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亲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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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办公室出来，徐延舒一眼就看到走廊上坐着的许茂嘉。他手里正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抽的就医指南在看。
听见脚步声一下抬起了头，看到他后，就把手里的指南卷成一个卷，起身站起来：“走了？”
徐延舒走过去：“嗯。”
“那走吧。”
两人乘坐员工电梯下楼，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很安静。
徐延舒的手臂被划了长长的一条，在急诊室就已经按压止血，缝了四五针，后面缠上了厚厚绷带，此时倒也没那么痛，就是疲惫。经过一天的门诊坐诊，还遭了这么大个罪，感觉比上两台手术还累，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也没管许茂嘉会把他带去哪儿。
来到未来方舟，许茂嘉把车开到停车场。
熄火后，侧头看到徐延舒还闭着眼在睡，发丝散在眉上一点，嘴唇紧紧抿着，因为失血脸色和嘴唇都微微泛着白，看起来很脆弱。
许茂嘉盯着看了会儿，也没叫醒他，反而往徐延舒这边凑近了点，低头，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徐延舒醒来时，睡眼惺忪，睁开眼只看到昏暗的一片，适应后看到车里显示屏上微弱的光和停车场外面打进来的光线。
“醒了？”
耳边响起许茂嘉的声音。
徐延舒也没被吓到，侧过身，声音沙嘎低哑：“几点了？”
“八点。”
“我睡了多久？”
“一个半小时吧，饿了没？”
徐延舒点点头，确实饿，消耗那么大的体力，还失血，又睡了这么久，早过了吃饭的时间。
“胃痛不痛？”
徐延舒摇摇头。许茂嘉也是怕他晚点吃饭会胃痛。
“我点了外卖，大概还有二十分钟到，我们先上楼。”
“好。”
才搬走没多久，许茂嘉又一次来到了徐延舒的公寓，心情多多少少有些异样，在徐延舒没注意的角落里，许茂嘉唇角上扬，一派喜色。
徐延舒也觉得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当时赶他出去时那么决绝和坚持，仅仅过了几天人又被他带进来了，而现在自己还十分需要他。
一进门他就打了个哈欠，准备往浴室走，许茂嘉适时叫住他。
“你要洗澡？”
徐延舒点点头，没睡醒的脑袋懵懵的，不知道眼下自己手臂的状况不能洗澡。
许茂嘉不太赞同：“你这个状况能洗？”
徐延舒稍微清醒了点，有些迟钝地垂眼看了看手臂，此时医生的原则完全被他抛之脑后，之后还是很沉重地点了点头。
许茂嘉眉头微挑，嗓音压低，带着蛊惑：“我帮你。”
话音刚落，徐延舒一下抬眼，语气坚决：“不必。”
许茂嘉看他清澈的眼眸透出一副大可不必的模样，微微叹气，有些无奈。随后走到冰箱旁拉开箱门，从里面拿出了一袋保鲜膜，再回到他眼前，提起他的手，动作轻柔细致，用保鲜膜裹了几层，保证他受伤的手臂不被水沾湿。
“这样可以吧？”许茂嘉扶着他的手，抬眼问他。
徐延舒怔怔的：“嗯。”
“去吧。”
手臂伤了，洗澡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好不容易洗完澡，拿毛巾擦干，徐延舒忽然意识到睡衣都没带进来。猪脑子，他骂了自己一句。
他走到门边，清了清嗓子，这才喊了一声：“许茂嘉。”
“怎么了？”
有脚步声往浴室方向走来，然后走到门口不动了。
徐延舒忽然有些脸热，这会儿自己光着身子和许茂嘉就隔了一道门。
“那个”，他迟疑道，“你能不能去我房间给我拿件衣服和裤子？我忘拿了。”
门外的人沉默了几秒，道：“进你房间可以吗？”
徐延舒一怔，意识到之前两人约法三章的事，没想到他还记得，此刻成了绊子让许茂嘉来搪塞自己，一时有些好笑。
