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演我的男主角》紫和被我抢回来啦

3、她把明星给揍了

　　周一开车带着何夕可，一路疾驰赶回P城。
　　P城是附近最大的一个城市，也算得上是全国经济文化中心，影视圈很多人都安家于此，何夕可和周一也是。
　　何夕可的公司也在那里。

　　何夕可一路都在发蒙，她有太多疑问，但不知从何问起。
　　刨根究底太麻烦，她终究也只是在心里默默思考着这些疑问，并没有问出口。

　　周一要出演我的剧本？他真的不是在逗我？要知道他只看了三集剧本，哪有人看了三集剧本就决定出演？
　　就算他这两年没作品，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吧。

　　可是他说得煞有介事，我说要跟老板商量，他二话不说就决定跟我回公司。
　　这事怎么看都有古怪，但是我这么一穷二白的，他一个大明星能骗我什么呢？

　　话又说回来了，如果他真的要出演，我们……把我们卖了也请不起。
　　算了，就让他看看公司有多惨，彻底死了这条心吧。

　　周一也没说话，但是时不时看看何夕可。
　　后者始终将头扭向窗外，欣赏沿途风景。

　　他记得她以前很开朗，笑起来眼睛完成两道月牙，左脸有个浅浅的小酒窝，很可爱，很迷人。
　　这两天，倒是从未见她笑过。

　　一小时后，车驶入P城。
　　路过一片老城区时，何夕可忽然“咦”了一声。
　　周一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何夕可指着前面一栋老楼说：“那里是我住的楼诶，没想到能路过。”

　　周一顺着她的手指往前看去，离得不远。
　　“走，先送你回家放行李。”周一打了一把方向盘，车辆向右靠去。

　　这片城区距离市中心较远，很早以前也曾繁华过，城市改建后，年轻人多半往市中心搬迁，而这里因其地理位置等原因，没有什么开发的价值，也就逐渐失去了活力。街道又窄又破，商业区和住宅区挤在一起，街头巷尾多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长里短、人间烟火、徐徐缓缓，倒是有着在P城很难见到的生活气息。

　　何夕可住的楼就在道路右侧，仅有六层，已经经历了好几十年风雨，墙壁斑驳不堪，没有电梯，只有那种很古早的裸奔水泥楼梯。样式也是几乎绝迹的半开放走廊，站在街道就能看到每一家的门窗。

　　停车后，何夕可让周一在车里等，自己拖着有她半人高的行李箱下了车。
　　周一看着她吃力地将行李箱挪上一层又一层阶梯，忍住了去帮忙的冲动。

　　毕竟，他现在对何夕可来说还只是陌生人。太过殷勤，容易令人生疑。

　　好在何夕可住的并不高，不久之后，周一便看见她出现在二楼的走廊，然后进了第三间门。

　　但是很久没有出来。

　　周一看了看表，决定给何夕可打个语音。
　　他的车虽然以实用为主，倒也不算高调，但停在这些破墙旧瓦里，也有些格格不入。

　　语音响了好久，何夕可才接起来，语速比平常略快一些：“不好意思啊，你先回去吧。今天不能带你去公司了。”
　　“怎么了？”周一沉声问，他注意到何夕可那边的环境非常嘈杂。
　　“呃……我水管好像爆了。”
　　周一愕然：“那你……处理了吗？”

　　没有回应，那边好像传来更巨大的喷水声，还有什么相撞的声音，隔了一会儿，何夕可才又回了一句：“你回去吧，我得处理一下。”
　　周一刚想再问些什么，何夕可已经挂了电话。

　　犹豫了一下，周一还是决定上楼看看。

　　房门没关，行李箱还在屋外。房内的景象让周一倒吸一口凉气。
　　仿佛经历了山洪爆发，地上的积水可以养鱼，水面上七零八落地飘了许多杂物。
　　卫生间里传来令人烦躁的巨大喷水声。

