灭了，自己又寄人篱下，是自己配不上他的这份爱才对。
　　可他依旧还是那么温柔，动作还是那么的小心，在别人冷酷绝情，在她这儿反倒变成了低三下四。
　　“希洋，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她低声问。
　　“可能是殿下儿时对我的关怀，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殿下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希洋说着为他擦拭手。
　　多乐果神色淡淡，紧接着又想到什么一样，她突然起身握住他的手“那，那你可以帮我杀了谢路昀吗？”
　　她得知杀她父王的是一个叫谢路昀的毛头小子，年纪还没她大，剑法却不比她父王差多少，甚至已经超越战胜了对方。
　　她很恨很恨很恨啊，为什么，一夜之间，原喀被灭门，她失去了所以，都怪谢路昀都是她，都是因为她。
　　多乐果特别想找她复仇，想将对方碎尸万段的心都有了。
　　可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谈何复仇。
　　没办法，只能靠她眼前这个人了，她寄托一丝丝渺小的希望给他。
　　希洋的动作没有停下来，也没什么其他的动作，让多乐果以为他根本没有听进去时，他又沉默了几秒说了一句“我可以帮你”但他可能会死。
　　早些年勒哈的老王主救了一位巫族人，对方为了感谢救命之恩特地为他们算了一卦，勒哈老王主求他们与原喀恩怨何时了。
　　结果对方一语惊人说要不了百年，世间再无原喀勒哈。然后又让他们特别提防一位新晋将军，说是什么救世主，谁要是与她作对，就是与天作对，下场会死得很惨。
　　勒哈老王主一听赶紧叫来自己余下的孩子逐一警告，让他们也跟自己的孩子说。
　　如今，勒哈被灭已经成了事实，这就是非要与天作对的下场。如果一而再再而三的继续将就下去，可能都要死。
　　他倒是不怕死，但他怕她死。
　　但他也知道，他挡不住她想要复仇的决心，这世间唯一能靠的人就只有自己了。
　　“不知大妃娘娘叫我来有什么事……”希洋脸上表情很淡他注视着面前穿着华服的女子朝她问道。
　　阿偌伊心中一阵苦笑，“没什么事就不能找找你吗？”
　　“大妃娘娘慎言，你是王主的妻子与我无血缘关系执意寻我的话可能会被传闲话，到时候对娘娘的影响可不好”
　　与我无血缘关系，这一句话听起来倒是格外的刺耳。
　　阿偌伊敛膜说“听说你带回来了一个女子！”
　　“是，你想做什么”希洋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不耐与防备。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就算是算计他我也不会将手段用在你身上”
　　“大妃娘娘慎言！”
　　阿偌伊止住了口抬眼慢慢注视着眼前的男子，眼睛有五分像他，面貌有几分似自己但隔着一层掩饰的身份无法说出口。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便先下去了”
　　“等一等……”阿偌伊叫住了他将一个精致的小礼盒塞进他手中“这是勒哈一代代传下来给未来自己喜爱的人的心礼，我知道我这么做很唐突，但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收下去”
　　“嗯”希洋接过礼盒，那其中有一个按键开关，一打开，是个翡翠扳指。
　　色质通透，光滑细腻。
　　“多谢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