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往事》端伦

30、云端会所

　　一

　　在南风大酒店最高层第18层，是行政套房所在地，不对外开放，只有少部分有贵宾卡的人才可以出入。能够进入这层楼面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士。
　　晚上8点，在这层楼的1808房间，一群人围着一个女体寿司用餐。女体寿司，一般都是由一个妙龄少女，躺在一处布满鲜花的大盘中，脱光了衣服，将寿司摆在不同的身体部位上，再点缀上不同颜色，做到食色一体。
　　大家吃着日本调理，喝着清酒。
　　他们一边吃，一边欣赏着，但都心照不宣，鲜有人说话。只是有少数人，盯着，盯着，竟忘了吃食。
　　一个小时后，这群食客里渐次走出来了5个人，这5个人默不作声的进了餐厅边上一间会议室，会议室的灯拉亮了。
　　他们每个人都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椅子前面都有个小茶几，茶几上放着水果和饮料。5个人围坐成一团。
　　这5个人是南风市政府副秘书长郭力稼、南风师范学院院长李达、南风市工商联合会副会长石磊，南风师范学院中文系毛鸿一和许由。他们正在筹备云端会所事宜。
　　郭力稼首先发言，我首先要申明一点，筹办云端会所，不是官方的意思，如果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也由我们这些骨干会员自己解决，具体的就是谁出事谁退出，一个人兜着，不连累他人，明白吗？
　　大家都说，明白的，力哥。你接着说。
　　他就一口气的讲了出来：以前我们走的路子太激进了。丽友俱乐部公开在各个高校物色美女，高校的老师也闻风而动，搞成一种运动式的猎色，不倒闭才怪呢。这里面，许院长有管束不严，其他两位许由和毛主任监督不力的责任，对朱祖国放任自流，他又想得色，又想得钱，一个人把丽友往绝路上带了。许多的事，他也基本上承担下来了。你们这里抛出了朱祖国，我们这里丢了个何明星，也属于无奈，他们两个穿一条裤子，关系太紧密了。现在好了，各位也可以和他切割开来。所以，咱们要另起炉灶了。
　　好的，听你的安排。大家说。
　　他接着说，我们这个会所，为什么叫云端？自然是高高在上，不走平民化路线的。这里，就分两个层面了，首先是入会的会员，必须是要我们5个人中任意2个共同担保，再共同审核后，才可以入会的。谁违反这一条，就开除谁，这没有问题吧？好，那就这样定下来。第二，引进来的女孩子，也必须由我们共同审核通过，不可以贪多，弄一个是一个，要对她的背景、性格以及身体等方面严格把关。在大学生方面，更要慎之又慎，她们都是有一定思想的人了，有思想就有反叛，你总不能不让她活下去吧。再说，我们要的本来就是她们的身而不是她们的心。有问题吗？
　　大家都很赞同，说，没问题的，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他就说，大家一起讨论，也别让我一堂言。
　　对于一些绝色的美女大学生，我们不用长期霸占她们，但是可以不断的尝鲜。许由就说，可以给她们各种甜头，进行利益交换，得手后，绝不要对她们产生感情，很多事情就坏在感情二字上。如果有第二次，第二次再用利益交换。这就没风险了。
　　李达插话说，但一定要做得稳妥。就像钓鱼一样，不管你钓多久，但总得鱼上钩才行。
　　俱乐部的成员，也不要盲目扩张。我们不是以赚钱为目的，纯粹是为了个人的爱好，所以前期的女孩子，也不要弄得太多。郭力稼看了一下李达，说，李院长，你把具体的安排也给大家说说。
　　李达接过话头，说，好的，我和力哥在这方面也事先聊过。这个云端会所，就设在这个宾馆的18层，这个18层共有20个行政套房，套房都是一室一厅。每个套房里，平时就住着一个美女。这20个美女，已经物色到12个了，包括许由从丽友俱乐部带走的5位，这个酒店精挑细选的3位。还有4位，两位是从南风师范学院挑选的，另两位是从南风音乐学院弄来的，人绝对没有问题；这4位女学生呢，平时都在学校上课，晚上就在这里住宿，她们对外就宣布是在外租房子了，这样就非常稳妥。
　　他接着说，这里的8个美人，按理说，早上、中午、下午和晚上，都可以接客，但考虑到她们的身体健康因素，一般只安排下午和晚上，早上和上午就让她们好好休息。她们精神好，才会服务得好。另4个大学生呢，就只能安排晚上过夜了，她们白天的学习不能耽误。一日三餐，美女们吃的，都得由特定的服务员送到房间。男士则一律在寿司店里吃，我们引进了一家日本寿司店。这里跟大家说明一下，这家日本寿司店的老板，也是我们俱乐部的会员。
　　毛鸿一就问，如果不小心让美女怀孕了怎么办？
　　大家都笑了：哈哈哈，毛主任，就知道你总想再生个男孩。可以呀，如果你真的能让她怀上，你出一笔巨款，大家会成全你的。
　　说得他也哈哈大笑。
　　许由问，那么男士呢？老石，现在有多少潜在的会员？
　　石磊就说，目前在30个左右，南风省城有12个，还有18个满布全国各地，都是顶级豪富，人员还在沟通物色中，先不好给大家透露，还望理解！定下来之后我会把名单以及联系方式都交给许老师，后面就看许老师的能耐了。
　　许由就说，这没问题的，慢慢来，慢慢来。
　　对了，咱们在各个高校启动了招聘学生助理的事，现在搞得差不多了。毛鸿一说。
　　那你打算怎么安排呢？李达问。
　　毛鸿一张口就说，让几个绝色佳人先进来，树立个标竿，再带动其他的美女跟进，应该不错……
　　愚蠢，这个套路早就被对手摸清楚了，他们就等着你往口袋里钻呢。李达一脸的不悦。
　　是的，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郭力稼说，他们都等着我们露出马脚，我们就干脆什么也不露，这次应聘，七成以上用男生，三成用女生，我们心仪的美人儿一个也不要送到他们的枪口上，让他们扑个空。
　　他接着说，只要这个方案在，我们不是可以随时安排吗？干嘛急于一时？反过来，当这个制度定型之后，大家都要竞争助理位置，那时我们再拱拱火，哪个美女不想上呢？决定权在我们的手里吧？
　　大家都附和着说，是的是的，就这样做，绝妙！
　　郭力稼就问许由，五朵金花今天都带过来了吗？
　　许由就说，带过来了，另4个人都交给了这个酒店的领班金小燕，她会安排的。
　　他就告诫道：你们万不可以把人放在自己家里，没有不漏风的墙，一旦事发，那是属于拐卖人口的勾当。
　　过了一会儿，他接着说，今天大家都在这里休息一晚吧，谁是要赶回家的，可以在12点前回去。这5个美人，我们一人一个。金小燕今天跟我，我还有事要问她。其他的，你们自己协调一下。对了，那个洋妞，今晚就让给老石吧，他还没到尝过这口，反正大家今后天天有机会的。
　　大家都说，好的，好的。