　　何夕可身上湿了一些，但看上去极其淡定，赤脚站在屋里，摆弄着手机。
　　偶有卫生间的水溅出来，飙到她脸上，她头也没抬，悠悠避开几步，颇有几分闲庭信步的氛围感。

　　刚才听她这边叮呤咣啷的，我还以为她撞到哪里把自己给碰伤了呢。
　　结果她站在水里……神态自若地刷手机？

　　？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千方百计止水吗？

　　何夕可真的变了很多，跟回忆里判若两人。
　　她以前真的很活泼，每天都充满活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上去懒得多走一步路，多说一个字。

　　周一忽然涌上一阵烦躁，不知是因为何夕可如今的不可捉摸，还是因为那嘈杂的喷水声。
　　克制了一下情绪，周一尽量用正常的音量问她：“你在干吗？”
　　何夕可抬头，竟有些迷茫：“你怎么上来了？”
　　——她分明记得自己让他先回去。

　　周一指着卫生间，声音拔高几分，带着错愕：“里面在喷水呢，你不管吗？”
　　何夕可愣了一下，顺着周一的手指看去，明白过来说的是水管，便晃了晃手机：“不会不管，我在T网上找人来修呢。”
　　T网是一个同城APP，上面可以预约各种修理服务。

　　周一看了一眼跳舞的水柱问道：“总阀为什么不关？”
　　何夕可也看了一眼，云淡风轻：“没找到。”
　　周一错愕：“没找到就……不找了？”

　　其实倒也不是，何夕可之前给房东拨了个电话，但没人接，所以她就想先喊修理工。
　　但是，解释起来又好麻烦啊……

　　还没等她纠结完，周一已经脱下西装冲了进去。片刻后，水淋淋地出来了。
　　水管年久失修，一气爆开好几个点，天女散花一样肆意挥洒玉露琼浆。
　　周一被迫承恩，浑身湿透。
　　哦，裤子勉强算半干，上衣全军覆没。

　　但是他终于找到了被藏得极深的总阀，一秒拧紧，世界终于安静了。

　　何夕可看着脸色相当阴沉的周一，挺感激的，但也有点傻。
　　她并非不知感恩，只是两年来，她习惯了万事不求人。除了闺蜜江江好，还没人给她提供过什么帮助。
　　“谢谢啊。”何夕可愣了片刻才想起来道谢，后又盯着手机屏幕说：“修理工要3小时才来。”

　　周一完全不想搭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看了看地上的水，再度问何夕可：“你不管吗？”
　　何夕可也看了看，反应过来：“哦，我拖一下。你先坐一会儿吧。”

　　周一没坐，看着何夕可掂着个小拖把，杯水车薪地吸着满地的水，只觉得额上的青筋渐渐浮现。

　　半小时后，何夕可看着恢复如初的地面赞叹：“你好厉害！”
　　周一到底没那个耐心等她慢悠悠一点一点吸水，取了两个盆先把大部分水舀了，而后让她去邻居家借了一个吸水性强的大拖把，三下五除二便搞定了。

　　一身水加一身汗，周一难受地只想把衬衣脱了，但终究没付诸行动。
　　何夕可的脑回路终于正常了，看他难受的样，主动提出去楼下给他买件替换衣衫。

　　周一点点头，又补充道：“买件纯白的T就行，再买双鞋子吧，要纯黑的。”
　　他进来得急，没顾得上换鞋，还穿着袜子，难受得不行。

　　何夕可便去了，没多久又回来了，问他：“能不能给我转点钱？我工资还没发，没钱了。”

　　周一有些意外，这里并没有什么高档商场，何夕可这是要去哪儿给他买名牌吗？
　　还是说……她真的很穷？

　　不过周一什么都没问，去西服里掏出钱夹，抽出一张卡递向何夕可：“没有密码。”
　　何夕可没接，问：“能微信给我转点吗？那地儿不一定能刷卡。”

　　周一从钱夹里拿了一叠现金给她：“用现金吧。”
　　何夕可看着那一叠钱咋舌：“不用这么多。”
　　周一已经把钱夹塞回西服了：“多退少补。”