他装作毫不在意地说：“可以。”
许茂嘉在门外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带着揶揄：“我怕我进你房间一会儿又被你赶出去。”
徐延舒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于是咬牙切齿道：“不会。”
“等着。”许茂嘉语气里带着轻快的笑。
许茂嘉走进他房间，拉开衣柜，里面的衣服码得整整齐齐的，秋冬装什么都有，还挂着好几件，旁边的一格还叠放着一件白大褂。
他拿了一件蓝色的短袖和灰色长裤，之前看他在家也爱这么穿，看起来很居家又温暖，很舒适。
关上衣柜门后他不经意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框着很眼熟的照片。他拿着衣服不由自主走过去，垂下目光，一眼就看到框着的照片，他拿起相框，那一秒，眼神柔和得不成样子，嘴角眉梢都是笑意。
相册里分明是两人以前的合照，两个少年在镜头里明媚又阳光。他早就知道，徐延舒心不可能这么硬。
他笑着走出房间，来到浴室门外，抬手敲了敲门。下一秒，门被拉开，一只细长白皙的手从门后伸了出来。
许茂嘉定定看了会儿，觉得他的手又白细，感觉一只手就可以把他的手腕给包住。
徐延舒的手抓了抓，许茂嘉回神把衣服递了过去。
“要我帮你穿吗？”
他看到徐延舒抓着衣服的手顿了顿，随后连忙缩了回去，留下一句含糊的：“不用，我自己能穿。”
五分钟后，徐延舒从浴室里慢吞吞地走出来。
外卖已经到了，许茂嘉也把外卖拿出来分了盒，他还特地点了份冬瓜排骨汤，就是特地为今天见血的徐延舒准备的。
徐延舒在许茂嘉的对面坐下。许茂嘉用碗给他盛汤，见他的头发还冒着湿气，皱了皱眉：“没吹头发？”
“用毛巾擦了下。”徐延舒毫不在意地说。
许茂嘉垂眼，看到他受伤的手臂顿了一下，随后把汤递给他，说：“先喝汤，等着。”
他走到浴室把吹风机拿了出来，刚好餐桌旁就有插座，他把吹风机插上，开热风试了试温度觉得不会烫，就站在徐延舒身后给他吹头发。
徐延舒拿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呷着汤，被他的动作弄僵住了，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不过也没拒绝，心安理得享受起来。
徐延舒的发质有些细软，但是很多，因为才洗过头很顺滑，触感也很好，没多久就吹干了。
许延嘉关了热风：“好了。”
徐延舒僵着的身子一下放松下来。
许茂嘉收了线，顺手把吹风机放回了原位。这才坐下来，和徐延舒一起吃饭。
饭后，许茂嘉自动收拾了餐桌，徐延舒则坐到沙发上打开了一部纪录片。之前听韩随师妹推荐的，叫《蒙古草原天气晴》。
不多时，许茂嘉也坐下来，看了眼电视，随口问了句：“什么纪录片？”
“蒙古草原天气晴。”
许茂嘉点点头。
两人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纪录片。
不到两个小时的纪录片，全程没有一句废话，没有一个镜头是多余的。寒冬时，一望无际的荒漠，只有一个经过无数次搬迁而斑驳的蒙古包，浅草被厚厚的雪块盖住，上百只牛羊密密麻麻地拥挤在围栏里抱团取暖；暖春时，雪块融化后浅草争先恐后地冒出了头，风吹草低见牛羊，还有英姿飒爽在马背上潇洒徜徉的普洁……
普洁父亲外出再无消息，外公、母亲也相继离世，后来善良淳朴眼神清澈的天之娇女普洁永远留在了毕业前夕。
徐延舒看完有些愣神，感觉自己脸上凉凉的，有眼泪滑了下来。一只手伸了过来在他蓬松的头上轻轻揉了一把。
徐延舒立马侧过头看旁边那个人，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兔子，瞪着他，语气不太好：“干什么？”
许茂嘉没说话，反而伸手往他脸上的泪滴抹去。徐延舒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一时有些僵住。
许茂嘉认真给他擦干净，看着他一脸悲伤难抑的模样，有些失笑：“这么难过啊？”