　　二

　　第二天中午午饭时份，毛鸿一像往常一样，来到了28舍308室。林红玉见他来了，忙着把饭菜端上了桌。
　　她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心头也舒展了一些。
　　你也吃呀，怎么了，你没味口？他向着她问。
　　她嗯了一声，说，我这两天胃口不是很好。你吃吧。
　　他忽然想起，她是不是有喜了？
　　他就问，红玉，你上次排卵，是哪一天的事？有印象吗？
　　她根本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害怕他又要掐她，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就随便说，可能就是前几天吧，记不准了。
　　他赶忙问，那前几天，我有没有要你？你还记得吗？
　　她就说，应该是要了。你看你，哪一天到我这里来，不脱我衣服的？
　　他笑了：哈哈哈，美人儿，我可是把激情全给了你呀！
　　她就说，你也要注意保重身体呀，毕竟是快五十岁的人了。
　　他忙说，没事没事，我年轻着呢。
　　他就抓紧吃完了饭。待她收拾好东西，一把把她拉到沙发上。
　　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前额，温度还不算高，如果温度很高，近于发烧了，就真的是怀孕了。
　　她说，我的体温一直都比较低，我是A型血呢。
　　他不说话，转身从自己的背包里，找出一个水银温度计，宝贝儿，我早就准备好温度计了，你把它挟到腋窝下，十分钟之后取出来给我，我来量一下你的体温。
　　虽然不大情愿，但她还是很顺从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水银温度计，解开上衣，塞到了腋窝下。
　　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十分钟不到，他就取出温度计，捏着一头甩了一会儿，再定睛一看，才36.4度。
　　他说，温度不大够，要有36.8度以上才好。
　　她跟着说，是的，我也感觉身体没有发热。
　　他就说，嗯，如果你确定前几天排卵了，那么这个温度如果接下来一周都上不去，就说明两个情况，一是根本没有怀孕，一是怀孕前的着床。怀孕前着床的温度也是很低的。
　　她忙说，是的呢。
　　他告诉她：我接下来几天，都要过来测你的体温。如果连续四五天都在36.8度以下，这个月就没戏了。你知道，没戏了我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很害怕，忙说，亲爱的，你要讲点理好吗？如果这次没戏，还有下一次呀。再说，你都五十的人了，你的精子质量也不如年轻人的。
　　他不屑地说，胡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吗？我跟任何一个女儿都能生孩子的，只要她能顺利排卵……
　　她就什么都不敢说了。只埋着头，默默的流眼泪。
　　他也感到气氛不对，就说，哎呀，红玉，你哭什么呢！我又没有发脾气。我这不过是早点让你作好思想准备，好怀上孩子吗？你知道，我辛辛苦苦，为的是啥吗？
　　她就说，我知道的，但是怀孩子，真的是要看运气的。我只是想，万一没有怀上，或者是短期没怀上，你不要一次次的那样掐我，我真是受不了的。
　　他看了她一眼，表情也舒展开了，就说，好的，我知道了。
　　他让她直起身，给她擦拭好了眼泪，就抱着她吻了一会儿，直到把她哄开心，才放开了她。