　　何夕可便揣着数额不小的现金下楼了，幸亏这片老城区贼人看不大上，否则她这神游的性格，非被偷了不可。

　　周一走到阳台上，幸亏今天有几丝微风，吹拂着他，终是没有那么难受了。

　　城区之外，江江好正开着车马不停蹄地赶来。
　　之前，她收到何夕可房东的电话，说楼下人家下雨了，让她赶紧去屋里查看水管。
　　这间屋子是她出面帮何夕可租下的，所以房东有事都是找她。

　　何夕可回来的一路都在发懵，压根没想起来打个电话知会一下江江好，所以江江好以为她现在还在别墅呢，挂了房东电话就往这边赶。
　　——话说回来，即使她不发懵，可能也想不起来通知江江好。

　　终于到了何夕可楼下，江江好一个漂移，将车刹在了周一的车旁。
　　下车后，扫了一眼周一的车，花了0.1秒在心中感叹了一下：哟，这车不错。便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奔上楼去。

　　开门后，先是一愣：哪里来的水漫金山？后是一惊：哪里来的男人衣衫？！

　　西服，暗色，大码……

　　！

　　难道是？

　　江江好情不自禁收声，脱下高跟鞋，蹑手蹑脚进屋。

　　能取得房东信任进入屋内，且帮忙处理了水管爆裂的男人，只有一个。

　　阳台上有个高大的人影，江江好小心翼翼地靠近，悄悄拿起了一旁的扫帚……

　　吹了会儿风，周一感觉好一些了，便想回屋，谁料到刚转身就被一把扫帚迎面痛击。
　　有个尖利的女声在不住咒骂：“你个狗日的！小夕躲到这儿了你还不放过她！死变态！让你追！”
　　扫帚挥动的频率极快，周一下意识用手去挡，勉强没被打到脸，突袭搞得他一脸蒙，竟没出声反抗，直到何夕可冲了过来拉开江江好。

　　“你干什么呀！”何夕可难得慌张。

　　江江好这才定睛一看：哦，不是那狗日的啊。
　　再定睛一看：！这不周一吗？

　　吓得她惊呼一声躲到了何夕可身后。

　　周一咬牙掸着身上的碎屑（扫帚上的），脸比包公还黑。

　　何夕可悄悄问江江好：“你为啥打他呀？”
　　江江好也悄悄回答：“我以为他是那谁呢。”
　　何夕可错愕：“哪里像？”
　　“呃……身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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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那谁牛高马大的，身材保养得不错，平时也爱穿衬衫西裤，背影看来可能是有那么一点像吧。
　　何夕可昧着良心帮江江好的眼瞎找了点理由。

　　看周一瞪着江江好，一副快吃人的样子。何夕可忙上前解释说朋友以为家里进了贼人。
　　周一压下火气，没再追究。虽然恼怒，但跟女生计较不是他的性格。

　　总阀关了，家里没水招待周一，何夕可跟江江好去外面买饮料，一路上讲述了自己跟周一的奇遇，也说明了周一的来意。

　　江江好犯了难：“我们请不起啊。”
　　“可不是嘛。但他执意要过来看看。”何夕可附议。

　　江江好几分警惕：“你剧本给他看过了？”
　　“前三集而已。还是他自己无意中看到的。”何夕可解释。

　　江江好错愕：“只看了三集他就要演啊？还大老远送你回来？”
　　“是啊，为什么呢……”何夕可比她更迷茫。

　　但事已至此，人已在屋内，还被自己揍了一顿，总得给个面子。江江好决定先探探底细再说。

　　两人回屋时，周一已经回到客厅，全身水喇喇脏兮兮的，面色依然阴沉。

　　何夕可终于想起来正事，把钱从兜里掏出来还给周一。
　　周一看向那叠钱，厚度一点没减，甚至还因为加了一些找零更丰满了。
　　他隐隐不安起来，问何夕可：“你买了什么衣服？”

　　何夕可拎起一个红色塑料袋：“白上衣，黑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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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白汗衫，黑拖鞋。采购自菜场E区王大妈杂货摊。