徐延舒撇撇嘴，嘴硬道：“没有，就是不小心眼睛进了沙子。”
许茂嘉挑了挑眉，也没反驳他，给他抹去泪珠的手也没收回，反而顺势捏了一把他的脸颊。
别说，软软的，还挺好摸。
徐延舒被他占了便宜，气得扬起没受伤的手狠狠拍过去，许茂嘉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扯，整个人跟着往后一仰，“嘭”的一声，两人直直倒进沙发里。
徐延舒直接扑倒在他胸前，还没反应过来，许茂嘉的另一只手伸到他后腰，搂住不动了。
因为重力原因，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徐延舒受伤的手臂垂落在一旁没多大力气，另一只手也被紧紧拉住，根本动不了。
但这样厚重又紧紧相贴的感觉让许茂嘉感到很舒服，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很满足。他喟叹一声，不顾徐延舒如何挣扎，反而在他耳边低低的说一声：“乖一点，让我抱一会儿。”
他的声音充满魅惑，又带着满足的语调，徐延舒反而不动了，低垂着眼看他，冷哼一声。
许茂嘉失笑，随后用一种听起来特别吊儿郎当的语气道：“抱一会儿你又不吃亏，而且人肉软垫，躺着不舒服吗？”
徐延舒还真觉得没那么舒服，底下的身体硬邦邦的，胸肌和腹肌感觉紧实又坚硬，除了有温度以外，哪里有垫子舒服。
“不舒服。”他硬邦邦地吐出一句。
“但我很舒服。”许茂嘉轻飘飘的一句话说出口让徐延舒梗了梗。
徐延舒良久憋出一句，“你可真不要脸。”
“要脸没男朋友。”
徐延舒因为他这一句话直接被呛住了。
许茂嘉接着开口：“延延，你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徐延舒不假思索，脱口而出：“不要。”
许茂嘉也没被他这么毫不迟疑、直截了当的拒绝伤到，反而轻声说：“我倒还挺想当你男朋友的。”
徐延舒不说话反而在心里腹诽，这个人是真不要脸。一如既往地不要脸。
许茂嘉看着他的眼睛，慢条斯理道：“前男友还有机会吗？”
徐延舒没回话。
见他没回话，他又问了一遍：“嗯？”
徐延舒狠狠翻了个白眼，不看他：“看你表现。”
听到这话，许茂嘉一阵心动，忍不住把抓着他的手放开转而把住他的后脑勺，随后往下一按。
下一秒，两人的唇紧紧相贴。
徐延舒有些没反应过来，趁他在反应阶段，许茂嘉攻城略池地直接探进口腔，滑进去的舌头搅着他的舌头。
徐延舒“唔唔唔”地叫不出声，感觉自己的舌根被他搅得生疼。
许茂嘉感觉到了，随后把动作放温柔了点，没那么用力，但依然在他的口腔里肆意扫荡。
徐延舒坚固的心一点点被软化，也没反抗动作了，反而有些沉迷，晕乎乎地忍不住回应起来。
许茂嘉感到他也在回应自己，于是更加深入，动作也更加放肆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舌吻时的口水吞咽声以及咕噜声。暧昧气氛无限弥漫，周围的温度似乎也因此上升了不少。
良久，许茂嘉终于放开徐延舒。
两人都有些气喘，特别是徐延舒，整个人看起来像被人蹂躏过一样。红肿的嘴唇，泛着水光的眼睛，眼里还带着一点沉浸情欲的迷惑，白皙的脸颊也泛着一丝粉意。
许茂嘉看着他的模样喉头忍不住动了一下，冲动的感觉在咆哮，忍不住想把他就地正法了，不过理智战胜了他。他抬手抚上他红肿的嘴唇，哑声问：“有感觉吗？”
徐延舒张了张嘴，道：“没有。”
许茂嘉挑挑眉，不相信他说的话。刚才看起来那么投入，怎么可能没有，知道他又在口是心非了，不过他也不打算追究。
许茂嘉继续开口问：“今晚上我能住这儿吗？”
“随你。”
许茂嘉笑了，一副餍足的混蛋模样。
“我的东西还在吧？”
徐延舒知道他说的是他的一些生活用品，之前和他的一起放在浴室，还是许茂嘉特地去超市买的红蓝相配情侣各一对的，不过徐延舒没用过。他严重怀疑许茂嘉搬出去的时候故意把东西落在这儿的，就等着有一天肯定还会回来。
“自己去看。”
许茂嘉就知道肯定还在。
徐延舒扶额，颇为无奈，又遭他道了，怎么这么好说话。
算了，就当他照顾自己的报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