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流的爱情》尘千洛

14、第 14 章

　　\"哟，又是您老人家呐？\"刘小艾一进门，便看见王大妈坐在沙发的老位置上，这回倒是没有嗑瓜子，却把他昨天买回来的一袋花生吃得见了底。好家伙，足足有四斤啊！

　　“我说王大妈啊，虽说我姐是妇女主任，工作就是和你们这些妇女打交道，但您老这么串门子也不太合适吧？”

　　王大妈这次见了刘小艾并没有夺门而出，反倒是邀功似的走过来：“小艾回来了？我跟你说啊，天大的好消息！今天镇上换届选举你知道的吧？你姐又当选妇女主任啦！我跟你说，竞争那个叫激烈哟！亏得我哟！前几天，我就联合几个好姐妹，我们商量好了，一定要投小莲，还叫街坊邻居都选小莲。这不，果然选上了。不用太感谢我啊，我也不需要报答，就是过来说几句闲话热闹热闹。”

　　“您倒是不客气。”刘小艾并不理会王大妈的示好，坐到沙发上，伸了伸懒腰，“谁不知道您家老王小三那事，要不是我姐，给他说明利害关系，教你怎么软磨硬泡，恐怕坐在您老屋里的，早就是另一个女人了！”

　　王大妈脸一阵红一阵白：“不能这么说话的，不能这么说的！”

　　“还有您那\'好姐妹\'文大婶，要不是我姐，怕是早被她那有暴力倾向的老公打残了。你们要是不选我姐，那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她那个竞争对手，是谁来着，万青惠？对了，就是她，话说，她好像和你有些过节吧？也是因为老王？”

　　“哪个说的哟，你可别乱说！”正好见刘小莲从厨房里走出来，王大妈像是见了救星，“小莲，你该管管你们家小艾了，说话忒难听了。那个，我家母鸡......”

　　“知道，要生蛋了嘛！好走不送。”刘小艾懒洋洋地挥挥手，下了逐客令。

　　“小艾！”刘小莲又气又无可奈何地叫了一声，“那，伯母，您慢走啊！”

　　等王大妈出了门，刘小莲徒劳地劝道：“小艾，你也该改改这乱说话的性子了，很伤人心又得罪人的......”

　　“哎呀，姐，就你这性子，碰到她这种人，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不得像块牛皮糖一样粘着你？再说了，我说的哪句不是实话？”

　　“反正你总有理。行了，帮忙拿下筷子，准备吃饭吧！”刘小莲摇了摇头，却见董仲华一边穿外套一边出了卧房门，“仲华，你这是要出门吗？要吃饭了......”

　　“没事，你们吃吧，我有事，就先出去了。”

　　“姐夫，你今天好像休假吧？”刘小艾插了一句。

　　“啊，是休假，但因为天气不错，几个领导要我陪他们一起去钓鱼。没办法，做下属的只能听命行事。”

　　“那晚上早点回来吃晚饭，我给你准备你最爱吃的红烧鲫鱼。”刘小莲边说着边给董仲华递上了公文包。

　　“......好。”董仲华顿了顿，回答道。

　　等董仲华出了门，刘小艾狼吐虎咽地扒了几口饭，也起身拿起外套要往外走。

　　刘小莲见了，忙叫住了他：“小艾，饭没吃完呢？这么急着是要干什么去？”

　　“哦，阿雄喊我去打麻将呢，三缺一，不和你说了，来不及了。”说着也朝屋外冲去。

　　刘小莲看着他们消失的门口，又看了看满桌的菜，深深叹了口气。

　　“到底怎么了，小玉？”阿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能一遍遍问道。小玉一大清早跑到他家，心情极为沮丧，却始终不愿意告诉他为了什么。只是让他陪她到山上来散散心。

　　“是不是你爸他们又给你脸色看了？”阿雄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了。

　　小玉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终于说道：“我奶奶她......生病了，好几天都没起床了。你说她那么大年纪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要是走了，我可怎么办？”

　　阿雄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奶奶人那么好，一定能长命百岁的。”

　　小玉不说话，只是将头深深埋进阿雄的怀里。阿雄见状，既心疼又欢喜，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轻轻拍着小玉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正在这时，离他们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极为熟悉，阿雄探头望去，却见苏苏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笑得前俯后仰，而她旁边，站着的是那个城里来的小白脸，叫什么来着，不记得了，反正就是何老爷子的孙子就是了。

　　只见那个男人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苏苏，然后轻轻为她拨开粘在脸上的几根头发，动作极为亲昵而暧昧。

　　阿雄一看急了，这么多年来，刘小艾怎么用心守护着苏苏，别人不知道，但他阿雄可是一桩桩一件件看在眼里的。有时候他真的替刘小艾不值的。

　　他也曾和刘小艾说过：苏苏对你态度总是不冷不热的，这么多年了，是石头都该感动了，可她呢？你就放弃吧？喜欢你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刘小艾只是淡淡笑着：“你不会懂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伤感。这是跟随在刘小艾身边，见过唯一能让他有这种表情的时刻。

　　如果让刘小艾看见苏苏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还笑得这么开心，他该怎么想呢？

　　“苏苏？”阿雄大叫了一声，就想要冲过去，但被小玉死死抓住了胳膊。

　　苏苏听到阿雄的声音，惊恐地四下张望了一下，虽然看不见，但她还是望向了阿雄和小玉所在的方向，脸色涨得通红，嘴唇不由颤抖起来。

　　“阿雄！”小玉抓住阿雄的胳膊，“你不要过去，这不关你的事！”

　　小玉的话好像提醒了阿雄，他牵起小玉的手，便像山下跑去。

　　苏苏像是偷了东西被抓住的小孩，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眼泪一颗一颗止不住掉了下来。

　　刘小艾出了门，并没有朝老孙家的麻将馆走去，而是跟在董仲华身后，过了两条街，然后拐一个弯，进入一条小巷子，这样大概又走了5分钟，来到一户人家门口。

　　董仲华轻轻地扣了三下门，门打开了，出来一个身穿大红长裙的年轻女人，见到董仲华，一把扑进他的怀里，由于隔得比较远，不知道他们又说了什么，然后女人把董仲华带进屋内，朝外张望了一下，才将门关上。

　　刘小艾走近这户人家，打量了一下门和围墙，便打定了主意，走出小巷，朝另一条小路走去，在那边，可以轻易地翻入那户人家的围墙。

　　正当他走出小巷时，与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刘小艾正要张口大骂，没想到对方先先骂上了：“他奶奶的，瞎了你的狗眼，敢撞你阿雄大爷，不想活了？”

　　一听这声音，刘小艾不由乐了：“阿雄，你丫的把我的气派学得八九不离十了啊？”

　　来人正是阿雄，只见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听到刘小艾的声音，阿雄也顾不得其他，拉着他就往回跑。

　　“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注意影响！”刘小艾有些莫名其妙，不由调侃道，“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不是，二哥，我......出事了，我......”阿雄急得说不出话来。

　　“出事？出什么事？又有人打上门来了？”

　　“不是！”阿雄无力地摇摇手：“是苏苏......”

　　不等阿雄说完，刘小艾一把推开他，就往苏苏家跑去。