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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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坏到底是什么，这是一个从很久以前，甚至直到现在仍旧困扰着人类的谜题，在如今人类已经走入末路的如今，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在某些人心中甚至比不上明天的面包。
但是，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他们非常清楚，如果不挖掘清楚崩坏所蕴含的秘密，那么人类无论再怎么战斗，也不过是无意义的丑陋的挣扎罢了。
因此，他们试图通过自己过人的才智与不屈的信念，挖掘到隐藏在世界背后的真相。
梅博士发现的世界的五种平行真理，梅比乌斯博士对崩坏生物的究极研究，Einstein博士在将崩坏能与人工智能相结合的技术，维尔薇为人类所研发的种种武装力量……人类与崩坏已经打了这么久的交道了，但对方的本质，仍旧存在于那不可直视的迷雾之中。
崩坏的目的是什么？到底要如何才能定义崩坏？人类……真的有战胜崩坏的可能性吗？
在梅穷极一生的不断研究中，她逐渐发现，崩坏，也不过只是一种对大部分人而言，过于复杂的存在罢了，甚至对于她本身来说，定义【崩坏】，甚至可能要比定义【人类】更为简单。
听说过金鱼物理学吗？假定有一个鱼缸，里面的金鱼透过弧形的鱼缸玻璃观察外面的世界，那么，它们归纳观察到的现象，并建立起一些物理学定律，这些物理定律能够解释和描述金鱼们透过鱼缸所观察到的外部世界，这些定律甚至还能够正确预言外部世界的新现象——总之，完全符合人类现今对物理学定律的要求。
我们如何判断这种被扭曲的规则究竟是不是真实的呢？至少对于金鱼来讲，这便是“世界”的真理，如果这个鱼缸足够大，并且金鱼拥有于人类同等规格的智力的话，那么鱼缸中的世界，对于金鱼来说，便是真实的世界。
在这个永远充满未知的世界中，如果世界本身的法则无法达到自身逻辑上的自洽，那么我们人类本身，又是否能够通过这被我们所习以为常的“意外”？了解到世界之外的真相？
人类何等渺小，他们又怎敢断定自己不是在扭曲的环境中，发展那微不足道的文明，塑造属于他们的浅薄认知的呢？
当文明抵达自己的终点后，其所承载的，还会是他们所认知的人类吗？
当梅回首望去，她发现，他们已经为了对抗崩坏，将自身化作了另一种同样可以被命名为“崩坏”的存在了，当人与非人之间的界限被模糊，人类所要坚持的底线，又究竟是什么呢？
归根结底，历史的长河无情地向前逝去，文明会在磨难中毅然挺立，而对于其本身而言，【人类】，不过是它在漫长地时间中一段微不足道的载体罢了。
如果崩坏，是进化之后的某种物质对于不合格文明的一种筛选，那么理解这份筛选的真正含义，正是抵抗崩坏的最关键点。
纵使我们是困于鱼缸之中的金鱼，我们依旧可以通过自身的智慧，在法则的背后窃取神明的权柄。
方舟计划所隐藏的核心，也正是基于此而来。
作为逃避主义的产物，即便最后这个计划最后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但是没有一个人心里不清楚，这份计划成功的机率是多么的渺茫。
那么，这个天然远离地球的方舟，在除却寻找人类新家园这一目的之外，又有什么地方是可以继续被他们所利用的呢？
基于这份理念，“原神计划”被研发了出来。
如果说，名为崩坏的敌人，其本质是进化之后的，甚至是更加高维的存在，那么，想要彻彻底底的理解祂，便成为了一项从一开始便不具备成功可能性的方案。
那么，如果我们反过来，以自己作为高维存在的视角，通过构建一个与地球基本一致的环境，我们是否可以从低维生物的进化中，窥探存在于我们之上的生命的本质？
原神计划通过前纪元最后的人工智能——普罗米修斯28号，创造了一个完全由人类自身所创造的虚拟世界。
以算法与参数作为基底，在低维世界中逐渐发展属于他们的文明，以神明的身份，学习自身造物的智慧，试图寻找那无限绝境中的一线生机。
而这，也是最终计划圣痕计划的一部分，它的结果，正是衡量圣痕计划可行性的重要基准之一。
作为最终计划“圣痕计划”的基石，它的试验场被选作了方舟上面，也正是源于这份实验的特殊性，使它可以确保在完美完成自己任务的同时，不会产生任何对地球本身的伤害。
“因此，‘提瓦特’便被这样构建出来了。”
八重神子用着淡然平静的语气，诉说着几万年前的，属于人类的最后的挣扎。
“在我们的世界线中，方舟计划与地球之间的联系一直存在着，与此同时，支配之律者的核心在计划中也承担了重要的作用。”
“在虚拟的，由人类自身所构建的鸟笼之中，支配之律者的核心与其说是馈赠，不如说是对于那个世界人类的一种‘可能性’的记录。”