　　周一无语，但身上实在难受得紧，也只得拎着那个塑料袋走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神色古怪，极其尴尬。
　　江江好倒是眼前一亮：周一身材不错啊，平时都穿正装，包的严严实实，好浪费啊！

　　她想得对。就这大白汗衫，谁穿着不是淘宝爆款老头衫，但周一穿着就像极了名牌本季热推。

　　何夕可的客厅贼小，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吃饭的矮桌，旁边摆着几张小板凳。三人便在此落座。
　　周一穿这一身坐在小板凳上，要不是他实在太帅，加个蒲扇就是街边下棋的大爷。

　　“大爷”唬着一张脸，冷冷接过江江好递来的矿泉水。
　　江江好莫名其妙把人揍了一顿，此刻无比心虚，张口先道歉：“对不住了，大帅哥。”
　　周一闷声回了一句：“没事。”
　　语气虽然不佳，态度却很大气。

　　“那个，听小夕说，你想演她的剧本？我们来谈一下？”江江好打开话题。
　　周一看了她一眼：“你是她老板？”
　　何夕可这才想起来还没介绍呢，连忙说：“对，她就是我老板。也是我闺蜜，江江好。”
　　江江好从善如流向周一伸去右手：“幸会、幸会。我这边是江江好影视。”

　　江江好影视？没听说过啊。
　　他这两年忙着自己出剧，寻遍各家公司。圈内有实力做剧的，哪怕只出过小剧，自己都不会一点印象没有。
　　看来是个挂名公司，或者皮包公司？

　　周一在心中这么想着，但没表现出来，坐直身体，握了握江江好的手：“周一，演员。”
　　“哈哈哈，认识、认识。大明星周一嘛，包揽了各大奖项最佳男主角，谁不认识。”江江好讪笑，周一看着脾气不是很好的样子，她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没想到周一听到这番恭维，半点笑容都没挤出来。
　　江江好自觉无趣，也有点恼火：拽什么呀，跟谁欠了你钱似的。

　　她是个追星族，但素来爱憎分明，极不喜欢那种冷冰冰的明星，总觉得他们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她好歹也是江家大小姐，从小锦衣玉食被宠到大，肯定会有些许不爽。

　　谁曾想周一紧跟着又丢了一句让她更火大的话：“我想买何夕可的剧本。你开个价吧。”

　　江江好愕然，跟何夕可两个面面相觑，半天才明白周一的意思。
　　——自己和跟何夕可两个还在那愁请不起周一怎么办呢，敢情人家根本没打算给咱们打工，人家要买断剧本自己干呢。

　　简直奇耻大辱，江江好直接拒绝，冷笑道：“不好意思啊周先生，何夕可的剧本呢，只能由我们江江好影视制作。”
　　这下轮到周一错愕了，未经思索就冒出一句：“你们能做剧？”
　　江江好咬牙：“我们是正经的影视公司好吗？”

　　周一质疑跟进：“公司有实体吗？”
　　江江好差点掀桌，生生忍住，耐着性子从手机相册翻出公司照片：“当然了，您看，这就是我们公司。”

　　周一凑过去看了一眼：一座带花园的独栋小洋房，且不论规模大小吧，看着挺煞有介事的。
　　而且江江好如此坚持自己做剧，最起码也是有基本实力的，影视剧制作的各类许可证应该不缺。
　　只是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不好意思啊，我误会了。”周一道歉得挺快。事实上他也没有瞧不起人的意思，就是以为她们公司没办法做剧而已。
　　见周一如此诚恳，江江好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她并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对周一潜意识的不喜欢是一种偏见。

　　“那什么，真的不好意思啊。”江江好也主动道了个歉，“但何夕可本来就是隶属公司的编剧，她的剧本就是为公司做剧服务的。”
　　周一点了点头，思考片刻，问江江好：“也就是说，如果我想参与制作这部剧，唯一的方法就是投资？”