　　不久，他又喊，红玉，过来，我们把这个床头柜打开。
　　他们就一道把这个藏有大量现金的柜子打开了。他看了看，发现钱没有动过的痕迹，就对她说，红玉，咱们真的是不缺钱了。你知道这次，我又弄了多少钱吗？
　　亲爱的，不知道，有多少了？怎么弄的？她好奇地问。
　　他得意地说，两三年前，我跟几个伙计办了个会所，这个会所我说得明白一点，就是让年轻的后生，找年轻的女孩子。对，具体的活动就是让他们自由结合，当然，如果他们之间要发生两性关系，他们之间要自己商量好价钱，有时会所也帮他们标价。只要他们之间发生了关系，男的付了女的钱了，会所就会有提成的。
　　她问，这个不犯法吗？
　　基本上没事的，属于那种打擦边球，处于灰色地带。他说。
　　那后来呢？她又问。
　　他接着说，后来我们就提前收费，也就是实行会员制。比如你提前交3000元，有什么服务，提前交6000元，又有什么服务，总之，交得越多，服务得越好……
　　她也听出端倪来了：我明白，这就等于是提前一年把他们的服务费收了，再让他们慢慢消费。
　　他兴奋起来，说，是的，你脑瓜子还是蛮灵的。
　　见她没有作声，他十分得意的对她说，知道我们是怎么发财的吗？我们收到了很多很多的会费，突然有一天，警方说我们涉黄了，就把我们的会所查封了。那些会费早就让我们存起来了，一个子儿也不用还给那些会员。因为，当时收费的那些妈咪早就跑了，你找谁去？再说，这种事他们敢于公开吗？公开了不就是等于说自己涉黄了？
　　她一拍大腿，惊叫起来：是呀，你们这些人真是人精。表面上看，你们是吃了大亏的，但其实你们是闷声发大财的。如果不关门，你们还要伺候那么多会员一两年呢，现在好，他们扁担挑水两头塌，什么都没捞着。关键是，他们有苦还难言哪！
　　他点点头，说，就是这样的，我们也是故意把动静弄大，让他们搞得满城风雨，最要紧的当口，我们送了一个女孩给他们卧底的。她自然是拐来的，但不抛出这个饵，迟早也会出事，不如利用这个饵，做一个引线。
　　她问，那有人要担责吗？警方总得抓住这个店的头不放吧？
　　他说，我们这边有一个，不过他早晚也要出事，晚出事不如早出事。早出事，我们都可以撇清关系的。
　　她很佩服他，忙说，好呀，你真厉害！钱要放这里吗？
　　今天先放一点，慢慢来，一下子去银行取那么多钱，也是很招摇的。只有一笔一笔的，来个蚂蚁搬家了。他靠在沙发边上，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
　　她忙说，好的，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