说到这里，八重神子不禁扬起讽刺的微笑，“它作为‘神之眼’，被提瓦特世界的人们视作神明的馈赠，然而直到最后之前，没有人发现这份馈赠需要我们所付出的代价。”
“方舟计划，被视作人类最后的火种，它本质上，是一艘储存了人类最后1000个基因序列的储存库。”
“于此同时，管理员也会在‘提瓦特’的世界外侧观测里世界的发展，核心作为容纳人类灵魂信息的终端，简直是再好用不过的工具。“
“神之眼被派发给了每一个具备超越神明可能性的人类，以虚假但又真实的灵魂驱动着核心中的力量。”
“而当灵魂的信息被再现到属于我们的世界中后，每一名支配之律者的人偶，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便具备了超脱维度的可能性。”
“如果我们可以发现这份进化之后的本质，或许，人类就可以在新的赛道上与崩坏进行新一轮的比拼。”
“就这样，在漫长的旅行中，方舟计划不断更迭储存在核心中的信息，同时，记录虚拟世界中所有可以冲破维度阻碍的可能性。“
“为了再现出崩坏所提供的环境，虽然我们未曾直接将崩坏设置为与文明共同生长的天灾，但在虚假的文明会触及到那禁忌的一线后，压制他们所有前进的可能性。“
“几万年来，一遍又一遍的轮回，芽衣，你要不要猜猜看，这份宝贵的人类文明的遗产与火种，到现在，已经成长到了怎样一个恐怖的地步？”
寂静，死亡般的寂静，沐浴在阳春五月的阳光中，雷电芽衣却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圣痕计划”，那个在她来到这里之前即将被开启了的计划，她还未能知晓其中暗藏的玄机，但如果说，原神计划是它的前身，那么，依照它的实验方式，如今留在地球上的人类，还是那个存在于她记忆中的，那个原本的“人类”吗？
如果说，原神计划将所有具备超越人类在这一维度□□的灵魂汇聚了起来，那么，如今已经具备这种能力的支配之律者的下一步，又会是什么？
毫无疑问，那便是向着更高阶的维度发起反叛，崩坏，是【人类】的进化途径中必须克服的一关。
“消灭崩坏，延续文明，这是我们与生俱来的职责，雷之律者。“此刻，八重神子站在神樱树前，俯视着眼前这名本纪元最为强大的律者之一，说道，”请您认真考虑清楚，您如今的这份阻碍，对整个人类文明而言，究竟是否值得。“
凝固的空气横亘在两人中央，让雷电芽衣不仅想起了上一次如此沉默的相会。
当她同样历经所有，理解了那些战士所背负的东西，从往世乐土出来后，那个男人的背影也是这样坚定的伫立在阴影处，仿佛什么都无法更改他做出的决定。
他们在与崩坏的过程中不断失去，失去，再失去。到最后只剩下一具执行着战斗命令的空壳，由愤怒与绝望的情绪支撑着自己继续走下去。
那是雷电芽衣所追求的救赎吗？不，这绝不是雷电芽衣要找到的答案。
她寻求到的答案，她所追寻的道路，绝不是一条会再次出现那样沉重而又疲惫的灵魂的道路。
“也许你是正确的，神子。”雷电芽衣没有给八重神子任何反驳的机会，她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第一次如此正是她名义上的友人，“但是，这绝对不是对的。”
“你一直在回避我的问题。”雷电芽衣指出她话语中的漏洞，“那就是，纵使你的所有行为最终都是为了抵达战胜崩坏这一目的，你依旧没有回答我，你到底要用何种手段去实现它。”
雷电芽衣不放过八重神子脸上的任何微小的变化，“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和将那两名咒术师和一个普通的学生诱导到这里有什么关系。”
“你能从其中得到什么？既然不想我来妨碍，又为什么不隐藏自己任何的信息？”
“将无辜之人的性命为你的目标铺路，如果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唯一手段的话……”
雷光在晴空中乍然轰鸣，雷电芽衣在这一刻，不再掩饰内心的果决，“那么，你也要做好，彻底与我为敌的准备。”
雷霆的威光照亮了八重神子的眼底，粉红色的巫女沉默半响，明明她身处故国故景，她却知道，自己永远都找不到回家的道路了。
最终，她还是选择了让步。
“……我并没有如此打算，芽衣。”她轻声说道，“不如说，对此反而一无所知的人，是你。”
“芽衣，”八重神子眼眸微抬，看向这名雷电的律者，不屈的女武神，“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整整八年的时间内，存在于那些咒术师口中的咒灵，你一只都没有见过吗？”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三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