　　何夕可难得惊讶，睁圆了双目。
　　江江好一口水差点喷出来。

　　？
　　投资？
　　周一是不是疯了？短短两天，先说要出演，然后要买剧本，现在玩更大了，居然要投资？

　　两人齐刷刷地瞪着周一，眼睛一个赛一个大。
　　周一觉得些许好笑，便浅浅笑道：“你们好像很惊讶啊？”

　　是啊，她们都想问你精神还正常吗。

　　何夕可天生反应慢，已经宕机了。江江好先回了神，咳了一声回答：“那个，这部剧目前确实还没到找投资的阶段。只是你有必要亲自投资吗？或许以后等我们开始制作了，也会考虑让你出演也不一定啊？”

　　其实她们未必找得到投资，之前有过太多失败案例了。周一的投资还是很有诱惑力的。但这件事过于离奇，江江好并不想和盘托出。

　　“这是我的事，不劳江老板费心。”周一缓缓说道，“你只要考虑，我这个投资人合格不合格就行。”
　　江江好耸肩，还在硬撑：“那得看你出多少钱。”

　　周一在心里暗暗笑了：江江好能问出这个问题，基本上这事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江老板，别急呀。”周一笑道，“我出多少钱，也得看你需要多少不是吗？制作企划书，你得让我看到吧？”

　　江江好也明白了，周一其实还是不大相信自己的实力，企划书可以看到她对制作一部剧的完整计划，预算也是很考验制作能力的一部分。
　　这个周一，还有这么老奸巨猾的一面呢！
　　不过他要是想都没想就喊着“老子要砸一个亿！”，反而令人生疑。现在问她要企划书，其实是正常流程，倒显得真诚。

　　江江好看向何夕可，眼神征求她的意见。
　　何夕可又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见江江好看自己，忙对周一说：“是啊，劳动合同里写着呢，我的剧本不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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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你的反射弧是在另一个宇宙吗？

　　送走周一之后，闺蜜两人陷入了沉思。

　　何夕可从震惊当中回神之后，终于可以认真思考这件事了，她率先打破了宁静：“做剧我没有你懂啊，我就是单纯的觉得，周一他不像是在耍我们。那他要投资，我们就让他投呗。反正也找不到其他投资人。”

　　江江好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件事有古怪，你说他会不会也是那个人的眼线啊？”
　　“我觉得不像。”何夕可摇头，“他和我的相遇，就是个偶然。如果说他真的图谋不轨，那得布多大一个局啊。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挺值得信任的。”
　　“其实我也有同感。”江江好点头，“你想，他平白无故挨了我顿打，虽然脸是臭了点，但后面半个字都没提。这换哪个明星能做到这样啊？要是我们家小非，早就骂得我妈都不认识了。”

　　何夕可点点头，却也还是有点担心：“你的企划书，可以先不透露太多剧的内容吗？”
　　“可以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他买不买帐。”江江好惆怅。

　　她明白何夕可的意思，事实上这种事她们做过很多次了，对于未必可信的合作方，她们会单独出一个只有制作规划，而无太多内容规划的企划书。目的就是为了防那双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她们的眼睛。但这么做，不免让对方觉得她们不真诚。

　　“就这样吧。”江江好最终拍板，“跟以前一样，出个特别版企划书。跟他说我们有苦衷，不能一开始就让他看到全部内容。如果他真的有诚意，会谅解的。”

　　寄出企划书的第二天，江江好就收到周一来电，说想来公司看一看。

　　江江好犯了难：公司经历两年坎坷，已经没多少人了，萧条荒凉得很，万一把这财神爷吓跑了怎么办？
　　别啊，这两年来，我要么跟过街老鼠似的躲躲藏藏，要么跟孙子似的求爹爹告奶奶，做的剧还是一部接一部夭折。好不容易盼来个看起来清清白白的投资人，我不想就这么错过啊。

　　另外，她口口声声豪言壮语，说自己有做剧的能力，是正经的影视公司，如果人周一跑来一看，阴阳怪气丢一句“哟，才这点人啊。”
　　她绝对丢人到想当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得想个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